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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她的话还没说完,那把匕首就“乒”地一声掉在了地上。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在千红的惊呼声中,只见丹夏身上似乎有什么东西突然乘风而起,扑向花九夷。
“丹夏大人!”
“小姐!”
丹夏砰然倒地,林子中突然恢复了平静。殷雷一个箭步冲上前,却见丹夏已经慢慢地从地上坐了起来。她摸了摸头,茫然地道:“怎么了?”
朴实的面容,略显木讷的神情。
众人松了一口气,殷雷道:“大人,您没事就好。”
“我这是在哪”,丹夏纳闷地左看右看,突然眼前一亮,“恩公!”
众人一愣,这才留意到身后。只见千红脸色苍白,死死地瞪着正在整理衣襟的那人,握成拳的手指关节已经发白。
再看被她恶狠狠盯着的花九夷,她正漫不经心地打理衣襟,一边漫漫道:“虽然衣服丑了点,不过,还是这个身体适合我啊”
元帅府落霞居前厅内,气氛一片低迷。首座上坐着的女子,那张脸依旧绝色,却隐隐有可见的光华笼罩其上。她迷离浅笑,她落落大方,似无辜又似笃定,一个个地去打量在座的众人。长风列缺居于她右手边首座,一身重甲散发着慑人的气魄,清俊的面上满是警惕。从他往下,依次坐着丹夏和殷雷。千红一人独坐在左边首座上,年轻修长的身体紧绷,蓄势待发。
“哈,放松,都放松,我不会对花九夷怎么样的。”那个女子浅浅一笑,伸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丹夏忍不住道:“您不就是我的恩公,天上若小姐?九小姐在哪里?”
千红明媚的双眸已经要充血,却按捺住不敢动弹。她若是出手,直面的,便是花九夷的身体!她忍不住狠声道:“妖孽,若是我家小姐少了一根寒毛,我必要你灰飞烟灭!”
那女子美眸一转,似笑非笑地望着千红:“你倒是一片忠心,一心为主。只是你家主子虽然孱弱,却不能仰仗你保护。你需谨记,日后要多听你主子的话,不可一味莽撞。”
千红的脸一白,突然觉得说不出话来。这女子似乎能看透人心。
长风列缺沉声道:“这位姑娘,看你的样子,也不像是大恶之人。但人妖殊途,若你无心伤人,还是请速速离开的好。”
那女子哈哈大笑:“长风列缺,人称鬼面战神,年纪轻轻就执掌三军,风光无限。可是你却至今未成家,究竟是不敢呢,还是不想?”
长风列缺心中一凛,下一瞬,却发现那张无比熟悉又陌生的脸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凑到了面上。他一惊,在一瞬的恍惚之后迅速敛回心神,屏住了呼吸。那女子的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脸。
殷雷等立刻起身,杀机毕现。
那女子呵呵一笑,吐气如兰,说不出的蛊惑。她似乎对自己身后好几个意图将自己撕成碎片的人毫不在意,又凑过去一些,靠近长风列缺耳边道:“我知道,你是不敢鬼面战神,你不是寻常人你会害怕,害怕你自己心中的,那一只鬼它就藏在你的骨子里,只要你一失控就会跑出来,然后操控你”
长风列缺只觉得全身的血都僵凝住。有那么一个瞬间,他甚至想伸出手,扼断近在咫尺的这个纤细的脖颈。可是花九夷熟悉的鬓角就在脸旁,他一动也不敢动。
他正要说话,却见那女子突然倒退了好几步,手支额头,目露痛苦。
刷的一声,殷雷的兵刃就架上了那女子的脖颈。千红惊呼道:“小姐!殷雷!你想做什么?!那是我家小姐啊!”
殷雷沉声道:“我要防她伤人!”
那女子倒似乎对脖子上的东西一点也也不挂心,她踉跄了两下,顿时险象环生。殷雷再也不敢将刀继续架着了。那女子无奈地叹了一声,低低笑道:“这丫头,真是好没良心,一碰那呆子就来劲了。”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那女子身形一闪便失去了踪影。长风列缺面色一沉,当下便疾步追出去。
那道身影一直穿过长廊,似一道清风那般无影无踪,然后直扑向亭外朗朗青天。一个纤细婀娜的身影便缓缓在扶栏内滑了下去。长风列缺大步追上去,一把将瘫倒在亭上的女子抱起来翻了个身。却见花九夷双目紧闭,似是昏了过去。
殷雷千红丹夏三人追到这里,纷纷抬头去看已经空无一物的晴空和水面。然后同时松了一口气。
千红蹲下来,给长风列缺怀中的花九夷,颦眉道:“只是昏过去了,应该没事。”
她看见花九夷脸上的伤痕已经消失无踪,不由得一愣,伸手探向她重伤的左肩膀。却见她曾经完全碎裂的肩胛骨竟然完好无损!
第32章 女儿当自强()
“天下强兵在将。上将之道,严明果断,以浩气举事,一片肫诚。其次者,嗯,其次者,刚而无虚,朴而不欺,好勇而能知大义”
烛光下,那少女孜孜不倦地抱着一卷书,借着烛火一字一句地念下去。她浓密的睫毛在面上投下半面阴影,她的小鼻子和樱唇显得愈发精致。
此时,她略微苦恼的颦眉,抬头道:“长风是严明果断的上将,以浩气举势。而殷雷大人和丹夏上将则是刚而无虚,朴而不欺,好勇而能知大义之将。可是青墟大人,勇亦有之,谋亦有之,他又是哪一种?而黎点点大人,人称狐将先锋,可见谋略过人,她又是哪一种?”
她对面乱七八糟地坐着一个身形婀娜的白衣女子,此时听她发问,便稍稍坐直了一些。她的脸进入烛光中,竟与花九夷有八分相似。然而任何一个熟识花九夷的人,只消看他们一眼,就能辨出究竟。她纤细的皓腕支着下颚,漫不经心地道:“哪,笨蛋,这世上并不是只有勇智两种人。长风列缺是可以决胜千里的鬼帅,若上了战场,又是令人闻风丧胆的猛将。用严明果断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青墟谋略过人,武力亦不弱,却难独担大任。他的谋略武功,通通不够强硬。也许长风并没有引导他,但只有在长风这样的人身边,他的才华才能发挥到极致。你要学着分辨一个人在表象之下深层面的东西啊。”
花九夷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明白啦。黎点点大人也是一样,她虽然亦智亦勇,但是归根到底,军中并不需要她独当一面。她的谋略是必不可少的,相比之下,她的武功则可有可无。确切地说,整支军队就是一个整体,有人贡献智谋,有人贡献武力。我说的对不对?”
天上若笑了:“聪明的丫头,学的真快。今天的兵法就到这里为止了。”
花九夷将从长风列缺那里借来的兵书收起来,眼光灼灼地道:“那接下来,我们学什么呢?”
已经每晚教学五六天了,这个天上若,她的身份还是很神秘。虽然花九夷隐隐猜到她与望月莲绝对脱不开关系,却一直都不敢肯定。她昏迷的那一天夜里,此女不知用什么手法迷倒了日夜看护的千红,然后突然出现在她面前。
“我可以帮你变得更强。”她这样说。
然后花九夷就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她想要变强,想要保护自己,想要给帛书军中贡献更多的力量。她要在这乱世之中,找到属于自己的道!
“你的魔障,就在于你总是一味逃避。你的心很软弱,又容易被影响。你要找到你的自我。”她那时的话仿佛还言犹在耳,一字一句都深入花九夷的心底。
她有,看透人心的本领。而她要教花九夷的,正是这种本领。虽然她每天都搬一堆似乎与看透人心八竿子也打不着边的兵书来让她看,可是她对她的话,深信不疑。那是源于心底某处最深刻的直觉,或许是因为她正在茫然中而天上若正好伸出了她的手。她毫不犹豫地抓住了它。
看着花九夷在烛光中熠熠生辉的脸,天上若哭笑不得地道:“你可真是个上进的好学生。好吧,今晚就破例给你开个小灶。”她略一颦眉,突然像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情那样笑道:“我来教你,什么叫喜欢。”
花九夷一愣:“喜,喜欢?”
“对,喜欢”,天上若玩味地看着她,“你想一想蓬莱天尊。”
蓬莱听到这个久违的名字,花九夷眼中露出一丝伤感。她低下头去,光彩照人的脸湮没在阴暗中,她低声道:“对,我喜欢蓬莱。”
“你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你却知道自己喜欢蓬莱天尊。我说的对不对?”
花九夷一愣,诧异地抬起头:“对,为什么会这样?”
天上若笑得有些神秘:“因为啊,喜欢就是这么一回事。它不是一门学问,你永远也不可能学会。”
花九夷急道:“那怎么办?”
天上若悠闲地靠回椅子里,笑道:“那是一种本能。一种天赋。丫头,你不需要学,你已经会了。在喜欢这件事上,你是最聪明的人。你若喜欢那人,靠近那人会让你觉得高兴,你便会努力再靠近一些,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顾。这很好,这世上,唯有喜欢这回事,是最不需要多想的。”
花九夷的脸一红,低声道:“我和长风没什么的。他已经有未婚妻了,你不要乱说话。”
天上若微微一笑,只道:“天色不早了,你该睡了。”话音刚落,她的身影就从那张椅子里消失了,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花九夷呆了呆,然后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千红略有些疲意的声音响起:“小姐,你怎么还没睡?”
“啊?就睡了!”花九夷赶紧一下熄了烛火,抹黑爬去了床上。天上若不喜欢让元帅府的人知道她还在这里。花九夷一直谨守着这个约定。
第二天一大早,花九夷的落霞居就已经很热闹了。
“九小姐,您的手再低一些,箭靶就在前面,您要又忘了举弓的高度该与下颚平行一线了。”殷雷不厌其烦地又一次指出错误。
“嗯。”花九夷调整了一下,双目微眯,眼中那个红心变成清晰起来,她屏住了呼吸。
“嗖”地一箭射出,钉在了靶心的边缘。花九夷又一次因为这力道差点摔倒。
殷雷笑道:“不错,九小姐很有天赋。”照他的想法,花九夷不过是闲暇想找些事做,练成这样,完全可以了。毕竟她不是武将。
花九夷俏脸微红,抱着弓微微喘气,低声道:“还是不行啊。这弓太重了,我不能老是被弓弹开啊。”
“嗖”地一声,一支羽箭耀武扬威地钉在了靶心。小阳向抬起头,从鼻孔里喷出气,昂首挺胸地作势一只手晃了晃他手中和花九夷一样的弓。
花九夷的眼角抽了抽。千红收起月女鞭,无声无息地绕到阳向背后,冷不丁地提起阳向的耳朵:“你这个小子!才多大点,就得意成那样了!”
阳向哇哇大叫:“女人!不要碰我!”
他们二人自闹成一团,殷雷的嘴角浮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花九夷也笑了笑,却又心事重重地叹息了一声:“我想,我要先练练臂力才可以。”
殷雷一愣,不解地问道:“九小姐,恕末将直言,您为何一定要学习弓箭?”她要习武,他早知道的。可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通,她为何要选择弓箭。
花九夷沉思着道:“我身为女子,先天气力就不如男子。而且我年纪也不小了,起步也晚。再来,近身搏击需要实战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