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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呢”,长风列缺瞥了她一眼,一边穿上衣服一边低声笑道,“只有你笨得让人不放心。”
花九夷倒没有生气,抱着那把匕首低着头羞涩地道:“谢谢。”
长风列缺正不自在,孰料她又加了一句:“不枉我千辛万苦爬过来救你。”
“”
门上突然响起敲门声:“长风大人,可方便请您的娇客一见?”
是景祝犁!
长风列缺还来不及说话,花九夷就已经一下跳起来。长风列缺把团团转的她拉回来,低声道:“好孩子,别怕,我在这里。”
花九夷摇摇头,把头凑在他颈边低声道:“长风,我们现在逃走,来不来得及?”
“”长风列缺嗤笑一声,低声道,“来不及。”人都在大门口了,还逃?何况他根本就没想过要逃。
“长风大人?”门外的人似是已经不耐烦,随时可能会破门而入。
“长风”
“大人,请等一下。”长风列缺镇定地道,然后从她手里把三棱匕首掏出来,塞进她衣服里。他在她耳边低声道:“他们不知道你是谁,你随机应变。”
花九夷还来不及答应,门就突然被撞开。长风列缺迅速把身前的人拔下来塞到背后去。景祝犁踏入,身后涌进数个乔装过的侍卫。他警觉地在屋子里左顾右盼,然后注意到从长风列缺身后探出头来生人。他一愣,然后嘴角弯起一个弧度。
景祝犁低头望了望地上的碎绳,笑道:“大人好雅兴。”
长风列缺负手而立,姿态说不出的高傲,仿佛是一个不耐烦的主人在面对不速之客。他冷笑道:“大人见笑了。”
景祝犁暗暗咬牙,突然把注意力转向长风列缺身后那人,笑问道:“这位,如何称呼?”
长风列缺戏虐地挑了挑眉,存心看花九夷笑话,于是伸手将她从身后拖出来,笑眯眯地道:“你是什么人?你自己告诉他。”
花九夷一愣,茫然地看着长风列缺,却被他狠狠地瞪了一眼。她嘴一扁,然而在回头看见景祝犁的时候她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冷下来。
景祝犁吓了一跳,竟荒谬地觉出一种难以言喻的被挑衅的感觉。明明是被他玩弄于鼓掌之间的猎物,明明刚刚在长风列缺还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的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为何突然变得如此凌厉,仿佛无所畏惧?
在他打量花九夷的时候,花九夷也在打量他。此人年约三旬,身材比长风列缺还要瘦削一些。他眉峰高耸,双面尖瘦,一双不起眼的眸子似乎随时可以淹没在那突出的眉毛中。用蓬莱的说法,此人面带肃杀,心胸狭隘,而且心机极沉。是个坏人。
花九夷低下头,低声道:“我姓长风。”她一开口,女性甘甜的音质便无所遁形。
景祝犁回过神,突然意识到眼前的小少年是个女子,他又是一惊,试探地问道:“可否逾越请小姐告知芳名?”姓长风,又奋不顾身地来此地寻找长风列缺,难道是长风列缺的侍妾?但,也可能是
花九夷抬起头,看了长风列缺一眼,甜甜地笑道:“我姓长风,闺名随机,随机应变的随机。大人如果还有别的要问,请先问过我家元帅,随机不敢再言。”
随机
“”
长风列缺的眉毛抽了抽,景祝犁一头雾水。长风列缺感觉额上青筋已经不可抑制地暴了出来,顿时冷下脸,伸手一把将花九夷拉过来,冷道:“大人还要盯着我家随机看到什么时候?
第23章 关于男女之大防()
景祝犁回过神,心中了然这绝不可能会是花氏余脉。据探子回报,花氏余脉不会武功,连马都不会骑,而眼前这女子既然能钻到这里来,绝不会是一个从小养尊处优的大小姐。而且据说花氏余脉生得国色天香,眼前这女子乱七八糟地扮成男子,面容也就只是比中人稍好上一些。虽然帛书军中似乎有擅长易容的高人,但又怎么可能会在这个时候让花氏余脉自己出来。而且,花氏余脉追随长风列缺尚不足一月,又怎么会以身涉险来到这里,还,这般亲密
不过,还是要派人去元帅府周遭打听是否有异动。
主意打定,景祝犁松了一口气,打量了一眼凌乱的床铺,脸上又重新堆上了笑容:“这里已经脏了,劳烦两位换个屋子吧。”
景祝犁的人手脚麻利地进屋状似收拾地在屋子里检查了一遍。长风列缺在他们翻到床上的机关时冷哼了一声。花九夷双手紧紧抓住他的衣袖,奇异竟一点都不觉得怕。
“大人,夫人,请吧。”景祝犁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施施然地做了个手势。
长风列缺冷笑一声,伸手拍拍花九夷的头:“走了。”
新的房间,或者新的囚居所,只比先前那个更加香艳奢靡。长风列缺好整以暇地四下打量了一下,心中冷笑不止。
花九夷从来没有见过这些物件,不由得好奇地东摸摸西摸摸,一点都看不出她也是个被劫持的囚徒。她奇怪地问道:“长风,你不是被劫持了吗?为什么不是被关在牢房里?”
“现在被劫持的是我们,不是我”,顺手一带,把企图打开梳妆台上一个小盒子的小人拎过来,一下丢去床上,他虎着脸坐去床沿,严肃地道,“好了,现在该到了我们算账的时候了。”
花九夷七荤八素地从被褥里爬起来,呸了两声,皱着鼻子道:“好冲鼻的香味算什么账?”
长风列缺的眉毛抽了抽,耐心地道:“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花九夷耷拉着眼睛,又总是忍不住从睫毛底下抬起眼睛偷偷看他:“贾府有条地道,我从那里爬进来的。”
“那你又为什么会知道那里有条地道,又为什么会从府里跑出来?!殷雷是死人吗?!”轰地一声,不远处的木桌被震成碎片。贴在门上的那人倒退了几步,嘴角吐出一线血丝。
好个帛书坎将!隔空也可伤人至此!
“你”
不等他再发脾气,花九夷就已经尖叫了一声,捂着耳朵道:“不要再骂我啦!我还不是因为担心你!”
我还不是因为担心你
“”长风列缺愣了愣,一时竟不知如何作答。
“你也不要骂殷雷大人,我存心要溜出来,他怎么可能防得住我”,她抬起头,委屈地看着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你和花氏余脉的身上,谁也没有注意到我,我就溜出来啦!”
“”长风列缺回过神,不知道该笑还是该怒,他的脸色变了好几变,低头却见她睁着一双贼兮兮的眼睛,讨好地望着自己,不由得觉得好笑,“你这个丫头,殷雷怎么能制得住你。放心吧,外面偷听的人已经被我刚刚震退了。”
“啊?”花九夷松了一口气,“你早说嘛。其实黎先锋给我易容之后,就回军营了,留下千红和殷雷大人看着我。我想让他们带我上街,我可以向沿途的花花草草打听你的消息。”
“然后呢?”他这才想起,她应该是通过边城街道上的花花草草找到这里来的。
“然后我就跟千红和殷雷大人走散啦”,花九夷懊恼地道,“我想大约是黎先锋给我易的容实在太不起眼,街上人又多,我就这么走散了他们竟然不知道。然后我就找到这里,庄子外面的一株二月兰告诉我,贾府有很多条地道,于是我就摸进来。说起来,一开始你是用什么东西压住我的头?”害她差点没被吓死。
“”长风列缺不自在地咳了咳,别过脸道,“先别说这个了,府里可有什么动静?”
“那个我不知道,黎先锋给我易了容就和丹夏大人一起回营去啦”,花九夷偏头想了想,突然眼前一亮,爬过去跪起来抱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道,“其实贾员外是句芒的线人,安插在边城已经几十年啦,为了掩人耳目,他甚至在边城娶妻立业。可是今年开春的时候被祝融的那个景狐狸灭了门。”
她的气息喷在耳后,长风列缺不自在地挪了挪,若有所思地道:“难怪他家会有暗道。可是祝融为什么要灭句芒的线嘶,你做什么?”
花九夷奇怪地道:“咦,长风,你竟然戴耳坠!”平时要嘛戴着头盔,要嘛散着头发,她从来都没发现过。那枚耀眼的耳钉在他肤色偏深的耳垂上闪闪发亮,她忍不住想把他的脸掰过来,看看那一边有没有。
“喂!”他抓住她的手把她拖过来,还不放心地将她另一只手也抓住,意味深长地看着她,“你脑子里一点男女大防的意识都没有吗?”起初刚认识的时候,她也会自觉地避开他一些。可是最近这几天,她不但动不动地就巴到他身上,搂搂抱抱都是常事,拉拉手什么的已经根本不足挂齿了。难道在她的观念里真的从来都没有男女大防这回事?
闻言,花九夷一惊,马上就想把自己的手抽回来。谁知却怎么也抽不回来,她低下头,不想看他又皱着眉发脾气,低声道:“对不起啊,以前蓬莱也有教过我,可是我习惯了啊,好痛!”该死的,他抓得她好痛!他不放手就是为了这个吗?
“什么叫习惯了?”啊啊啊啊啊他的眼神好恐怖啊啊!
花九夷低下头,不敢再看他也不敢再叫痛,低声道:“你知道我是蓬莱养大的,小时候他常常抱我也没有人教过我什么男女大防,连蓬莱也是随口一提的,我我以后再也不会忘记了”
他在做什么?
长风列缺心情复杂地看着被吓到几乎要缩到地面上去的小女子,又看了看被自己紧紧钳制住的那双纤纤玉手。他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地放了手,她果然马上缩到了大床的角落里,低着头不敢看他。
他看了她一眼,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最后只得叹了一声。起身想去倒茶,却发现茶壶已经连同桌子被他震成了碎片。
“长,长风!”
他闻声回过头,却看见她正瞪大眼睛望着他,那目光中有些不安,还有些恐惧。她低声道:“我以后再也不会了,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他一愣,忍不住问道:“为什么怕我生气?”她明明不是这样软弱的人。就是刚刚对上景祝犁,她的气势也丝毫不输那位祝融上将。据青墟所言,那日在黎明的燕城街头遇见这女子,她虽然衣衫褴褛,风尘满面,气度风华却绝代倾城,颇有大家之气。
为何,只在他面前这样卑微?为何只对他小心翼翼?难道他真的有这么让她害怕?
花九夷摇摇头,低声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一生我的气,我心里就很难受。就像我以前总是怕蓬莱生气一样。”
蓬莱的话,我不能不听
就像我以前总是怕蓬莱生气一样。
软糯的女音似魔咒那般在脑海中回响。理智告诉他他应该抽身,他应该感到不屑与那人相提并论。可是实际上他的反应却是又若无其事地坐回了她身边。
“长,长风”花九夷迟疑地看着他,她其实很怕下一秒他就会大声斥责她不知检点。
“傻孩子”,他抬手摸摸她的头,倒笑了,“我不骂你,你出身蓬莱岛,自小与世隔绝,这些我会慢慢教你。”
花九夷迟疑地道:“那黎先锋常常挂在你身上,你怎么到现在还没教会她?”
“”长风列缺额上青筋曝露。这个女人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