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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人会不会同样被更改权限?”贾科又偏向100。
“不用担心,”100沉默了一下,“我们所有人的终极权限只会属于一个人。他已经不在世上了。”
贾科点头表示明白,他又问道:“你还能联系上他们吗?”
“能。”
“有两个押着莫尔和维克多的人,让你的人混在里面替换他们。”贾科说,“哪怕是同样被押解入狱,也务必让他们跟着目标。”
100比了一个“没问题”的手势。三人在甩脱了身后的追兵之后终于拐进了一个建筑,进入地下室暂时躲藏起来。
“是我拖了后腿。”解篌沉声说。
贾科摇了摇头,“他的数据是拟合我的身体指标制造的,远超出了普通战斗型人造人,你不是他的对手。”
贾科的手指在下巴上敲击,他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行动起来,我们得干一票大的。”
“那是什么?”100问。
“plan。c。”贾科露出了一个笑容。
…
维克多和莫尔被立即押入最高监狱。维克多终于镇定下来之后,他彷徨地看着莫尔,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他以为编号十九会和解篌两人隐藏起来,他没想过他们会这么大胆干出现场营救这件事。
莫尔更加镇静。他坐在那儿,双手交叉抵着下巴,似乎在思考什么。
他们的刑期变成了无期徒刑,而编号十九与解篌的形象也开始被通缉。
维克多觉得自己做错了。如果他当初不做出那个决定帮助编号十九逃离,他们也不会陷入这样的境地,但是紧接着他又想到,依照编号十九的本事,他很可能不依靠他们的帮助也要逃离,就像他们今天逃离了法庭一样。那样他和莫尔一样会落到这个地步。维克多更后悔的是,他当时没有直接跟编号十九走,也许他高看了帝国的法律,高看了那些整天宣扬人道主义的政客。
维克多已经意识到,卫希礼并不是出于公正和维护军事法律的目的将他们送入监狱,而是因为他们牵涉到了机密,他们在完成了任务之后已经失去了用处。
维克多懊丧地坐在角落里,他不知道莫尔还会不会像以往那样对待他。他让两人陷入了无期徒刑。他们将要被押送到最高监狱,那个监狱在另一个星球上,整个星球一片荒芜。没有人能够轻易越狱,因为那个星球上唯一有氧气的地方就是监狱之内。就算编号十九和解篌想要来救他们也不可能,他们没有任何设备,更没有足够的人手。即使解篌能够短时间不呼吸,编号十九却是一个活生生的人类。
两天后,法院门前,被无数机枪对着的贾科手无寸铁高举双手叫道:“我自首!”
第8章 。5。2()
人面临死亡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呢?
大概鸡皮疙瘩会蹿满身体,所有的思绪、念想——一切,全部都在面前闪过,有人把这叫做走马灯。
我觉得我离死还有一段距离,因为我还能够呼吸,头脑还一片空白。
我在短暂的几秒钟之内无法理解这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有人在这栋房子里恶作剧吗?他将牛皮纸更换,或者悄悄多写下一行字,就为了让我们感到恐慌?如果是这样,那么龙虾对我的解释就是在耍我玩,我们将那首诗想复杂了,这根本不是什么谜题,只是别人用来戏耍我们的道具。
李压抑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闭嘴。”龙虾说,“让我想想……”
龙虾显得很紧迫。他的拳头捏紧又松开,全身都处于强烈戒备的状态。
“……”李轻轻地从头读出来,他的声音很低,让我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惊恐感。他的声音慢慢消失,然后又响了起来:“xpνo(柯罗诺斯),时间之神。”
“你知道?”我楞了一下,看向了李,觉得有点儿以貌轻人。
李耸了耸肩:“我只知道他是古希腊的原始神,也是最高神。”
“他是密教*神灵,不属于原始荷马与赫西俄德教派系统,混沌之主,掌控时间、一切。”龙虾的声音更像是将弓毛用力按压在大提琴琴弦上而发出的沙哑低沉的声音。
我不得不将更多的重点放在那首诗上,因为根本没有时间来让我怀疑这究竟是真的还是恶作剧。
“‘catcrxpνo(第一条禁令是柯罗诺斯)’……姑且认为它的意思是禁止时间、混沌或者掌控,‘(他被锁在湖底,黑暗承载他的愤怒)’,如果这是一样东西,它就该被放在湖水下……”
“湖水?这附近可没有湖水,”李说,“你们究竟在玩什么?这是什么野外逃生的游戏节目吗?”
龙虾猛然抬起了头来,他看向李,眯起了眼睛,用盯住猎物一般的声音嘶嘶地说道:“是的——游戏,死亡游戏。”
“所有的观众只有你能看见的人以及这里所有的石块,如果你还没有搞清楚状况,我建议你不如尝试自杀,在你没有疯,或者被某种东西杀死之前,你哪怕捅破自己的肠子也不会死去。你尽可以试试。”
龙虾的话让我感到毛骨悚然。我觉得我的被害妄想症又加重了。原先我认为这里不会有第三个人,接着来了第三个人,当我认为只有我们三个时,龙虾却告诉我我们可能被“某种东西”杀死。
我打了一个哆嗦。
“愤怒……湖水……柯罗诺斯……”龙虾反复重复着这几个词。接着他猛地跳了起来。
“他想到了什么?他想到了——”
龙虾像是一道闪电一般冲了出去,手里电筒的光线离开了这个黑漆漆的屋子,我在李的问话中闷头冲出了让我心脏狂跳的黑暗,跟着龙虾向外奔跑。
“柯罗诺斯!被掩埋的柯罗诺斯!”龙虾说道,他站在二楼,像是一只老鹰一般俯瞰着下方。
“时间,明明,一个计时器——在水下。”龙虾对我说着,目光在向四处搜寻。
这附近没有水。这是小岛的深处,过去的几天里我已经走过了周边所有地方,直到我再也不想尝试——我不想一次次看到自己面前突如其来出现了我原先离开的那幢残破的别墅,那很恐怖。
——水下。
我突然之间跳起来,向下猛冲下去,在倒数第二阶被绊了一跤,滚了一圈才站起来。我冲向那个我时常靠着睡觉的花坛。
花坛是石柱造的,柱脚纹刻了蔷薇花的造型,下方收缩起来,有一道浅浅的凹槽。我用手指抠进去摸了摸——是湿润的。
李站在二楼上说:“是不是指那个喷泉?一定是指喷泉——”
喷泉就在一楼大厅的中心,已经干涸了,每当下雨的时候,我会储存一点雨水到自己的瓶子里。我尽量避免喝那些雨水,但是我能挨饿,却不能长期挨渴。
雨水并不怎么好喝,我总是能想到里面有各种各样的寄生虫,它们会进入我的食道、侵蚀我的肠胃,找到一个温暖的地方,产下它们的虫卵……
我尽力不去想水带给我的坏印象,我将自己的耳朵贴在石柱上。
石柱里有水流动的声音。花坛顶端还有泥土,土壤是潮湿的。
“龙虾、龙虾,”我叫道,“不是喷泉。喷泉已经被堵住了……在这儿,这下面!”
龙虾说道:“你让开。”我立刻离开了那个石柱花坛。龙虾开始搬动那个沉重的花坛,他的手臂肌肉一点点凸起,青筋爆了出来,充满了力量。李还在喋喋不休地认为喷泉才是答案,他仿佛乐在其中,但当龙虾开始抬花坛时,他冲上来帮忙一起抬动。
我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那花坛抬起来一丁点儿,下面有一个水泵。
“为什么这下面有水泵?”李问道,“我以为——我以为这是很久以前的建筑了——”
“对,但它可能提供给我们任何东西。”龙虾将花坛放倒,面无表情地说道。他开始清理水泵周围的土壤,我有些敏感地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我们等他等了多少时间?”龙虾头也不抬地问我。他的意思是指李。
“十几天——”我说,“十三天。”
“对,没错,”龙虾说,“我也等了你十三天。”
我的身体僵硬了一下,不可思议地看向龙虾。
“从游戏开始,每隔十三天,它就会‘吞食’一个人,”龙虾说,“所有在游戏中死去的、失败的,都会成为它的‘养料’。我是指——所有的东西。”
我没有在这个别墅里看到一丝现代化的东西。我没有看到过电子手表、电脑、手机之类的东西。如果龙虾所说的是真的,那么它们都已经被“吞食”了,被埋藏在某个地方,就像这个水泵——
它可能提供给我们任何东西。
李带着茫然看着我们俩。我敢说他现在还认为这只是一个野外逃生节目的录制现场。
龙虾很快挖出了那个水泵,水泵没有工作,没有电,我不懂那究竟能怎么工作,然而我更加一点都不想去探寻那个答案。
龙虾和李一起将那个水泵抬了起来,水泵的下面满是淤泥,潮湿的泥土和石块混合在一起,在那上面覆盖了一层小小的青苔。
“你不会要挖下去吧?”李说,“这不像是有人事先埋了东西的样子。”
对,这一点都不像。我僵立在原地,看着李和龙虾用力挖掘。我很想再回去看看那张纸,再一次确定那上面的确多出了一行字而不是我的幻觉,更想现在就躺下去睡一觉,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还躺在自己的房间里。
“明明!”龙虾喊了一声。
“我的老天!真的有东西!”李惊愕地叫道。我立刻凑上前,蹲下来向下看去。龙虾用手电筒往下照,我看到了下方淹没在水里的一个铁匣子。
我撸起袖子,伸长自己的手臂,强忍着泥巴沾在身上的厌恶感将那个浸没在水里的铁匣子拎了上来。当我往上提的时候,我隐约感觉到里面有什么在震动。像是时钟那样,滴答、滴答的。
李一屁股坐在地上,用自己的手背抹了一把汗,有几分高兴地说:“嘿,你说对了……看来这个游戏不是那么难,嗯?”龙虾没有立刻动手打开那个铁盒子,他将那东西放在自己耳边听了一小会儿,接着后退了一步:“离远点儿。”
我立刻向后跳了两步,李有点儿茫然,他想问为什么,被龙虾的眼神瞪着,只好举起双手后退了两步。龙虾摸了摸自己的皮带,从腰间掏出了一把烫金钥匙。
“那是什么?”李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我也不明白龙虾是从哪儿找到这个东西的。
“钥匙。”龙虾言简意赅地说。他将钥匙□□了铁匣子唯一的孔洞里。“咔哒”一声,铁匣子开了。
龙虾非常小心地将匣子打开了。然后我几乎是忍不住一直往后退。
铁匣子里有一个计时器,和一个黑漆漆的包裹得乱七八糟的东西——一个定时|炸|弹。
“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李再三向龙虾确定了我们面前的东西是个真货。
“‘残酷口香糖’*——电影桥段里用烂了的炸药。”龙虾蹲在那儿,审视着那个危险的家伙,仿佛只是在观赏它。
“德文。”李咽了一口唾沫说道。
李这一次终于感觉到了惊慌,他后退了一步:“不——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