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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圈起来的这个小院听说是文物院专门为了做修复搭建的,防潮防虫还防盗,那个时候林芝只大致知道有个很厉害的人里头工作,没想到自己竟然有一天能走进这里。
何教授推开院门,林芝一进去就看到檐下几个摄像头正跟着人缓缓移动,走到一楼大厅,四处也都布置着摄像头,几乎没有死角。
大厅里摆放着一些展柜,林芝一个个慢慢看过去,发现每一件都是稀世珍品,有几个甚至在她买的参考书上都看到过图片。
“这是明代的青花飞凤纹高足杯?”林芝在一个玻璃展柜前驻足。
何教授回头,“嗯,仿件。”
“那这个呢?”林芝指着另一个展柜里的宋代哥窑碗。
“仿件。”
林芝跟着何教授走上楼梯,回头看着下面展厅大大小小数十件展品,“这些,全是仿件?您仿的?”
“嗯,没事仿着玩的。”
“跟真的几乎没差了!”林芝惊呼。
何教授摆摆手,“差得远了,你这眼光还得磨一磨。是前两年校里说想做个展览,让我把早些年弄的玩艺摆出来,就随便挑了些放上去了,不能入眼。”
林芝一边上楼,一边琢磨着刚刚看到的那些。
就她从书中看到的鉴别真假件的那些理论上看,这些东西真品无疑,一点都找不出破绽。
想到何教授刚刚说到自己眼光还需磨练,林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书上得终觉浅,得知此事要躬行。
看着前方那个苍老身影,林芝生出一股向学的心。
赵老师说得不错,这个机会难得,她一定要好好把握!
“这就是我的工作室了。来来,没事,随便走,地上都是些没用的东西,不用这么小心。”看林芝一进工作室,踮着脚不知所措的样,何教授走到桌边冲她招手。
虽然何教授这么说了,可林芝还是小心翼翼地跨过那些满是年代感的坛坛罐罐,遇到一些泛黄纸张,要弯腰拈到一边才敢行下一步。
好不容易走到桌边,林芝一眼就看到摊在桌上的那副古画。
“献帝上元图?”林芝惊呼。
“嗯,最近正在搞这个,难得很。”何教授戴上眼镜,借着外头光线低头看着昨天修补过的那一块晾干情况。
林芝呼吸都屏住了,像是生怕一个吐气,就会影响到这副珍贵古画的湿度,只能远远弓着脸,拿自己1。5的好眼力细细打量。
整张图残破的地方确实有很多,里面不光画有汉代皇家内景建筑,还有不少拇指大小的宫人像,一些人头脸残缺,还有一些地方大量颜色缺失。
何教授对于修复古书画以及壁画最是在行,看他拿起调色盘,借着光线细细沾墨点选颜色,林芝莫名生出一股强大的信心。
这副画在何教授手中,一定会重现光彩!
发现昨天修补的地方还有些疏漏之处,何教授低头一描就是近半小时。
好不容易完成这指尖大小的一块地方,老腰又开始疼起来,何教授扶着腰侧慢慢挪到一边的藤椅上坐下,抬起头,见林芝还站在原处,忍不住乐了。
“差点把你忘了。里头有开水,自己倒,那边椅子随便坐,别这么拘谨。”
“您喝水吗?”林芝看到何教授杯子空着,赶紧拿起来问。
“倒点。”
林芝谨慎地用小碎步挪到开水瓶那里倒了水,再挪回来,足足用了两三分钟。
“说了都不是重要的东西。只要别把中间桌子上的这副画毁了,其它的东西随便怎么折腾。你别看物件老,全是没事仿着玩,这里的真品,也就是上元图了。”何教授接过杯子,笑着摇头。
“是吗?我还以为这屋子里全是真东西呢!”林芝讶异。
“真东西都锁起来了,还能随便放这儿?上元图也是一早拿出来的,晚上还得锁回去。”
有何教授这话,林芝就放松多了。
紧靠着墙壁一侧的长桌上,摆着不少古书旧籍、瓷盘破碗、玉石摆件等,连地上角落里也堆着不少。
想到刚刚进来连个下脚都没有,林芝问过何教授后便开始着手收拾。
“你手里这本书我前两天才补过,勉强也得上是个真品,价值不高,练练手不错。封面那张彩图后面我还想垫张棉连纸,你把它收那头去,下回好找。”
林芝在这边收拾,何教授端着杯子在一边指挥。
听着何教授的话搬来拖去,林芝发现他说仿着玩的东西其实只占大部分,还有一小部分还真都是老物件,只不过在他看来价值不大,等同于仿货而已。
知道了这一点,林芝手脚又慢了下来,生怕不小心给什么东西撞坏了。
这些老东西坏就是坏了,再修补起来也不是原来那个样,就算价值不大她也没法找个一样来赔。
“你先收拾着,我出去一下。”何教授接了个电话,放下茶杯起身。
目送何教授离开,林芝没敢听他的继续收拾,看了眼上元图,心里其实还想细瞧一番,可又怕自己不一小心动坏了哪里,索性放弃。
闲坐了一会儿,看何教授还没回,林芝就手拿起清到长台角落里教授说最近要修复的那本旧书,想着封面上张画还挺不错的,翻看翻看。
结果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明明书面老旧粗糙得不行,偏拿起来就从手上滑下去了。
赶紧俯身去拣,不巧又撞上她搁在椅子扶手上的一次性水杯。
看到残留的半杯水全倾在这本旧书封面上,林芝猛地捂住嘴,强行压下惊叫,警惕地望向门外。
何教授还在外头打电话,声音隐约传来。
林芝心如雷鼓,一把抓起地上的旧书,也不管脏不脏,甩甩就往自己棉t下摆一卷,迅速按压吸水。
看到衣服上透出带着颜色的水迹,林芝半是庆幸半是懊恼。
庆幸是没有去看上元图,要不然出了岔子杀了她片肉卖都赔不起,懊恼的是自己毛手毛脚,刚进工作室第一天,就弄了坏本真东西!
何教授说是价值不高,谁知道这话里头有多少水份?
想到刚刚收拾的那枚和田玉章何教授也说价值不高,结果一问小三万,林芝心里又是一哆嗦。
手上加快着速度,林芝卷几下就摊开看看,发现书面上的颜色并没淡去多少,稍稍松了口气。
又压了一会儿,觉得差不多了,就急着想翻开瞧瞧,结果这一翻,出了事。
这本书是以古画做封面,后面原本就胎着纸,使其柔韧又不失坚。挺。
现在沾了水,轻轻一揭,胎的纸就跟封面分离开来,碎成了三片!
林芝吓得手一抖,封面落回原处,后面裂开的那张纸立刻卷成一团,跟堆烂咸菜似地鼓在后头,整张画一下就变得皱巴巴。
恨不得抬手大巴掌抽自己,林芝咬牙拉开封面继续卷进棉t里吸背后的水,想着等干一点,慢慢把后面拉平,按按紧。
正自个暗地里使劲,何教授脚下没声地出现在工作室门口,“休息呢?”
林芝腾地坐起,手里捏着卷在t恤下巴掌大的那本旧书,一脸惨白。
被抓现形了!
何教授说着话,走到窗边拿起自个儿的包背上,看都没看林芝一眼,“今天有点事,得出去一趟。也是关于上元图的,上回申请一起挖出来的那些人物图能拿回来了,有这些东西就好照着修补。”
“何教授。”林芝心虚起身。
“这两天我可能不回校,东西得去上江拿。等我回来再找你,刚刚你收拾东西挺麻利,下回还照这样接着收拾。”
何教授背好包往外走,见林芝还站在原地,招手,“快,关门了。”
“哦哦。”
被何教授焦急一催,林芝赶紧提着包站了起来。
跟着一起走到院外,看何教授走远了,林芝才反应过来自己手里还捏着书。
因为紧张,这本书都快捏变形了,卷在t恤下头,皱皱巴巴。
一转头,看到高墙下的摄像头,林芝赶紧拿包捂着快速离开,一颗心咚咚跳个不停,比做贼还紧张。
不,她好像就是在做贼
惊慌失措往家跑,一路上林芝都觉得像有什么东西在后头追似地,心虚得不行。
回到家,林芝包包一甩,抓着书跑到卧室开了灯,尖着指甲把封面揭起来,发现后面那团破成三片的碎纸已经干结成了一团。
试着扯了一下,林芝看着指尖上揪下来的那一团带着毛丝的纸碎,欲哭无泪。
“74!怎么办啊?我把何教授的真东西给弄坏了!”
“本来就是本残旧的书,这一点程度,按总体破损率来算占不到百分之十,没有大惊小怪的必要。”
“可是我弄坏的呀!原来破是原来的事!何教授刚刚还说要重新整修这个封面的”林芝眼眶有点湿。
“宿主不是正是修复专业的学生吗?尝试着自己修复一下。不过是后面这张薄纸有了破损,换一张一样的粘上去就可以,技术含量并不大。”
“哪有那么简单?”林芝脑子里迅速过了一道关于古书画修复方面的资料,哭丧着脸说。
刚刚她看过了,破损的不光是这张画的复褙纸,托心纸也坏了。
修复古画的过程有清洗、揭心、修补、托心、贴折条等步骤,她理论知识倒掌握得不错,可真要论起动手,那真是比门外汉还门外汉。
“不试试怎么知道?如果觉得一次无法修补好,那就进行多次试验,或者可以拿别的书画练手,时间用得久了,自然就能掌握手法。”
“时间?我哪有什么时间?何教授说两天后就回,肯定得赶在他回的那天把东西还回去呀。”
林芝有些后悔刚才没有主动承诺错误,神差鬼使把书带了出来,要是何教授在自己还回去之前发现了,还不知道怎么想她呢!
后悔后悔!林芝拿拳头锤脑袋,气得不行。
“宿主可以进入商店寻求问题解决方法。”
系统这话,仿佛给林芝身上投下了一束圣光,引领她找到正确方向。
林芝以拳击掌,“我怎么没想到!”
随着能量点的增加,商店里的一些东西也慢慢显露出来。
和以前的规则一样,她能在这里花用的点数越多,能呈现在她面前的东西越多。
自从上了三百点,商店就放开了休闲区,以无垠星空为背景的宽大玻璃旁,一溜舒适沙发硬木长桌,灯光可随心意调节。
只要林芝喜欢,花上几个能量点就可以坐在里品尝高级咖啡茶点,拿些几十年后的流行杂志慢慢打发时光,反正坐再久外面的时间也不会改变。
不过林芝一般没这种闲工夫,都是匆匆来去,买完需要的东西就走,不给商店白赚这些点数。
翻看着店员范晓丽给出的另一本选购单,林芝越看眼睛瞪得越大。
“天!这不是八牛图吗?居然只要五十个能量点就能换到?这不等于不要钱吗?”
“草书华溪诗卷这也有?还是全新的!一点破损都没有!”林芝揉揉眼睛,简直不敢相信。
华宫博物院1964年从全宝斋收购草书华溪诗卷,整个书卷残破不堪,拼接后仍损去不少字,进行大量的补笔工作后才恢复了原貌,成为华宫书画保护的一个经典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