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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坚却咬死了一千一只,还说有人以前想要拿五千一只都没卖,不是后来保存不当受了潮实在存不住,他也不舍得找师傅翻新贱卖。
“还能少?”林芝问。
马老板犹豫了一下,“他说的底价是一千,卖了至少得回他这个数。多的就算我赚的,你看着给。”
搁在柜子顶上头,本就是意思意思,没想着有客人会看中的,只等摆上一阵子卖不掉就退给孙坚,也算是帮他上柜了。
没想到随口说个价,林芝二话不说就拍板拿下,倒叫马老板有些不好意思。
别人看不出来,林芝怎么会看不出,这么爽快应下,给他面子罢了。
马老板向来是人敬他一尺,他敬人一丈,所以让林芝自己给价,不亏就得。
“就两千。这东西我是真喜欢!”
林芝摸摸其中一只泥娃娃,喜笑颜开。
手一缩回来,几片碎裂的红油彩沾在掌心,娃娃身上露出填补后的灰白。
林芝跟面色黑沉的马老板对了一眼,赶紧笑着摇手,“不要紧不要紧!我回去自己弄!”
最后拉扯半天,林芝按每只一千五的价格抱得娃娃归,就这样马老板还觉得亏心,再三跟林芝保证下回她看上什么东西,一定给最优折扣。
马老板觉得林芝吃了亏,她还觉得自己捡了大便宜呢。
当初五千一只朱成文没舍得买,现在居然一千五就拿到了,赞!
“还是给您送到家里?”伙计打包好胡先生订好的东西,热情询问。
胡先生点点头,“嗯,老规矩。”
看到林芝跟陆长风提着打包好的泥塑起身,胡先生笑着迎上,“要走?”
“嗯。您也买好了?”林芝心情极佳地点点头。
“今天买够了,过几天再来。”
三个人一起被送出店外,站在门前又聊了两句马老板就回去了。
“七宝斋的货都很不错,不过你今天买的这三只娃娃就差了点意思。”胡先生笑说。
“您不也买了对新旧不一的龙泉把杯吗?个人喜好不同罢了。喜欢的东西,就算有点瑕疵也不想放过。”
“这倒也是。”
胡先生一笑,想想又颇觉遗憾,“邹师傅都说自己没把握,叫我去打听原来做修复的那位师傅。华国这么大,找个人哪有这么容易的”
林芝扫了眼胡先生衣服里藏着麒麟壶的位置,想到刚刚品到的酒香,轻轻咽了口唾沫。
第111章()
“你?”胡先生怔了怔;又笑;“你是京大何教授的学生,科班出身;手艺当然不错”
“别的不敢说,修复这件龙纹把杯肯定没问题。”
胡先生话说得客气;林芝却听出里头拒绝意味;赶紧又追加了一句。
“你想怎么试呢?”胡先生笑问。
林芝被胡先生这话问住了。
怎么试?当然是照原来的办法;该修的修该补的补;做足全套就行。
“我不是不相信你的手艺;只是从事修复工作多年的邹师傅都说没什么把握”
下面的话不用多说,林芝也明白了。
必竟花了二三十万买来的东西,再阔气也不能随便叫人糟蹋,她进京大不到一年时间;七宝斋邹师傅手底下的学徒最少也是三年经验呢。
要是说自己不收钱,只想换几杯酒喝喝;听起来是不是更不靠谱了?
林芝双肩搭下,没精打采。
“最近我要去外地出差;至少有大半个月不在京省。这件事咱们以后再说;好吗?遇见就是缘份;就当交个朋友。”胡先生笑着摸出名片递给林芝。
见林芝双手接过,胡先生笑着摆摆手,转身离开。
走了没两步,就看几个穿着黑色西服的保镖从几条巷口走出,恭敬跟在胡先生身后;隐隐将街面上杂乱人群与其隔开。
“胡招天?”林芝低头看了眼名片。
这个名字
毫无印象。
京省做为华国首都,是卧虎藏龙之地,像胡先生这样的隐形土豪估计还有不少,也不是个个都能响当当叫得出名号的。
想到胡先生连自己的电话号码都没问,林芝觉得自己跟那对把杯的缘份应该就到这儿了。
所谓的以后再谈,不过是给大家一个台阶下,林芝也不可能厚着脸皮给他电话,一而再再而三地推销自己。
只可惜了那特供酒,想想都回味无穷!
“回。”陆长风拉拉林芝,见她扁着嘴有气无力地跟着自己往前走,忍不住往她额上弹了一指,“想喝酒?”
“你怎么知道?”林芝大奇。
“别说我知道了,胡先生也看出来了。你眼睛盯他胸口装酒的地方就没挪过窝。”
林芝脸上一红,“那么好的酒,馋也正常。”
“抱歉”陆长风伸手摸摸林芝头顶。
“你道什么歉?”
林芝有些奇怪,偏头望他。
这一望,正撞进陆长风眼里。
他的发梢被街灯染得金黄一片,白皙面庞带着微暖的笑,眼中似有星光闪烁。
他眼里的星子的太亮,闪得林芝忍不住闭了闭眼。
长得这么好看,太犯规了?
“那天要不是我拉着你出来,或许你早就能喝到了。”
“哪天?”林芝回过神,重新找回话题。
“你去山上做饭那天。”见林芝还没听懂,陆长风笑笑,“那酒的味儿我一闻就知道了,姓陆的那位老先生常喝,家里备着不少。”
“啊!”林芝张大嘴,缓缓点头。
原来她曾经离好酒这么近过
自从那次以后,陆老先生就再没联系过她。
嗯,要是能请她再回去做餐饭就好了!工钱就不收了,好酒来三杯就成!
看林芝一脸憧憬,陆长风想想说:“也不是有钱买不着,主要是看门路。你要是真的想喝,我想想办法。”
林芝赶紧摇头,“能买到也贵,算了!”
“真不要?”
“不要不要!”
“也不一定能弄到,别抱太大希望。”陆长风看看表,“回,八点多了。”
“这么晚了?快走快走!”林芝被提醒,赶紧拎着东西往外冲。
这个时间街上人正多,看她走得急,陆长风赶紧往边上护。
“小心。”
对面走来两个人正闷头说话,林芝没太注意,肩膀被撞到,手里打包好的泥塑晃动了一下,撞在盒里咚地一响。
“怎么走路的?没长眼睛?”满脸络腮胡的大汉怒瞪林芝一眼,伸手捂了捂肩膀。
“是你撞过来的。”陆长风手里也提着盒子,单手扶住林芝,皱眉看向大汉。
街上人来人往,不是游街就是进店,基本没有逗留的。
林芝他们和对面撞来的两人一站住,看起来又是有纠纷,立刻引起不少人注意。
感觉到了纷纷视线,说话的那个络腮胡伸手拉拉帽沿,将头低下。
他身材魁梧,个头一米七五左右,身穿皮夹克,头戴牛仔帽。
眉眼本就掩在帽下,头一低,除了那标志明显的胡子,连个鼻尖也瞧不着。
“怎么是我们呢?明明是你们走路不看路!这儿人这么多,提着东西还这么不注意,照着人身上撞。你们这是想碰瓷?”络腮胡的同伴扫了眼林芝手上提的东西,见盒子是七宝斋的,眉头一皱。
七宝斋在黑街是响当当的大店,谁都知道里头卖的都是好货,拎着这样的盒子在街上晃,怎么看都不对劲。
“说啊!你故意撞我们,是不是想碰瓷!”同伴声音提得更高了。
有同伴出头,络腮胡就退到了旁边,闷闷不再做声。
陆长风瞟了眼说话这人,听他张口闭口不离碰瓷二字,转向林芝,“是不是东西撞坏了?”
林芝提着盒子晃了晃,感觉里头细碎响动,“好像是。”
“看!我说什么了?碰瓷儿!”
同伴赶紧指着林芝手里盒子,“大家作证啊!我们可没撞她,是她故意先冲过来的,东西坏了怪不得到别人头上!”
有人驻足停留,有人匆匆走过,大部分人并不太关心这边发生的一点小状况,偶尔警惕地扫来一眼,抱好自己的东西快速离开。
晚上的黑街,比起白天人虽更多,但看起来却更为冷漠了。
想到何教授的叮嘱,林芝这才对他说的复杂有了点实感。
黑街上每天出那么多货,外地人又多,想来碰瓷这种事也不少见,只看那些小摊小贩目不斜视做着自己的事,就知道有多习以为常了。
只不过,今天这碰瓷大戏主角变成了自己,陆长风成了帮凶,而眼前这两个大男人,倒成了被害者了。
林芝急着走,只觉得肩头被重重撞了一下,也想不起来到底是自己撞别人还是别人撞她。
看这人还在扯着嗓门力证自己无辜,林芝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抬抬手,“说完了吗?”
“想讹我?没门!”
以为林芝要开始自己的表演,同伴握紧拳头。
陆长风把林芝拦到身后,盯着那人的手说:“咱们有话说话,别冲动。”
“东西不是我们弄坏的!”
“那边有个摄像头。”陆长风抬手一指,“调监控看看就知道了。”
络腮胡跟同伴一起转头,果然看到对面古玩店摄像头正对着这边。
“你们要多少?”络腮胡似乎也嫌麻烦,微微扬头,露出半张脸。
“明明不是咱们弄的,干嘛要赔钱!”同伴一急,家乡话就出来了。
林芝听着耳熟,觉得倒有点像自己家乡那块的口音,就是有些字词咬得特别重,估计所在的地区比较偏远。
“咱们还有别的事呢,省得浪费时间。”络腮胡从怀里摸出钱包,打量了一下林芝跟陆长风。
看出两人是学生打扮,年纪也不大,对损毁物品的价值就有了一定估量。
“看看?坏了多少。”陆长风转头。
见大家都盯着她,林芝放下盒子,蹲着打开。
东西一露出来,同伴立刻又咋呼起来,“这就是碰瓷!哪有坏得这么狠的!才轻轻撞了一下,头就掉了!连手也都是碎的,都成渣了!”
络腮胡皱皱眉头,想说什么又忍了没说,“说个价。”
“我们刚从七宝斋买的,一千五一个,买了三个。”想到这是林芝心心念念要找的东西,好不容易弄到就被撞碎了,陆长风口气也不怎么好。
听到一千五的价,络腮胡愣了愣,“就一千五?”
“不信,咱们可以一起回七宝斋问问。”
“问个屁!就是讹人!”同伴半点都不觉得这价钱少,一听到一千五的价,跟活鸡拔毛似地冲起来,袖子一撸就准备揪陆长风衣领。
心里本就不爽,陆长风看他居然还敢动作,猛地握住这人手腕,往下一顿。
“哎!”同伴身子一偏,左肩顺着陆长风的劲矮了下去,只觉得有根筋被拿住了,只能顺着往下跟。
稍微反一反劲,疼得额上冒汗,叫都叫不出来。
络腮胡微微变色,往后退了半步,明显只怕麻烦沾身,根本不管同伴死活。
人群中挤来个瘦小男人,看到陆长风抓着自己同乡的手,几乎快把摁到地上,赶紧冲了过来。
“你干什么呢?”新来这人一把抓住陆长风胳膊,急慌慌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