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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无恙便好!王爷,您快将王妃放到床上,属下去叫人将王妃的衣服换下来!”
宇文潇点头:“寒醉,你先命人烧些热水来,一会儿让无泪给倾云清洗一下,然后将床上的被褥换掉,取新的被褥铺好。”
“是,属下马上就去!”
初寒醉答应一声,连蹦带跳地出了门,自去吩咐下人准备热水不提。宇文潇先将百里倾云轻轻放在床上,然后直起身回头看了看初弄影,淡淡地说道:“弄影,你怎么了?怎的只顾站在那边发呆?你的伤不要紧了吗?”
初弄影并非在发呆,是在生气,而且简直快要气疯了!这简直……简直太奇怪了!就算百里倾云真的已经百毒不侵,不惧井中剧毒,可她毕竟在井底呆了那么长时间,就算是窒息也早就死掉了,怎么会……怎么会性命无忧呢?难道她竟然是深藏不漏的内功高手,竟然会龟息功一类的功夫,即使在水底也能存活?
如果是这样的话,自己之前的努力岂非全都白费了?不仅未能除去百里倾云,反而搭上了荷露这个合作伙伴?更重要的是,若百里倾云清醒之后说出是自己邀她去花园赏菊的,宇文潇会不会由此怀疑到自己?若真如此,那可就……
初弄影正自惊疑不定地猜测着,耳中已经听到了宇文潇的问话,仓促之间用力摇了摇头:“啊……没事……没事了!我没事了!潇哥哥,你……你如何将王妃救上来的?她……她真的没事吗?”
“自然是真的。”宇文潇暗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甚至故意摆出了一副开心的样子,“弄影,说起来还多亏了你呢!若不是你及时发现倾云掉入了井中,赶到飒然居来报信,说不定倾云就真的出事了!”
“是……吗?”初弄影勉强保持着冷静,从牙缝中挤出了几个字,“幸亏还……还来的及……”
“是啊!”宇文潇依然笑得开心,小心翼翼地抚摸着百里倾云的脸颊,“你想啊,那小院平时根本无人敢靠近,若不是你恰巧看到倾云掉入井中,我们又怎能想到她在哪里?若是再晚去片刻,那可就回天乏术了!”
当然,即便再晚去三天两天,百里倾云也绝不会有性命之忧,宇文潇故意这样说,不过是为了掩饰井底的秘密而已。
而他这几句话,也成功地令初弄影懊恼欲死,简直恨不得抓起百里倾云第二次扔到那口井里!早知道就死也不说她在井里了,反正无人看到,不如干脆让她的尸体永远呆在井底不是更好?都怪自己为了消除自己的嫌疑,好死不死地跑来报信……
可我怎么知道这贱人如此命大,在井底呆了那么长时间居然还不死?
这也太奇怪了吧?为什么百里倾云居然可以捡回一条命呢?难道她真的是高手?可根据平时的观察,百里倾云根本与自己一样丝毫不懂武功啊……
“王爷,公主怎样了?”
初弄影正百思不得其解,随后赶来的月无泪已经奔进内室,上前查看着百里倾云的情况。初弄影抬头一看是她,自然懒得理会,兀自想着自己的问题。
见到她的样子,宇文潇越发相信冷少情所言属实,不由淡淡地问道:“放心,倾云没事。弄影,你不是说你已经将杀死无泪了吗?怎的如今看到无泪,你一点儿都不觉得奇怪?”
“啊?!”初弄影一怔,这才想起自己的反应着实不正常,不由脸色一变,紧跟着大声尖叫起来,“啊!有鬼啊!鬼啊!救命!潇哥哥,就是她将王妃推入井中的,我亲眼看到了……”
这戏做的,也太假了。
宇文潇瞧着初弄影,面露无奈之色。但此时证据不足,即便当场揭穿她也没有说服力,因此他只是摇了摇头说道:“莫慌,其实你看到的无泪并不是无泪,而是荷露易容而成的,因此想要害倾云的人荷露,并非无泪。”
“荷……荷露?”初弄影装作一副大惑不解的样子,“她为何要害王妃?她与王妃有仇吗?原来……原来荷露还会易容术?好可怕……”
你更可怕——宇文潇暗中翻了个白眼:“荷露为何要害倾云,我会详加调查。不过弄影,荷露既是凶手,她的住处我已命人封锁,你也不能回去了,暂时与寒醉住在一起吧,等这件事情查清楚之后再另行安排。”
初弄影一听这话不由一怔:什么?封锁了?不过幸好那屋子里并没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一切都是自己做的,即便查出了什么,也一概推到荷露头上便是,横竖她已经死了,正所谓“死无对证”。
想到此,她点头说道:“是,我知道了,谢谢潇哥哥。”
宇文潇点头,初寒醉便在此时进来禀报,说热水已经准备好。此时宇文潇还无心理会其他,便命初寒醉铺好床铺之后带初弄影回房歇息,接着俯身抱起百里倾云,将她带到了后堂的浴桶旁。
小心地将百里倾云放在一旁,宇文潇起身说道:“无泪,你先替倾云除去衣服,帮她清洗一下,然后换好干净衣服再叫本王。”
“是。”
月无泪答应一声,宇文潇便来到屏风之外,略一沉吟之后问道:“无泪,今日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平日与倾云形影不离,今日怎的直到倾云出事你还不知道?还有,方才你去哪里了?”
月无泪一边替百里倾云脱去湿透的衣服,一边咬牙说道:“王爷,奴婢虽然还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但如今想来,十有**还是初弄影搞的鬼!”
将方才之事叙述一遍,月无泪已经将百里倾云放入了浴桶之中,轻轻地擦洗着,接着说道:“可是当奴婢买好东西回到府中的时候,便发现府中的气氛很不寻常,似乎发生了什么大事。奴婢吓了一跳,急忙回纤羽阁找公主,才发现公主已经不在了。奴婢到处去找,谁知……”
如果此事真是初弄影搞的鬼,那么她显然是故意将月无泪支出去的。只是月无泪离开之后又发生了什么,百里倾云又为何突然出现在小院中呢?
宇文潇抿着唇沉吟,暂时没有做声,只有哗哗的水声轻轻地传了出来。许久之后,才听到月无泪扬声说道:“王爷,穿好了。”
“哦。”宇文潇答应一声,过去抱起百里倾云,将她送到内室的床上躺好,然后拉过被子盖在她的身上。这一番下来,百里倾云的脸色倒是红润了不少,不像方才那般苍白了。
“嗯……”
便在此时,只听百里倾云一声嘤咛,眉头轻轻地皱了皱。月无泪大喜,忍不住扑过去轻声叫道:“公主?公主你醒了?”
百里倾云觉得自己似乎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然而梦境却又那么真实,真实得简直不像在做梦。梦中,她觉得自己的身体似乎在一个极为狭小的空间里滑行,滑了许久之后,又腾空而起,接着又似乎落到了实地……
耳边似乎传来几声遥远的呼唤,慢慢的,呼唤声越来越近,近到就在耳边,那么清晰,那么真实,绝非在做梦!陡然一个激灵,百里倾云终于猛的睁开了眼睛:“啊!这……”
头顶一片雪白的纱帐映入眼帘,百里倾云不由一怔:我在哪里?到处是一片没有杂色的雪白,难道……我已经穿回二十一世纪,此时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百里倾云兴奋地一转头,却又看到了宇文潇和月无泪两张满是焦急的脸。所有属于金鼎国的记忆慢慢恢复,她不由沮丧地叹了口气:什么嘛!都在阎王殿转了一圈了,自己的灵魂居然还寄居在五公主的体内,并未穿越回去?
“倾云,你觉得如何?”宇文潇坐在床前,关切地询问着,声音温柔得能掐出水来,“可还觉得哪里不舒服吗?”
百里倾云暗暗感觉了一番,摇头说道:“除了身上有些乏力,其他的没什么。王爷,是……是你救了我?”
宇文潇点头:“你遭了暗算,被人推入了井中,幸亏我及时赶回来,才将你从井里捞了出来。”
百里倾云点头,心中也感到有些后怕起来。然而细细一回想当时的情景,她不由一把抓住宇文潇的手说道:“王爷!我看到无泪了!我看到无泪去了那个小院,才随后跟进去的,可是……”
无泪?是荷露吧?与月无泪对视一眼,宇文潇安慰一般拍了拍她的手说道:“倾云,你看到的无泪其实是荷露易容而成的。来,先别急,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无泪说她出去买东西,回来之后便找不到你了……”
荷露?易容?这么神奇?百里倾云啧啧称奇,虽然满腹疑惑,还是点点头说道:“无泪离开之后,初姑娘便邀我去花园中赏菊,说要我帮她参考一下该摆什么图案出来,结果……”
十分眷恋宇文潇掌心传来的那种温热宽厚的感觉,百里倾云装作无意的样子,始终紧紧握着他的手,表面坦荡内心娇羞:“……就在那时,我突然感到有人从背后猛的推了我一下,我便掉进了井里。井里的水……真凉啊,几乎要将我冻僵,再加上我不会游泳,呛了几口水之后便昏了过……”
不用问了,此事的确跟初弄影脱不了关系,弄不好这一切根本就是她在背后操纵的,荷露不过是被她利用的工具而已!想不到她平日那副真心悔过的样子全都是装出来的,她……她根本就是劣性不改!
宇文潇兀自气得浑身轻颤,月无泪更是气得双眉倒竖,咬牙说道:“公主,奴婢早就说过她不会真心悔过,您还说奴婢多心,如今您可相信了吧?她根本就是豺狼之性,这辈子改不了啦!”
这话倒是,月无泪的聪慧的确不在任何人之下,至少当所有人都被初弄影的乖巧蒙蔽的时候,她却始终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果然,被她说中了。
“我……我怎知她……”百里倾云苦笑,偷偷看了看宇文潇,生怕他会觉得难堪,“我见她不惜自残,甚至愿意为我受伤,还以为她是真的改过了,谁知道她的心机居然如此深沉。为了对付我,她也真舍得对自己下手……”
宇文潇沉默片刻,突然开口说道:“无泪,如今所有的一切都是我们的猜测,如果就此撕破脸皮,弄影是不会承认的。因此你和倾云务必要不动声色,待本王搜集到证据再说,明白吗?”
“是,王爷,奴婢明白,总要叫她心服口服、无话可说才行。”月无泪点头,气愤地说着,“不过王爷,从今天起,您可要小心保护公主,不能再让她被人伤害了!公主一心救人,不知救了多少人的命,可别到了最后,反倒将自己的命搭进去了。”
“无泪,”百里倾云嗔怪地看了她一眼,“怎么说话呢?这次的事怨不得任何人,都怪我太不小心了……”
“无泪说的对,我必须好好保护你了。”宇文潇心疼地握紧了她的手,“从今日起,你莫要住在纤羽阁了,直接搬到飒然居来与我同住,看谁还敢伤害你!”
“这……”百里倾云脸一红,做声不得。二人虽成亲日久,却一直不曾有过肌肤之亲,骤然要住在一起,这……
“好啊好啊!”月无泪倒比百里倾云这个正主儿还高兴,笑得眉眼弯弯,连连点头,“王爷,您早该这样了嘛!不然公主也不会吃了这么大的亏……”
宇文潇不置可否,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其中内情,他还不能对二人解释,否则必将节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