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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徐洒进了丽莉的心怀。
“嗯,我听你的,以后不发愁了,天天照着镜子给自己唱歌听,你看这样活有意思吧!”丽莉笑了,她笑得那么开心,像从来都没有生过病似的。
“那是当然,你这样想就对了,好心情就会带来好运气。你都不知道,市场上还有很多更厉害的人,他们都是白手起家,经历比我们还惨,可他们个个都能吃苦,干啥都有韧劲儿。我的三轮车跟他们的大排档一点儿也不发生冲突,有时候,他们忙完了,还特意走过来教我怎么做买卖呢!她们也没读过书,说起她们的经历,每个人都有着与众不同的坚强,我觉得和她们相处,就能见到真实的自己!”孙晓红滔滔不绝地说着,她的眼里绽放出异样的光彩来。
“听说市场上的人可霸道了,两句话不和,就动拳脚打人,是真的吗?”丽莉失望地问道。
“那是一条鱼搅合一窝腥,以点概面,其实也不是那样的,再说,我这点儿小买卖,也没什么竞争力,他们就是想找我茬,也没啥意思。大家出来做生意,都不容易,得饶人处且饶人,有啥可计较的。”晓红说完,眯着眼睛想了一会儿,又说,“市场上好人也有的是,也没有谣传得那么不堪,慢慢来吧,在市场上和她们混熟就好了,谁让咱生得伟大,活得闹心呢!”晓红自嘲地说。
“和你说话,就是不一样。有时候我可想找你说话了,别看你现在这样,将来一定能自己顶起一摊来,从小到大,我都能从你身上学到很多东西。你看你,干啥像啥,而且说干就干,一点儿也不退缩,这一点儿乐观,我都老崇拜你了,真是自愧不如啊!”丽莉幽幽地说着,她的脸上泛起了一层淡淡的忧伤。
“我有什么可崇拜的,要不是逼上梁山,我也不会到市场上体验生活。你也不用那么说,你现在过得不也挺好吗?有个头疼脑热的,也不算什么大事儿,人活着,不管怎么样,都得有个好的心态,心态好了,啥都不算个事儿。要不整天发愁,愁都能愁出病来。我看你恢复得也挺好的,也别老在家里闷着,容易闷出抑郁症来!你要是有时间的话,天天来我家,还有人跟我唠嗑,我就不会再感到孤单!”别看晓红嘴上劝丽莉,其实她心里也不太好受,想起这些难熬的日子,真像是做了一场春秋大梦,待梦醒之后,她心里也寒蝉若禁,没那么多的底气。
“好吧!只要你有空,我一定赖在你家不走,还要你给我做好吃的东西!有时候,我就觉得自己真是滑稽可笑,以前那么拼命地学习,每次考试得了高分,都要激动得手舞足蹈,现在倒好,整天待在家里闲逛,浑身上下一点儿力气都没有,突然觉得自己一点儿价值都没有了,跟这山头的草木一样,被冷风一吹,一下子就心灰意冷,真是生无可恋啊。”丽莉小声地说着,她细微的声音飘在风中,一点点地向远方扩散。
“你什么时候也学会多愁善感了!我就是想啊,有些事,想不开的时候就不想,没动力的时候就躺着不动,权当休养生息了,把日子过得简单一点儿,有啥不好!你什么都不要想,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好养病,等你把病养好了,想干嘛干嘛!以前,我总是躲在家里胡思乱想,可世界那么大,干啥还不都是为了吃口饭,去市场上买菜,不偷不抢,能撑起一张脸做事儿,我看都是好样的!”晓红说着,朝空旷的远方望了一眼,她的眼里尽是一片萧条和冷漠。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两个人在山头上坐够了,就手拉手往回走。她们进村后,便各自回家。
昏暗的胡同里树影斑驳,蟋蟀的吵闹声此起彼伏,一串连着一串。晓红走进胡同里,当她经过赵晓峰家门口时,突然听见她家的院子里面传来一阵争吵的声音。
这是她嫂子的声音,这个人的嗓门很高,人也厉害,她在家里一手遮天,稍有不顺,就大闹天宫,她肆无忌惮的嗓音,很有穿透力,从门窗里出来,再跃过高墙,顶风都能传出二里地去,她天天这样闹下去,不光全家人不得安生,连胡同里的邻居们都跟着瞠目结舌。
晓峰的哥哥和孙晓红是初中同学,他后来读了两年技校,毕业后,没有去找工作,他从学校里回来后,经媒人介绍,很快就跟村里的一个姑娘一见钟情。
这姑娘性格很好,心灵手巧,又贤惠又能干,无可挑剔,她和晓峰的哥哥也谈得来,就算十里八村都寻个遍,也找不出来这样好的姑娘来。
两个人慢慢相处,姑娘也常来家里帮忙干这干那,她既不嫌晓峰她妈常年生病喝药,也不嫌家里经济条件一般。他们相处半年以后,就匆匆忙忙地去民政局领证结婚了。
可是好景不长,他们结婚还没到一年,就被迫离婚了,离婚的原因很简单,就是因为媳妇不生孩子,她妈没孙子抱,就在两人中间横加干涉阻挠,媳妇受不了婆婆的气,在法院一纸诉状,主动提出离婚的请求。
其实,两个人的感情还没有达到离婚的地步,平时有说有笑的,即使没有孩子,他们也能过得很好。要是没有她妈跟着掺和,他哥哥也没想这么快离婚。
家里若有贤妻,男人免贪横事,可是家有恶母,儿女就得遭殃。晓峰她妈见媳妇的肚子里没有了动静,她就开始用各种恶毒的语言,指桑骂槐地攻击她是一个不下蛋的母鸡。
开始的时候,儿媳妇还能勉强容忍她的胡搅蛮缠,后来她再骂杂儿,她就回了娘家。媳妇不生孩子,晓峰的哥哥倒是也能想得开,也没想坑人家。可晓峰她妈想不开呀,媳妇桌上桌下伺候她半年,她非但不说半句感谢的话,居然还替儿嫌妻,不让儿子和媳妇同住一处。像她这样不近人情的刁难妈妈,在胡同里面都快被人说成一本书了,也不知道悔改。
在她妈一再的逼迫下,晓峰哥哥不得不含泪进了法院。如果当初两个人不选择离婚的话,她妈就有自杀的可能。为了放媳妇一条生路,也给自己留条活路,晓峰的哥哥只能随了他妈的心愿忍痛割爱了。
晓峰的哥哥离婚后,就背着行李去外地打工。他在外面浪荡了两年后,刚回到家里,就被大家劝着订了一门亲事,然后就把这位横竖都不讲理的女人娶进了门里。
这个女人倒是能生孩子,她先给晓峰的哥哥生了一个女儿,随后又生了一个男生。按理说晓峰她妈抱着孙子和孙女,也应该满意了,她却没有想到,她帮儿子挑选的这个媳妇,太能作了。自打她进门以后,谁也不敢惹她,就像别人在她手里有短处似的,哪怕说句错话,她都能掰扯出一大堆歪理邪说。
真是天上难找,地上难寻。晓峰妈以前像训贼一样骂过晓峰哥哥的前妻,人家从没反驳过她一句。她在家里倚老卖老,说啥是啥,从来没人敢惹。
第四十五章 人心叵测()
风水轮流转,不知哪天到谁家。物极必反,凡事不能过火,晓峰妈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怎么过火。她做什么事儿都是理,她说什么话都对,儿媳妇如果逆着来,那就是虐待老人,那就是畜生。她把自己的小账算得清清楚楚的,自己兜里的钱,攥得死死的,一分不往外掏。背地里不知道弄到哪里去了,还说都给家里花光了,她吃儿子的,喝儿子的,整天还跟外人说,自己养活自己。
更让人气愤的是,她天天在外面和一些老太太闲逛,儿媳妇干一天活回来,连一口热乎饭都吃不上,只能吃一口开水泡饭将就,她还在胡同里到处扬言,天天给儿媳妇做饭吃。
都说家里不和外人欺,晓峰她妈矫情到头了,她的目的算是达到了。她整天没事儿,两只眼睛专门盯着儿媳妇,横挑鼻子竖挑眼睛的耍耍威风,立立规矩,大言不惭地拿出家长的态度,胡乱行使手里的大权,还以为自己有多威风呢。
不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自己当然不会心疼。晓红妈这种飞扬跋扈的把戏,无非是想把儿媳妇管得服服帖帖,然后再低声下气地尊重她,惧怕她。可是有人吃她这一套,也有人不吃她这一套。人心都是肉长的,既然婆婆为老不尊,新过门的媳妇也没有必要给她撑着面子。每当晓峰她妈再瞪着眼睛对儿媳妇无理取闹的时候,也就没有以前那样顺利成章地得逞了。
儿媳妇以前对她也挺好,见她这样,也换不回一样大小,时间一长,也不在乎她了。其实,这也不怨别人,都是咎由自取。她以前在家里一手遮天,有事没事儿都能闹得天翻地覆。可现在的情况和以前大有不同,媳妇换了,家里的门风也变了,她在家里的地位也改朝换代了,如果,她再不醒悟,若是再拿出她以前对付公婆和儿媳妇的手段来,也没人听她摆弄了。
面对比她还要强势几倍的儿媳妇,她在家里的地位真是一落千丈,整天像个避猫鼠一样,大气都不敢出,为了出口怨气,她多次在背后指使儿子和媳妇打架,结果都被儿子给顶了回去。其实,晓峰的哥哥也挺恨她的,虽然嘴上不说,心里也是一肚子怨言。可是抱怨又能怎么样,她是妈,她说什么,做什么都有理,任凭她在家里怎么霸道,儿子惹妈,那不是大逆不道吗?
因此,他就是不想忍气吞声,也得受着,而且还不能大声喘气。他是她的儿子,儿子与生俱来,就得在夹缝中求生存,两头受气,还不许声张。
儿子是自己养的,他可以忍受一切,人家新来的媳妇,你又没养过,她可不吃这一套,晓峰的新嫂子也听说过她妈是什么样的人,一进门就没把她放在眼里,她想当面挑刺,也不敢,只是背地里瞎嘟嘟,也没人听。
有钱难买后悔药,她现在才觉得自己手里捧个浑身长满硬刺的刺猬,稍有不顺,就闹个天翻地覆,纯属是活该造孽,整个胡同里的人都在背地里说她的闲话,基本上也没人同情她!晓峰她妈天天这样做,也不知道图啥?不过,晓峰的这个嫂子也确实过分,她都那么大岁数了,再怎么着,也是婆婆,常年在一个屋檐下生活,还跟她较劲,也确实令人不齿。
院子里很静,一直是那个声音再吵,可能是那个紫牙床的女人吵累了,胡同里也就平息下来了。孙晓红嗤之以鼻地朝晓峰家的院子里瞟了一眼,嘴里小声骂道:“哼,谁家要是讨了这样的媳妇,可真是倒了大霉!”
晓红低头往前走着,冷不丁想起自己下午洗得那些衣服,就加快了脚步的速度。她推门进院,来到衣杆下面,慢慢地从衣杆上面收衣服,她收着收着,突然发现自己最喜欢的那件红色的上衣不见。她以为是奶奶帮她收起来,就回过头来冲窗子里面喊道:“奶奶,你把我那件红色的衣服收回去了吗?”
“红色的衣服?没有哇!我刚坐下歇一会儿,没帮你收衣服!你再好好找找,是不是被风吹到园子里面去了?”奶奶听见喊声,怕晓红着急,她嘴里叼着一个大烟斗从屋子里面走了出来。她把一个手电筒递给了晓红,就静静地站在屋门口,一边抽烟一边看着焦急的晓红,猫着腰在院子里面走来走去。
“奶奶,我姐给我买的那件红色的衣服真的不见了,我还以为你刚才帮我收回去了呢!没事儿,你回屋去吧,我再到别处找找!不用担心我。”晓红说着,在院子里面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