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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外面的世界能还给她一片清明的世界吧!她在心里暗暗思忖,等孩子慢慢长大以后,她就会带着她,远远地离开这个令她伤心的鬼地方。
孙晓红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盼到了孩子过百天,恰好学校发了工资,她将孩子包得严严实实的准备回家。在临出门前,任铁嘴见她把工资都揣到了衣兜里面,很是生气。就在门口拦住她说:“晓红啊,你回家以后,用你的工资把化肥钱还给你妈吧!”
孙晓红刚要急眼,婆婆在后面走过来皮笑肉不笑地对她说:“家里的苞米孩子没卖,这些钱你先垫上,等家里卖了粮食以后,再还给你!”无疑,又是他们串通一气想出来的损招,看来,他们老俩口真不想让自己好过了。无奈之下,孙晓红只能这么做了。
任铁嘴种地,总不能让爸妈跟着搭钱吧。面对他们的贪得无厌,孙晓红什么话都没说,抬腿就往外走。这个家她一刻都不想停留。尽管外面的天气很冷,她全都不在乎,只要让她回家,就算是让她走着回去,也心甘情愿。她总算是明白过来了: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如果回到结婚以前,她宁可不认识任浩轩,也不愿到这里受罪。
回到家里以后,晓红妈找来村里照相的师傅,给孩子照了百天照。孙晓红想到自己结婚时,婆婆都没给自己留一张纪念照,想想自己和任浩轩能过这么久,也真是个奇迹。
现在孩子也这么大了,自己还能怎么样。
后院的三婶,听说孙晓红把孩子带了回来,连忙过来。她见晓红两腮塌陷,眼窝微青,知道她过得不好,趁着任浩轩不在屋子里的时候,悄悄问了一句:“晓红啊,你是不是在家里受气啊?以前,你在家里当姑娘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瘦啊?”她这无心的一问,又勾起了孙晓红的伤心之处。不过,这是娘家,就算自己过得不好,也不能轻易告诉别人,免得大家看自己的笑话。
想到这里,孙晓红微微一笑:“有啥可受气的,这不是有孩子吃奶吗。任浩轩对我这么好,我怎么会在家里受气呢!三婶,你这是听谁说的?净胡说八道。”跟这种专爱打听小道消息的人说实话,就等于出卖了自己。这一点儿,孙晓红还是挺明智的。
毕竟一家门口一个天,她不想让人说,当年谁都不看好的婚姻,现在出了状况,无疑是给自己雪上加霜。不管自己过得好不好,都是自己的事情。别人再好,也只能是个说咸道淡的看客。她们只会往伤口上撒盐,不会成人之美。
三婶见她这么回答自己,觉得自己也不应该这么说话,也就不再多问。她逗逗孩子之后就走了。孙晓红在娘家待了四十多天,若不是学校要开学了,她还要在家里住下去。她在娘家待了这么久,任铁嘴和婆婆好像也没怎么想孩子。不然,他们早都打发任浩轩来家里接她们娘俩了。
果然不出所料,任浩轩在开学之前的两天,才来接她们娘俩。孙晓红当着任浩轩的面,把化肥钱给了孙国栋。其实,孙国栋也知道,晓红是个善良的孩子,什么事儿都听任浩轩的,不然,任铁嘴怎么那么好心把钱还给自己呢!如果晓红不挣工资的话,他说不上用什么下三滥的手段来折磨她呢!
孙国栋把晓红和孩子送到车站,亲眼看着她们一家上了公交,才恋恋不舍地往回走。他这个做父亲的一边走一边叹气。想到晓红的处境,他也无能为力。
孙晓红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她把孩子往炕上一放,发现自己的东西,好像又被人翻过了。不用猜,又是那个恬不知耻的三大姑姐干的。
她这个人是狗改不了吃屎,要是不想方设法占孙晓红点儿便宜,好像这辈子都过不得安生。她这人眼皮浅,爱慕虚荣,哪怕孙晓红穿件新衣服,她都能嫉妒得两眼冒火。恨不得一下子弄到自己的手里。
听说孙晓红前脚回了娘家,她后脚也带着扫荡队儿回了娘家。这下可好,孙晓红在回家之前包的那些饺子,烀的那些猪肉,还没等吃上一口,全被她们娘三连吃带拿,全都入了她们的老虎口。
孙晓红也不是为了几口吃的跟她们争,她就是气不过,觉得她们实在是太过分了。没事儿总来给家里安眼药,就拿上次任铁嘴送去的那条狗吧,明明可以偷偷放了,换一个相安无事,她可倒好,没出半个月,就把人家花高价买的那条宠物狗活活给饿死了,她也不怕造孽太多,遭到老天的报应。
跟她这样的人也换不出一般大来,每次她都是偷偷地来,偷偷地走,本来是人,净干鬼事儿,站在人前连腰杆都挺不直,就知道算计父母,然后坑兄灭弟。孙晓红每次见到她,都恶心得想吐。若不是家里有老人,她才赖得看她一眼。
学校开学以后,学校里有了新的变动。孙晓红上班的第一天,校长就找她谈话,因为她中午要回家给孩子送一次奶,校长让她教幼儿小班。为了不影响正常的工作,孙晓红点头同意了。
可能是没把过年的东西吃光吧,几天以后,三大姑姐又带着孩子回来住娘家住了。谁知她这一住就不回去了,好像家里人上辈子都欠她似的,她从年初住到年尾,眼看大雪就要封门了,也没见她有回家的意思。她回家啃老也就算了,她连弟弟也啃,甚至是孙晓红给孩子买的小线裤,她也拿走穿在自己孩子的身上。
家里有这样一个刮地皮的大姑姐,孙晓红不得不佩服她的脸皮比长城还厚,不但不冒血,还不冒泡。
第一百八十三章 乌合之众uaiG。()
透过虚伪的外表看本质,孙晓红的眼里满是苍蝇下的蛋(蛆)。这个家,她谁也左右不了,都一一留在了心里。可能所有的人都没有做错,自己也没有错,错就错在是自己阳差阳错地误入歧途吧。她认为做长辈就应该有个长辈的样子,既然想在儿媳妇面前树立一个好的形象,就不应该为老不尊。所谓的人心都是肉长的,那就是你敬我一尺,我就敬你一丈,反之,就是你恶心我十次,我就会记你一辈子。这就是现实,现实得让人无法呼吸。她一直用沉默的方法,来保留着自己的存在方式。相信谁也不如相信自己。
现实太残酷,生活太吝啬,她不接受,也得接受。在孙晓红的眼里,她连自己都驾驭不了。想想自己,也挺可悲的。在家里,刁钻邪恶的婆婆,整天戴着一副伪善的面具,摆着至高无上的人设,怠慢自己。见利忘义的公公,瞪着一双见缝插针的鼠眼,满嘴没有遮拦地胡言乱语。他越是锋芒毕露,孙晓红就越瞧不起他。任铁嘴知道孙晓红无视他的伤害,次数多了,他在孙晓红的面前,也就没了自尊。
而软弱无能的任浩轩呢,他的愚孝就在于没有本事把这些关系好好处理,更多的时候,把自己的一片赤诚本能地倒向了特别强势的父母这边。他宁可夹在父母和孙晓红中间,像一棵飘摆不定的墙头草,一会儿飘向这边,一会儿倒向那边,哪头风硬,他顺着哪头,也不愿在孙晓红面前吐露半点心声。
他这样做,一是维护自己的好名声,第二就是逆来顺受,对孙晓红毫无恻隐之心,想想他的难处,也是日积月累养成的一种恶心循环。有时候,他的一片孝心,也只换来父母对他变本加厉地无理取闹。他的无言以对,竟然助长了父母的恣意妄为。
孙晓红渐渐意识到这个家庭扭曲得有点儿离奇,婆婆的娇纵和蛮横,完全是老辈和小辈,三代人过度忍让造成的。在这个似亲非亲,似恶非恶的怪圈里。孙晓红从来就没得到过一丝一毫的温暖。嫁入这个家门,她爱了三年,恨了三年,毁了三年,也把自己丢了三年。她从未尝过的酸甜苦辣,在这三年的时间里,全都饱尝辛酸。她受够了,不想再撑下去了。如果有一线生机,她连想都不想,抬腿就走。
可有些人就会得寸进尺。她们把这种恶劣的行为,当成一种资本,在孙晓红面前晃来晃去地进行没有底线的炫耀。任浩轩的三姐带着两个孩子,在家里整整住了大半年的时间,眼看。在这些时间里,连同她的两个女儿也吃在家里,穿在家里,花在家里。她们赖在家里不走,公婆也不往回撵,孙晓红就变成了他们的公敌。
年关将近的时候,任浩轩的三姐夫才赶着马车,优哉游哉地来到家里接她们。一家人回家过春节,本来是件好事,可不知道为什么,两口子在东屋收拾东西的时候,两个人竟然闲嘴对闲舌地吵了起来。
两口子拌嘴是常有的事,说深说浅一会儿就合好的。可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他们俩倒是没放在心上,老太太可受不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她像一个老妖婆一样,也在中间插了一手。她当时正在厨房里做饭,听见他们在屋里的叫骂,以为自己的老姑娘被欺负。她发疯似的闯到屋里,从炕头上抄起一把掸子,照着任浩轩三姐夫的前额狠狠地抽了下去。她倒是打得解气,可她女婿的脸上却绽开了万朵桃花灾来。
这下,屋子里面可就闹翻天了。丈母娘打女婿,女婿打女儿,女儿抱着孩子,哭成一团。任铁嘴站在屋子中间,张着两只手死死抓住女婿的胳臂拉偏手。可他拉谁也拉不开,劝谁谁不听。他终于尝到被人欺负到头顶的滋味来。
孙晓红看着家狗咬家羊,没有上前拉仗。任浩轩她妈飞起鸡毛掸子,转着圈地抽打女婿。而他们的老姑娘,竟然狗仗人势地朝着自己老公的脸上又抓又挠,两个孩子也不消停,她们围着几个大人,吓得哇哇大叫。
孙晓红站在西屋的门口冷冷地看着她们演戏般地蹿上跳下,心想:这事跟自己无关,最好别跟着掺和,不然,婆婆就会把自己的过错,全都推到自己的身上。想到这里,她悄悄地关上了房门,去给孩子喂奶去了。
任浩轩三姐夫见这么多人打他自己,又不能还手,他见两个孩子都哭哑了嗓子。他突然抱起那个大的,放在炕沿上给她穿好大衣,抱着她就冲出了屋门,扬长而去。
“爱过不过,这种人还跟他过啥,跟他离婚,我看离开他还不能活了!”两个人都在气头上,可这样的话老太太一句都没少说。好像她生来就是挑事儿的,不管什么话儿,到了她的嘴里准变味。
这次,孙晓红算是见识到了婆婆的真实面孔。这个老女人,下手太狠了,这回,她可把事儿给惹大了。她把女婿的前额抽开后,也没有顾及到女婿的脸面,就把老姑娘和那个还在吃奶的孩子,强行地留在了家里。
可真亲恼不了百日,能往好处说合,还是成全最好。几天以后,三姐夫的哥哥姐姐和嫂子们又来家里接人。尽管他们都磨破了嘴皮子,老太太也没有把老姑娘放行。她端着架子,本来是镇镇他们,没想到破大盆端漏了,她滔滔不绝地说起女婿的不是来,满嘴直冒唾沫星子。来人见她也不讲理,互相使了个脸色,背地里一咬耳朵,全都脚底板抹油溜了。
本来可以见好就收的事情,经老太太这么一闹,两家的老人都不好收场了。孙晓红见三大姑姐怀抱着孩子,天天在家里抹眼泪,也挺同情她的。老太太却不管这些,她天天变着法给老姑娘烀肉吃,但是她哪顿吃得都不香。“小浩,你把这头蒜砸了,我去煮饺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