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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哭了,你还吃不吃了,再不吃就没有了!”三大姑姐可能怕桌子上面的东西,被孙晓红吃光了。她见两个孩子都躲到了身后,她连喊带叫地喊道。
可能是平时我行我素惯了,她也没觉得自己这样做,会被别人瞧不起。只要自己不吃亏,肚子合适就行,至于那张脸重不重要,她才不往心里去。孙晓红也看出来了,她就是自我感觉良好。
见她们娘三一个个都馋红眼了。看来这饭也没法再吃下去了,孙晓红撂下筷子,她忍住满腔的怒火,转身回到西屋去了,任浩轩随后也跟了过去。婆婆见他俩都走了走了,给她女儿使了个眼色,把菜盘子往前面一推,小声说道:“快点儿吃,锅里还有点儿,吃没了这些,我再去盛。她不吃拉倒!”说着,到厨房里面,把锅里的菜全都盛了出来,放到她们娘三面前。
“快吃,快吃,吃完了好刷碗!”任浩轩三姐忽然把两个孩子都拽到面前,她像撑死人不偿命似的,又把饭碗举到两个孩子面前,一口一口地喂了下去。任铁嘴在一旁实在看不下去了,抬手戴上帽子,把房门一关,到胡同里面扯闲篇去了。
“你看看你三姐,也太不是东西了。平时连个影都看不着,眼看也没几天就要过年了,她这个时候跑到家里来,到底安的是什么心?”孙晓红两手捂着肚子,小声地埋怨着。
“干啥?来分红呗!你没看拖娘带崽的,不分点儿红回家,能对得起爹妈吗?”任浩轩用鼻子哼了一声,便不说话了。咋说都是自己的姐姐,有爹妈在,拿啥都得挺着。
“分红?回娘家来分什么红?这不是臭无赖吗?她到底想要干什么?”孙晓红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事情,她目瞪口呆地看着任浩轩。
“这还不懂,分红就是来抄家。家里不是买了很多过年的东西吗,她要是不来分走点儿,这年都过不消停。得了,不跟你说了,说了你也不懂!”任浩轩气呼呼地往后一仰,一头躺在了炕头上。
“她这个人咋这样啊?连这事儿她都干得出来!怪不得你家把日子过成这样啊,原来都被她偷偷地倒腾走了!真是家贼难防啊!”孙晓红小声着,“她这人脸皮也够厚的,扎一锥子都不待冒血的!自己过不好日子,也不让别人过好日子,到处刮地皮,也真能舍出那张老脸来!”
难怪孙晓红这么烦她。爹妈养你一回,过年了,你舍不出啥来给他们买点儿穿戴,都已经够人说一大堆闲话的了,竟然还跑到家里来大吃二喝,家里还有新结婚的兄弟媳妇看着呢,你这不是丢人都丢到家门口了吗?
孙晓红越想越生气,可东西不是自己买的,人家爹妈愿意给,大姑姐想怎么拿就怎么拿,要是能把她放在眼里的话,她就不这么干了。有爹妈活着一天,她就来家里拿,谁敢把她怎么样?
咋说,孙晓红都是一个外人,她在家里说话也没人听,只能干瞪眼看着生气。三姐吃完后,嘴巴子一抹,就去哄孩子睡觉去了。
孙晓红的肚子咕咕叫了一天,也没吃进半颗米粒。第二天早上,全家人刚吃完早饭,他三姐夫就来家里接她们娘三回家。
马车赶紧院子里面,婆婆又忙了起来,吃的,喝的,用的,甭管家里有用没用,都一股脑地往车上装。这哪里是来家里接人啊,分明是鬼子进村来扫荡的。
三姐似乎还不够本,还把家里过年吃的鱼肉也分走了一些。在这个家里,就差把房子安个轱辘给推走了,好像还不罢休。她也太能划拉了,整天拎个破大盆似的嘴巴想爹想妈,原来是想爹妈手里这点儿私房钱啊。别看在人前说得花枝乱颤,都快把爹妈的骨髓油刮光了,也没见得她有哪个孝心。
孙晓红见她就是一个笑话,指望她给家里拿点儿东西回来,那得丧多大的良心啊!看着她就生气,因此,三大姑姐走的时候,孙晓红也没出门去送她。
马车刚走出胡同,村里的通信员又来家里送信。任浩轩赶紧出门把信接了过来,拿回屋里,撕开一看。信的上面写道:毛衣已经收到,谢谢哥哥嫂子,可是,他还想朝家里要一条毛裤。
孙晓红看到这里,她觉得这个小叔子有点儿过分,心想:你哥哥为了你,连结婚织的毛裤都没舍得穿,就给你邮去了,你现在还朝他要毛裤,这不是的得寸进尺吗。
因此,他从背后扯了任浩轩一把,让他把信交给他妈。婆婆接过信看了一下,刚要说话,孙晓红连听都没听就去西屋。但分他们对自己好一点儿,孙晓红也不能这样做。她不是什么都舍不出来,而是把东西舍出来以后,公公和婆婆都当做理所当然,她就不能再这么傻了。
真是一个妈养的,他们连伸手朝家里要东西,都是一个套路。孙晓红算是看明白了。他们就是合起伙来算计自己,也说不上自己到底欠了他们什么。
“晓红,快点儿过来呀,今天晚上的电视剧可好看了!”晚上看电视的时候,任浩轩见新上映了一个电视剧,感觉挺好看的,就在东屋大声喊她。
“我难受,不想看,你们看吧!”这几天,孙晓红的感冒刚刚好点儿,她趴在炕头一声不吭地躺着。尽管她也喜欢看电视剧,但是炕头上坐着任铁嘴,见了她的面就拿三七疙瘩话敲打自己,她的脑门上就拧着一个大疙瘩,心里就会郁闷很长时间。还有两天就要过年了,她可不想讨厌。
“快点儿过来吧,再不过来就演完了!”任浩轩不停地催促着。
“电视剧有啥好看的,今年演,明年演,二十年以后还演。我不想看,我还想好好歇一会儿呢!你老老实实看,不要再叫我了!”孙晓红把眼睛一闭,不再说话。
婆婆听听西屋没有动静,禁不住当着任铁嘴的面小声地嘀咕着:“没事儿成天在炕上躺着,都待出伤痨来了,也不出去走走,再这么待下去的话,都捂住血了!”这也是婆婆说的话,太不好听了。任浩轩一听,这不是胡搅蛮缠吗。孙晓红好好在西屋里带着,她没招谁没惹谁,整天看她不顺眼,难道把她气走了才高兴吗。
老妈天天在背后磨耳根子,任浩轩也没招,他这块上挤下压的豆饼干部,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
第一百五十七章阴风冷语()
孙晓红忐忑不安地被叫到东屋时,她的目光迅速在婆婆的脸上浏览了那么一秒钟,见她连眼皮都没撩一下,马上收了回来。她把脸望向任浩轩,那种复杂的眼神,如同晚秋里那片干枯的霜叶,带着寒雀掠过的忧伤,打着漩涡般的冷漠,悄然无声地落在了僵硬的地上。
“换个频道吧!我不愿意看这样的连续剧。你看里面那个媳妇,表面上看挺文明的,长得跟个人似的,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一看见她,脑袋就疼。还是换那个唱二人转的频道吧,看二人转多喜庆!”孙晓红刚刚坐下,就听见婆婆一边嗑瓜子,一边埋怨任浩轩,她见儿子没吭声,一把多过他手里的遥控盘吧嗒一声,电视的屏幕上马上转换了一个画面,马上响起了一个高亢的男声。
婆婆的话置地有声,她唱反调,屋子里面人没有人敢惹她生气,孙晓红的眉心微微蹙了起来。眼前没有台阶下,她坐也不是,走也不是,看也不是,不看还不是,只能幼稚地挤在任浩轩身后,低头坐了下来。她不是不爱看二人转,只是这样的节目实在不是自己这个年龄看的,她见婆婆衣服得意洋洋的神态,顿时心灰意冷。
凉一颗心只需一瞬间,就在一切都顺理成章的时候,孙晓红尴尬地坐在那里,突然感觉到自己在这个家里,已经倍受孤立。她不知道怎样去迎合这个很难相处的婆婆,也不想让自己的身心倍受折磨,只能把自己变成一个哑口无言的木偶,然后僵死在这个没有怜爱的冰窟里面,走不出来。
屋子里面的人都在看电视,根本没有人在乎她的存在。她不想看这些畸形的面孔里带着的坏笑,便转开身,默默走掉。在这个家里,她可有可无,已经无足轻重,她感觉家里连一条板凳都比自己有地位。当她夹着尾巴逃掉的时候,还从门镜里面窥见了婆婆绷着脸,苛刻地白了她一眼。
“哼,我也没说什么话呀!她怎么还走了那?她到我们家当媳妇,我对她已经够好的了,心里还有啥不满意的,我这都快把她当祖宗供着了!这是我家,不是她家,我想看啥电视还用请教她呀!”这句话听起来头头是道,她就是没有想到,它释放出来的杀伤力,比*爆炸还要磨损人性。
“还不是她自己愿意走的,我又没虐待她。不看拉倒,以前看她还挺好的,现在见人连句话都不说,我看她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不知好歹的东西!”婆婆常常拿她自己的一套标准去挟制孙晓红,见她从来都不反抗,就更加变本加厉。她已经不是一次这样说话了,每次当面指责,都被孙晓红用无声的办法化解,令她大为恼火。
婆婆说话的腔调里面带着荆刺儿,看样子能把人一棒子打死,而且一点儿不留后路。孙晓红听了她刚才的嘀咕声,她的心又是一颤,像秋风扫过的黄叶,干枯,破碎,满目凄然。不就是她姑娘走的时候,自己没出门去送她吗,她怎么还记仇了。真是有其女,必有其母,奸懒馋滑,样样皆有,全是一丘之貉。
在她的面前,孙晓红不在乎吃,不在乎穿,她想在情感方面取得婆婆的认同。可是她想错了。婆婆整天放在嘴边的那句“我对你比对我姑娘还好!”这么轻而易举就说出来的话,听起来多么刺耳啊!婆婆竟然昧着良心把这句多么美好的话,说得那么虚假和无缝可钻,她可真够别有用心的呀。在无数次的伤心之后,孙晓红才渐渐发现,她这句给自己戴高帽子的话,却是一句没有人性的*裸的谎言。然而就是这些话,差点儿把孙晓红打到了十八层的地狱里面,永远都不得翻身。
此时,她感到了万分孤独,她把脸转向雪白的墙面,孤独地靠了过去,把泪水落在的影子里。
敢问一下,你女儿在婆家若是受了这样的委屈,你会怎样想呢!孙晓红带着满脸的惆怅,在心中结下一个永远也打不开的大疙瘩。她不再恨婆婆,她恨自己。如果再这样迁就下去的话,她就会彻底崩溃。她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她默默地忍受着他们一家人对自己的无情打压,心里全是愤恨。
她心里也想好了,反正也没有人站出来替自己说话。以后不管啥事儿,他们要是再用语言轰击自己的话,那可就怪自己不客气了。
婆婆养了两头猪,每天做饭的时候,都要用做饭的大铁锅温一锅猪食给它们吃。她温完猪食的时候,从来都不刷锅,厨房里面总有一股驱逐不去的酸味。这种令人作呕的气味,令人头昏脑胀。
孙晓红每次做饭的时候,都要到院子里面去拎很多水来刷锅。婆婆说她就是矫情,有点儿酸味,能有什么关系。酸泔水还能变成猪肉呢,也没得谁说不好吃。
孙晓红在家的时候,妈妈不但养猪,还养狗呢!也没见妈妈用做饭的锅去给猪温猪食。婆婆还说自己干净呢。闹了半天,她就衣兜里面干净,其余都不干净,包括她的脑子更不干净。
也就是自己不跟她一般见识,她也就是一般的家庭妇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