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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师傅,随口说道:
“师傅,我下周结婚,你看,这套衣服今天能不能帮我做出来?”孙晓红像个木偶一样,把两臂伸直,站在那里,两眼目视着前方,嘴里小声地说着。
等师傅给她量完了尺寸,拿起一把剪刀,就开始剪布料。师傅见她心急的样子,皱着眉头说着:
“这活儿可是慢活儿,做倒是能做出来,就是怕熨不出来。像这样的小礼服,都是细致活儿,穿起来也很体面,一点儿都不能着急。现在开始做,也得等到天黑的时候,才能来取。我尽量帮你往前赶,要是今天做不出来,那就明天早上过来取。”师傅慢悠悠地说完,就把裁好的件子,放到了码边机上,开始码边。
“你就别让她着急了,要是今天能做出来,就别等到明天早晨了!”女人到是热心肠,她盯着孙晓红看了一会儿,见她眼角有些红肿,似乎知道她有心事,嘴唇逐渐扬起了一抹大力支持的弧度。
“行,那我就尽力去做。你要是还有别的事儿,你就先去忙,等晚上六七点钟的时候来取,我差不多就能做好,要是做不完的话,你再等会儿!”看样子,师傅心里也没底,做这样着急的装新活儿,他还是第一次碰到。要不是看在孙晓红是他弟弟的同学,今天这活儿他一定不接了。
“那我就不在这里等了。师傅,这套衣服,我就谢谢你了!”孙晓红走出成衣店的时候,看看天色还早,就顺脚来到一家发廊里面坐了下来。
“美女,你想烫个什么样的发型?”见店里有人进门,发廊的小老板连忙走过来问道。
“我想盘个新娘的发型,可是,我的头发太薄了,感觉做起来也不能好看,还是给我随便做个好看的发型就行!”孙晓红对着镜子左看看,右瞧瞧,她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心情,去研究发型的问题。她想尽快弄完头发之后,去四婶家一趟,把住的地方安顿下来。不然结婚以后,妈妈不让回家去住,自己还不得睡大街呀!
发廊的小老板,快步走到近前,他用手捋了捋她头上的发丝,觉得发质太软,就建议她烫个新潮的发型。孙晓红没有挑剔,她的心还在流泪,那些浑浊的泪水,掺进了她全身的血管里,瞬间蒙蔽了她所有的情绪,而变得越来越肆无忌惮,而且毫无控制地往下掉。她怕被人看见,举起手来轻轻一抹,一切都脱离了自己的轨道。
这颗心好像已经不再属于自己。她苦笑着,那笑意全是风轻云淡。“美女,你再好好选选!”小老板说着,他把一本发型杂志举到了我的面前。
“不用选了,我看你给建议的发型就挺好的!”孙晓红朝小老板笑了笑,似乎给他一些鼓励。这个时候,她什么都不想挑剔了。她感觉自己活得实在是太悲催了,就像小说中的一个悲情的人物,自始至终都自编自导自演一个滑稽可笑的故事。
现在,她可以什么都不在乎,难道还在意一个微不足道的发型吗?她握着僵硬的手掌,垂在因寒冷而发抖的双腿上,天是冷的,心是冷的,所有的一切,都冷得窒息,自己已经无路可走。
她感觉自己现在就是一个笑不出声音来的爆料。此时此刻,心中所有的希望都将成为泡影,她还想奢求什么呢?她忍不住从喉咙里面发出一声苦笑,那笑声像打破了一个玻璃瓶,碎了一地残渣,几乎没有再愈合的机会。
世间本没有那么多合情合理。但人活着,要有生存的价值。孙晓红心中一阵钝痛,眼前又是一片模糊。小老板在她的脖子上面围了一块毛巾后,就开始忙碌起来。
孙晓红安静地闭着眼睛,她把心绷得紧紧的,她曾经认为可以托付一生的男人,原来是个双面性格的人,他一边讨好他的母亲,一边还要欺骗自己。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像冰山遇到了海啸,这样山穷水尽的两极分化,不知道是毁灭还是重生?
第一百三十二章 衣食父母()
孙晓红花了一整天的功夫,在村里的发廊烫了一头漂亮的卷发。头发烫好以后,小老板很快撤掉了她脖子上的毛巾,她从升降椅上站起来,侧着身子,对着镜子照了又照,这夸张的头型配上自己那张清瘦的小脸,掩盖了她心中所有的不快,她觉得还算满意,她穿上了大衣,付了钱,裹着一身的单寒,心情复杂地走出了发廊。
现在对她来说,头发好看不好看,已经不重要了。最让她焦头烂额的事情,必须把自己的安身之处找好。妈妈的脾气,她是知道的,她没有答应的事情,一定不会让你得逞。如果自己跟她逆着来,非得住在家里的话,没准会发生世界大战,再闹得天翻地覆的话,她自己也没法收场。
可是,她又想错了,就在她在街头上左右徘徊的时候,她的妈妈正在为她的住处而四处求人帮忙。她对妈妈的误解越来越深,以至于把自己的心牢牢地封闭起来,她谁也不再相信,对任何人的帮助都拒之于千里之外。
此时,她走在街上,突然觉得自己很是无助,她迈着杂乱的步子,漫无目的地走着,冷风呼呼地吹着,像千万支箭,有恃无恐地朝她射来,让她的全身感觉到穿心般地疼痛。没有了亲情的眷顾,她觉得脚下无路可走,她自卑又自责,还没有从那个被束缚得喘不过气来的牢笼里解脱出来。
人都是有尊严的动物,孙晓红也不希望把自己的一切都弄得一团糟,她也不想再和妈妈僵持下去,妈妈生了她,养了她,还不惜一切地培养了她,还没等到任何的报答,她就出嫁了。妈妈伤心的理由是那么的简单,她只需女儿过得好,过得幸福,可是一切都事与愿违,她也只能用这种方法逼女儿就犯。可是自己辜负了父母,也辜负了自己,她想用妥协的方式,来缓和她们母女的关系,她多么希望妈妈能理解自己,祝福自己啊。
可是妈妈一直都不认可她的婚姻,她现在马上就要结婚,妈妈还是不能原谅她的草率和固执,可她并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她用心良苦地不让自己结婚以后回到家里来住,自然还是有不让她住的原因。这件挠头的事儿,让孙晓红左右为难,两家的老人,都箭在弦上,一触即发,而且火力都比较足,她现在谁也得罪不起,除非和任浩轩一刀两断,从此毫无瓜葛,或许还能缓和一下她们母女之间的矛盾。可自己现在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有钱任性,她什么都没有,也只能认命了。
从发廊出来后,她心情一直都没有好过,她没有立刻回家。她在外面一粒米没吃,一口水没喝,口干舌燥地一直挨到天黑,心里也没有回家的意思。想起早晨在成衣小店做的那套衣服,勉强支撑着又累又饿的身体,无精打采地走向了胡同深处。
“你稍等一会儿,你的那套衣服,马上就熨好了!”成衣师傅正在烫着衣服,他见孙晓红从外面走了进来,抬头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示意她再等一会儿。
“师傅,你歇会儿吧,这套衣服反正也不着急穿!”孙晓红朝他浅浅一笑,静静地坐在椅子上,无聊地拿起旁边的一本杂志,静静地看了起来。她一直等到掌灯的时候,成衣师傅总算把那套熨得平整的衣服,放在了她的面前。
“总算是竣工了,你穿上试试,看看合不合身!”说着,师傅将上衣抖开。孙晓红连忙站了起来,脱掉身上的大衣,换上带着温度的礼服,眼睛里全是不尽的感激。
她穿着这身衣服,站在穿衣镜前面,她照了照。这身衣服做得太合适了,不长不短,不肥不瘦,穿在身上,特别舒服,真是人是衣服,马是鞍,孙晓红面对镜子里面的自己,再跟以前的自己相比,简直是判若两人。真是她还是第一次穿上做工这么精细的衣服,以前上学的时候,自己省吃俭用从伙食费里面节省出来的钱,买件新衣服能穿四五年,都洗得发白了,也舍不得扔掉。
想起过去,她心里又是一阵难过。她脱掉身上的衣服,轻轻地叠了起来,小心地装进了一个袋子里面。低头从背包里取出一个钱包。从里面抽出一些钱来,递了过去:“还是量身订做的衣服穿着舒服,我就喜欢职业装,买现成的衣服好看是好看,可我就是穿不惯。以后,再做衣服,我还来找你。师傅,这是手工费!麻烦你了!”
“不用这么客气,以后想做什么的衣服,就送过来吧!手里还有点儿紧活儿没有做完,一会儿人家就过来取,我得去忙了!”成衣师傅客客气气地接过钱,指了指堆在桌子上的面的布料,他又重新坐回到缝纫机旁边去了。
“师傅,谢谢你帮了我大忙。你忙你的吧,我得先走了!”孙晓红朝他摆摆手,转身走出了门外。
孙晓红回到家里以后,她的两只脚还没等站稳当,就看见妈妈怒气冲冲地指着她吼道:“你说说你,还能不能长点儿心,你这一大天的,连个人影都看不着,你到底躲到哪里去了?你整天在外面瞎逛荡,还能不能有点儿正经事儿了?”
听她说话的口气,很不对劲。孙晓红感到有点儿奇怪,以前妈妈从来都不关心自己,她从来都不过问自己的任何事情,今天这是怎么了,这股风好像是打着旋飘过来的,她无论从那个方向听,都听不出一点儿关心的意思。
“我也没去哪里!就是去成衣店里做套衣服,顺便弄弄头发。这不是还没黑天呢吗,我咋就在外面逛荡一天了?”她还想继续说两句,抬头看见老妈气成那样,孙晓红不得不把自己一天的行踪,都如实相告。自己已经成了孤家寡人,谁也得罪不起,即便是自己的老妈,她不给自己好脸色看,也得硬着头皮挺着。这辈子最大的委屈是嫁给了任浩轩,为了他,她受尽了白眼和嘲讽。
“我还以为什么大不了的事呢!不就是做个头发吗,还能用了一天的时间。我看你就是故意躲出去的,咋的,你在家里老老实实地待一会儿,是怕见人哪?还是怕帮家里干活儿?我看你就是诚心找别扭……”老妈的话越说越多,越说越气,她说够了之后,就坐在炕沿上,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我这两天心情不好,你就不要折磨我了。”孙晓红想问问她到底还是不是自己的亲妈,啥事儿都横加干涉,还让不让自己活了。可是又觉得不妥,话到嘴边,又停了下来。
她的事儿在胡同里面,已经成了众人闲聊的笑料,现在为了一个芝麻粒大的小事儿再去顶撞老妈,她一定不会让自己就这么消消停停地走出门去。
“你心情不好!你心情有啥不好的?我们又没有虐待你?感情这些年,我们供你念书,一滴血,一滴汗地培养你,你不知道感恩也就就算了,也不能把我们都当成仇人啊?你现在翅膀硬了,想飞了是吧?我说啥你都不听,还故意跟我们做对,你也不好好想想,我们这么做也都是为了你好。老任家的人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他们家的人要是联起手来欺负你,就你这两下子,让人卖了都不知道到哪里支钱去。”孙晓红听了,倒吸一口凉气。
妈妈说得没错,任浩轩的几个姐姐,她都见过,她们见了自己,嘴上都说好听的话,可是在背地里怎么嘀咕自己,那就不得而知了。可孙晓红从来都没有在意她们。她只认准一个理儿,在这个世界上,只要有一个人对自己好就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