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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财还不知道在银行的那个仓库里面摇摇朝她招手呢!
孙晓红看看自己,又看看姐姐。她觉得自己的勇气和傻气,连自己都佩服自己。在身后无人问津的角落里,她也曾辗转反侧,可是她想要的美满婚姻,除了尴尬,还是尴尬。以致于只能会意,不能言传。
这里毕竟不是大街,什么都可以不管不顾。有些该说的和不该说的,都得经过大脑过滤,才能张嘴道出。孙晓红举着手里的饭碗,把头轻轻地低了下来。她不想在这样的场合里跟任浩轩争执下去,她微微地蹙了蹙眉,轻轻地咀嚼着早餐给她带来的满足感,把心中的苦辣酸甜,全都洒在一碗热汤里面,慢慢下咽。
“姐,我帮你洗碗!”早餐后,孙晓红从餐桌旁边站了起来,她刚要帮姐姐收拾碗筷,姐姐夺过来笑着说:“这些活儿,我自己能干,你就别跟着忙活了,你看还有什么需要的东西,赶快抓紧时间去买,这才是正事,省得到时候着急!”
“嗯,姐,你多注意点儿身体,那我们就先走了!等你生孩子的时候,我再来看你!”说着,孙晓红穿好大衣,背着她的背包,带着姐姐给她织的那两套毛衣毛裤,急匆匆地走出了姐姐的家门。
街头好冷,天空没有太阳,到处灰蒙蒙的一片,在呼啸的风中,好像一张阴沉的脸。两个人大一包小一包买了一些东西外,任浩轩就把孙晓红送上了城乡公交汽车站,他一个人在瑟瑟的冷风中上了另外一辆公交车。
孙晓红回到家里后,见爸爸正在忙着把自己结婚的事情,打电话告诉给亲朋好友们。妈妈不打算去饭店订桌,反正自己家有的是地方住,那些远道而来的亲戚还可以在家里多住几天。因此,妈妈见孙晓红从外面走进来,她的第一句话就是:“你看看家里都乱成什么样了?又要请人帮忙,又要往家里买菜买米,你昨天跑哪去了,咋一天一夜没回来呢?你说说你这孩子,家里有的是活儿,也不知道帮帮忙?你可是真长心啊!”
“我和任浩轩去我大姐家了,昨天晚上卧俩在他们那里住的。”妈妈这样数落她,她一点儿也不生气,见妈妈没好气,说完就要往外走。
“你看这孩子,我刚说你两句你就不愿意听。晓红,我问问你,你俩这次进城,任浩轩都给你买啥了?”可能晓红妈见晓红也没买啥东西回来,她非常生气,便一再追问道。
“我给自己买了两套衣服,还有一些零碎的东西。”说完孙晓红抬腿就要往外走。
“你给我站住,我这还没问完话呢,你就想往外走,咋的,你是不是啥事儿都不想让我知道啊。我是你妈,别人坑你,我能坑你吗?你这孩子咋这么不听话呢。当初,我就不同意你跟任浩轩在一起,这回你明白了吧。让你黄,你不跟他黄,这回好想黄都黄不了了。下周你结婚,明天咱家就要上坐堂客了。他们都是奔你来的,你这老也不着面,是不是有点儿太过分了。”
孙晓红知道在家里办喜事,摆流水席的酒宴,一定要请很多外地的亲人,他们一来就是四五天不走,而且多数都是上了年纪的老人。这些人中,什么样生活条件的都有,妈妈不想让孙晓红在他们面前丢丑,就提前给她打消息针,让她加点儿小心,免得被人家说三道四的不好。
孙晓红也知道妈妈的意图,可妈妈见她这副样子,心里就堵得慌,她觉得孙晓红一点儿都没给自己争气,这要是让亲朋好友们看了热闹,她这张脸也就没地方放了。现在见孙晓红忧心忡忡的样子,她这回得着理了:“这回知道难受了吧,我跟你说啥,你都不带听的,你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不到黄河不死心啊。我就纳了闷了,他们老任家有啥好的,你瞧瞧他爸那样,庄稼不庄稼,买卖不买卖的,一点儿正事儿没有,瞪着眼睛说瞎话,谁家的姑娘要是嫁到了他们家里,不被累死,也得被折磨死。不说别的,单说任浩轩给你买的这几样东西,哪件像样,你可倒好,说啥你都不听,现在啥都知道了,也都晚了吧!”
“他手里没钱,我又不能逼他要……”孙晓红的话,刚说到一半,还没等说下一半呢,晓红妈立刻把话打断:“这都是你自找的,你现在跟我说这些干嘛。他家里没钱,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说他没钱,我和你爸也没小看他。今天,我就让你明白明白,我和你爸为什么不同意你和他处对象,就是因为他爸好吃懒做,净耍嘴皮子占小便宜。她妈不会过日子,整天四仰八叉躺在炕头上打横耍无理刁。不是妈吓唬你,这两人要是凑在一块一唱一和地收拾你,你哭都找不着调。”
孙晓红惊异得张大了嘴巴,她刚要说话,又被妈妈给截了回去:“他们是啥样的人,跟咱们也没啥关系。就说说你们结婚以后,你和任浩轩两地生活,他也不能总住在单位里呀,他不得老往你这里跑啊!我就是想问问,你结婚以后,到哪里去住呢?”
“咱家西院不是空着呢吗?我先住一两个月,等我放假以后,就和他回他们家里去。”孙晓红不假思索地说。
“住西院?你连想都不要想。不是我心狠,西院的房子是给四儿结婚用的,他还没住进去呢,你就先省省吧,我可不想把房子让给你们住。任浩轩他爸不是挺能吹牛的吗,难不成他就是这样架着他儿子跑咱家来占便宜的吗?这人心眼真多,炮仗铺失火,他可真想得到哇,我儿子的房子怎么能给他儿子住呢!这房子就算是空着,我也不给他住,看他能把我怎么样!要住,去后院你四婶儿那里问问,她家的暖阁空着,要是玲子不带孩子回来住的话,你就先将就一下,看他爸他妈怎么说。”
孙晓红见妈妈这么不近人情,她只好含着眼泪,带着一块布料,默默走出胡同,去村里一个裁缝那里去做衣服去了。
第一百三十一章 婚前恐惧()
在利益和亲情互相碰撞的时候,两家的父母都各有盘算,虽然表面上都风平浪静的,但双方较起真来,也算是佛高一尺,道高一丈啊!孙晓红没想到,他们之间的对立情绪,竟然毫无人性地将自己推到了进退两难的境地。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她只能一个人偷偷地在背地里抹眼泪。
听到妈妈不让她住在西院时,她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簌簌落了下来。她背着包,木然地走出胡同,她的眼泪不停地在告诫自己:在残酷的现实面前,不应该羞于谈钱的问题。她在寒冷的街头徘徊了很长时间,最后把脚步停留在胡同深处的一家很不显眼的小成衣店门口。
她站在门口,望着黑漆的大门,足足盯了几分钟,才把僵硬的手指抬了起来,轻轻地敲了几下。指背敲打在挂着冰霜的门扇上,碰得手指生疼。她赶紧把手又缩了回来,插在袖管里,见院子里面没有动静,她就在门口焦急地等了起来。
很快,一个年轻的女人,微笑着从房门里面走了出来,她小心地推开院门,见门外有人前来送活儿,连忙把她迎进院子:“是来做衣服的吧?快点儿进来吧!”孙晓红进院后,她回身又把两扇铁门严严实实地插上了门栓。两个人一前一后走过长长的院脖。
“嗯,我来这里想做条裤子,等结婚那天穿。你看师傅能不能偷偷空,帮我先赶出来?”孙晓红点了点头。她顺着女人手指的方向进了一间房子,然后被领进一个堆满布料的缝纫间。
“这个还不好说,你看,师傅手里还有点儿活儿没有做完,等他活做完,再研究你这套衣服。你先进屋等一会儿吧,他手快,一会儿就做完了。”女人回头看看她,嘴里不停地唠叨着,孙晓红点点头,没有说话,她跟在她的身后,一直往里面走。
一进门,孙晓红见师傅正在做活儿,就没有上前去打扰,女主人倒是很健谈,进门以后,她条件反射般的将孙晓红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一番,突然像哥伦布发现新的大陆一样,指着孙晓红咯咯咯笑了起来:“我看你咋这么眼熟呐,好像在哪里见过。哎呀,我想起来了,你是不是姓孙,你家在村里小学的对面住?我们家的小叔子好像跟你是高中的同学呢!”女人一拍手,好像突然明白过来似的说着。
“高中同学?他是谁呀,咱们村里,我好像没有高中的同学,你是不是认错人了?”孙晓红莫名奇妙地说。她先是一怔,随即又莞尔一笑,算是一个礼貌地答复。不过,人家说有这事儿,她又不好反驳,只好侧耳静听她把话说完。
“没有,没有,咱们村里一共也没几个在外面念书的人,可能是你们在学校里面同年不同班吧!不过,你们确实在一个学校里读过书。”女人嘴角噙着笑意,她的眼神里装满了异常的友好。看得出来,她对孙晓红还蛮有好感的。
“是啊,我在村里面认识的人实在是太少了。以前,我一直在外面念书,除了寒暑假,常年都不回家,村子里面很多人都不认识我。每次出门,走在大街上,村里很多人都误以为我是外村的人呢!现在在学校里面教学,更没有时间在村里着面了,很多人不认识我,也很正常。”孙晓红不动声色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把手中的布料,轻轻地放在了正在缝纫机旁边做衣服的男人旁边。
“看你这文文明明的样子,从头倒脚都像是个学生,感觉年龄也没有多大,说马上就要结婚了,我还真不敢相信。现在的人,都保养得好,一茬比一茬年轻。你说你哪像要结婚的人,真是羡慕你们呀!”这有啥不敢相信的,再过一年,自己都二十六,如果再不结婚的话,几乎就是大龄剩女,恐怕上赶子都没人要了。眼前的女人真是太会说话了,她以为孙晓红是后花园的果木石榴(十六)呢。
她的这句话,听得孙晓红差点儿笑出声来。为了保持自己的良好状态,她还是矜持地朝她笑了笑,又把目光落到自己带来的那块布料上。她还是想师傅快点儿给自己量身订做一套合适的结婚礼服。
成衣师傅做完了手里的衣服,他拎起来抖了抖,轻轻地把它放在一边。然后从椅子上面站了起来,他不苟言笑地拿起孙晓红带来的布料,用手掂量掂量,然后拿起米尺,一边听她俩说话,一边开始慢慢地给她上下身的量尺寸。
“你是不是在坎下的中学里面教学呢?这坎上坎下的,可真够你折腾的呀?”女人笑眯眯地问她,在她刨根究底的语气里,孙晓红隐隐感到有一些特殊的含义。
“可不是呗,我已经在那里待了一年多了,你弟弟现在咋样,他在哪里上班呢?”孙晓红突然反问一句,她毫无起伏的声音,竟然莫名其妙地关心起别人的家事来。
“他高中毕业后,就去当兵了,现在在部队里发展得很好,如果干得好的话,有可能还会提干……”女人津津乐道地说着,她的脸上全是炫耀和骄傲。
孙晓红见她说得眉飞色舞,心里特别的矛盾,此时此刻,她将任浩轩和这个未曾谋面的同学来比较的话,觉得也没什么毛病,可是不知道是为什么,她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儿。于是,她狠了狠心,让自己的脑子,尽量不要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把脸转向师傅,随口说道:
“师傅,我下周结婚,你看,这套衣服今天能不能帮我做出来?”孙晓红像个木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