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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缙冷笑,略过这个话题,满脸嘲弄:“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给你的小情人找回场子了?”
微一停顿,话语更为恶意:“被我玩腻的一个宠物,也值得你如此上心,堂弟,你还真是纯情的可爱啊。”
宠物?
卢溪“呵”了一声,眼底绽放出冰冷的寒意,反唇相讥:“方二哥要回国了吧,你这么不顾脸面的打压一个明星,是在怕什么,怕他在方二哥面前揭开你那点丑陋肮脏的心思吗?”
就在这时,一阵不急不缓的脚步声传来,而后是管家恭敬的声音:“三爷。”
众人抬头,二楼上,面容清俊的男人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台下的闹剧。
他的身体挺拔,浑身散发着久居上位的『逼』人气势,眼神不过淡淡一扫,整个大厅的气氛瞬间凝固如寒冰,顷刻间鸦雀无声。
原本针锋相对互不相让的两位少爷,同时脸『色』一变,噤若寒蝉。
蘸了消毒水的卫生棉在上面轻轻一擦,女孩顿时“嘶”的痛呼出声,同时也打破了寂静的气氛,惊醒了发愣的江之临。
江之临脸『色』苍白,大脑一片混『乱』,慌不择路的想扶着桌子站起来,一边结结巴巴的挽救:“方导,我没有那么严重,我可以继续拍的。”
他的身体动到一半,便被脸『色』漆黑的经纪人拦住重新坐下来,但是在众目睽睽之下,那双直到一半的腿早已将他并未受伤的事情暴『露』了出来,以至于片场四周隐隐传来众人的嗤笑声。
江之临的脸立刻火烧火燎的红起来。
经过最初的慌『乱』,经纪人反而冷静了下来,他按住江之临,镇定自若的说道:“方导,之临的伤还要等检查过之后才能确定有没有大碍,在结果没有出来之前,还没必要这么急着换演员吧。”
他顿了顿,语气加重:“更何况,之临和公司都对这个角『色』很是重视,您的决定是否过于轻率了呢?”
作为处理过不少问题的经纪人,他的口吻无疑是老练而圆滑的,先软后硬,既给足了导演面子,又带着几分威胁的意味,让对方在做决定之前能够掂量一下这边的轻重。
若是换一位导演在场,这个时候怕就是会犹豫了,但是他碰到的不是旁人,而是在专业领域从来不会含糊,眼底不『揉』沙子的方中规。
江之临的行为已经玷污了他的戏,触碰到了底线。
方中规的态度不见一丝缓和,冷漠的面容如同精雕细琢的雕塑,俊美而高不可攀,清冷的声音怼起人来干脆利索、不留情面:“我不需要没有专业精神的演员,他更适合去舞台上表现喜剧,更不是将我的剧组搞的乌烟瘴气。”
喜剧?是在讽刺他的行为像个小丑吧。
江之临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被经纪人抓住的手都在颤抖,一面是方中规冷淡之极的神态,另一面是越辞全然的无视,巨大的羞辱涌上心头,令他彻底失去了理智。
“少拿专业当借口,我的表演没有问题!”他推开经纪人,径直站起来,目光恶狠狠地投向越辞,冷笑一声:“说到底你就是在偏袒他,怕我抢了他的风头,故意找理由将我驱逐出去,何必说的冠冕堂皇!”
都是因为他,才害的自己落得如此田地……这样想着,江之临的眼中划过一丝怨毒,既然算盘落空,不如就大闹一场,谁也别想好过!
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越辞扬了扬眉,似笑非笑的看过来,气音悠长缓慢的“呵”了一声,嘲讽的嗓音犀利的毫不留情:“你的表演烂的还不如旁边的小姑娘,哪来的自信说自己没有问题?”
“啊?”无故被提到的群演女孩楞了一下。
江之临更是气得浑身发抖,一时间竟说不出来话。
“你要扮演的角『色』是一位受过皇家教育,自幼在帝王膝下长大的皇子,地位尊崇高高在上,即便是与兄弟间有龃龉,那也是暗流涌动,一个自持身份的龙子龙孙,岂会像你这样失态的颜面尽失。
”越辞双手环胸居高临下的俯视他,三言两语便将这个角『色』分析的极为透彻,最后犀利的指出重点:“更何况,五皇子母族仅仅只是个地方小官,他本人在皇帝眼中又近乎透明,这种情况下岂会愚蠢的和一个备受宠爱的七皇子正面冲突!你根本没不了解你要扮演的是什么角『色』,甚至于你连最基本的剧本都没仔细翻过。”
被戳中了内心,江之临脸『色』苍白哑口无言。
他从来不甘心被抢走男一号的位置,自然不会屈居第三去演一个五皇子,这个角『色』于他而言仅仅是个跳板,完全不值得在意。直到剧组开机前一天晚上,才在经纪人的催促下勉强看了两页剧本。
本以为胜券在握,对付一个越辞岂不是手到擒来,却没想到将自己完完全全变成了一个笑话!
越辞说完,方中规的声音再次响起来,默契的就好似经过无数次的演练:“你的确不如这个群演,在被你突然发难之后她滚了两圈才堪堪停下来,胳膊腿上都有伤到,但即使这样依旧匍匐在地上瑟瑟发抖,将一个身份地位的小宫女演的非常到位,半点没影响到你和越辞的对戏。单单是这份专业,就是你所不能及的。”
不如一个群演专业。
这完完全全就是对他整个职业,再也没有比这句话更为诛心的了。
偏偏,江之临无法反驳。
……
司明修来接越辞的时候,事件已然平息过去,片场的气氛却是寂静的鸦雀无声。
方中规坐在监视器前,俊美无俦的脸上不带半分人气,方圆百米内皆被低气压笼罩,每个人都忙着自己的工作只管埋头苦干,只有道具搬运时碰撞发出的声音,工作效率高的令人咂舌。
第一百一十四章()
此为防盗章
想到这里; 他的脸上有一瞬的微妙,活了三十来年,还是头一次经历这种囊中羞涩的体验,毕竟昔日就算最穷的时候; 他的卡里也会放着六位数备用,完全不会在金钱上产生任何烦恼。
而眼前这可怜至极的家当; 甚至连他昔日的一顿饭钱都远远不够。
想到这里; 那位在舞台上可以从容不迫掌控全场的王者; 现在感受着肚子咕咕叫的声音,内心无比的惆怅。
越辞这样想着,正准备鸣金收兵回家凑合一顿,眼前却意外划过一道身影。
纤细矫健的身形,帽檐下隐约可见的傲慢帅气的面容,还有一如既往跟在身边的小跟班助理; 正是那只给他留下深刻印象的傲娇小狮子——卢溪
越辞勾唇一笑; 看着助理被他不耐烦的轰走; 琥珀猫眼发怒时的模样一如既往的生动鲜活。
他上前两步,熟练的从身后搂住卢溪纤细的腰肢,暧昧的声音在耳边低语:“宝贝,请我吃饭吧。”
陌生的气息传来; 卢溪的身体下意识的反击; 正欲擒住对方的手却在熟悉的声音里慢慢僵住了身体。
是……越辞?
少年的手一顿; 抿了抿唇; 努力做出凶恶的表情; 凶巴巴的说:“松。松开,动手动脚成何体统!”
这句话,是从小叔叔身上学到的,可惜并未达到对方不怒而威的气势,反而在温热的呼吸声传递过来时,耳垂渐渐地染上红『色』,鲜艳欲滴的像红石榴。
越辞眼中的笑意越发明显,却配合的松开手,可怜兮兮的道:“如今身无分文流落街头,不知溪少肯不肯赏饭充饥?”
明知道他演技精湛,这幅姿态不过是信手拈来,卢溪还是忍不住心软,就好像被顺『毛』撸的猫儿一样,僵硬的轮廓渐渐柔和下来。
见越辞一眨不眨的看着他,越辞哼了一声,率先朝门口的方向走去,没听到脚步声又迅速回过头来瞪了他一眼:“还不快跟上!”
这么不耐烦的说着,在背对着越辞的时候,嘴角却情不自禁的扬上来。
……
望江阁是京都有名的老饕圣地,不仅是因为这里的粤菜最为地道,而且环境舒适服务周到,很容易让人放松下来。
越辞吃饭的动作不快,甚至称得上是行云流水,但桌子上的空盘子却越来越高,看得一旁的服务生目瞪口呆。
七分饱之后,他优雅的擦擦嘴角,淡定自若的吩咐一句:“上甜品吧。”
卢溪满脸的嫌弃的看着一桌的空盘子,毫不留情的毒舌:“你是饿死鬼投胎吗?”
这样说着,手上的动作却灵活的剥下虾壳,不多会越辞的面前就多了满满一碗的虾肉,『色』泽鲜艳令人食欲倍增。
越辞从善如流的咬下一口虾肉,看着他口嫌体正直的模样,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我的前世是一个卧病在床的倒霉蛋,虽然喜好美食却只能每天青菜白粥营养『液』,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所以今生一定要将遗憾全部弥补才能罢休。”
卢溪看着他从服务员手中接过一盘抹茶慕斯蛋糕,浅绿『色』的『奶』油在灯光下泛着亮光,顿时『露』出满脸的嫌恶:“你口中的美食,就是这种甜到让口腔都在发腻的东西?”
“看来你对甜品有所误解。”越辞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不自觉后仰的动作,优雅的切下一块蛋糕,“并不是所有的蛋糕都是你记忆中的味道,就如同我手中的这一块,甜而不腻,清新爽口,咬下一口便能维持一天的好心情。”
蛋糕抹入他的唇齿之间,舌尖扫过『奶』油隐而不见,洁白的贝齿一张一合,红润的薄唇让卢溪完全移不开视线。
“要不要尝尝?”
越辞的声音带着难以抗拒的诱『惑』力,卢溪像是着『迷』了一样,迟疑的点点头,慢慢的靠过去,好一会才下定决心,一口咬下刀叉上的甜品。
来不及感受甜美的蛋糕,他突然想起这是越辞方才在用的餐具,间接接吻四个字在大脑中突然炸开,卢溪只觉得血『液』逆流而上,一张脸红的火辣辣的。
“你……你……!”
卢溪完全说不出来话,只能狠狠地瞪着他。
越辞却并未理他,突然抬起头朝门口看去,那双平时最爱笑的桃花眼绽放出冷冽的光芒,如刀锋般的锐利,直接锁定站在门口举着相机的男人。
他的黑眸如刀锋般锐利,仿佛能看穿人的灵魂,狗仔队来不及躲避,只觉得整个人如坠冰窟一般,吓得动都不敢动。
越辞起身,毫不费力的从他的手中夺过相机,随意的看了一眼,似笑非笑:“连望江阁都能跑进来偷拍,本事不小啊。”
狗仔队回过神来,见命根子被抢走,顿时脸『色』大变:“还给我!”
一边说着,一边扑上来试图抢回照相机。
越辞不仅不退,反而上前一步,雷厉风行的的将人扣住,脚下一用力,狗仔队膝盖一软,“扑腾”一声跪在地上动弹不得,只能嘴里骂骂咧咧的扬言要报警。
越辞俯身在他的脑袋上拍了一样,哼笑:“想报警?别急,拘留罚款都少不了你的。”
他的声音不大,却令男人身体一冷,一时间竟不敢再叫嚣。
没料到他出手如此厉害,卢溪要眼中划过一丝惊艳,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已经全然顾不上生气。
这样张扬肆意的越辞,令人完全移不开视线。
餐厅经理闻讯迅速赶到,看到包厢里的人脸『色』微微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