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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正特意沉心倾听,发现里面没有任何小孩的声音。
但鬼寻花明确告诉他,和他血脉相连的人,就在这栋房屋顶楼朝北的一个房间里。
漂浮在耳朵旁边的鬼寻花在白天的时候,很吸引人注意,但到了晚上,却仿佛悄悄融入夜色,就算丁正自己撇头,也看不太清近在咫尺的鬼寻花的样子,只能凭借本能感应,知道它的存在。
除了从丁正身边走过的路人,冷不丁会打个寒颤,心中冒出悚然,然后左顾右盼,纷纷加快脚步。
丁正不动声色的将这栋楼房周围的小路,房屋,院落以及外墙上的情况,稍微摸清,然后才快步离开。
虽然无法从毫无孩童动静的屋内,判断出里面有多少个被拐的小孩,但恰好这个房子的厨房在一楼朝西的位置,丁正从里面的声响判断,里面至少有两个成年男人以及一个女人。
此时,房屋内正在厨房里吃着面条的两个黑脸男人,正在唏哩呼噜吃着碗里的面条。这两人大约三十多岁年龄,外貌有几分相似,眯着眼笑的时候,透着如出一辙的憨厚老实,一副实心眼直肠子乡下汉子的模样。
他们端着面条,吃得畅快,面带着笑,压低声音用自己地方方言在说话。
他们说话的声音很有技巧,含含糊糊,也就他们附近一小片区域能听得清楚。
一个体态微胖的女人,正拿着洗碗布在冲碗,她看起来慈眉善目,不说话也透着一股让人亲近的味道,就像邻居家最受小孩欢迎的阿姨。
“哥,这批崽子刀婆啥时候运走。”个子稍高,更显壮实的男子夹起面条中煎得香喷喷的荷包蛋,一口咬掉半个,咕哝地询问坐在他对面的男人。
“明天就走。”看起来更为矮瘦的男子,希希鲁鲁地喝着面汤,漫不经心地说道,“这批货送出去,我们今年在这儿的活,就算完了,后天去海市,那里的货更好。姐,再给我来一碗。昨晚跑去接货,今天提着心,早午饭都没好好吃。”
“诶!”收拾灶台中年女人看起来非常贤惠,掀开锅,给矮瘦男子添了一勺劲道的面条,她笑眯眯的脸圆润可亲,“大弟,二弟,这顿宵夜吃完,今晚你们累点,就在一楼看着,等明天四点,刀婆的车就到了,把这批货送出去,今年侄子侄女可就能添台电脑了。”
“嘿嘿,”高壮的男子挠了挠头,显然很高兴,瞟了瞟天花板,将碗里的面一口气吃光,又问道,“三叔在楼上还成吧?昨天他弄到的那个崽子年龄大了点,都有六七岁了吧?这年龄记事了,不好出手,这一路上还折腾费劲。”
“没事,加重了点药,他心里有数,那个能卖上价钱。”
“不会又是那种人吧?三叔净是爱接那种人的钱,真是麻烦。”矮瘦男子听到女子敷衍的回答,皱着眉头,撇了撇嘴,不屑地说道,“屁点大的小孩,有啥好玩的。”
他们三人唠家常般的一幕,没有外人看到。
任谁也无法想象,这三个一脸好人相的男女,从他们手中弄走的幼童,数量有多少,又让多少家庭,因孩子丢失,陷入支离破碎,一生噩梦。
他们口中冷冰冰的“货物”、“崽子”,每一个都是捧在父母手心里,舍不得让他们受到一点伤害的宝贝。
在他们的老家,同乡邻里,甚至连老婆孩子,都以为他们是外出做生意,每年能带回一笔丰厚的钱,老婆孩子吃喝不愁,家中建起四层楼的小洋房,老人的祖坟也修得气派非常,是村里让人羡慕的能人。
当然,他们同样也不知道,有六个退伍老兵,将他们所在的这栋楼房,作为进攻目标,正在全神贯注研究,讨论最稳妥的方式,拿下楼房内的所有人。
“我和大庄上墙,从屋顶先找到孩子,顺便清理掉楼上的人。”房山泉主动说道。这六人之中,他和张大庄身手最好,因此率先承担最重要的任务。
“我开锁,进屋,这是他们的巢,一楼肯定有安排人盯着,先把他们弄了,再去接应大庄和山泉。”丁正的脸,在鬼寻花的衬托下,更显阴沉森冷,再次回到当年在部队里的铁血和彪悍。
“我负责守门,还有报警。”
“行,就这么办。”
“该下手时,别留情,不出人命就行,别一时心软,把自己陷进去。”
其他人也出声互相提点。
夜色越发深沉,雷明市并非特别繁荣的城市,他们所在的这个城中村到了深夜,有些小巷里连路灯都没有,路人越发稀少。除了不时呼啸而过的渣土车,路上看不到太多行人。
为了稳妥起见,在确认那栋屋内情况不会发生太大变化的前提下,他们耐心等待灯火全熄的后半夜开始行动。
等待的时间非常缓慢,当负责监视那栋楼房情况的张大庄,如猎豹迅捷跑回其余五人等待的地方,所有人眼睛亮起,按照计划好的安排,开始他们的行动。
对普通人来说,深入这些人贩老巢救援非常困难,很有可能救人不成,身陷囫囵。
但被周明焦派来配合丁正的五个退伍老兵,在部队里就是艺高人胆大,比普通的警察身手更高,又有特种部队里出身的张大庄和房山泉主导,因此也不畏惧,一心想要把丁正的孩子救出。
最先行动的是房山泉和张大庄,他们将自制的搏斗工具藏在身上,悄然逼近房屋,在这栋四层楼的外墙上寻找合适的落脚点,帮助他们徒手登山顶楼。
外墙的窗台,墙角的下水管道,成为他们攀爬的助力。
大约五分钟后,在黑暗的掩护下,矫健的张大庄率先翻身踏入这栋外观普通,却不知藏匿过多少罪恶的楼房顶楼。
房山泉也紧随以后,从楼房的外墙爬上来。
他们两人所在的特种部队,目的就是将战士训练成战场上的凶器。而这栋水泥楼房里的从事人口贩卖的人,虽然是团伙作案,但更擅长欺骗,伪装等方式拐卖幼儿,比起常年严苛训练的房山泉和张大庄只能说是普通人。
屋顶是天台,挂着一排衣物。张大庄无声避开障碍物,用巧妙的手法,勾开通往楼下的木门。
大概这个窝点的人,从没有想到会有人从天台潜入这里,所以张大庄行动非常顺利。
木门开启,原本应该有吱呀声,但张大庄卡住木门,等有渣土车行驶过附近街道时,才借着车辆响动的掩护,把门打开。
微微一探,发现没有异常,张大庄才冲着房山泉点点头,两人如鬼影闪动,踩着楼梯往下走。
第九百四十六章 一网打尽(两章 合一)()
这栋很可能是拐卖团伙落脚点的房子,虽然有四层楼,但每层占地面积并不大,也就六十平方米,一层两到三个房间。【。aiyoushenm】
张大庄很快就找到丁正告诉他的那间朝北的屋子,根据丁正耳边那个鬼气小人的判断,丁正丢失的儿子,就在这个房间里。
房门是普通贴片仿红木复合板门,张大庄轻微小心动了动把手,毫不意外的发现,房间被锁住了。
房山泉也探查好了另一个房间,朝张大庄比了两根指头,又摇了摇手。
这个手势的意思是,另一个房间里,有两个人,门没锁。
对两个经过多年苦练的海陆两栖特种战士而言,这一处人贩子的老巢,防守漏洞百出,破绽频频,并不难对付。
这些从事人口贩卖的犯罪分子,最令人头疼的地方,是将孩子快速转移,并有一套有组织的拐卖、转移和销售的网络,让人难以追踪到他们的行迹。
但是,在鬼寻花的帮助下,通过亲人血脉找到孩子,这件最难的事情,反而变成最简单容易。
就算离开了部队,以房山泉和张大庄的能力,对付这些只敢对幼小孩童出手的恶毒人贩,绰绰有余。
但他们两人并未有半分松懈,为了最大程度保证孩子的安危,他们必须一招制敌,尽快控制住局面,然后通知丁正开始对付楼下的人。
“老锁,可以撬,声响大。”张大庄指着关着孩子的房间,用低不可闻的声音同房山泉交流。
房山泉点点头,两个人鬼魅般闪进房间,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两人,一点也没被惊动,就被房山泉和张大庄一人一个,用随身带着的布条粗鲁的,死死的堵住嘴巴。
然后一条从五金店里弄来的特殊塑料绳,用部队里所教的死结方式,捆扎手脚。
这种束缚人的方式,别说自己挣脱,就是旁人弄个刀子剪子,也要耗费好一阵功夫才能解开。
床上的两个人来不及有任何抵抗,张大庄和房山泉速度如风,不到半分钟时间,就将他们制服。
张大庄从兜里翻手取出一个小手电,白灯照在这两人惊愕恐惧的老脸上。
房山泉借着手电灯光,飞快摸索,很快找到一串锁匙。
“我去开门。”房山泉低声说道。
说完一闪身,跑到另一个房间门口,试钥匙。
张大庄咧开嘴,恶狠狠地盯着被捆绑成一团的两个老人。他们大约有六十多岁,老头子显瘦,老婆子体型圆胖。
因为嘴里塞着布团子,整个脸被撑开变形,又因为被睡梦中制服,面部更惊恐扭曲。
张大庄狞笑地瞪着这两个人,心里有说不出的畅快,在微弱的手电灯光下,他形如恶鬼,把这两人吓得小便失禁,裤裆湿漉,一股尿骚味传出。
张大庄翻了一个白眼,不再继续搭理这两人,转身去找房山泉。
房山泉试到第三把钥匙时,就找到开门的正确锁匙。
房门推开,手电往房间各个角落扫着。
不到五秒,张大庄和房山泉就摸清了屋内的情况。
两个床垫铺在地上,上面摆放饺子似的横躺着一排孩子,估摸有十一二个,都在昏昏沉睡中,天真无邪的脸蛋上,似乎并不知道自己身在魔窟。
这里大多数都是两三岁的小孩,看起来个头最大的一个小孩呈大字趴在墙角边的位置。
房山泉走到他身边,轻轻将他搬正,手电的灯光落在他的小脸上,可不正是让基地退伍老兵们找了一天一夜的小男孩丁安。
张大庄和房山泉松了口气,但房间里这么多被拐幼童躺着,却却让他们涌上强烈的愤怒感。
真是太可恶了!这些该死的人贩!
真该下十八层地狱!
房山泉抿唇,忍住怒火,拿出手机,拨打了丁正的电话。
在隐蔽角落等待信号的丁正,看到手机屏幕一闪,这两天悬着的心终于落下。
他一摆手,其他三人紧随而上,准备对付房屋内的其他人。
张大庄负责守护这间屋子里孩子们的安危,房山泉继续往楼下走,配合丁正四人的行动。
开锁,制服,捆绑,这不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战斗,更不是难缠的正面交锋,这是经过训练的战士偷袭几个普通人。
不到十五分钟,胜负分明。
这栋楼房中,除了被拐卖的孩子,还有七个人贩子。
这七个人,是不知道让多少美满家庭破碎的罪恶之徒。
他们在丁正几人手中,就像当初他们拐骗抢夺过的幼童一般,毫无抵抗之力,以迅雷之势被绑住手脚,堵住嘴巴,堆在一楼厨房的墙角。
同时,他们还在三楼那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