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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起身跪在她的凳子前面,仰头看着她,却还是再说了一遍:“我是柳悠悠的第一个男人,后来我就包下了她,可是爹不知怎么的看上了她,就让人把她赎身。”
“后来我没想到再和她在一起,可是我又记挂她,再者爹也不是经常过去,所以我就……”
“你个混账东西,”周氏听了,挥手就甩了他一巴掌,指着他的鼻子的手都抖了,气的脸色发青:“难不成天下的女人都死光了吗,你想气死我是不是,给我滚出去。”
这还是自家娘第一次打自己,楚明尧觉得自己的脸真的很疼,他反而抱住了她的小腿,桃花眼里带着哀求的看着她:“娘,你打我吧,可是那是你的孙子孙女,您就让她把孩子生下来吧,要不她肯定活不下去了。”
周氏心里难受的厉害,挥手又打了他一巴掌,见他不躲不避的看着自己,再也打不下去,恼恨的骂:“你个孽障,滚出去。”
“娘您别气坏了身子,我这就走。”
楚明尧这才摸了摸自己的脸,委屈的道:“娘,我好疼啊。”
周氏见他白皙俊朗的脸上留下的两个巴掌印,心里也忍不住心疼,可是一想到他做下的事,又七窍生烟的瞪着他:“你给我滚出去。”
芝兰斋里,圆圆一直让人留意二房的动静,倒是一直没有请大夫,也没有传出别的动静,周氏倒是又开始处理家事,让她觉得很讶异。
而现在圆圆也很担心楚明睿,因为他让人送来消息,说是要和人换班轮值,一直到年初二才能回家。
想到他们的谋划,圆圆是忍不住就觉得寒气直冒,这要是有点什么差错,忠勇伯府就不会存在了。
她在府里坐立难安,就想着干脆去外面走走,要是幸运的话,还能在玲珑阁见到于家兄弟,好歹也能知道他们的打算。
这么一想,自己又觉得心惊,自己先前还想着不掺和他们之间的破事,现在却又想知道他们会不会有危险,实在是有点啪啪打脸的感觉。
现在二房自顾不暇,圆圆和楚老夫人跟前的沁雅说了一声“出府去转转,”就坐上马车离开了。
她自然不能一出来就让府里的马车直奔玲珑阁,而是让初夏给了车夫一两银子,让他去茶楼喝茶。
车夫跟着她们走了两家卖胭脂的铺子,见她们确实没有什么异常之处,这才去了茶楼偷闲。
毕竟陪着女人买东西实在不是男人的强项,而且里面都是各种香味,实在是呆不住。
绣春见车夫走了,这才和初夏一起护着圆圆去了玲珑阁。
一般到过年的时候,是金银铺子里人最多的时候,而且玲珑阁已经开了好几年,自然是有一定的客源。
初夏进门就找到一个矮小精悍的小管事,他很快就进去后院,随即又请她们主仆进去。
圆圆没想到自己能见到于家诚,年近三十的他身材修长挺拔俊雅,健硕结实,剑眉直入鬓角;一双明亮有神的丹凤眼,眼尾细长,眸光锐利,鼻梁挺直,薄薄的唇看着就很适合亲吻,小麦色的肌肤让他显得更有男人的魅力。
说真的,哪怕楚明睿在他的面前,也没有他的某种特殊的成熟男人的味道,这是圆圆见到的最有魅力的男人。
“哎呦,圆圆,你的口水流出来了。”于景诚见她凤眼亮晶晶的盯着自家哥哥,忍不住揶揄的开口:“你这样显得很花痴哎,要是我告诉阿睿,你说他会不会翻脸?”
圆圆回过神,觉得看过哥哥再看弟弟,平时看着不错的于景诚现在就显得寡淡了。
她觉得什么时候都不能亏待自己的眼睛,就果断的挪开眼神,继续看着于家诚,福身道:“大公子,冒昧来访,我听说您回京是秘密,可是您待在这人来人往之地,会不会太过冒险。”
“你放心,这里是禁地,没人会闯进来。”他的声音也特别好听,看着她温和的笑了笑:“再说暗处埋伏着好几个一流的高手,我也准备了易容的东西,这里可以说是最安全的。”
圆圆惊讶的看了看四周,一片寂静,真的不知道暗处这些人能藏到哪儿;不过他越厉害,他们的胜算就越大。
圆圆就低下头,有点害羞扭捏的开口问:“夫君说他初二才回来,我想问问他能不能早点出来陪我过年。”
抬头,凤眼带着期待的看了他一眼:“于大公子,你们的人能帮我把话带进去吗?”
她觉得他们肯定是大年三十的晚上才进宫,那天是皇后名正言顺的霸占皇上的日子,也是于家诚唯一的机会,要是楚明睿能不蹚浑水,那就是最好了。
不过她不敢让他们知道,自己也知道他们的打算,也不敢显得太锋芒毕露,免得于家诚怀疑自己。
“恐怕不能。”于家诚他看人的时候,眼里仿佛藏着星辰大海,浩瀚无际的引人沉沦,会迷失在他的眼里:“你放心就是,他这次虽然一连轮值十天,却也是为了年后能好好的陪陪你。”
他说完,引着她来到里间坐下,亲自给她倒了杯茶,又和她天南地北的说了些奇闻异事,倒是相谈甚欢。
这一趟出来,圆圆本来就不抱希望,只是为了探探底细;而她现在知道了于家诚果然十分精明,也就更不敢轻举妄动,可是听他说话实在是太有意思了,她坐了将近一个时辰才离开。
或许是因为担心在宫里的楚明睿,圆圆觉得这个年过得没滋没味。
不过面对各种美食,她还是忍不住细细品尝。
葛嬷嬷看着她吃的欢快的小模样,觉得她的脸都圆了一点,自己要不是知道她的小日子来了,肯定会以为她是有了身孕了。
时间一转眼就到了大年三十这天,贴门联,挂红灯笼,还要祭祖,宴请同族的长辈什么的,忙活了一天。
第191章 宫中惊魂1()
大年三十的皇宫里,哪怕现在已经是天黑了,可是主要路边的还有各位主子门前的大红宫灯还是很亮堂,把黑夜照亮成了白天。
不过,很多偏僻的地方,就显得阴森了。
哪怕是大过年的喜庆日子,哪怕是灯火通明,皇宫里却依然是显得冷冷清清的。
于依依从坤宁宫赴宴回来,就让守门的太监关了宫门,又打发宫女太监都去的偏厅吃饭喝酒守岁,自己在吴嬷嬷的服侍下沐浴更衣,随后换上了一袭家常的蜜合色妆锦长裙,满头黑发披在肩后,遮住了她的臀部和大腿。
“时间似乎过得很快啊,转眼间又是一年了。”于依依神色落寞的来到窗户前,推开窗户,外面只有菊花不畏凌寒还在盛开,冷风混合着淡淡的菊花香从窗户灌了进来。
吴嬷嬷也不多劝,只是给她披上了狐裘的披风,在边上低低的道:“主子担心身子。”
于依依应了一声,眼神落在远方,低声的开口问:“有没有打听到长春宫里的消息?”
“很难打听到那边的消息,守卫的太森严了,看着都是暗卫。”吴嬷嬷说完后,声音更低:“楚二公子他也想打听里面的消息,往那边走动的有点勤。”
“你等下提醒他一声。”于依依的声音悠悠想起:“我觉得现在宫里的守卫是越来越严了,他心里还是更依重他自己的暗卫,毕竟这禁卫军多是勋贵人家的子弟,他肯定担心彼此之间有勾结。”
吴嬷嬷也低声应下:“主子说的是,就像今儿的家宴,里外都是暗卫……”
于依依和她说了一些话,明媚的眼却看着天上的圆月,觉得自己就像是天上的织女,一年期待着见一面。
昨日种种譬如死,要不是因为他在,自己真的想死了,试试看能不能回到过去。
这个时候,她察觉到了有点动静,猛然看去,却见自己心心念念的那个男人从阴暗的角落一步步的走向自己。
于家诚觉得自己似乎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到她了,久到自己想起她就心痛;却又恍惚觉得自己昨儿才见过她,因为在自己的梦里她也是这样倚窗而立,衣带渐宽终不悔。
吴嬷嬷看见他来了,低头退下去外面守着,不知怎么的,她看见他们的眼神就觉得心酸酸的,有想流泪的冲动。
于家诚的身手也算不错,可是却称不上是绝顶高手,这每次偷摸着进宫来,都是没有绝对的安全。
就只有这大年三十的晚上,各处的守卫都会松散一点,他又有人里应外合,这才刚偷摸着进来见她一面。
他踏着月色来到窗户前,那明亮有神的丹凤眼,眼里只有她。
她只是静静的站着那迎风而立,就仿佛欲乘风归去,却又美的如同一幅画,能撩起你心底最深的爱恋。
他的手一撑窗户,人就跃了进来,随后关好窗户,才把她冰冷的双手捧在自己的手心里摩擦,温暖的声音带着说不出的心疼:“以后不要这样吹冷风,着凉了怎么办?你忘记你喝药就想吐吗?”
“你来了,真的是你吗?”她痴痴的看着他,美丽的眼里无意识的滚下了一颗颗晶莹的泪珠。
他心里一痛,把她揽进怀里,却觉得怀里的女人似乎又瘦了很多,腰如束素天然细,不为伤春带自宽。
看着那只有巴掌大的小脸,低头吻去她的泪珠,温声哄她:“我来了,你怎么又瘦了,答应我好好养身子,别让我担心你。”
“好,我答应你,”她把自己埋进他宽阔又温暖的怀里,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清冽的味道,只觉得心里酸甜苦辣咸般的百味陈杂。
自己要不是经常生病,怎么能避开他的留宿,要不是身子不好,怎么能让他对自己放松警惕。
两人的拥抱充满温暖,谁也舍不得放手。
不知过了多久,她抬起头,张开花瓣一样的嘴吗,轻轻的咬了一下他的下巴,见他浑身一僵,低低的,愉悦的笑了。
他眼神一暗,看着她眉眼诱人之极,顾盼间说不出的妩媚动人。
“我想你,想的已经快疯了。”他一把把她抱起,并没有走向床,而是倒在一边并不算宽敞的榻上,这个时候,反正他们也不需要多大的空间。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他来的时候应该是亥时还不到,等到两人安静下来,已经是亥时末了,吴嬷嬷早就准备好药浴,免得她的肌肤上留下什么,也免得她有身孕。
夜半三更,四周一片寂静,而他也到了该离开的时候。
于家诚看着脸带红晕的她,想到又要离别,心里很是伤感,他抱着她不放心的叮嘱:“依依,你要好好的等我,要是不出意外,今年你就能离开这里了;你的身子好好的,到时候我们才能走遍天涯海角。”
“我知道,你也要好好的。”她如玉的手不舍得描画他的眉眼,似乎想要把他刻画在自己的心里:“一切稳妥为上,尽量不要弄出太大的伤亡。”
“好,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我先前已经把粮草和兵器都准备好了,现在就等二皇子想要的好时机。”
他抱着她舍不得松开,再三细细的叮嘱她,深怕她糟蹋身子。
她依偎在他宽阔的胸前,不敢让自己流泪,怕他因为担心自己乱了分寸。
外面却突然有了动静,吴嬷嬷平静温和的声音想起:“皇上万安。”
又继续说话拖住他:“主子先前睡不着,好像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