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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所以说。”塞拉偷瞄了他一眼,发现他脸上的表情不是自己所能理解的。
但还是硬着头皮道:“所以咱就当这事没发生过吧。”
话才说完,就见他露出一个悲凉的表情,塞拉心跳都骤停了。
他还什么都没说,就让自己产生了无地自容的羞愧感。
就听他缓缓而略带茫然和轻讽道:“没——发生过吗?”
紧接着他神情转暗,变成了被戏弄折辱到极致的震怒。
云雀紧紧抓住她的肩膀,将人按在床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呐!你知道吗?你回去后的所作所为和我都没有关系,即便你收敛自己,警醒自己,获益的也是从你回去那一刻,做出另一个选择后,分裂出来的平行世界中的另一个我而已。”
“于是被做了过分的事的我,就在你的自我满足般的安慰中,忘在了一角。”
“可我仍然在这里哦!你却选择了独自逃跑,塞拉!你真的是个不得了的利己主义的家伙呢。”
塞拉这才想起来之前里包恩讲过的平行世界理论。
是了,不同的选择会分裂出不同的平行世界,即便她回到过去,警醒自律,让恭弥免遭自己毒手。
但现在这个十年后的恭弥的悲剧也不会改变。
自己说的当没发生的话,见识就跟强哔了人家大闺女还让人家别介意一样。
何等的自私自利又厚颜无耻。
塞拉整个人都懵了,从未像此刻一样混乱过。
她抬眼,怔怔的看着恭弥道:“那,那你说怎么办?”
云雀等的就是她这句话,强掩住自己的雀跃,一副吃亏后没奈何苦大仇深的样子——
“既然事情已经发生,那就面对它。负起责任吧,塞拉!”
“怎,怎么负责啊?”塞拉轻声道:“那我马上就要回去了,要不你等十年后的我回来了,再跟她慢慢交涉?”
塞拉这会儿还是不想面对现实的,她觉得该被审判的是十年后的自己那个杀千刀的。
即便自己受连累得补偿恭弥,那这事也得先从她那源头说起吧?
云雀声音一沉:“她那份当然跑不掉,你现在还想着推卸责任,难道你觉得你和十年后的自己能分割开吗?不正是现在的你才造就了今后的她?”
塞拉一下子就萎了:“你说,你说,要怎么办都听你的吧。”
恭弥这才脸色好看点,他淡然道:“我的要求很简单,你回去就和我注册结婚。”
“咳咳!”塞拉饶是做好豁出去的准备,也差点一口血呛出来——
“你说啥?”
“结婚!”云雀肯定的重复的一遍,掐灭了她怀疑自己幻听的可能。
“但你才十六岁,结什么婚?”塞拉想翻身起来,却被云雀干脆整个人压在她身上。
“你带着我去注册就是了,他们不敢拒绝。在并盛我就是法律。”
塞拉怀疑这弟弟真的被自己强迫后气疯了,连这种话都说出来了。
但和正钻牛角尖的人杠是没用的,于是她迂回道:“你看,你都这样了,我知道你不好受。”
“所以为什么要把十年前的你自己拖下水呢?让他再无忧无虑的过十年吧,啊!要是我一会去拉他去结婚,还不把人吓死?”
“你可是知道你自己的,那个年纪又是自尊心最高的时候,羞愤之下干出什么事都不奇怪。”
云雀心道他当然了解自己,如果下一秒能接到她的求婚,不一定会高兴成什么样,想想那场面都有些嫉妒,但为了自己,也算便宜那家伙了。
于是道:“你知道的吧,既然你十年后能干出这种事,那就说明这十年间,你的恋情全是无疾而终的结果。”
“但我不一样,我是不会允许你半途而废的,你那些分手的理由也不可能适用于我,想必这也是你盯上我的原因吧。”
“既然结果已经注定,那何不省去中间那些无谓的歧途,一开始就笔直的走上正确的道路呢。”
塞拉觉得有什么不对,但一时间也没有反驳的底气。
她讪讪道:“你,你这是自暴自弃了吗?这跟被的女孩子选择嫁给犯人有什么两样啊,醒醒啊,恭弥!你应该不是这种个性才对。”
“我知道的恭弥,是个吃了亏会十倍百倍报应回去的家伙,要,要不你揍我一顿?”
总之谁来阻止一下他这可怕的想法。
“真是狡猾呢,明明知道五分钟的时间什么都做——”
说着这话,云雀一顿,然后两人同时看了看床头的时间。
他们说了这么多话,五分钟早就过去了吧?
然而塞拉却还在这里。
“怎么回事?”塞拉急了:“说好的五分钟呢?我怎么还在这里?”
云雀想到了一个可能,心里沉了沉,但却看不得她这早点从这个处刑空间逃跑,好回到十年前那个什么都没发生,什么都不知道的恭弥面前这态度。
便幽幽道:“你说得对,受到的屈辱我会十倍百倍报复回去的,既然现在有的是时间——”
他低下头,在塞拉渐渐睁大的眼睛中,吻上了她的嘴唇。
来之前她刚喝了咖啡,所以亲吻的味道是略带苦涩的醇厚,但又格外甘美。
云雀喉间仿佛发出一声叹慰,让塞拉打从心里一颤,又泛上了一阵麻痒。
像被羽毛骚动一样。
她这会儿终于明白未来的自己为什么会忍不住出手了,那个纤细清秀让自己爱怜不已的少年,没想到会蜕变成这样散发着致命禁欲荷尔蒙的人。
他亲上来的那刻塞拉就知道了,这男人对自己有着身体上的吸引力。
他的味道是那么迷人,塞拉甚至能想象未来的自己是怎么在床上拼命欺负他的。
可这是不对的!
塞拉用尽了毕生自制力才把人推开——
她红着脸,汗颜道:“别,别这样!”
“呵!我昨天晚上也这么说来着。”云雀勾唇:“可你一个字都没听呢。”
塞拉无地自容,就见他伸出手,慢慢在身上游走了一圈——
“这里,还有这里,甚至这里,都被做了很过分的事呢。”
但在塞拉眼里,他修长的手指沿着深紫色的衬衣划了下来,即便没露一寸肌肤,却是前所未有的让人窒息的引诱。
塞拉突然就脑子一抽问了一句话:“我昨晚,在你穿着衣服的时候要了你吧?”
云雀一噎!那张气势浑然的霸总脸上闪过一丝红晕以及狼狈。
原来这家伙有这样的癖好吗?即便是十年前,最了解自己的终归是自己。
所以说难道他衣装严肃,一本正经的时候,反倒更容易惹这家伙想入非非?
云雀惊觉自己露出了破绽,迅速想收敛好脸上的一样。
却发现她根本没空注意自己,而是已经被她说出口的话羞耻得快咬舌自尽了。
云雀松了口气,随之而来的又是不可遏制的雀跃。
那是不是说明,自己却是对她存在着吸引力的呢?
真一室尴尬之际,外面突然传来草壁的声音——
“恭桑!十代目有请。”
“让他改时间。”云雀想都没想。
“可是,是关于密鲁菲奥雷。”草壁为难道。
云雀眼神一沉,那个家伙,与基里奥内罗家族合并后,便走到了台前,展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实力和野心。
就连君临黑手党世界数百年的彭格列也在斗争中节节败退,落到了被动的地位。
云雀是唯二知道密鲁菲奥雷的高级干部入江正一真正立场的人,而入江正一作为白兰的好友,了解的私人情报也不少。
就比如,那家伙在极尽手段的寻找一个人。
一个特别到能让他在无尽的平行世界中,感到认同和安慰的人。
云雀当然比任何人都知道塞拉的本事,确实只要她跑出去乱晃的话,任何人都别想轻易找到她。
所以在知道白兰竟然打着寻找她的主意时,云雀愤怒之余又有些庆幸。
他们的计划中,并没有将塞拉带到未来这一环,整件事都透着蹊跷。
所以关于密鲁菲奥雷的事,云雀是没办法轻忽的。
他从塞拉身上下来,看着她道:“你在这里哪里都别去,需要什么就跟草壁说,晚上我再回来。”
接着凑近她,眼神幽深而严肃道:“记住我的话,哪里也别去,不然我会生气的。”
塞拉这会儿哪儿敢招惹他,连忙点头。
见他拉开门出了卧室才松了口气。
外面草壁见到委员长后,关切的问了句:“塞拉小姐没事吧?”
“没事!”
草壁见委员长轻描淡写,越发老妈子性格的他不赞同道:“头没有疼吗?她昨晚可是喝得烂醉如泥,吐了您一身,还压着您哭诉了整晚。”
说着叹口气:“到底什么眼神?交往的恋人都是有违风纪的混蛋。”
云雀恭弥突然停了下来:“副委员长!”
“嗨!”草壁被这严肃的气氛弄得绷直身体。
“昨晚你没有来过我的房间,也没有送过换洗的衣服,更没有在门外待命,知道吗?”
草壁一惊,不知道这些微不足道的事为什么委员长要否认。
便看到委员长转过身来,眼神里是幽暗的深意——
“你只看着我们回到房间,然后就自行下去休息了,从始至终,昨晚房里只有我和她两个人。”
草壁一个激灵:“嗨!”
见委员长的车开远后,草壁仍然对他的做法百思不得其解。
然后回到庭院,看到塞拉小姐已经起来了,便若无其事的打招呼道:“塞拉小姐,早安,早餐已经准备好了,现在要用吗?”
塞拉不知道的是,她的容颜十年后也没什么变化,所以除非极其亲密的人,不然还真无法一下子看出她和十年前交换了。
只是她这会儿哪里有那心思吃早餐,就算被恭弥再三交代不准离开。
而自己但凡还是个人,就该好好把这事说清楚,但内心仍然怂得要死,充满了逃走的想法。
说起来十年后的自己造的孽,为什么现在是自己兜头撞进了这境地?
如果自己能和那家伙同时出现在这里的话,塞拉绝对要把十年后的自己挫骨扬灰。
特么的,便宜一个人占了,时候由她——
不不,不能这么想,那对自己弟弟出手算是便宜吗?这简直禽兽不如。
她对草壁笑笑:“是草壁君啊,你不用管我,我再回去睡个觉。”
草壁点点头:“也是呢,您昨天喝那么多,没精神是肯定的,以后别喝得烂醉了,要喝点醒酒汤吗?”
“不用,不用!”塞拉挥手。
然后无力的垂下手臂,回到房间。
这下明白怎么回事了,原来是醉酒的锅,她就说自己再怎么也不至于——
可知道又怎么样?事情已经发生了,而且如果不是自己早已心怀鬼胎,酒精的作用也不至于这样。
塞拉茫然四顾,各种想法在脑子里拉锯,又觉得在这房间里待着始终不得劲。
于是念头一冒,便借坡下驴的翻窗逃走了。
并为自己美其名曰出去看看十年后的世界,大不了晚上在恭弥回来之前就回来。
要是十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