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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我的地位与云妃悬殊,可是我毕竟是淳翌最宠爱的妃子,宠冠后宫,至今无人能及。
我定定神,平和道:“姐姐,这些事等查清了再说。也许未必是她呢,我总觉得那些太过招摇的人反而不具备危险,而那些隐藏在背后的人,更让人防不胜防。她既然知道自己与你作对,如果她这么做,很显然会让人怀疑到她,她也是个聪明的女子,难道会让人一下猜测到是她吗?”
舞妃轻轻摇头,对我说道:“妹妹,除了她,我还真的想不出会是谁,平日我与她们虽不算友善,却也犯不着来害我,再者我也不是那样招摇的人,做事都不会太过。唯独她与我的地位一样,她最想除去的人一直都是我。”
谢容华说道:“我觉得你们说得都有理,反正在不知道真相之前,许多人都有嫌疑。只是此事还是不能声张,否则影响更大,许多人都在看热闹,所以雪姐姐现在这样做也是对的,以静制动,让她们猜测不到你的想法,反而给她们心中添了几许恐慌。只是以后万事要多加小心,如意的死,也代表了有人的行动即将开始,或许真的按捺不住想要掀起波澜。无论如何,都是不好的开始。”谢容华的话让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味道。事实上已经如此,昨夜的风雨飘摇,已经令舞妃痛失贴身宫女,还有什么比人死去更为严重的呢?
“我知道该如何做,只是这些人太不光明了,要针对我,直接冲我来,何必伤害我身边的人!”舞妃满怀愤怒地说道。
我轻叹:“每个人行事不同,姐姐放宽心怀,死者已矣,需要自己来调节心情。这需要一个过程,你表面平静,内心会更加疼痛。”我不得不想起烟屏的死,曾经在我心口划过深深的痕迹,到如今,偶尔还会发作,会疼。
舞妃执我的手,轻轻点头:“妹妹,我会的,我早已看淡生死,真的。只是若说不痛是假的,凡事都有个过程,我不能让如意白白为我而死,至少要给她一个交代。”她停了片刻,叮嘱道,“妹妹,你也要多加小心,所谓高处不胜寒,如今说来,其实你比我更高,说不定除我是假,要算计你才是真。”舞妃表情严肃,她的提醒一点都不为过,我隐隐地也感觉到自己处在风口浪尖,稍不留意,摔得重的会是我。
我感激道:“姐姐,谢谢你,此时还顾及我,我们齐心,纵然不会算计别人,但是也要防范别人,保护好自己,好吗?”
“嗯。”舞妃紧紧地握住我的手。
谢容华也将手搭上:“给彼此力量吧,我与你们相比是最为安全的,但是我希望你们都平安。任何一个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难过。”
“傻丫头,我们都要珍重,在这个后宫,没有什么比珍重更好的了。”我微笑地看着谢容华,心中暗暗给自己两个字:珍重。
我和谢容华在翩然宫坐了一会儿,希望舞妃的心情可以真正地平静,而不是那种压抑的忍耐。
在翩然宫一起用过午膳,便提议回去,行走在春日明媚的上林苑,感受着万物彻底苏醒的鲜活,那么璀璨,在阳光底下耀眼。经过玉镜湖,阳光洒落在湖面,波光粼粼,谁会知道,昨夜这里有过死亡?
我往月央宫走去,路其实还很远,而故事,似乎还很长。
第51章 欲上层楼观世象()
又恢复了平静,每当一件事发生后,紫金城都会给我一种莫名的平静之感。这种用代价换来的平静,相信没有多少人会喜欢,仿佛所有的人都在极力地压抑,都在悄然地等待,等待着另一场戏的开始,或许你本身就是主角,或许你只是一名看客。可是无论你是以怎样的身份存在,你都与紫金城脱离不了纠缠,这种纠缠如藤一般牵附着你,那么牢固,那么不可分离。无论你是欣喜,还是悲哀,都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此时的我,站在月央宫的楼阁,看着绵延起伏的风景。我的视线有限,我所能看到的都是层叠的楼阁殿宇,是无边的春情春景,沐浴着柔和的春风,轻轻地倚着朱红的栏杆,安静地看着雁南飞。
又有谁会想到,这样一个正值韶华的佳人,这样一位宠冠后宫的妃子,此时的命运,也许正处于风口浪尖。那不可知的祸福,在悄悄地等待,我隐隐地感觉到,关外的战争行将结束的时候,后宫的战争就要开始。而这场战争,就是从玉镜湖开始,从如意的死开始。她的死证实了有些人已经在采取行动,试图制造祸『乱』,或许有些人已经按捺不住心中蠢蠢欲动的欲望,想要打破这后宫已久的平静。而她们唯一的目的就是:争宠,争地位。这已经成了后宫千百年来不变的主题。
我之所以来到楼阁,是想站在高处,看着远方的风景,希望思想可以通透、豁达些。是想静静地思索这些时日所发生的事,而我又行将做的事。身子一直不见有很好的康复,这一个春困,消磨了我赏春的心情,还有最后一丝对生活的渴望。但我告诉自己,无论将来命运如何,我都会坚强地活下去。我答应过佛,回到红尘,我依然做我骄傲的沈眉弯。骄傲的人,是不允许潦倒,不允许自我放逐的。
关外的局势慢慢地平复,大齐国有足够的兵力与粮草和晋阳王周旋。镇天门的万箭穿心牢不可破,任他们如何布局,到最后,虽弄得两败俱伤,可是想攻破城门,都是徒劳。淳翌似乎胜券在握,对于关外的战事不慌不『乱』,只需要少许的意见,他们都能办得很好。
楚玉自那次雪夜离开之后,便再也没有消息,江湖还是当年的江湖,只是许多人仿佛都销声匿迹,那些前朝余党并不曾停止过他们的复国之梦,只是皇皇盛世,令他们的心也生出几许怯懦。淳翌对于他们,从未曾松懈过,一直暗中安排人,关注他们的一举一动,所以他们小案可犯,若要犯大案,掀起大的波澜,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关于淳祯,这个许久不曾与我谋面的陵亲王,这么些日夜,他是否会偶然地想起我?尽管这些日子不曾出现,可我隐隐地感觉到,将来的故事,还有许多与他相关。
从舞妃那里回来至今已有几日,相信她的心也慢慢地平复下来,死者已矣,生者何必过于哀痛。只是此事不是单纯的如意之死,舞妃想得更多的应该是那个对她暗中下手的敌人。而这个人究竟会是谁,目的又是什么?下一步她又会做出怎样的事?环环扣扣,直『逼』人心,让人不得不思量。
我想起那日舞妃告诉我,她遣如意去给皇后娘娘送雪香丸,之后便出了这事。这不禁让我想起当初殷羡羡之死,而烟屏也是去取这种叫雪香丸的『药』,所不同的是,那一次死去的是主角殷羡羡,而这次死去的是宫女如意。这雪香丸究竟是怎样的一种『药』,可以治疗头疼、心口疼,抑或是别的疼痛?为什么总感觉与之相关的事,会令人『迷』『惑』,甚至带着死亡的气息?舞妃曾经告诉我,此『药』是她从宫外的朋友那里得来,而她口中的那位朋友又是谁呢?殷羡羡的『药』,从何得来?皇后娘娘究竟为何需要此『药』?
许多的事,都不是我所能想通的。云妃最近一直在拉拢人心,许多的人都为她所用,她的势力似乎越来越强大,加之其父亲长翼侯的兵力,令她在后宫的地位更加高高在上。除了皇后,也无人敢与她抗衡。相反,舞妃却安静得多,虽与她地位相同,却显得势单力薄,没有家世的支撑,没有拉拢那么多死党,皇上又不是专宠她,念及此,我心中又多了几分愧疚。如不是我的出现,也许她的舞会永远令淳翌着『迷』,那是一种无人可以超越的美,而我与淳翌那不寻常的邂逅,注定了这份缘,也注定了我们的拥有,她们的失去。
微风渐起,我禁不住咳嗽起来,只感觉到肩上有人为我披上了披风,我以为是红笺,也不作声。
“当心着凉,在这儿想什么呢?”这声音分明是淳翌的,我转过头去,恰好与他的眼眸相视,他的眼中充满了关切。
我忙施礼:“参见皇上。”
他扶起我的手:“湄儿不必多礼,这会儿身子都不舒服,又没外人,要这礼节做什么。”
我微笑:“皇上怎么到这儿来了呢?”
淳翌答道:“还未到月央宫,在远处就看到湄儿独立楼台,好似有满腹心事,这才进得院门,就直接来寻你了。”
我莞尔一笑:“皇上,臣妾只是觉得天气不错,站在高处看看风景,心里会舒坦豁达得多,所以就来这儿了。倚栏观景,无比惬意。”我眺望着远方那『迷』茫得看不到的山峦,但落在眼前的依然是紫金城层叠的宫殿,好大的皇城,这般的气派辉煌,里面关住了这么多丢失了魂魄的女人。我就是众多女子中的一位,同她们一样,住进了这个华丽的囚城,过着奢侈的生活,却失去了真正的自由。
淳翌也随着我视线的方向望去,只见他舒展眉结,轻声道:“每次站在高处,望着这偌大的皇城,朕都有一种强烈的满足感,可以真正地感受到何为王者,何为至尊的气派。可是,又有一种孤独之情油然而生,这整个皇城都属于我,我高高在上,高得那么孤独,那么旷远,这份感觉很难用言语来表达,不知湄儿你是否能明白。”他转头问我,眼神中含有期许。
我轻轻点头:“臣妾当然明白,所谓高处不胜寒就是如此,臣妾能明白皇上那种至高无上的孤独。越是繁华,越会感到落寂。皇上的心胸宽远,臣妾是不能企及的,臣妾站在高处,只是望着远方,希望思绪能宽阔些,不再那么狭隘。”
“湄儿无论身居何处,都可以做到明净豁达。”淳翌一脸的赞赏之意。
我浅淡一笑:“臣妾不能做到足够的豁达,有许多许多的事,也想不清楚,分辨不清,也有许多『迷』『乱』。”
淳翌不解地看着我,问道:“湄儿遇到心烦之事吗?告诉朕,让朕来替代你,朕可以为你解决一切。”解决一切,我心中低语,他是帝王,也许可以解决许多的事,却不能解决一切,很多的事,对他来说都是无奈的。比如边关的战争,他不能只手遮天,彻底解决。比如后宫的钩心斗角,他也是无可奈何。比如朝廷的许多事,他也无力彻底去改变。
我轻轻摇头,淡笑:“没有,臣妾没有遇到烦心之事,一切都很平静,很好。”我不想告诉淳翌许多我解不开的谜团,总觉得这些事,越说越纠缠不清,再者与我没有很直接的关系,我不想提起。
淳翌叹息:“你没有,可是朕有,朕烦透了这些没完没了的事。”
“何事让皇上如此烦心?”我禁不住问道。
“边关的事且搁在一边,虽然构不成多大的威胁,可还是令朕心烦不已。前朝余党的事,江湖虽已平静,但是又恐掀起波澜,还有朝廷的明争暗斗。最伤脑筋的是这后宫,原本这些事都归皇后掌管,可是皇后身子不好,加之这些妃子整日不得安宁,都是因朕而起,朕不管也不行。”淳翌一脸的烦闷,看得出他心绪的确纷『乱』,太多的事需要他去处理。他所提起的后宫,此时该是他最烦心的了。
我轻轻说道:“后宫虽不算安宁,但也没有起太大的波澜。皇上已经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