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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说道,“这些日子,我身子也不大舒服,给这天气闹的。”
谢容华抬头看那一树杏花,赞道:“这杏花真美,一路上,我观赏了许多景致,上林苑也比以往热闹,许多人出来在林苑游赏,似乎互相传送着一个消息——赶春须趁早。”
我的眼神充满了对春天的向往,盈盈笑道:“一梦华胥,又近千红万紫时节。其实春日的感觉真的不同,以往我嫌春日太过美好,少了一些残缺的美,可现在却欢喜着这明丽的春景,温和的春光与春风让人赏心悦目。”
谢容华喃喃道:“一梦华胥,又近千红万紫时节。好美,仿佛就真的做了一场梦,醒来已是这明媚的春光。”
我站在风中,白衣飘袂,朗声道:“是啊,就像是一场梦,自从打翠梅庵回来,我就感觉到一种蜕变,如蝶般脱茧而出,之后,这一路都感到很豁然,不再似从前那般萧疏寡寂。”
谢容华温和地微笑:“姐姐一直都是豁达平和的人,寡寂的时候是少的,素日里又有几人能及姐姐的才华与气度呢?”才华与气度,这话是淳翌曾经对我说过的,为何听起来这般悦耳动听,我喜欢这五个字。
我看着温和的阳光,深吸一口气,说道:“妹妹,我们去上林苑走走如何?”
谢容华点头道:“好啊,外面的景致很好,鸟语花香,真是久违的春天。”正欲走时,她又说道:“只是外面风太大,怕姐姐身子受不了。”
“我没事,这点风还受得了。”话毕,我看着谢容华,面『色』憔悴,嘴唇苍白,想着她方才从风中走来,一定累了,便转话道:“妹妹,我们还是改日再去,等我们身子好些,天再暖些,约上雪姐姐和顾妹妹,一同踏青游园,好吗?”
谢容华会意地点头:“好,姐姐有心担忧我,我心中也担忧姐姐。这样子出去,彼此都挂心,倒不如到暖阁小坐,喝茶,谈心,很惬意。”
我微笑道:“好,姐姐我也正有此意,不如我们姐妹到暖阁去喝茶谈心。”
二人挽着手朝梅韵堂走去,穿过梅韵堂,直抵暖阁。
暖阁里已没有冬日里那银炭的气息,清晨红笺采了几枝红杏『插』入花瓶,一进暖阁就觉得清新,仿佛春天就在枝头。
谢容华走近窗台,靠近杏花,赞道:“都说红杏出墙,这枝红杏却被无由地采摘,到这儿来做了装饰。”
“呵呵,它装饰了我的窗子,我又装饰了别人。这也像是一种轮回,都是有因果的。”话一落,我想着每个人都在做着装饰,楚玉装饰着他的玄幻世界,我装饰了淳翌,淳翌装饰了天下。
挨着桌子坐下,秋樨已为我们端来了许多的点心,泡上淡雅的茉莉花茶,柔和的春风从窗外徐徐吹进,令人无比地舒心惬意。
我取了一枚玫瑰糕吃着,感觉过于甜腻,有些反胃想呕的感觉。谢容华忙问道:“姐姐怎么了?”
我喝了一口茉莉花茶,缓缓道:“不知道,大概是受了风寒,又有些咳,最近一直觉得反胃、干呕,很不舒适。”
谢容华关切道:“姐姐可有请太医来诊治?这身子得好好调理呢。”
我轻轻摇头:“不曾请,不喜欢见那些太医,明明没病,也要吃那些『药』,闻到『药』味都想呕了。”
谢容华笑道:“姐姐像个孩子似的,病了当然要看医生的,不然拖久了更不好。”
我看着她憔悴的面容,问道:“妹妹你看了病吗?”
她点头:“我当然有,我一病都要请太医的,是贺太医为我诊治的,不过这次还是拖得时间久了点,吃『药』也没见什么效。我觉得还是放宽心怀,四处走走,闷在屋子里更不好。”贺太医,贺慕寒,我想起了那个男子,想起了谢容华在明月山庄的一个雨夜填的词,想起谢容华心中可能有他。这是个没有结局的故事,所以谢容华不会让它开始。
我点头:“那就好,『药』还是要坚持吃,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都是如此的。”
“所以我们都要爱惜自己。”
停了片刻,谢容华又说道:“姐姐,最近云妃的气焰好像又高了,说话总是傲慢得很,还听说她在云霄宫拉拢人心,巩固自己的势力。”
“哦,有这回事?”我心想谢容华在病中还能知道这事,毕竟是比我先进宫,应该也有自己的心腹,好些消息都是她告知我的。
谢容华点头道:“是的,姐姐难道看不出她近日嚣张的样子吗?皇上这几月去她的云霄宫比以往频繁多了,那一次我们去翠梅庵,皇上也是接连几夜宿在她那里的。所以,她自以为又回到了从前,其实这些都与我无关,只是前几日与她相撞,把我也奚落一番。我这人从来都是如此,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也恼人。”谢容华的确一贯不在意这些,但是她的个『性』我也明白,不会惹人,但是也不会让自己吃亏。
我淡然笑道:“她强由她强,其实聪明如她,又何必如此呢?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所以她这样的不可怕,可怕的是躲在背后的一些人。”
谢容华看着我,凝思道:“姐姐的意思是?”
我浅笑:“其实也没什么意思,我只是想要说,像云妃这样子,个『性』表『露』出来的,并不值得担忧。因为知道她的『性』子,大家都会防着她,看着她。你看,就连她巩固势力,都被人看得出,还有什么可怕的呢?让人害怕的是那些躲在暗处,悄悄地谋划一切的人,陷害了人还神不知鬼不觉的。”
“姐姐说的我明白,这不由得让我想起,当初你进宫没多久,雪姐姐中毒的事,之后你也中毒,这事后来被兰昭容扛下来了,事实上,究竟是何人下毒,还不知呢,也许这人就是姐姐方才说的躲在暗处的人。”谢容华提出我们中毒的事,这件事,我也觉得没有那么简单。后宫的女子太复杂,那么多的面孔,认识的,不认识的,看得到的算是幸运,看不到的才是可怕。
我缓缓道:“就是如此,所以说,云妃其实是最好防的,而其他的人,我们所不知道的更要防。往往是朝廷安静下来,后宫便不宁静。皇上专宠一人,后宫不宁,皇上往返于各个宫里,同样也是不安宁。”
“姐姐的话我明白了,不过我倒是不介意这些,我的地位一直都是如此,没有起伏,也没人关注我。倒是姐姐,虽然皇上这几月也去别的嫔妃那儿,可是他对你依然算是专宠,相信嫉妒姐姐的人还是很多的。”
我微笑:“妹妹放心,我知道的。今日我们不提她们,就喝茶谈心,看看窗外的春『色』,过几日,我们约上雪姐姐和顾妹妹一同游赏上林苑。不管那些女子在争执什么,我们继续我们的雅兴。”
谢容华赞赏道:“好,我就喜欢姐姐的豁达。”
“这不是豁达,是无所谓。”
两个人临桌而坐,喝着茉莉花茶,赏着窗外明媚的春光。在这么多芳菲面前,我们都要嫣然留笑。
第47章 春心恰与春风同()
转眼又是几日,春光已是多情时,暖坞莺歌,杏花烟粉,蝴蝶彩翼,鸳鸯锦羽,十分清意,座谈春柳。
我的病依旧不见好转,却也不见更坏。春困秋乏,我每天都觉得倦倦懒懒,仿佛睡眠不够,可是我的睡眠又是那么浅,因为那个纠缠了我几年的噩梦还是不离不弃,就像淳翌对我的爱情,从那一日根植,就再也没有拔去。但我相信,时间会冲淡一切,爱恨都会消散,而这个噩梦,终有一天,我会让它彻底消失。这所谓的心魔,有何力量,可以如此折磨我,难道真想看到我形销骨瘦,等着我香消玉殒?就为此,我也要争斗到底,我说过,沈眉弯纵是死,也要自我了断,绝不让任何人、任何事羁绊我,折磨我,害死我。
淳翌告诉我,整日闷在屋里会更加疲累,趁这春光明媚,春景妖娆之时,应该多出去走走。哪怕不去上林苑,也可以到月央宫的后花园漫步,清新的空气,可以消去疲惫,不再那般昏昏欲睡。
淳翌似乎真的豁然多了,他不再只是沉『迷』于我的月央宫,他行走在其他嫔妃的宫殿里,不知疲惫,却看不到更多的笑容。他甚至在喝醉酒的时候问过我:“湄儿,我这样子,你满意了吗?这一切都是你想要的吗?”
而我却是沉默的,面对他的话,我觉得没有什么语言比沉默更好。
清晨起来,就觉得有些反胃,命秋樨为我煮碗酸梅汤,加上少许的雪花糖,喝下去舒服多了。
闲来无事,独自一人,愁对春窗,只捧着一本《诗经》,打发着疏懒的春困。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行道迟迟,载渴载饥。我心伤悲,莫知我哀。”想着窗外此时正是春意浮软,流莺起处,几多垂柳影翠。虽有踏春之心,却无赏景之意。欲调琴弦,又不知琴音谁度,欲醉春梦,又怕误了春光。
正慵懒无聊之时,有盈盈的笑声从暖阁外传来,清脆悦耳,人未看到,已听见谢容华笑喊道:“湄姐姐,快快出来,这么好的春光,莫要辜负了呢。”
我起身放下手上的书卷,只见谢容华已走入暖阁,紧随在她身后的有舞妃还有顾婉仪。谢容华的气『色』看起来好多了,面若桃红,似逢喜事。
我忙笑道:“疏桐妹妹遇得喜事呢,气『色』比前几日要好看多了。”
谢容华执着一方丝帕,掩唇而笑:“姐姐,喜事没有,只是心情舒畅多了,心情一好,病也自然就好了。”她又执起我的手,说道:“所以姐姐也不要整日闷在屋里,这样子病很难好起来。今日,我喊上雪姐姐和顾妹妹,邀你一起踏春赏景呢。”
我转头看向舞妃和顾婉仪,人比花娇,仿佛只有我,憔悴在这狭隘的屋子里,不知春来,却等着春去。
舞妃温和对我一笑:“妹妹,听说你近来身子不适,可要多多保重。”
我微笑点头:“不见好转,却也不见坏,就这样子,挺好的,方才疏桐妹妹说得对,是我辜负了春光。”
顾婉仪走上前,执着我的手:“谁说姐姐辜负了春光呢,有我们在,就不许姐姐辜负。今日来月央宫,就是要唤姐姐出去,晒晒阳光,在柔和的春风下,你会惬意得多。”
我望着窗外,日暖晒帘,纤枝垂梦,心中顿生游春之意,饶有兴致地说道:“好,你们不来,我想我今日又要这样荒废了,独自一人实在是不想出去,春困,春困,一点也不错,每日都觉得疲惫不堪,没有丝毫的气力。”
谢容华拉着我的手:“姐姐,这就同我们一起出去,离开月央宫,外面的世界通透明净,回来时就会有力气了。”
她们也不坐下,就这样你牵我搀地将我带离月央宫。
一出宫门,才知道外面的世界已是春光明丽,嫩草细言,淡柳抽黄,红蕊轻放,偶有白蝶翩跹,逐香而去,玄燕斜徊,贴水争飞。
过御街,穿过长廊幽阁,水榭曲径,我深吸一口气,笑道:“果真是清新雅逸,这春情春景让人心旷神怡,太惬意了。”
谢容华点头称道:“是啊,前些日子,我每日闷在羚雀宫,身子一直不见好转。那日贺太医说,一切都由心结而起,解开心结,多去上林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