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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小似眉弯2:一梦华胥-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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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太骄傲了,骄傲得什么都输得起,什么都输不起。

    我贴在他的胸前,感受着他平稳而起伏的呼吸,还有盛年男子灼热的温暖,我不舍离开,只想着如藤一般地依附。许久,我喃喃道:“皇上,臣妾是喜欢您的,是喜欢的,只是不知道该如何才算是好喜欢,如何才算是好爱。臣妾不同于其他的女子,臣妾的心就是如此,如此冷漠又温情。皇上,臣妾也许不是最美的女子,可是臣妾是用心来喜欢的,您喜欢的,是臣妾的心吗?”只是瞬间,我竟不知,我是如何会说出这许多的话语,这许多我自己都不知道的话语。难道,我真的就是这样爱上了淳翌,连自己都不知道是何时爱上的?不,我不承认这是爱,这只是依附,一种温柔的依附。当我离开了禅院,抛弃了云水禅心,我就决心做个红尘中的女子,百媚千红。是的,我拥有的是后宫的百媚千红,既然如此,我没必要那般清心寡欲。

    淳翌用惊讶的眼神望着我,带着几分欣喜,还有几分不确定,拥紧我,微笑道:“湄儿,今晚的你真的很美丽,很动人,听你说的这番话,解了朕这么多日夜的相思。朕当然是用心来爱你,爱的当然是你的心。你忘了吗?朕说过,朕宁可负天下人,也不负你。”言犹在耳,历历在目,仿佛昨天。他的确有过这样的许诺,然而,他与云妃这几天的朝朝暮暮又算什么?我在吃醋吗?不会,我不会吃醋。我不爱他,我只是喜欢他,喜欢依附他。纵然是爱,我的心胸也是豁达的,我不屑卷入那样无趣的斗争中。

    我用纤细的手搭在淳翌的肩上,柔声道:“皇上,您待臣妾真好,臣妾不要您负天下人,臣妾只做您的湄卿,不祸国,不殃民。”

    淳翌搂紧我,朗声笑道:“不祸国,不殃民,湄卿,你太可爱了,像你这样安静的女子,想要你争宠,钩心斗角都难。”

    我不以为然道:“皇上,后宫佳丽三千,可您独独最宠幸我,这对她们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一种伤害。自古以来,最怕的就是帝王专宠,过于沉『迷』会耽误朝政,亦会引起后宫女子争风吃醋,很多悲剧就是这样造成的。”

    淳翌神态沉郁,轻微点头:“这些朕都知道,后宫安宁,朕才可以安心地管理朝政,自古后宫从来都是不平静的。可是你不同于她们,你淡然安静,朕宠你,你不会恃宠而骄,这样不骄不媚的女子,众目而过,难求一人。”淳翌对我的了解,在我心中滑过一丝淡淡的舒适。

    我低低道:“皇上,臣妾这次回来后,就希望皇上不要专宠臣妾,既然现在政事稍稍安稳,皇上应该让后宫的嫔妃侍寝,如皇后所说,雨『露』均沾,为皇家绵延子嗣。”说这句话,我是真心的,真心地希望淳翌可以多临幸后宫其他的女子,我不想要他的专宠,不想负累太多。因为我时常会想起楚玉的话,暗示着我那不幸福的将来,还有佛的话,佛说过,我此时不残忍,将来也会残忍。我试图想要改变些什么,我的将来,我的人生?

    淳翌凝思片刻,微笑地看着我:“朕答应你,不过今晚,朕要先临幸你。”话毕,他也不顾我如何反应,那温热的唇亲吻过来,开启我的唇,温湿而缠绵。

    他缓缓褪去我薄薄的罗裳,雪白的肌肤『露』出来,吻似樱花般落下,滑过我的颈项,我的手臂,我秀挺的『乳』,我仿佛被一团滚烫的烈焰焚烧,烧得喘息有些重。我闭上眼,不敢与他炽热的眸相视,我的心跳越来越快,他的吻越来越急促。我问自己的心,沈眉弯,你喜欢吗?你喜欢这样炽热的温存吗?喜欢这样狠狠的缠绵吗?

    他温暖的身子与我交缠,走进我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来我可以如此与他珠联璧合,天衣无缝。我是属于他的,从来都是,楚玉于我,今生只能是淡淡的知交,而淳祯于我,只能是多情的过客。

    这个夜漫长而短暂,我睡睡醒醒,一直躺在他温暖舒适的臂弯里。我感觉到他起身离开我,他一贯都是准时早朝。我假装在梦里,不曾睁开眼,感觉到他温柔的唇贴近我的额,然后听到他离去的脚步声。

    又是新的一天,感觉一切都是新的,像是蝶的蜕变,需要重生,曾经的我,不曾死去,今日为何又会有重生之感呢?

    醒来后,梳洗一番,只吃了几口燕窝汤,便急急赶往皇后的凤祥宫,这么些天不去问候,从翠梅庵回来的第一个清晨,我该去请安。

    一路上的那未曾化尽的雪景,我也无意欣赏,白云出岫,凤祥宫的方向祥云笼罩,朝霞似锦,映衬出紫金城的繁盛,我再一次深刻地感觉到,大齐江山的祥瑞与太平。

    抵达凤祥宫的时候,看到门口已停留了几辆车轿,难道我又来得太迟?走进丹霞殿,果真见得已有嫔妃早早来至,而皇后也高贵地端坐在凤椅上,左右两旁坐着舞妃和云妃,她们装扮得精致华丽,这一切景致竟是这般熟悉,仿佛时光倒流。

    我缓缓上前,朝皇后施礼道:“皇后娘娘金安。”

    皇后仍旧一脸的和气,微笑地看着我:“妹妹不必多礼,平身。”

    我随后又朝云妃和舞妃施礼,云妃依旧一脸傲慢的笑意,舞妃却是温和地对我微笑。

    坐回自己的位置,见一些妃子正私语交谈。

    皇后朝舞妃看去,缓缓问道:“舞妃这次和湄妹妹她们去了翠梅庵一定收获不少吧。本宫一直信佛,以前也常去翠梅庵小住,近几年身子骨弱,也不曾去了,那里的妙尘师太,与我很是熟悉,这次也忘了让你们替本宫问声好。”话毕,她捂着锦帕咳嗽起来。

    舞妃点头宽慰道:“皇后娘娘多保重身子,臣妾只是小住几日,但的确让人很清心。妙尘师太有问皇后娘娘金安。”

    云妃朝舞妃笑道:“舞妃这次定是收获不少了,你们去之前也没听到点动静,这么好的机会,皇上就舍得留给你们。”

    舞妃莞尔一笑:“我们是请求皇上,征得同意才去的,云妃娘娘这几日也好呢,气『色』比前些日子好多了,看来身子大好,妹妹先恭喜你了。”舞妃的话也暗藏玄机,想必她也得知这几日淳翌留宿云霄宫的事,此话直指主题了。

    云妃撩起了锦帕,漫不经心道:“那倒是,这几日得皇上格外眷顾,自然是比以往要好得多。”云妃将“格外”两个字说得很重,似要提醒大家,这几日她是多么威风。

    舞妃不以为然道:“所以妹妹我先恭喜姐姐了,保重身子才不辜负皇上的一片心思。”

    云妃看过舞妃,锐利的眼神朝我这边扫视过来,对我笑道:“我该先恭喜湄妹妹的。”

    我假意『迷』『惑』,不解地问道:“云妃姐姐,妹妹我何来之喜?”

    云妃瞟过我,说道:“妹妹,这还不喜吗?只要你每次想出宫,皇上必定恩准,只要你一回来,皇上必然专宠你,风华不减啊。”

    我盈盈笑道:“姐姐说笑了,皇上对姐姐的宠爱丝毫不逊于任何人,皇上宠湄儿,湄儿也深感皇恩浩『荡』,湄儿只想与皇后娘娘和各位姐妹和气相处,共同侍候皇上,才是湄儿真正的福气。”

    云妃嘴角扬起一丝傲冷的笑意:“湄妹妹,几日不见,你比以往能说会道多了。”

    皇后朗声笑道:“湄妹妹这几句话中听,大家都要感恩皇恩浩『荡』,要和气相处,后宫安宁是对皇上最大的支持。”停了停,继续说道:“还有一句话是老生常谈了,各位妹妹入宫也这么久了,还一直未怀有子嗣,我这六宫之主很是着急,这些都是我的职责所在。前段时间皇上政事繁忙,没有空闲,如今稍歇下来,你们更要殷勤服侍。”

    大家忙回道:“是,谨遵皇后娘娘教诲,臣妾们定尽心服侍皇上,不负皇恩。”

    皇后微笑道:“你们都回去歇着吧,本宫身子有些不适,想必大家也累了。”

    大家问候了几声,各自退离丹霞殿。

    走出凤祥宫,我低头想起方才云妃和舞妃的对话,不禁笑了,仿佛许多的人,生来就注定要成为陌路,有时候不得不信缘分这东西,不是巧合,而是一种真实的存在。

    看着云妃和许贵嫔她们傲然地打我身边走过,留下轻蔑的笑意,我没有丝毫的感觉,有时候,实在不屑与这些人为伍。

    朝舞妃和谢容华打过招呼,道别一声,我也有些倦了,虽有阳光,但是风大,寒意犹在,我们各自坐着车轿回自己宫里。

第46章 一枝红杏赠春光() 
第一枝杏花,在风中摇曳的时候,我知道春天真的来了。这是我在紫金城的第二个春天,跟来时一切没有太多的区别,我与这里,依旧若即若离,不能彻底地走进去,又不能彻底地离开。而月央宫,已经是我唯一的家。

    算来已过两月,这看似安宁又不安宁的后宫生活就这样随时光一起流逝。淳翌这两月政事不再繁忙,他似乎奔走于后宫其他嫔妃的寝宫,或者是她们去长乐宫侍寝。这些在我看来,都已经是再寻常不过的事了,无论他是为了后宫的安宁,还是因为其他,我都不介意。

    云妃依旧与我们争锋,她似乎看到我和舞妃就有无数的牢『骚』,每次都需要宣泄一番,数落一番,甚至是讥讽一番,才会得到满足。舞妃似乎也不甘示弱,会时常与她争执,话藏讥讽,而我,却依旧沉默的时候多,不想与她多说,仿佛连说话,都需要力气。

    山峦青如黛,烟光草『色』新,温润的春风像绸缎,梳理着嫩绿的柳条,时光像胭脂,将这季节涂染得格外妖娆。

    这一日,小行子帮我将椅子移至前院,我躺在杏花树下晒太阳。微风拂过,已有杏花轻轻疏落,拂了一身还满。

    轻轻地摇动椅子,感受着这份春天独有的美丽。秋樨为我取来一床小小的锦被,轻盖在我身上,关切地说道:“娘娘,这春寒料峭的,虽然有阳光,你身子没大好,当心又着凉了。”她一提醒,我倒觉得真的有点凉了,这些日子,身子一直不是太舒适,觉得全身乏力,胃口也不好,许是受了风寒,也不愿请太医,就每天喝点姜茶。

    我轻咳两声,微笑道:“没事,这阳光还挺暖和的,就是风稍微大了点。”淡淡的花香在空气中弥漫,我闭着眼沉醉在这清新的柔风中。

    宁静中,听到有轻微的脚步声朝我靠近,风吹动环佩和璎珞发出声响,我能感觉到,来者是个身着裙裾的美人,心中猜想,不是舞妃就是谢容华了。

    忙转过头去,见谢容华一袭翠绿裙装,款款向我走来,身姿曼妙,堪称绝『色』佳人。她对我微笑道:“姐姐果真是好闲情,好雅致,竟躺在这儿赏景呢。”

    我掀开锦被,起身相迎:“好妹妹,今日怎么得闲到月央宫了,有些日子不见你呢。”

    谢容华执我的手,微蹙眉黛:“这不被风『露』所欺,病了好些日子,今日看这春光诱人,便想着来看看姐姐怎么样。”

    我仔细打量着她,面『色』苍白,人也比前段日子瘦多了,忙关切道:“妹妹要多保重身子,怪我不好了,这些时日也没去看你。”说完,我又轻咳几声,缓下来,说道,“这些日子,我身子也不大舒服,给这天气闹的。”

    谢容华抬头看那一树杏花,赞道:“这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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