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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余的。
“那京城是否有事发生?”我禁不住问道。
淳翌蹙眉:“楚仙魔在京城,一动一静,朕不明白他究竟何意。到底是想做他的武林至尊,还是觊觎朕的皇位,又或者只是为他个人兴趣而搅『乱』一湖春水?”
“一动一静?”我有所不解。
“是,一动是京城萧员外家遭遇暗袭,一夜间府中上百口被杀,此事虽与朝廷无关,可是在天子脚下发生这样的惨案,也不得不说骇人听闻。一静是此事发生后,京城又无比安静,仿佛腥风血雨只是一场梦。”
我更有不解:“既然皇上说京城严加防守,他们又如何如此猖獗?再者那个萧员外是何许人物,会惹来灭门之祸?”
淳翌答道:“这萧员外是朝廷中人,却与江湖一直有密切的联络,他是朝廷的心腹,这些年,许多关于江湖的事都是从萧员外那儿得知的。比如上次陵亲王得来的消息,说楚仙魔在江湖上秘密策谋与余党勾结,打算反朝廷之事,也是从萧员外那儿得知的。”
“难道皇上怀疑萧员外是被楚仙魔灭的?”
淳翌点头:“除了他,还能有谁?这么强悍的力量,在朕的眼皮底下,杀人如此简单,不过朕认为这些都没什么,不过是印证了青云山庄的武林大会是个幌子而已。仅此,而已。”
我浅笑:“也许一切都是虚假的,不过是他的欲念作祟而已。”
“哦?湄卿何出此言?”
我微笑:“只是感觉,感觉如此,臣妾感觉他觊觎的不是江山,也不是江湖,也许他只是一个『迷』『乱』了心智的人。这样的人,成不了大事的,因为他不够冷静,不够狠,他的意识纷『乱』,一个意识纷『乱』的人,没有强烈的欲望,他所偏执的只是他个人的人格,那种近乎分裂的人格。”我仿佛在自言自语,而我所说的,只是对楚玉的感觉,他的行为,一定是『迷』『乱』所致。也许经过这一次厮杀,那剑上的血痕,会让他安静许多日子。这样一个矛盾的人物,注定是悲剧,我为他痛心。
淳翌饮下一口茶,眉目间现深意,只是看着我,说道:“湄卿,你似乎对这个楚仙魔很了解,但是听你的分析,朕也觉得不无道理。对于这个人物,朕也做过许多的猜想,而且潜意识里朕觉得与他还有些亲近,很奇怪,是吗?”
我也品下一口茶,笑道:“皇上,臣妾也只是凭直觉,这样一个知晓乾坤与未来的人物,他还会在乎什么至尊之位,什么江山吗?江山尽在掌握中,若是属于他的,他不争也是他的,若不属于他,他又何必做此徒劳无益之事呢?正因为他知道得太多,思想与常人不同,才会心智『迷』『乱』,需要释放。而释放的方式有两种,一种是疯狂,一种是沉寂。”又浅品一口梅花茶,觉得芬芳四溢,继续说道,“至于皇上说的潜意识里与他有种亲近之感,是因为敌和友本就是一念之间的事,如若敌人是强劲的对手,那么会有天涯逢知己的感觉。就像两个武艺高强的剑客,执意想争出胜负,却又会生出惺惺相惜的感觉。两个棋者亦是如此,一盘棋可以下数十年,不分高低,因为谁也不忍将谁灭去。”
淳翌朗声大笑:“湄卿,你说得太好了,洞悉了一切,天涯逢知己,朕贵为天子,所以纵然是敌人,也必须是强劲的,普通的人物,又怎能与朕抗衡呢?这个楚仙魔既然知晓过去未来,非一般人物,朕从一开始就对他产生了莫大的兴致。”
我点头:“是,所以臣妾说,如果有战争,必然是一场灿烂而残酷的战争,因为可以与皇上相抗衡的人不多。就怕到时惺惺相惜,这场仗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淳翌笑道:“这样也好,朕不希望有战争,因为朕要体恤朕的士兵,还有天下的黎民百姓,朕不能为了个人的成败,而祸害他们,这是不公正的。”淳翌的话,让我彻底地觉得他适合当帝王,因为他不会为了个人的欲念,而放弃天下人的安危。冲动从来只是害人害己,只有理『性』地战胜自己,才是真正的胜利。希望楚玉也能明白,其实他不是不明白,只是生了叛逆的骨血,注定了他的矛盾,如同我,也带着邪恶的矛盾。而淳翌,他不矛盾,上苍给了他高贵的血统,还有一颗仁慈的心。
我向他投去一个赞赏的目光:“皇上,臣妾一直钦慕皇上的仁慈,绝不会为了个人的成败,而置百姓于不顾,所以只要有皇上的一天,大齐的江山就一定是稳定的,并且会越来越繁富,越来越安宁强大。”
淳翌微笑:“湄卿对朕这么有信心?”
我肯定地回答:“是,邪从来不能压倒正。”
“湄卿的意思是,朕为正,楚仙魔为邪?”
“是,至少现在是,他带着一身的邪气,但邪气一除,他依旧可以为正,那时皇上就会缺少这个对手,其余的人和事,更在您的掌握之中了。”我缓缓地说道。
淳翌看着我,轻浅地问道:“湄卿觉得谁人可以解除他身上的邪气呢?”
我坚定地回道:“他自己,能除去的只有他自己。”然而,我心中悄悄地问,我能吗?我不能吗?如果当日答应他,陪他隐逸山野,过着平淡的生活,此时这一切是否不会发生?也许我太高估了自己,他是楚仙魔,我的力量实在有限,就像我不能改变淳翌的江山一样。这个世界,谁也不知道,谁做了谁的棋子,或者彼此都只是别人的棋子。
淳翌点头:“应该是如此,应该是如此。”
沉默片刻,他又说道:“关外晋阳王已经动了火力,朕已经在镇天门派了重兵把守,建了一个万箭齐发的机关,谅他们也不能轻易攻破。”
我饶有兴致地问道:“万箭齐发的机关?那是什么?”
淳翌笑道:“这是一位军师想到的,费了长达一年的时间才建完,他们只要一攻城,就会万箭齐发,势不可当,这次晋阳王已经领教到厉害了。”听完淳翌的话,才知道,深居在后宫的我,实在是太孤陋寡闻,那些战场的事,我竟是一点都不解。
淳翌看我一脸的『迷』茫,笑道:“湄卿无须知道这些,都是男儿家的事,你就好好地静处月央宫,这些事朕会处理好。”
我微笑点头:“臣妾遵命。”
淳翌打了个呵欠,惺忪着疲倦的双眼,说道:“夜『色』已深,湄卿,我们回寝殿早些安歇吧,明日朕早朝还有事要与大臣商议。”
“好,臣妾为皇上宽衣。”
一夜无话,就如同窗外月光下安静的雪。而我依旧有梦,梦里出现了许多纷『乱』的人物,还有我那内心深处渴盼的血,我喜欢快意江湖,『迷』恋上干净利落的死亡。我感觉有一个锐利的想法在朝我靠近,越来越近。
第30章 乾清殿外现祥瑞()
年赏发下来的时候,才知道离春节只有那么几天,过年对我来说已经成了一种形式,没有快乐,也没有悲伤,与平常的日子没有任何的区别。今年的年赏比旧年的还要多,一大箱一大箱的礼品,都是绫罗绸缎,珠宝玉石,这些东西,对我来说,也没有任何意义,整日在宫里,实在是用不到。我给月央宫的人发下很厚实的赏赐,其余的,命他们抬到库房存着。
一如既往地平静,那些预感要发生的事,似乎一件也没发生,不知是没有发生,还是发生了我不知道。我已经不再命小行子去打探消息,淳翌每次来月央宫也不再谈论此事。我觉得,没有什么大的起落,一切是平静的。
月央宫的人这几日忙碌地打扫,将整个宫里挂满了如意小灯笼,贴上了剪好的彩纸,将平日素净的月央宫,装扮得有了颜『色』,这也算是给沉寂的日子增添一些生趣吧。尽管对我来说,并没有区别。
除夕前一天,内务府总管冯清全同旧年一样,到月央宫来传旨,明日大年三十到乾清宫参加皇上与皇后主持的内廷家宴。
我打赏了冯清全,反正银两也多,不如拿去做人情,这样子日后有什么事找他们也方便些。冯清全是个明白人,收到两个金元宝,缓缓地朝袖口藏着,含笑道:“谢谢婕妤娘娘赏赐,日后有什么事需要奴才办理的,奴才一定尽心。”
我微笑道:“冯总管客气了,日后还有许多需要麻烦你的事。”
他施礼告辞:“多谢娘娘,有事尽管吩咐,奴才先行告辞了。”
我客气道:“要不要坐下来喝杯茶?”
他推辞道:“谢谢娘娘好意,奴才还要到别的宫去传话,先行告辞。”
冯清全走后,我跌落在一片茫然的无绪中,明日的除夕家宴,我一点兴趣都没有。如往常一样,大家聚在一起热闹,喊来平日里养在宫里的戏班子,杂耍班子闹闹场,笙歌曼舞,烟花烂漫,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别的乐趣。不知其他的人是否跟我一样,心中厌倦这样的皇廷家宴,可是又不得不去应酬,并且是衣着光鲜,精心打扮地去应酬。
这日夜里,我命秋樨和红笺为我准备梅花香瓣汤,并且煮上雪水,虽然奢侈了些,但我需要好好地沐浴,洗去一年的粉尘与一年的困顿。尽管,我知道来年还是这样的轮回,但是我依旧渴望一次洗礼,让我觉得自己还是冰清玉洁的,如白雪的晶莹剔透,如梅花的幽香清盈。
褪去衣衫躺在水中,一道屏风将我隔绝在缥缈的世界里,氤氲的水雾蒸腾着我的记忆。我告诉自己,我应该忘记许多我该忘记的事,给自己留下几许空白。
红笺轻轻地为我擦拭如雪的肌肤,赞道:“小姐,你还是这般美。”
我轻浅微笑:“美什么,又老了一年,再过几年都不知道是什么模样了。”
红笺笑道:“能有多老,再老也才十八岁呢。我才老了,二十岁了,女子一过二十,就成了老『妇』人。”
我轻抚手上的花瓣,绿梅、白梅、粉梅,朵朵都是那么鲜莹,泛着素雅的幽香。听了红笺的话,我不禁笑道:“二十岁就成了老『妇』人,这样说,宫里有许许多多的老『妇』人了。”看着红笺娇羞的样子,心里生出了感叹,二十岁的女子,应该是孩子的母亲,可是红笺却守在我身边,是我耽搁了她的青春。我轻轻地撩起水花,轻叹:“红笺,你是否愿意让我为你做主,找个好的人家……”我没有说下去,因为我不知道该如何往下说。
红笺微笑地看我,在『迷』蒙的烟雾里很是娇羞动人,她说道:“小姐,红笺已经说过多次,不嫁人,终身侍候小姐,你在哪儿,红笺就在哪儿,以后莫要再说这些了,说了红笺心里酸楚。”
我扬起手抚过她鬓前散落的发,微笑道:“傻丫头,酸楚什么,你这不是一直陪着我吗?我只是怕耽误你的终身,这样子留你,我太自私了。”
“小姐,红笺也不多说了,一心就只侍候小姐,其余的都等到来生。”
我笑道:“哪儿知道有没有来生。”
“有也好,没有也好,都不重要,今生,我只侍候小姐,小姐在哪儿,红笺就在哪儿,这是我们十多年的情分,小姐莫要再提起了。”红笺语气坚定,此心已决,有种感动在我心中滋生。
我眼眸有些湿润:“不说这些了,明日就是除夕,我们该开心些。”话音才落,我想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