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一边思索,一边与淳翌针锋相对,瞬间觉得江湖上这楚仙魔威力甚大,我的黑子不由自主地将淳翌的白子团团围困,我在等着淳翌寻找突破。
淳翌笑道:“湄卿,仿佛我们这样走棋,不按常规的式路,冥冥中有一种力量牵引着,一入棋局,想要抽身都难。”
我垂眉一笑:“呵呵,这就是所谓的‘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吧。既然入了棋局,就要为自己争条出路,哪怕棋毁人亡,也无悔。”
淳翌轻笑:“湄卿,你认为这小小的阵势真的可以围住朕吗?”他漫不经心地落下一子,顿时杀出重围,绝处逢生。我暗惊,看来我真的是忽略了淳翌的才能与谋略,但是仔细一看,白子明显弱于黑子,我琢磨着还可以借助另一种势力,那就是朝中叛臣。
我问道:“皇上,你说朝中叛臣是在朝为官的那几位位高权重的老臣,还是关外的晋阳王呢?”其实我这话是明知故问,关外的晋阳王势力庞大,他根本无须借助前朝余党和江湖势力来灭大齐,再者他久居关外,与余党和江湖合作,反而吃亏,倒不如继续留守关外,看他们争夺,到时坐收渔翁之利,一举攻城,岂不快哉?而朝中那些老臣,当年为先皇打下江山,倚老卖老,各个手上都有自己的势力和门生。如今新皇登基,他们自然要留点颜『色』,趁前朝余党和江湖的动『乱』,也来搅上一搅,让湖水不再平静。我想就是如此了,原本平静的人,也会被勾起欲望的。
淳翌笑曰:“湄卿,想必你比我清楚得多吧?”
我微笑:“的确,不过叛臣其实最好收服,他们无非就是想得到尊崇,真的把江山让给他们,他们未必坐得了,他们生来就没那命。但是收服不好,会适得其反,毕竟他们在朝为官,对于朝中的事了如指掌,倘若联合外界,这样就腹背受敌,想要取胜,有一定的难度。”
淳翌点头凝思:“湄卿的话不无几分道理,这些朕也明白,不过朕就是不想惯坏他们,你有所不知,这些老臣总拿自己当功臣看待,有时在朕面前都无理,让人气恼。”
我莞尔一笑:“这些也是需要技巧的,聪明如皇上,一定可以令他们做到从此对我大齐尽忠,不敢有二心。”
淳翌一脸的傲然:“朕可以把握住,想觊觎朕的皇位,不是那么简单的事。”看着淳翌,我心中想着,难道皇位对他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吗?不过试想,这是祖上辛苦打下的江山,他只是第二代,若江山在他手中毁灭,又拿何颜面去面对先人。更何况这皇位本是陵亲王淳祯的,倘若在淳翌手上丢失,试问他又如何面对皇族中人?这一切,我都能明白,所谓高处不胜寒,既然站在了高处,就要有承受寒凉的能力。
我手握棋子,一时间不知如何下落,我笑曰:“皇上,这棋就下到这儿吧,臣妾认输。”
淳翌蹙眉:“为何不继续呢?朕还没觉得赢了呢。”
我端起茉莉花茶,淡品,微笑:“皇上,这次湄儿去翠梅庵,佛告诉湄儿,说湄儿心明如镜,收放自如。湄儿将此话转送给皇上,真正心明如镜,收放自如的是皇上,皇上是天子,有着这样博远的襟怀与气度。”
淳翌喃喃道:“心明如镜,收放自如。朕倒喜欢这两句话,不过湄儿你只说对了一半,朕的确心明如镜,也的确收放自如。只是朕对你,就无法做到自如。”
我低眉浅笑:“皇上怎么说起湄儿了,此刻说的是皇上的才略。”
淳翌大笑:“朕要江山,也要美人,两者兼得,朕此生再无憾事。”淳翌的话,让我觉得他的人生未免太过完美,古人云,鱼和熊掌不可兼得,而江山与美人往往也会相抵触。淳祯说我祸国,楚玉说淳翌“盲,短寿”,这些都暗示了淳翌的命运。难道他的命运与我牵系着,但是我又如何会去伤害他?
我笑道:“皇上,其实当前的局势你一目了然,今晚的棋局只是投石探路,该如何做,臣妾无须知道,相信您能做得很好。无论是什么冷玄宁,楚仙魔或者是些别的什么人,都抵不过皇上,皇上在臣妾的心里是王者至尊。”话毕,我倒觉得心中一凉,若是楚玉真心要与淳翌相争,只怕淳翌难是他的对手,相对来说,淳翌虽为天子,但毕竟是凡人,而楚玉有着奇异之处。但那日我与楚玉相谈,他对江山皇位是绝对不屑的,这其中的缘由我还不能弄明白。也许是他在故弄玄机,或是其他,让人费解。
淳翌展眉而笑,尽现王者风流:“湄儿何时说话这么甜,朕觉暖心呢。”
“臣妾一直都是如此,是皇上偏生要以为臣妾冷漠。”
淳翌浅笑:“好了,朕也不再纸上谈兵,棋中论战,那些事朕有把握处理好。余下来的是要和湄儿说禅悟道了。”
我微微蹙眉:“皇上,您看夜『色』已深,还无睡意吗?”
淳翌看了一眼窗外,明月疏影,清凉寂静,笑曰:“湄儿想就寝了吗?”
我一脸的羞涩:“臣妾是怕皇上劳累,明日还要早朝。”
淳翌点头:“那朕就听湄儿弹奏一曲,清心抒意,再与湄儿共眠。”
“好,待臣妾想想,为皇上奏何曲才可以清心抒意。”
悄然起身,走至窗前,看树梢的那一弯月牙。淳翌立于我身旁,对着月『色』微笑:“湄儿,朕每次看到月牙就会想起你的名字,沈眉弯。你的名字让我一见难忘,千古难忘。”
我盈盈浅笑:“很寻常的女儿家名字,哪儿还能流传千古呢。”
“因为弯月照千古,无论是前生,还是今世,无论是过往,还是将来,这轮月亮会一直追随着每个人,给人明亮,也给人清冷。所以湄儿也是如此,人如其名,冷冷暖暖,却让人爱入骨髓,不能割舍。”他缓缓道来,仿佛为我铺展一幅千古明月的画卷。
我只是看着月,不再言语,思索着该为他弹什么曲子呢……
第18章 谁道红颜多祸国()
走至琴案,看薄浅的月光落在琴弦上,折『射』出丝丝冷韵。我款款坐下,撩拨弦音,顿觉心清。
看着淳翌,我微笑:“皇上,臣妾上次去翠梅庵带回几本经书,如今一晃已有月余,那几本经书也翻阅了许多次,其中最爱的是那本《云水禅心》,我此刻就弹一曲《云水禅心》好吗?”
淳翌凝神看我,点头道:“好,云水禅心,这四个字听起来就雅韵非凡,禅意悠然。”
“是,仙佛的意境,云烟缥缈,秋水清泠,洗我禅心。”
拨动琴弦,在如水的月光下,泠泠清音缓缓而起。我唱道:“空山鸟语兮,人与白云栖,潺潺清泉濯我心。潭深鱼儿戏,风吹山林兮,月照花影移,红尘如梦聚又离……多情多悲戚,望一片幽冥兮,我与月相惜,抚一曲遥相寄,难诉相思意,濯我心……我心如烟云,当空舞长袖,人在千里,魂梦常相依。红颜空自许,南柯一梦难醒……空老山林,听那清泉,叮咚叮咚似无意,映我长夜清寂……”
琴音起处,似月华洗峰,云波泛木,星斗灿然,玄清可触,仿佛看到叠云的宝刹,香烟萦绕,雾霭重生。观日坠山丛,月出孤木,江海碧涛,风『露』幻影,笑谈世逸,『荡』然心雅。
淳翌似乎『迷』醉在缥缈的琴音里,不能醒转,而我也『迷』醉在《云水禅心》的画卷里,无法自拔,想象着那禅韵无边的意境,花寂竹幽,菩提扬枝,洗尽铅华。
淳翌负手而立,只是望着窗外,我喜欢看他颀长的背影,头束金冠,一袭华服,俨然我当初见他的模样。
我盈盈起身,走至他身边,轻轻地偎依在他怀里,他拥紧我,柔声道:“湄儿,你知道吗,我很怀念在『迷』月渡的日子,虽然那是烟花之地,可是因为你,朕觉得那儿洁净,那儿美好,那儿的月『色』比宫里的还美,淡淡的烟花巷,细细的杨柳风。”
我禁不住笑道:“皇上,不知者还以为您『迷』恋烟花之地呢,不过臣妾明白,您是喜欢那份感觉,人生若只如初见的感觉。”
淳翌拥紧我:“还是湄儿明白朕的心意,不过朕不是『迷』恋那份人生若只如初见的感觉,而是怀念那份初识的美好。你宛若仙人,当时朕就想着要娶你做王妃。后来先皇过世,朕初登宝座,恰好要选秀女,朕就设法安排选你入宫,做朕的妃子。”
我笑道:“如今皇上好梦成真,是否是时间久了反而有些失落,因为当初宛若仙人的女子也不过是寻常之姿,愚人之见,凡事皆平平。”
淳翌看着我,假意恼道:“朕不许湄儿这样说自己,你在朕的心里永远都是仙人,只是朕从来傲气凌人,纵是仙人朕亦想得到,所以朕宠你,有时甚至畏惧你。”
我不解:“畏惧湄儿?”
淳翌淡然一笑:“其实也不是畏惧,当你很在意一个人的时候,就会害怕失去她。你虽为朕的妃子,朕还觉得不够安稳,恨不得日夜与你在一起,那样才不会分离。”淳翌说得这般真诚,我真的无法想象,这个在棋中谈论江山、风云霸气的皇帝会如此沉『迷』于我,甚至是有些不理『性』的沉『迷』,难道所谓的英雄难过美人关就是如此?当他布局与敌对阵时,丝毫看不出这般儿女情长。
我低眉浅笑:“臣妾都进宫了,还能去哪儿,一生都在月央宫,此生都属于皇上,这样也算得上日夜厮守了。皇上,这样子还不够吗?”
淳翌将我拥得更紧,喃喃道:“不够,不够,朕觉得还不够,朕要湄儿的心与朕紧紧相依,这样就离不开了。”淳翌像个孩子般地依恋着我,让我心中柔软又无奈。
我近乎许诺地对他说:“皇上,臣妾的心不给皇上,还能给谁呢?难道皇上感知不到吗?”
淳翌低声道:“湄儿身上总有一种『逼』人的冷漠,不知为何,朕怕这样的冷漠,要知道,男儿有时比女儿家还要情深,一旦爱上,便难以自拔。”看着淳翌的样子,我竟有些怨自己了,令一个帝王如此,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
我叹道:“皇上,红颜祸国,臣妾不想影响您的情绪,臣妾希望皇上一心为国家大事着想,而湄儿就默默地在后宫支持您,不离不弃,这样不好吗?”
淳翌有些气恼,锁眉道:“谁说红颜祸国?朕就不信,朕要红颜,也要江山,凭谁又能与朕争夺呢?朕不怕他们来与朕斗,朕只要有你陪伴,任何的难事都可以迎刃而解。”不知为何,我真的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我觉得淳翌的爱换来的是我对他的害。他有多爱我,我就会有多害他,在这个后宫,不能有强烈的爱,有的只能是伪装。他对我的爱,同样也成为一种害,嫉恨的人会随他的爱越加嫉恨,只怕到时我不受伤都是不能。
我轻轻叹道:“皇上,臣妾有句话,不知是否当讲。”
“你讲,朕不怪你。”
“臣妾其实并不慕后宫的繁华,臣妾一直想要的生活是一种平淡安稳的日子,做普通的百姓,相夫教子,老此一生。”我淡淡说道,实则心中隐藏了许多无奈。我不愿意争斗,不愿意拖着这样华贵的皮囊在这里与人纠缠。
淳翌轻叹:“朕生在帝王之家,有朕的无奈,先皇用血汗换来江山不易,朕不能这样丢弃,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