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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康揖道:“有过一面之缘。朱璺是我见过的至真至善的女子。”
一语刚毕,四座唏嘘不已,众人反应不一。
先是朱璧差点气晕倒,郭夫人怒从心起,手指掐着虎中,尽量压抑着胸口的痛,明康果然不能抬举,真是见了鬼,胆敢拿个庶出的孽种和嫡出的乡主作比,找死。
金乡公主觉得眼前这个人有趣,什么话都敢说,只怕他还不知道,这些话会让朱璺日子更加难过啊。
众夫人面面相觑,赵夫人总算出了胸口的恶气,轮到看明家儿郎的笑话,她冷眼着着明氏的反应,那明氏心差点从嗓子眼蹦出来,嫡出的不要,偏偏留意庶女,可想而知,她的胸口也是疼得厉害。
众士子们跟着喧哗,有庆幸明康看不上乡主的,有好奇朱璺魅力的,后悔之前没有仔细看,更有的细细体味明公子说的话,朱璺是至真至善人,那朱璧岂不是至伪至恶人?
要知道明康是天下最有名的贤士之一,他称赞过的人,都不是等闲之辈,同样,一个差评,也能让那个人一辈子背负着坏名声。
赵会看着朱璧阴晴不定的脸,心中大快。
这其中独老夫人处变不惊,老夫人心里明白,明公子提起朱璺,是委婉拒绝了与嫡孙女的婚事,他这样的名士,心意已决任何人强迫不得的,但是,只凭一面之缘,与朱璺也谈不上婚嫁,明公子刻意地推崇朱璺,只能说是为了抬举小孙女。
天下名士明康评朱璺至真至善也,这段贤话传与外人,朱璺的美名也会让她的地位上升。
老夫人想到这里,对明康更增添了一份感激之情,因回头对沛王道:“明家公子对朱璺极为推崇,也是你的荣光。”
沛王爷笑道:“母亲说的极是。”他又因为有事先行离席,和南宫将军去了灵谷山房密谋要事去了。
这里,老夫人因又对心腹赵婆婆说:“去请姑娘来正德堂一见。”
早有春香等婢女先行回了院子,催促道:“姑娘,快去正德堂!明家公子要见姑娘。”
难得姑娘有一次扬眉吐气的机会,当差的婢女们也盼得进入正德堂一睹明康的仙容。
这时赵婆婆刚来院里,喜道:“老夫人有请,姑娘随我去正德堂吧。”
朱璺开始以为是春香等人捉弄,及至老夫人的心腹赵婆婆也来了,才相信了。
赵婆婆细细打量她脂粉洗尽,容颜光可照人,又帮她修饰一番,满意后才叫几个人才簇拥着她往正德堂走去。
明家公子?天下人皆知的名士明康!
不知为何要见她!
朱璺正想着已进了正德堂,众人看了,较之先前大有不同,少了一层厚厚的脂粉,额头也变得光泽了,就像换了个人,站在明康身边,也沾染了神仙之姿,虽然面部被遮掩着,但是仍然掩不住她的光彩。
明康见她身着如意云纹玉色深衣,一张美得令人窒息的面庞用绢帕遮掩着,只露出两弯似蹙非蹙笼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不禁好笑,第一次见她,是掩着额头,第二次见她,只露出额头。果然有趣。
014 姐妹()
朱璺瞥上眼方才在亭子里弹琴的男子,一种无法直视的心动,又让她顺势低下眉,对上作揖道:“老夫人恕小七之罪,小七感染风寒,怕传染给旁人,故用绢帕掩面。”
她只是为拒绝相亲找的借口。
不过老夫人没有见怪,只是笑道:“我儿,叫你来不为别的,只因明家公子格外推崇你,至真至善的女子,故而叫来一见。”
至真至善?朱璺抬头看了一眼右侧前方的美男,他就是明康!也对,世外之音只有明康才能弹奏出来。
朱璺忙揖道:“公子谬赞了。”说这话时,明康已侧过身子,望着她微笑。
众目睽睽下,朱璺忐忑不安,始终不敢看他的那双会说话的眼睛。
这时,老夫人身边的丫头侍玉端来醴酒,老夫人道:“这杯酒你要亲自奉给明家公子,作为答谢。”
“是。”朱璺应道。
就在抬眼刹那,她看见郭夫人面色不善,郭夫人身后的六姐长乐乡主,似笑非笑,眼睛能吐出蛇信子般,瞪着她,看得她毛骨悚然。
她收回视线看向老夫人,老夫人也慈祥地看着她,旁边的荣姑姑和颜悦色,眼里充满嘉许。
朱璺想起方才南宫昭的话,咬紧牙关,鼓足勇气,伸出玉手接过酒,毕恭毕敬地奉至神仙一般的明家公子面前,道:“沛王七女敬公子。”
这场面,众人觉得奇怪,老夫人为何因为明公子一句夸赞,就慎重其事的要朱璺亲自敬酒?
难道另有他意?
众士子望着执酒的朱璺,愈发觉得她沉稳端庄。
明氏很懊恼,老夫人有意要招侄子为婿,然而在得知侄子不喜嫡女朱璧,却对朱璺有好感时,顺水推舟,让这两个年轻人进一步增进感情。
其实,侄子看中谁,老夫人不甚在意,只要是她的女婿就可。
可是对明氏来讲,只有嫡女对明家的兴起才更有帮助啊,想到这里,又不免看了眼郭夫人,其脸色不善。
明康接过她的酒,一饮而尽,复又还给她,笑道:“我们又见面了。”
她尴尬地看了他一眼,众目睽睽下,不好辩驳,只是默认。
哎,这个美男怀的什么心思,为什么说这种话。
偏偏这时,荣姑姑笑道:“好了,好了,日后这两人更和睦了。”
敬酒完后,王夫人笑道:“看着这一屋子年轻人聚会好不热闹,老夫人,我们南宫府园子的兰花过几日盛开,您赏个脸,带着孙子孙女们来赏兰花。各位夫人们也不要推辞,都一道来热闹热闹。”
当下众人应了。
老夫人看着朱璺,总觉得哪里奇怪,因叫她先回去休养身体,朱璧忙道:“老夫人,妹妹身体不适,我陪妹妹回去吧。”
老夫人看了朱璧一眼,料她也不会找今日欺负朱璺,便道:“去吧。”
朱璺心里咯噔一下,眼看着朱璧似笑非笑朝她走来,挽起她的胳膊就往正德堂外走,后面传来众夫人赞叹声:“看呀,这两姐妹感情多好啊。”
“郭夫人,您有福气。一双女儿生得这般美,叫人羡慕。”
正德堂外,朱璧狠狠地掐了朱璺的胳膊,朱璺吃痛地往旁边一让。
犯不着这个节骨眼和朱璧闹不和。
“你叫啊!叫啊!怎么不敢叫!”朱璧又上前掐她,扭她,一边折磨一边口内念念有词。
让她一回,这小妮竟然蹭鼻子上脸了。
不给她一点颜色瞧瞧,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的!
朱璺以直报怨,也回敬她几下。掐着道:“大姐!饶过我吧,大姐!”
看着小妮子吃惊错愕泪水被逼出来的模样,要多好笑就有多好笑。
“大姐,孔大圣人曰,以德报德,以直抱怨。你对我有什么不满的说出来呀,君子动口不动手,你是属狗吗?”说着又掐了几下,那丰满胳膊粗长腿的掐着好有肉感。
朱璧没料到庶女会反击,痛得哎哟叫出声来,骂骂咧咧道:“你不配和我一个属相。”
“呵呵,当然啦,好狗不挡人道。”朱璺反疯地笑道。
“哎哟,你敢掐我?”朱璧花容失色的缓过劲来,使起蛮力,挽起袖子,怒气冲冲道:“你敢骂我,你敢掐我?我可是堂堂正正的乡主。是父亲最最尊贵的嫡女,你算什么东西,敢和我平起平坐,敢和我抢东西!”
看来她不满的地方太多了。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
朱璧目露凶光,恨不得撕烂眼前这个人。
正德堂还有长辈在呢,大肆叫嚷只会惹人闲话,好汉不吃眼前亏,先溜为妙,朱璺想了想往后退,没想到这朱璧使起蛮力来力大无穷啊。
瘦得如扶扶柳的她被拖到了池塘边,无路可逃,后面就是水,她又不会习水,闹出人命可不好玩,她急道:“长乐乡主,我不奢望和您平起平坐,更不敢抢乡主的东西,乡主您多虑了,咱们这么闹起来让正德堂的人听到了都没好处。我劝你大局为重先休手,若传到康公子耳朵里,他会怎么想你这个人呢?”
“你还说没有!”朱璧不听她解释,扯下她面上的巾帕,一张美丽的面庞裸露出来,她看着这张楚楚可怜的脸蛋,冷笑一声,“明康为什么会认识你,为什么会对你有好感,就是你这张脸勾引了他!”她一生气面部表情扭曲,露出丑陋的真面目,但在狰狞的面具下是一颗不安的心,在眼前的庶女倾城倾国面庞前,变得不自信,正因为如此,才让她更为生气地掩饰自己的不自信。
朱璺好言解释:“乡主,我不认识他,那个人是开玩笑的,你七妹无才无能,一无是处,可是我六姐抬举我了。”
“我不管是不是玩笑,总之你不能和他有任何关系!你的确是一无是处,从小到大,在这府里,只会污我的眼,碍我的事,这些我都可以忍,但是我告诉你,朱璺,要想和你名字一样宜家宜室,平安百岁,最好记住我的话,别抢我喜欢的东西!”
爱恋中的女人真可怕。
不知哪里暴发出来的力气,她双手狠狠地掐着朱璺的脖子,完全不顾自己的千金身份。
若被那个不是省油灯的蒋全姑娘看见传出去能叫人笑掉大牙。
这画面不忍直视,若被那个不是省油灯的蒋全姑娘看见传出去,能叫人笑掉大牙!
一股寒意涌上心头,朱璺颤了一下,不得不收敛住玩笑,严阵以待。
指不定这小妮子接下来会做出更荒唐的事。
朱璧简直像个潜伏的魔鬼,阴魂不散。
朱璺的心快提到嗓子眼了,服软道:“乡主,你的话,我,记住了!我可以走了不?”
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滑过朱璧的唇角,她慢慢松开手,朱璺松了口气。
心里的石块刚要落地,扑通!
一个后仰,她栽进荷塘里。
伴随着落水声,塘里水花四溅。
015 落水()
“是你自己没站好,掉进去的。”朱璧站在岸边,得意地看着落汤鸡朱璺,仿佛在看一只蚂蚁垂死挣扎,“你悠着点,这塘里的淤泥很深,一个不慎就会陷进去,我去叫婢女救你上来。”
那个赵会不是早已对她垂涎三尺么?
不如顺水推舟把庶妹便宜他。
以庶妹的姿色不动心才怪呢。
朱璧打定主意地往正德堂方向走去,迎面意外地碰上荣姑姑,只得结结巴巴地上前问好。
荣姑姑却像参透她的心思似的,精明的眸子满是审问和怀疑:“你妹妹呢?”
“妹,妹妹掉水里了。”朱璧瑟缩着指向璃园,“我正要找人去救。”
话音未落,荣姑姑目光微凛地快步赶往璃园。
“姑姑!姑姑!”朱璧在后面喊她,声音像石子沉水得不到一丝响应,只留给她一个冰冷的背影。
璃园太大,少有人迹。
陷进塘里淤泥中的朱璺动弹不得,吓白了脸抓住塘边突起的石头,才穿越来不到一天,就要溺死,她不甘心啊。
暮春季节,气温反复无常,一会子天就暗了,更觉得冷。
这塘里的水真冷啊,害得她牙齿打架,咯咯作响。
不就是个男人吗,竟然要谋害亲妹妹。
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