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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间那血沾在衣服上,染出一朵滴血梅花。
朗月的利剑又往里轻轻触一下,血印更深。
大汉命在一悬,忙往后缩了缩脖子,道:“是,是一个刘麻子,给了小人们五百两定金,说是取一个姑娘的性命,还可以——”
那个汉子说到这里突然顿了一下,不敢说下去。
“说——”朗月的利剑划开了他的一只胳膊。
顿时热腥的血又涌了出来,令朱璺和结香犯晕。
那大汉痛得嗷嗷真叫道:“还说可以先奸后杀,说这车里的三个人必须死,事成之后,拿着每位姑娘的内衣前去领赏,另付五百金叶子。”
朱璺闻言脸色瞬间一变。谁这么歹毒竟然想用这种方法害死她!
朗月又呵问道:“刘麻子是谁?”
那大汉道:“是,是一个江湖人,专门做这收受钱财雇凶杀人的生意,小的也只知道这些,求姑娘饶命。”
“如果事成了,你们约的见面时间地点!”朗月瞪着他呵问道。
那大汉命在一悬,想求生,结巴道:“明,明日午后在这附近的凉亭里交钱。”
大汉饱含着求生的期望望着抵在脖子处的剑稍稍移开,他松了口气。
唰——
脖子处一嗖凉意划过。
他瞪大眼睛犹不敢相信自己的脑袋已掉了下来。
结香吓得拉着姑娘忙忙后退几步。
朗月向第一个赶来的便衣人使个眼色,那十个嗖嗖将尸体就近掩埋了,和朗月照过面后又退得无影无踪。
“可惜没有马车了,姑娘,这里离水月庵不足半里路,我们尽快赶过去吧!”
天色已晚,再不过去,水月庵里郭夫人的眼线恐怕要去禀报朱璺路中遭歹人奸杀,有毁姑娘清白。
结香和朱璺都怔怔地看着朗月,朗月好像忘了刚才的事一般,扶着姑娘往前赶路。
结香和朱璺还没有从刚才的血腥场面中缓过神,惶惶往前跑着,无暇说话,先赶到水月庵再说吧。
月上树梢,乌雀栖树,她们终于赶到了水月庵。
远远的就见门槛处有小尼姑要关门。
朗月先上前抵住门道:“去禀报师太,沛王爷的宜安亭主已到了”
小尼姑见来了一个浑身是血的女子,唬得面色惊变。
忽又听到沛王七女,才明白了怎么回事,柔柔弱弱道:“师太正在等郡主呢。快进来!”
三个人进了水月庵。
吱哑一声,小尼姑又顺手栓上门。
庵里寂静无声,月光下,人影绰绰,好像什么东西压抑着,令人喘不过气。
小尼姑安排三人先进了庵堂,看了一眼朗月浑身的血渍,暗自吃惊着,去寻李太。
“姑娘,为什么我感觉不对劲啊?”结香忐忑地说道。
她们刚刚死里逃生,来到水月庵前还急着想赶到,觉得到了水月庵就会有安全感。
可是从进门时起,结香的心跳得更快,十分压抑。
“别怕!刚刚的事吓到了。”朱璺安慰着,眼望着朗月镇定自若的样子,“有朗月保护我们呢。”
朗月受宠若惊地看着姑娘,“朗月一定能护姑娘周全。”
结香倒吸一口气,看着面前的佛像,努力抚平内心的不安,道:“希望我想多了吧,这么久也没见人端茶倒水。”
朗月也是一怔。
是啊,水月庵是沛王府的家庙。
朱璺再怎么说也是沛王爷的姑娘,宜安亭主,是这座庵的主人。
这些尼姑怎么迟迟不见端杯热茶呢。
正吃惊着,忽见一个身着长袍的年纪稍长的女尼走进来。
看她穿着打扮是李师太无疑。
李师太人称李太,长得十分精明,未语先笑:“恕我来迟,今日总不见宜安亭主来,误以为姑娘不来了。”
李太上上下下打量了朱璺,又看了她身边面色苍白的婢女结香,及至目光落在朗月身上,笑容僵住了。
只见朗月浑身血迹,衣裳袖子处还烂了一个大口,不禁皱眉道:“姑娘这是怎么了,怎么身上带着血光之灾?”(。)
113 庵堂()
朗月看这女尼的反应,好像真不知情,淡淡道:“刚才护姑娘来时,路上遇到几个盗贼。”
说着时又拿眼观看女尼的反应。
那女尼大吃一惊没等朗月说完,忙忙上前问道:“宜安亭主没事吧?可有伤到哪里?大路是官道,怎么会遇上歹人呢?”
朱璺也观察着女尼的反应,似乎真不知情,淡淡道:“路上遭人算计,大路走不通,改走了小路,谁知会遇上强盗,幸好我婢女有些身手,制服了那些人。”
李太一听悬着的心放下来,道:“没有受伤就好,原来是这样耽搁了。什么人这么大胆敢拦截沛王府的马车啊?真是太自不量力了。”
朗月笑笑道:“是啊,太自不量力了。那些人已被我杀得干干净净。”
李太面色一变:“姑娘这里是佛门净地,切勿说些杀人之类的话,以免冲突了菩萨也伤了姑娘的阴鸷。”
朗月冷冷一笑:“李太说的是,如果佛门坏人当道,提杀字也不算唐突。”
她话里有话,李太暂时不理她,只对七姑娘道:“最近这里的小路常不太平,经常会出现些盗财失银的事,宜安亭主这次是侥幸,往后切不可再走小路了。”
“李师说得是,这次多亏了我的婢女朗月。”朱璺心有余悸。
李太笑道:“天色已晚,姑娘们赶了一天的路,灰头土脸的,宜安亭主想必也很累了,我备了斋饭和热汤,为宜安亭主和姑娘们接风洗尘。”
朱璺谢过她。
三人先洗过热汤,换了一身干净衣裳,整理好仪容才去了斋房,李太亲自相迎。
李太笑道:“这是为宜安亭主和姑娘们置备的,还请笑纳。”
朱璺见一桌精致的斋饭,道谢着揖过。
朱璺坐下来正要动箸,朗月忽道:“姑娘请慢!”
朱璺一怔,不明白朗月的意思。
朗月说着从袖里取出一根银针,给每盘菜验毒。
李太一旁拉下脸道:“姑娘是要怀疑我下毒害宜安亭主吗?”
朗月淡淡道:“师太不必介怀,宜安亭主在外的茶饭都需要试过才可能尝用,师太习惯着吧。”
李太闻言,肚里生着闷气,不好再发作。
冷眼旁观着那根银针检验了饭菜后,并无不妥,冷哼一声:“姑娘这回放心了。”
朗月并没有被她的情绪影响半分,面上仍然淡淡的,道:“姑娘,现在可以动筷了。”
朱璺知道朗月为自己好,加上路上有人陷害,她没有说朗月,重拾筷子开动。
那李太哼哼两声道:“宜安亭主用膳后,小尼姑仪云会领着姑娘们去安歇。我先告辞了!”说着就走身,气呼呼地离开。小尼姑仪云看着师太生气,低头垂首侍立在一旁。
结香道:“李太生气了!”
朗月冷笑:“她有多大的胆子敢给我们姑娘脸色,快吃饭吧,一会好好睡一觉。”
早睡才有精神应对后半夜的事嘛。
朱璺抬头看着朗月没心没肺地吃着,忍不住问:“朗月,你是不是已经预感到什么?”
朗月装作没心没肺道:“不会有事的,有朗月在姑娘放心。”
三个人用完斋饭。
小尼姑仪云领着她们去了靠后边一个独立的院落。
院子里连着三间房,左右两间是下人们住的,正中一间设有香鼎挂幔花团锦簇地毯的,才是正经主子休憩之所。
廊沿上挂着无数个六角琉璃灯,照得院子里通亮。
来到这一温馨所在,一时众人悬着已久的心才放下来。
这里就是她们居住的地方了。
结香看到这里一扫之前的阴霾道:“姑娘我看这里还挺安静的,比我们之前住的院子要清静。”
朱璺也欣然赞同她的观点:“朗月你觉得呢?”
朗月淡淡点头,时刻不松懈警戒,瞥了一眼小尼姑仪云,见她面色恬淡如水,好像真得是与世俗隔绝的尼姑。
小尼姑仪云也在暗地里观察着这主仆三人。
宜安亭主果然如外界所传容貌异常美丽,倾城倾国。
她的面相看着善良单纯,绝不像带有煞气之人,诚如大名士嵇叔夜说的至真至善,这样国色天香的美人却被赶出沛王府,来这庵里度日,真是天妒红颜啊。
仪云介绍了这院子的布置,还说这院子后面有一处角门,出了门就可以摘新鲜果蔬,若有需要可以直接去摘,不必通报李太,这也是李太答应下来的
朱璺点点头,仪云见她们满意,末了又补充道:“宜安亭主,还有什么吩咐都来问我,我就在隔璧院子里。”
朱璺笑着谢过,叫结香送她出门。
仪云双手合手行过礼,才退出去:“宜安亭主好好休息。”
“有劳你。”朱璺微笑着目送她离开。
仪云心里惊讶这个亭主和上次来的亭主态度完全不同。
沛王爷的嫡女长乐亭主,总是一副颐指气使的样子,怎么挑剔都是处处不满意。
李太还要看她的脸色。
这一个倒好,谦虚有礼不拿架子,李太反倒一副冰冷脸。
结香送出小尼姑后,关上院门。
主仆三人看了正房布置,发现正房非常宽敞,外面正中上首摆了一个烫金菩萨,下面摆有香案,案上一只小小四母戊鼎,鼎里的香灰里插了三支香,正在燃着。
两旁的托得盘设有应季瓜果。
隔间又有一张矮矮的双人床榻,榻前还设有茶几,几上一对双耳茶壶,并四只耳杯,旁边窗棂下台一个铜鼎,焚有沉香。
最里面珠联下设有一张花梨软榻,铺有锦被,和庵里的朴素形成反差。
结香看了这么个好所在,不禁一笑道:“没想到水月庵里供主子休憩的地方如此好。”
朗月淡淡道:“你看这里像尼姑庵吗?”
结香一怔。
是啊,完全不像。
这会不会预藏着什么。
朗月检查了房子里陈设,又摸了摸茶壶,立起茶杯,顺手倒了一杯热茶,又用银针验了下,还好没有毒。
她靠近焚香铜鼎,闻了一会那沉香,也没什么。
朱璺看着她一副谨慎的模样,想起了半路杀人的事,坐到那软榻上,喝了茶,润了嗓子问道:“朗月,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114 大火()
结香坐到一旁的蒲团上,静静地等待面色一直处变不惊的朗月开口。
朗月自然明白她们问的是什么,这时也坐到姑娘对面的蒲团上道:“朗月不想说谎,的确是有人让朗月保护姑娘安全。”
“是谁要你为我做这些的?”朱璺显然有些感动。
朗月却道:“没有得到主人的命令,朗月不敢违背主人命令,说出主人的名字。”
结香气道:“朗月,你现在跟了姑娘,就是姑娘的人,姑娘才是你的主人。”
朗月坚定地摇头:“朗月不能说,姑娘处罚朗月吧。”
“是荣姑姑吗?”朱璺猜测着,是荣姑姑送来的朗月,难道幕后人是荣姑姑?
朗月摇摇头,否定了她的猜想,“姑娘不用猜了,日后姑娘就明白了。”
朱璺情不自禁地握住玉牌,沉吟片刻,不再为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