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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郭夫人一口没进肚,打翻她药碗道:“你要烫死我啊?”
刚刚熬制的汤药突然洒了一地,说实话,这汤药并不烫,而且是陈大娘试过温度才叫她端进来的,但是郭夫人看她不顺眼,不管她做什么,都不能遂意。
郭夫人霍地从榻上跳起来,指着宜安的鼻子破口大骂:“我知道你嫌了我,懒怠在服侍了,说孝顺的话不过是敷衍而已,有你这样的女儿,我都觉得丢脸,你怎么不去寻死,死皮赖脸地活着有什么意思?”
郭夫人恨不得她早点寻死,这样,也不用自己费尽心思地动手了。
谁知言语侮辱、精神打击,那朱璺就是无动于衷,活得像杂草一样精神,令郭夫人更为恼怒。那张脸总让她想起房姬死前的话:
我死了还有我的女儿报仇,你不想到的,你不会称心如意的,最后那人不人鬼不鬼的嚎声,令她毫毛竖起。
外面的婢女们听到了一时不敢进来收拾残局。
朱璺充耳不闻,郭夫人骂累了,见她仍然若无其事,没心没肺的样子,恨不得宰杀了她。可郭夫人是当家嫡母,朱璺在荣椒院,死也绝不能在她的院子里!
不管了,先杀了再说。
郭夫人对庶女已经由恨生怕,此女总是大难不死,让郭夫人心生畏惧。
屋子里一片死寂,陈大娘悄悄支了两个小丫头去收拾药汤。
朱璺淡淡道:“母亲若觉得我服侍不周,就让婢女服侍吧,我早说过了,让我服侍,怕不能让母亲满意,母亲只说无妨。”
“你的意思是怪我了?怪我支使你?”郭夫人瞪了一眼宜安,笑容里一股寒意。
“女儿不敢,只是希望母亲能宽心养病。”宜安道。
郭夫人看着她恬淡的面容,不先之前那般唯唯诺诺,不禁皱了眉头,心里想着这个庶女真留不得了。
晚上掌灯时分,郭夫人又吵着头痛,陈大娘道:“夫人,婢妇替你按一按。”
郭夫人却挥挥手道:“宜安呢?”
朱璺走上前揖道:“宜安在此。”
原本以为郭夫人要故伎重施,朱璺正要上前替她按一按,郭夫人却挥挥手道:“今晚你也歇着,让婢女们服侍就好,在这里我也嫌吵,隔壁那间屋子空出来,你睡那里吧。”
朱璺笑道:“母亲,不必麻烦,我回北灵院,明天早上再来就是。”
郭夫人微微闭着眼睛,似乎头痛得厉害,带着厌倦的语气道:“母亲一时半刻还离不开你。你就住隔壁吧,我招呼你时,你再过来。”
朱璺不知道郭夫人为何有此意,只得跟着陈大娘,打了灯笼往旁边的厢房过去。
谁知郭夫人说的隔壁,竟然是荣椒院最偏的厢房。
离郭夫人所居正房后面偏东北角。
夜晚风高月清,几个婢女左右撑着八角琉璃灯,领着她过去,幽魅魅的竹影投射到廊沿里,斑驳陆离潜伏着重重危机般。
“陈大娘,这里怎能是母亲说的隔壁厢房,我还是回北灵院吧。”
说着要返身,那陈大娘忙拦住她笑揖道:“宜安亭主稍安勿躁,夫人说的就是这间,夫人知道亭主喜欢安静,所以拨了这间僻静之所供亭主休憩,白日里奴才们收拾得清清爽爽的,一切都按着亭主的喜好置备的,还望亭主不要驳了夫人的一片心意。”
看样子,如果不进去,陈大娘不会让她走。
她壮了胆子笑道:“你前面带路吧。”
陈大娘推开那扇门,果然房子里收拾得十分妥当,而且极为精致,八宝琉璃架上,置有各种奇珍异宝。
朱璺随意看了下,所见之处令她大吃一惊。(。)
088 意外()
架子上摆着汉宫里的焚香金宝鼎,陈阿娇当日所用描金白玉著,王昭君所弹琵琶琴,貂蝉浣过的纱,西施戴过的梅花钗,上设着太平公主于含章殿下卧的榻,錾铜钩上悬的是大姑姑当日所用粉光联珠帐。
朱璺吃了一惊,道:“陈大娘,宜安没有这么大福气,住得了这里,还请换一间。”
陈大娘淡淡一笑,道:“姑娘是身份尊贵的宜安亭主,住得了。”
说着也不等她再行反驳,领着众人出去,顺手反带上门。
前面又传来郭夫人高声的呵责声和婢女的求饶声,一切都是再正常不过了。
朱璺打量着房子里的装饰,太过奢侈,看得人眼晃。
窗边有轻轻的敲门声,朗月的声音传来:“姑娘,是我。”
宜安开了门,朗月进来道:“我来接姑娘去华椒院”
“郭夫人,她住进去了。”陈大娘得意地上前禀道。
郭夫人挥挥手,底下求饶的婢女退下去了,淡淡一笑:“哦,在做什么?”
“这么多金银财宝在身边,她在慢慢看着呢”陈大娘得意一笑。
郭夫人满意道:“最近睡眠不好,是不是再添一柱薰香?”
“当然。”
陈大娘睁着一双吃人的眼睛笑语盈盈。
半夜荣椒院一片死寂。
房子里薰香浓郁飘溢至院子里,人影鬼魅,如那薰香影影绰绰
栖在屋顶的几只乌鸦无声无息地盯着廊沿上,鬼鬼祟祟的人影飘来飘去。
鸡鸣时分,东方刚出鱼肚白,赵大娘迫不及待,笑语盈盈地来敲门。
她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倾城倾国的沛王七女和一个贫贱的寒士在房间里厮混了一夜。
赵大娘轻敲了两下门,如她所料,无人回应。
她想也不想把门推开,也不去望一下,就拍着大腿往正房处跑:“夫人!夫人!不好啦!不好啦!”
陈大娘的嗓门非常大,连院外的人都能听到。
郭夫人笑道:“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
“夫人!宜安亭主她——”
这一声惊恐令郭夫人精神一振,笑得更加开怀:“她怎么了?”
“母亲,在问我吗?”突然房门外传来一声极平平常常的回话,只是一声,却令郭夫人心像被挖了一般呆住。
陈大娘差点跌倒,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往外面看看。
她,她竟然陪着老夫人一起走进来了,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宜安已搀了老夫人坐在上首软榻,老夫人心情似乎十分开怀,道:“大清早上的,没想到我过来吧,我来瞧瞧孙女,这些天没见,也怪想念的,只希望她别恨祖母啊。”
郭夫人惊恐着,不知道老夫人在说什么,望望陈大娘,那陈大娘也是一头雾水。
昨夜的薰香剂量很重,照理,朱璺应该在那间偏房昏睡呀。
宜安的面上绽放着灿烂的笑容,道:“母亲,我正有件高兴的事情要告诉您,您听到了一定会很开心的。”
郭夫人吃惊道:“哦,你,怎么起得这么早,和老夫人一起来的?”
“是啊,母亲,昨晚,丁夫人叫了我——”宜安笑道。
正说着外面有婢女神色异常跑进来:“夫人!夫人!出事了!乐亭主她——”
婢女没命地跌跑进来,刚要说下去,突然看见一屋子人,又见老夫人在场,神色大变,忙住了口,哆嗦地立在一旁。
不等郭夫人开口,老夫人先急道:“长乐怎么了?”
昨天晚上郭夫人突然告诉老夫人,她想通了,长乐不懂事,她不会再计较长乐害她流产的事,为此,下午已经派了可靠之人接乐亭主回府。
老夫人自然欢喜,丁夫人又道路途有些远,怕是要很晚才能到家,长乐同郭夫人半月未见,理应先给她们母女时间说说体已话,故而把宜安叫出来了,长乐暂时去了荣椒院陪着郭夫人。
然而老夫人也是思念孙女心切,早早的来看望长乐。
没想到一个婢女失神落魄地跑进来,说了一半没有再说下去。
老夫人一颗心悬着,追问道。
“老夫人!”婢女还没来得及说,突然东北角传来一阵阵尖叫,是长乐的声音,郭夫人神色陡然一变。
“是长乐!快去看看。”老夫人急急起身道。
直觉告诉郭夫人,此事声关长乐的清白,忙忙劝阻道:“老夫人,稍等,我叫她来请安。”
“你没听见长乐在喊叫吗?她一定是遇上什么事了。”老夫人瞪了一眼郭夫人,长乐可是她的亲生女儿,郭夫人听到长乐的喊叫竟然不急着去看看。
老夫人推开她带了人径直前往。
郭夫人跟在后面,微微落在身后的陈大娘急道:“奴婢不知道是乐亭主呀”
“你做的好事!”郭夫人尽量压低声音,干瞪眼看着众人赶过去。
接下来的一切都出人意料,房间里,地上一个衣衫不整的男子屁滚尿流地跪在地上,满面通红的,叫道:“饶命啊,饶命啊,我什么都不知道。”
老夫人完全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望着窝在床头一角的朱璧,差点昏厥过去。
“老夫人!老夫人,我扶您坐坐吧。”后面的丁夫人想笑又不敢笑,上前搀住老夫人,心里十分得意。
朱璧啊朱璧,没了清白,还看你这辈子怎么做人。
这是你应得的!
“老夫人,发生什么事了?”郭夫人强装镇定走上前,一眼就看见床上花容失色的女儿和伏在地上衣着寒酸的男子。虽然心里已有数了,乍一看到,还是很吃惊。
“你生的好女儿!”老夫人勃然大怒,从没有过的疾言厉色,“还要不要脸面了?”
郭夫人一口气堵在胸口,出不得,压不下去,面皮紫涨着。
正要说话,朱璧从床上滚下来,直扑到母亲身边,道:“母亲,我不知道呀,醒来后就发现有个人在身边。”
一言既出,老夫人惊得眼睛睁得老大,看着嫡孙女说不出话。
“呀,郭夫人,我都不知道该恭喜还是该骂,真不要脸!”丁夫人阴阳怪气道。
郭夫人已顾不得许多了,忙呵住朱璧:“住嘴!老夫人在面前,长乐有话慢慢说,是不是这个人刚刚走错了地方,误闯进来的?”(。)
089 私通()
郭夫人暗示着,朱璧醒悟过来,忙改口道:“是啊,母亲,这个人真得该死,大清早走错地方,扰了长乐清梦。”
伏在地上的男子大气不敢出一口,低着头缩在那里,也不敢狡辩。
昨天他明明躺在街角,忽然被人硬塞进麻袋里,后来人事不知,早上还在迷迷糊糊中,突然被一个惊恐的声音吼醒,这才发现自己的身边竟然躺着一个女子。
此刻他的心都快跳出来了。
丁夫人一脸嘲讽,似笑非笑道:“这个人可不是我们府里的小厮,老夫人你看清了,分明是外面的男人。”
乐亭主与一个衣着寒酸,长相龌鹾的男人私通。
这真是年度大戏啊,乐亭主是什么眼光!
朱璧面色一惊。
因为惊恐一直没看清那男子长什么样,昨晚她欢天喜地地回到家,又被个奴才接到这里来,说是母亲新招来支给她使唤的丫头。
因为从前听母亲提过要换掉院里的丫头,加上这间金璧辉煌的屋子确实是荣椒院里的,所以朱璧想也没想,就信了那个陌生女子的话,赶了几个时辰的路,身体累倦先休息了。
还以为这一切都是母亲的安排,谁知早上起床竟然发现身边躺着一个熟睡的男子,像见了鬼一样,失控地喊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