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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在厨房里又忙碌了一阵,外在朗月看了半天,不知道春桃那个丫头使什么计。
“这个要先用油淖一淖,才能让萝卜糕香脆,色香味俱佳,郭夫人才能吃得下去。”
说着时,一窝滚烫的菜子油已经在沸腾,厨房里弥漫着一股诱人的香气。
春桃将切好的糕点放了一块进去,手脚非常利落,朗月从外面看到有点意外。
她们又怎能想到长乐亭主孝敬的萝卜糕是春桃做的。
现在不过是听郭夫人的命令,故意的装拙让宜安亲自动手罢了。
“就像这样,姑娘也试一试。”春桃笑着往旁边让一让,给宜安挪出个位置。
沸腾的油水里滋滋的声音,就像春桃的笑声。
门外,忽而刮进来一阵风,朗月踢开了春桃慢慢靠近宜安后背的那只手,春桃还没明白过来,突然胳膊被一个力量重重地打了一下,痛得缩回,没想到腿部又被什么撞了,一个没站稳,一只手突突地贴到油窝边,痛得撕心烈肺地尖叫,幸亏手没有全部仵进去,要不然她的手完全费了。
宜安正要淖萝卜糕时,突然被人往后一扯,一时愕然,直到春桃在尖叫,她才心有余悸地回头见是郎月护住了自己。
这凄厉的叫声,令郭夫人和吴大娘畅快至极。终于,终于朱璺意外烫伤了。
朗月关心道:“姑娘没烫着吧?”
宜安摇摇头,道:“春桃烫着了。快帮她敷伤吧。”
朗月看了春桃一眼,冷哼一声,直接拽着她的胳膊摁至水盆里,滋滋盆里冒出一股热气,凄厉的叫声再次响起,春桃痛得眼睛往上翻。
“春桃你没事吧?没事吧?忍住,我去给你找大夫。”宜安急急道。
朗月心里暗叹着,自家姑娘太傻了,春桃要陷害她,她还在替春桃担心,若不是自己平日训练有素,姑娘这次只怕毁容了。
春桃哪里敢说什么,只管摇头。额上渗出大量的冷汗。
朗月钳制着她的胳膊,还要另换盆冷水。
春桃惊恐地看着朗月,忍住痛扯开朗月的手,直嚷道:“我没事,我没事,别碰我”
“手快烫出肉了,真没事吗?春桃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朗月抓住她烫伤的手关心着。
春桃的手肿成红红的萝卜,皮开肉绽的,突然被朗月这么一抓,痛得话也说不利索:“啊痛别碰别碰”
朗月笑着吹气,安慰道:“别怕,大夫一会就来了。”
那淡淡的一笑,令春桃毫毛竖起,好像背后有一把冰冷的利箭嗖嗖飞来。
过了好一会儿,吴大娘慢吞吞地从外面赶外,一路走一路喊道:“怎么啦?怎么啦?谁在叫?还让不在郭夫人休息!”
吴大娘笑着走进小厨房,看到的画面却让她呆住。房子里一股浓郁的菜子油味,五官扭曲的春桃奄奄一息哼哼唧唧的,一只手红乎乎的肿得像肉包子,那一旁朗月拿着擦手的巾怕替她拭泪。
吴大娘的笑容瞬间僵住:“这是怎么回事!”
“吴大娘你也看到了,春桃不小心烫伤了手,还差点误伤了七姑娘。”朗月淡淡一笑。
吴大娘瞪了她一眼,春桃虚弱得连话都说不出来,朗月手里突然夹了一根银针在她后背上扎了一下,又是一声尖叫。
春桃忍住痛,跪到地上,哭道:“是春桃不小心,误伤了自己。”
朗月慢慢蹲下扶起她,顺便拨下银针,淡淡道:“是啊,太不小心了,这手怕是毁掉了,可惜,真是可惜了”
“还不去找大夫。”吴大娘气急败坏道。
正说着,外面有小婢女嚷道:“大夫来了!”一阵匆匆的脚步声随之靠近,宜安领着王大夫赶来了。
“王大夫,请你帮帮春桃啊,保护她的手。”一个婢女手废了,不能作事,在主子那里没等于是废物了,春桃素日好强能干,如果没了手,等于要了她半条命。
“我尽力。”王大夫看这烫伤十分严重,敷好药,又让小丫头替伤者扎好布条,走出来道:“可惜了,怎么会烫成这样?”说着连连摇头。
吴大娘忙道:“大夫,那丫头的手还能保住吗?”
“哎,我已经替她敷了烫伤药,只是,烫得太严重了,怕有几个手指要废了,实在是太不小心了。”王大夫叹息道。
王大夫是府里专给丫头们看病的医生,从没遇到过这么严重的烫伤,心里十分困惑。
“送大夫走吧。”吴大娘心里有鬼,不再追问。
小丫头送走王大夫后,回头瞪了哼哼唧唧的春桃,心里暗骂,简直是废物,这点小事办不好,还伤了自己,活该!(。)
082 央求()
“吴大娘,春桃受了伤,这两天让她好好养伤吧。”宜安同情道。
“安亭主真是善良,春桃还不过来谢亭主!”吴大娘淡淡一笑,转而又怒呵着春桃。
那春桃正惊恐地望着朗月,说不出话,忽而吴大娘一声吼,又从几上跌倒在地,呆滞地望了吴大娘一眼,口内真念着:“是奴婢不小心,是奴婢不小心。安亭主原谅啊。”
“真是,连脑子都烫坏了。”吴大娘气哼哼地离开。
宜安看不过去,叫几个婢女搀了春桃回去养伤。
朗月看着几个人把失魂落魄的春桃搀走了,才走到自家姑娘身边,淡淡笑道:“活该被烫伤,姑娘心肠好,还替她找大夫。”
宜安回头道:“朗月,你会武功?”
刚才,朗月突然一阵风似的过来,她没反应过来时,就已经被拉到旁边,春桃好好站在那里,怎么会不稳手落到油锅边,谁也没看清,但是朗月反应这么快,好像身手不凡。
“姑娘是婢女的主子,婢女看到姑娘有危险,就算是拼出命,也要保护好姑娘。婢女也是一时情急,突然间爆发出来的力量,连婢女都不知道自己会有这个能耐。”朗月掩饰着。
这么说也在情理之中,宜安相信朗月的话。
朗月看着很柔弱的女子,来到她的院子后,一直默默做事,和种碧的个性完全不同,种碧喜欢说笑,朗月就像发条,一成不变地在院子里转着,忙着。
她不该怀疑朗月的。
萝卜糕没做出来,郭夫人听了吴大娘的汇报后,不顾抱恙之躯,急急忙忙赶过来,拉住宜安上上下下检查个遍,好像放下心似的,道:“吓到母亲了,你没伤着就好。”
宜安从没见过郭夫人待她这么好过,突然有些受宠若惊道:“母亲,我没事的,你放心罢,只是春桃的手——”
“那丫头活该,事情做不好,就要受到处罚。”郭夫人没有半丝同情,话里带话。
宜安看了郭夫人面上带着淡淡的责备,道:“春桃已经受了这么大罪,母亲就饶了她这回吧。”
郭夫人笑道:“当然,宜安你说饶她,母亲就饶她。”说着携了她出门。
郭夫人的表情很怪,看着又像是关心又像是愤恨,把宜安看得有些糊涂。
外面星云密布,夜晚的暖风和煦,一丝萧竹声从远处幽幽飘来,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夜宴。
郭夫人突然触景生情道:“听到这萧声,就想起你六姐,也不知这半个月在那里怎样了?”
宜安安慰道:“母亲不要伤心,六姐还有半月就可以回来。”
“我膝下通共只有你和你六姐两个女儿,谁想会出这种变故,宜安你还怨恨长乐吗?”郭夫人拭着泪问,眼里充满着期望。
“母亲,我和六姐之间不过是一点误会,我怎么会因为一件小事就怨恨呢?”宜安反问。
这时吴大娘走过来,拿了一件鹤氅,交给宜安道:“夫人身体还没好呢,亭主替夫人披上吧。”
宜安接过来,展开上前要替郭夫人披上,谁知郭夫人阻止了她的动作,反过来把鹤氅披到宜安身上,关心道:“母亲没事呢,不过是想念你六姐,你披着,小心着凉。”
此时的郭夫人哪里还有半点盛气凌人的架势,完全是一个慈悲善良宽容大度的母亲,满满的对女儿的关怀。宜安从小没有母亲,也从未获得过郭夫人如此的关爱,忽然母亲替她披上鹤氅,她心头一热,满满的感动。
朗月看了,心里暗叹自家姑娘真是傻,别人对她一点点好,她就要掏心掏肺的待人,往后还不知道要吃什么大亏。
果然宜安感动道:“孩儿谢谢母亲。”
“傻孩子,你是我的孩子,母女间怎么这么客套起来。”郭夫人还不望刮一刮她的小脸蛋,一副疼爱的模样,看得人好不感动。
郭夫人忽然又叹气道:“如果你六姐能早点回来,你们两个围在我膝下,就圆满了。”
这时郭夫人的陪房吴大娘道:“是啊,夫人的两个女儿都是极孝顺的,可惜夫人求了老夫人和沛王爷,都不松口,让乐亭主在庵里再待上半个月才准回家。”
宜安听了正要感叹,郭夫人突然回头道:“宜安,老夫人最疼你,你替你六姐求个情吧,你六姐从没吃过那个苦,已经知道自己的错了,就让她早点回来吧。”
“可是——”宜安心里冷笑,没有拒绝。
即使求情也没求。
老夫人和父亲的决定,她就算去求,也不可能。
六姐受罚是因为丁夫人滑胎一事,丁夫人不原谅,她贸然去求,会让丁夫人心生难过不说,还不一定就能让六姐回家。
郭夫人转而失落道:“你和你六姐从小到大吵吵闹闹,你不去求情,我也不怪你。就当母亲没说过这句话。”
宜安故作为难道:“母亲,六姐要丁夫人原谅才行啊,去求老夫人,老夫人未必同意的。”
“是啊,丁夫人心里正气愤着,这个时候去和老夫人说定然不能,但是丁夫人向来对安亭主好,不如直接去求丁夫人。”陪房吴大娘淡淡一笑。
郭夫人转向满含期盼地望着宜安,面上的期待让宜安很是为难。
“丁夫人更不会同意。”宜安淡笑。
郭夫人听了有些不满,道:“你没去试过,怎么知道丁夫人就不同意呢?我知道你还是恨你六姐,你放心你六姐这次回家,或是知道是你替她求的情,日后你们两姐妹感情会更好。”
要是能和睦相处也不至于到现在啊。
宜安心里发笑。
一旁的吴大娘又推波助澜道:“是啊,乐亭主危难之际,安亭主出手相助,乐亭主才会知道你的真心啊。”
“母亲我试试吧。”宜安面带难却。
丁夫人怎可能原谅六姐致她滑胎,简直天方夜谭。
郭夫人松了口气,回头与吴大娘对视一眼,又转向宜安道:“这件事母亲就只能仰仗你了。还是有女儿好,你大哥一声不吭,什么事也不管。”
“今晚,你不必来服侍我,好好回个安稳觉,想想明儿怎么去跟丁夫人说。你六姐若知道提前回家,会高兴坏了。”(。)
083 求情()
“是。”朱璺应道,看着郭夫人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姑娘,你真得要去求情吗?”朗月不相信她会这么做。
朱璺没有答言,转身往北灵院方向走去,边走边摇头笑叹:“呵呵,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当真以为我是傻子么?求情?画虎不成反类犬。”
朗月听了,放下心来,道:“姑娘明白就好,郭夫人分明把姑娘当成老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