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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夫人发了几通脾气,责骂了几次丫头后,终于显效了,这次老夫人发话,让她自己挑丫头,丁夫人令陪房白大娘千挑万选,加上她亲自考核,终于从本家挑了两名丫头珠哥和琏哥来使唤。
郭夫人也奈何不得,不光老夫人怪了她,连丈夫朱林也说了她的不是,她觉得委屈,只得装着大度贤惠状,暂压住胸口的怒火,由着丁夫人剔除了华椒院里一个个眼线。
“这个女人,总是和我作对!”郭夫人气急败坏道,“先让她得意一阵子,等过段时间,让她后悔哭都来不及!”
丁夫人怀孕消息传开不到半个月,众人翘首以盼的朱纬生日到来,这意味着神仙一般的明家公子马上就要和大家见面啦。
上至老夫人,下至粗使丫头,无不欣喜激动。老夫人看着丁夫人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心情很好,加上明叔夜的到来,心情好得不能再好了。
058 生日()
生日这一天,天空晴朗,南风和煦,碧空如洗。
整个府里上上下下一派喜气洋洋。
朱纬这一日特意从外地赶回来,庆贺自己的生日。
大清早,长乐亭主精心地对镜梳妆,想起明家公子,真是一月不见如隔三秋。
铜镜里的她红光满面,将之前的阴霾一扫而尽,她一定要在明叔夜面前表现出最好的自己。这一次,或许老夫人会提及她的亲事,明叔夜救下了她的清白,不嫁给他也不合习俗啊。
想到这里,朱璧对镜咬帕,脸上像染了一片晚霞般。
“呀,我的脸怎么一点不白,多扑点粉。”朱璧看着铜镜里红透的脸庞吩咐着春桃。明公子是天下名士,风骨定是超然绝俗的,她的脸色绝不能沾着世俗的红,一定要显得白而脱俗,才能获得明公子一顾。春桃又敷了一层白色香粉,她看着才觉得满意。
“亭主,大公子的生日,你准备穿哪一套衣裳?”秋桃后面跟着两个小丫头,各捧着一套新制的襦裙,兴高彩烈地问道。
朱璧看了秋桃满面霞光,白了她一眼,又打量了两个丫头手里的衣裳,挑眼道:“我记得换季时共做了四套,怎么只拿两套来?”
秋桃敛住笑容提醒道:“上次老夫人和郭夫人提过,往后亭主的衣裳四套里减半,一律只做两套,剩下的两套已调拨给了那院里的宜安亭主。”
朱璧听言,腾地起身,随手掀看了一套粉色绮裙,又翻了翻那一套碧色上襦,面色慢慢沉下去,秋桃最了解自家姑娘的脾气,马上一场暴风雨就要来临了。
朱璧丢下衣服,突然夺过丫头的托盘就往那个丫头身上砸下去,另一个托盘则砸向秋桃。
“你是向我示威吗?还是觉得我现在不是乡主,敢来欺负我!”朱璧怒火中烧道。
秋桃双腿一软,跪到地上,口里直辩道:“奴婢不敢啊。亭主息怒。”
秋桃心里直叫苦,这是老夫人的决定,她又敢说什么,何况亭主的规格就是一季两套,主子爵位被降了,只会拿她们婢女出气。
朱璧挑着眉冷笑着看她,只见她的螺髻边插了一支宫花,那是她从前赏赐的,平日不戴,偏偏大哥的生日这一天拿出来戴上,什么居心?她梳了梳自己胸前的一缕长发,缓缓笑道:“你叫那个庶女什么?”
秋桃怔了一下,知道主子勃然大怒的原因所在,脸慢慢变僵,从喉咙里发出一丝微弱的声音道:“宜安亭主。”
“掌嘴!”朱璧丢下梳子,盯着她螺髻上的宫花发出一丝冷笑。
乐亭主和七姑娘一向合不来,水火不容,上次因为七姑娘的画,朱璧才从乡主降到亭主,所有的婢女在亭主面前称呼七姑娘都叫庶女。
偏偏今日秋桃因为明叔夜要来,欣喜得意忘形了,叫那个庶女宜安亭主,不等于是在打长乐亭主的嘴巴吗。
这时连春桃也不敢替秋桃求情。
这是长乐亭主的雷区,谁也不敢多言。
秋桃也不敢再狡辩,狠狠地甩了自己一巴掌,瞬间一边脸已肿红了。
秋桃拿眼问乐亭主,意思是她打得够狠了,乐亭主消气了没。
朱璧嘴角扯了扯,声音里透着一股寒意,仿若捏着一只蚂蚁一般,淡淡道:“再掌嘴,敢不听主子吩咐,我让你停下了吗?”
寂静的房子里,只听到秋桃的掌嘴声,渐渐的声音越来越小,她的嘴角已流出血了,疼得无从下手。
春桃终究看不过去,轻声道:“亭主,秋桃一时失言,该长的记性她已经记住了,不如饶了她这一回。”
秋桃也磕头求饶道:“亭主,奴婢知错了,都是那个庶女让亭主这么生气。求亭主饶了我这回。”
“你过来。”朱璧冷冷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寥寥三个字,就让她心惊胆颤。
秋桃哆嗦着跪着,往前移了移,靠近她一步开外。
“再靠近点!”朱璧厌烦地呵斥了一句。
秋桃只好往前又移了一下,不知道即将要发生什么事。她的心里直打鼓,凶多吉少,本想今天明叔夜到来,亭主心情很好,不会发脾气,谁想大清早就拿她开刀,她眼睛一闭,横了横心,低着头,像只待宰的羔羊驯顺地听天由命。
一只手抚了抚她的发髻,突然就把发髻上的宫花拔了下来,那支宫花是宫里新堆出的花样,绮纱堆制的,下面以铜针束着,是之前亭主赏给她们的。
原本要赏府里的姑娘,亭主拦了下来,直接赏了丫头婢女们,那个庶女不配。
突然间一阵钻心的痛涌上秋桃的心头,亭主攥着宫花的铜针直往她的后背戳。
她痛得哭叫不得。
“亭主,奴婢知错了,求亭主饶命啊!”秋桃带着哭腔道,她能感受到后背一股血腥涌出来,沾湿了刚上身的衣裳。
朱璧扔下宫花,怒呵道:“滚出去!在院子里跪着,没有我的吩咐不准起来!”
秋桃战战兢兢地起身,满面泪容,十分狼狈地退了出去,跪在院里的角落里。
“活该,敢惹亭主生气,活得不耐烦了。”底下的小丫头们骂着,都想借此上位,秋桃若失宠了,亭主的房子里就缺了一名二等丫头,这是她们上位的好时机。
春桃同情地看着秋桃苍白的面孔,她的后背还在流血,不由得递个眼色给蓝大娘,蓝大娘会意笑道:“亭主,秋桃那丫头一向是你宠惯了的,突然一下子因为那个庶女受这般委屈,对亭主来说不是好事啊。不如让人先替她敷了伤口,跪上一个时辰了事,毕竟她服侍了亭主这几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朱璧想起那一日在清风凉亭初遇明叔夜时,秋桃已是该死在她面前完全失态花痴着明叔夜,就冷笑道:“就是宠坏了,才当我眼瞎呢。你告诉她,别痴心妄想,明叔夜是何等身份,她根本就不配见到,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只有一死,想不死,今天一天在耳房里悔过,不许吃饭,饿上一天,才知道她是什么东西!”
059 赴宴()
这句话也唬住了一众的婢女,亭主的醋意之大,是她们始料不及的,个个噤弱寒蝉,低下头去,将方才要去偷看明叔夜的苗头忙忙的浇灭。
蓝大娘是过来人,当然明白亭主话里的意思。
今天明叔夜要来,底下的小丫头们个个都犯着花痴,翘首以待,竟然没想过亭主乐不乐意让她们花痴。
亭主扯着一副好嗓子说着这些警告,罚跪在外面的秋桃也一字不漏地听到了。
她低下头,默默流泪,悔恨交加,从此将心一收,再也不漏出半点心事来。
蓝大娘附和道:“秋桃那丫头果然是要饿一饿,才知道自己的身份。亭主不要生气了,老夫人那边还在等亭主过去呢,听说明家公子已到了,秋桃这边也认了错,不会再出什么差池,还请亭主放宽心。”
“还是蓝大娘懂我。”听闻明叔夜已来,朱璧方才的怒气已消散大半,对镜展示出最得体温柔的一笑,想到大哥朱纬,朱璧的脸色又不好了。
大哥朱纬与朱璧一母同胞,同为嫡母郭夫人所出,朱纬生得肌白似玉,眉清目秀,天生的贵公子,性情放纵,风流快活,然而又并非****的纨绔子弟,颇有些明叔夜的名士风范。
他深知母亲郭夫人不喜庶女妹妹,朱璧与庶女妹妹也不合,但他对庶女妹妹和朱璧一般,一碗水端平,并不厚此薄非,为此,妹妹朱璧没少奚落他。
朱纬从不干涉内宅纷争,除非让他碰见了,他也会站在理字上说话。
朱纬与南宫府往来甚密,从前庶女妹妹能被找到,原因就在于朱纬,若不是朱纬与南宫昭往来密切,这个庶女妹妹很难找到。
老夫人向来最喜大孙子,郭夫人所生的一对儿女,朱璧虽然不甚令人满意,但是朱纬不管是模样、人品、习性等方面老夫人都非常满意。朱纬是整个沛王爷府最为重视的孩子,作为沛王爷府唯一的子嗣,在老夫人眼里,朱纬简直堪称完美的继承人。
朱纬的生日也被当作一件非常隆重的盛会举办,门口前来庆贺的人络绎不绝,达官贵人们送的礼物如流水般涌入衔环院,王府里热闹非常,人流攒动,有个同族的世子对朱纬的妹妹们好奇,因东张西望笑道:“听闻你妹妹非常了得,可在现场,帮我引荐引荐?”
朱纬喝了口酒笑道:“我有两个妹妹,不知你说的是哪一个?”
“当然是那位倾城倾国,至真至善的宜安。”世子笑道。
朱纬看看左右,两位妹妹都还没到,淡淡一笑道:“待会来了指给你看。不过丑话说在前,她是明叔夜喜欢的人,你可不能打她的主意。”
世子咳嗽一声道:“瞧你宝贝成什么样的,放心吧,我是久闻大名想一睹芳容罢了。没别的意思。”
正说着,园子门边一阵闹轰轰的,女子们喧哗不已,不用看也知道是明家公子来了。
神仙一般的明叔夜刚出现在园子里,就让周围的景致黯然失色,朱纬看到也不禁羡慕明叔夜的仙姿,这等姿容他见过能与之媲美的只有自家的庶女妹妹朱璺了。
园子里这等普通姿色的士子,纵然是世家大族之人,也不禁侧目,有嫉妒的,有羡慕的;有怀恨的,有大度的;有嗤之以鼻的,有自叹不如的,各怀心事,面色各异地看着明叔夜。
那明叔夜全然不管众人投来的各色目光,在园子里寻人,半晌才高声笑道:“怎么不见朱公子至真至善的七妹?”
一语哗然,神仙一般的明叔夜,进王府就嚷嚷要见朱纬的七妹。
正如方才朱纬所说,明叔夜是真的喜欢朱宜安。
要不然进门要吵着要见宜安。
朱纬没料到明叔夜大张旗鼓的要见宜安,尴尬一笑,道:“明公子此次来,实非庆贺我的生日,明目张胆地假公济私,来见我的七妹啊。”
众人哄笑,明叔夜果然放荡不羁,七妹是你想见就见到的吗。
有达官贵公子讥笑道:“不知明叔夜送了什么礼物?”
满园子的贵公子送的都价值不菲。
明叔夜虽然是名士,但家基不殷,父亲早亡,是他的叔叔抚养长大的。
众士子都断定了他送的礼物拿不出手,故而要借礼物之事羞一羞他。
朱纬自然明白士子们的用意,淡然一笑道:“我的生日各位能赏光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