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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太后想着道:“宜安乡主说的有几分理。赐酒。”
郭太后望向旁边的大宫女。
不一会乌漆描金海棠的托盘盛着一只金樽送来了。
老夫人一看面色大惊。
左右的人面面相觑,这就是惹怒郭太后的下场。
旁边的郭夫人喜出望外地盯着那杯在她眼前渐渐放大的酒杯。
长乐亭主也突然感觉到意外之喜,若是今日太后姑奶奶赐酒毒死小庶女,就没有人敢和她抢明康了。
朱璺环视一圈,这其中有为她担惊受怕的,有恐惧的,有落井下石的,有同情的,也有喜出望外的,还有痛心疾首的。
真是世间百态。
朱璺的目光最后落在杜老太妃面前。
老夫人满眼的担心,朝着太后请罪道:“太后殿下,臣妇的七孙女口不择言,实在罪过,就请让臣妇领回去好好管教吧。臣妇的七孙女不能喝酒,还望太后殿下谅解。”
郭太后看着杜老太妃,笑道:“只不过一杯赏酒,老太妃紧张什么?”
“这?”
杜老太妃语结。
郭太后的目光在转身朱璺时,笑容变得值得玩味起来,笑道:“宜安乡主,快喝吧。”
朱璺定定地看着托盘里的那只金樽,杯子里的酒水荡起淡淡的涟漪,好像暗藏杀机。
她笑了笑,伸手接过来。
大殿里的众夫人大都是同情她。
当然也有像微夫人这样同郭夫人一路伪善的人,奚落道:“真是该死啊。”
长乐亭主也冷哼一声:“这就是她不敬的代价。”
郭夫人的目光瞪直了,恨不得这个小庶女能早点把酒水喝下。
她的心也提到嗓子眼。
快喝吧。
郭夫人在心里念叨着。
大殿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的身上,众人神色各异。
朱璺看了一眼下面坐着的杜老太妃,老夫人捂着胸,好像胸口有点窒息似的。
郭太后这时笑对老夫人道:“老太妃何必紧张,不过一杯赏酒,宜安敢说出英雄不问出处,还把卞夫人也搬出来了,想必一杯酒难不住她。”
郭太后说着清冽的目光重新落回朱璺身上。
郭太后想要解除软禁,就需要老夫人和南宫府的帮助,仅凭郭家是办不到的。毕竟郭家声威再响,却不会拉拢人心,这么多年来,朝廷的人不是向着朱爽,就是向着南宫府。
而朱璺又是南宫府西府二老爷的义女。
想到这点,朱璺再次抬眸看向太后,太后的眸子里淡淡的没有任何的情绪。
她想了想道:“多谢太后赐酒。”
“宜安,别——”老夫人吓得喊道。
可是话没有说完,朱璺已经举着金樽一饮而尽。
老夫人差点昏厥。
冰凉的醴酒带着点甜甜的味道。
喝完之后身子倍觉温暖。
郭太后欣赏她的勇气,挥挥手,大宫女又把金樽收回。
宜安没事?
杜老太妃喜忧参半。
也不知道郭太后在酒里没有掺入什么。
郭太后这时笑道:“老太妃担心什么?本宫已经说了,只是一杯赏酒。宜安乡主勇气可嘉,老太妃说宜安乡主不会喝酒,这不一杯酒已经喝尽。赏。”
话音未落,大宫女拿着一对玉如意来呈给朱璺。
朱璺接了过来,恭敬地谢过太后。
看到这一幕,郭夫人母女的愿望落了空。
原来不是毒酒。
太后姑姑竟然真得有赏,郭夫人很不服气地盯着小庶女。
只见小庶女侧对着她,那个容颜美得令人挪不开眼,不得不承认,小庶女的确很美,可是为何,看到小庶女,她看到了大哥的影子?
郭夫人百思不得其解。
她看着朱璺接过玉如意后默默地退下去,心里的怨恨仿佛又增添了几分。
朱璧也气愤地瞪着在身边落坐的朱璺,耳边突然传来郭太后淡淡的话语:“长乐,不要不服气,论勇气智谋,你要向宜安乡主学习。”
朱璧讪讪的忙垂首道:“长乐谨遵太后殿下的教诲。”
让她向小庶女学习,也不知道太后姑奶奶为何会这样羞辱她。
小庶女什么身份,她又是什么身份,刚刚谁说来着嫡庶不同婚,前一句,嫡庶不同席不同语。
朱璧红着脸气呼呼地叉着菜吃。
郭太后远远地打量着朱璺的反应,这个庶女无论身处何境,都是喜怒不露于色,其实有几分自己的性子。
郭太后对她的好感又平添了几分。(。)
315 白鹤()
十五岁就能做到宠辱不惊,十分难得。
郭太后看看旁边傻眼的杜老太妃,淡淡一笑,朝老太妃举杯道:“老夫人请!”
“请。”杜老太妃极为惊讶。
太后这么快已经气消了。
看来那杯酒真没有事,不过是故意虚张声势,吓唬朱璺罢了,还好七孙女没有露怯,要不然被郭太后还要怎么轻视呢。
老夫人心事重重地喝了茶。
郭太后这时道:“本宫就喜欢宜安乡主这样爽直的性子。这个年纪能做到宠辱不惊,面不改色,极为难得。在同龄的人中,本宫目前为止只见她一个是这样的反应,更别说年长一辈的人,遇上事情都手忙脚乱。”
旁边的明夫人听了心再次被提了上来。
方才可不就是自己手忙脚乱。
那些嫡女听到这话,不由得细细打量起宜安乡主,既嫉妒又羡慕。
杜老太妃听了太后捧杀的话,喜忧参半,道:“太后说笑了。我的七孙女哪有太后说的那样本事,只不过是年纪小,涉世未深,不懂事罢了。日后嫁入明府,还少不得明夫人大度指教。”
明夫人面部表情扭曲。
呵呵,大度?
明夫人讪笑:“瞧老太妃说的,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怎么说得这么长远?”
明夫人打心底里不愿意接受庶女进门。
为此,她豁出去了,已经和明叔夜敲竹杠至今,已经做出了反对的态度,岂能因为杜老太妃的一席话就放弃自己的立场。
老夫人道:“明夫人说笑了。你们二公子的婚书白纸黑字已经写明了。这次我带着七孙女赴宴,一来是探望太后殿下,二来就是将这件事公开,还望太后殿下给宜安与明二公子主婚。”
听了这话,一旁默默吃菜的朱璧一口饭差点没咽下去。
她已经说了不要告诉太后姑奶奶,她答应了妹妹与明康的婚事,老夫人不守信用,突然相告,是何道理!
现在想拖延也不可能了。
朱璧焦急的目光投向斜对面的郭夫人,向她母亲救助。
郭夫人朝她淡淡地摇头,先看事态的变化。
明夫人被老夫人说得无语。
正想辩解时,郭太后的清冽目光再次看上众人瞩目的焦色朱璺身上。
“老太妃相托,本宫自然不能推辞,本宫有句话问宜安乡主。”太后缓缓笑道。
朱璺直起身子道:“太后殿下请说。”
“你愿意嫁给明二公子吗?”郭太后笑问,她的声音提高了一分,整个大殿顿时鸦雀无语。
朱璺环视一圈,看见郭太后的旁边,郭夫人正气结地瞪着她。
而对面的杜老太妃正冲她淡淡地点头。
“太后,宜安全凭老夫人作主。”
杜老太妃满意一笑。
郭太后的陷阱她没有跳下去。
如果说“愿意”,大殿的人会投来鄙夷的目光,认为她一个姑娘家不矜持,不知羞。
若是客气地说“不愿意”,更上了郭家的当!
老夫人朝她投来暗示性的目光,朱璺的答话令她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
郭太后挥了挥手,望向朱璺挥一挥手,示意她退回自己的席间,淡淡的没有说话。
“本宫想起来了微夫人的小叔子南宫良尚未娶妻,本宫的侄孙女长乐亭主,温柔端庄,知书达理,正好与良公子相配啊。”
郭夫人的眸子有些意味深长起来。
南宫良是南宫府最小的儿子,也是嫡生子,南宫府是唯一能与朱室相提并论的人。
若是弃掉明叔夜,选择南宫良也并非不是一件好事。
微夫人心生尴尬。
她根本做不了南宫府的主。
也并非瞧不起朱室。
这一点朱璺相信。
朱室的人还没有怀疑到南宫府的居心,南宫府防着朱姓之人就像防贼一样,怎么可能会让长乐亭主朱璧嫁进来。
微夫人望了望脸色生红的朱璧不好当面拒绝,想了想道:“太后殿下,您忘了?我那个小叔子与长乐亭主不是平辈呢,差了一个辈份。”
虽然年纪相仿,可俗话说杵拐的孙子,摇篮里的爷爷,长乐亭主还得尊称南宫良一声小叔叔呢。更何况,要一个原本叫她婶娘的小辈突然称呼自己大嫂,心里也膈应得慌。
长乐亭主脸色更红。
长乐亭主身为沛王府的嫡女,身份尊贵,在亲事上高不上低不就,明康固然是好,可是现在已经聘娶朱璺,只得别选夫婿了。
微夫人虽然没有说拒绝的话,可是不管什么借口都是在拒绝这门亲事。
郭夫人讪讪的。
大家的目光落向在一旁娇羞的长乐亭主,微夫人也讪笑。
旁边的谢夫人就笑道:“良公子不是一个辈份,你们府里的攸公子与长乐亭主无论年纪、家世、品学都极为相仿。”
“是啊。太后殿下,南宫府的长公子还未定亲,与长乐亭主堪配,太后殿下不如替他们保媒。”
夫人中不知道谁又说了一句。
微夫人心里很乱,她知道这件事不可能成,也无暇细看是谁在说话。
联姻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意味着两个家族的利益纠葛。
南宫府虽然与朱室走近,但势必不会娶朱姓的女子,这一点朱璺比谁都清楚。
她的目光不由得落在郭夫人身上,这位夫人还在做梦呢。
朱璺的目光又从郭夫人身上转至长乐亭主身上,长乐亭主脸色红得无以复加。
郭太后正望向微夫人,等她开口。
大殿里一时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这时也移至微夫人身上,微夫人神色异样地盯着郭夫人,又看了眼满眼期待的郭太后,她的目光无意间落在朱璺身上,忽然瞥见小庶女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微夫人忙道:“太后殿下的好意,臣妇怎么敢推却呢?只是我们府里的事一向是老爷作主,太后要不同我们老爷说吧。你觉得哪位姑娘适合嫁给攸儿,就同我们老爷讲。”
郭太后心生不满。
“微夫人你这是怎么说话呢?”旁边的昌龄候夫人不满道,“长乐亭主贵主皇室子女,怎么就配不上攸公子?还是说你们府里就是排斥朱姓之人,不愿与朱室联姻?”
微夫人尴尬地笑笑:“你这不过是随意猜测罢了。”
昌龄候夫人与南宫府因为夏林微意外中毒死去的事有仇。
微夫人没有理由狡辩。
大殿里的气氛有些尴尬,郭太后大笑:“算了,瞧把微夫人吓成什么样子。”
郭太后原本是想把侄孙女嫁到南宫府,一来联姻,解决长乐亭主的终身大事,二来是想借巩固两府关系,让南宫家的两个兄弟助她一臂之力,铲除朱爽一党。
还他母子大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