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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夫人十分尴尬道:“璧儿,说话注意分寸。”
原本只是一层窗户纸,一下子被朱璧捅破了,王夫人面色凝结成霜。
南宫昭原本那种异样的情愫只是朦朦胧胧的,说不清道不明,但朱璧一下子就点明了。
他没生气也没有反驳,只淡淡地看着朱璺,要听她如何解释。
朱璺的脸色刷地一下子白了。
从没有过龌蹉的心思,一直当昭叔叔为长辈,朱璧不分青红皂白,就污蔑她,坐实了她的罪责。
这么一来,就算查清了,王夫人心里也会有梗。
老夫人皱了眉,道:“长乐,你妹妹说没有这种心思,你为何不耐心听妹妹的解释呢?妹妹是你的亲妹妹,你做姐姐的,要善待妹妹。”
“老夫人,长乐只是气妹妹不听劝诫,叫我们沛王府成了笑话。”朱璧道。
这一句,反而加重了朱璺的罪责。
王夫人也冷笑道:“是不是笑话,还是听你这个妹妹的解释。”
朱璺看着王夫人由爱生恨的眼神,恨不得吃了她的样子,冷静道:“夫人,宜安是您看着长大的,宜安只是爱护您,永远记得夫人的美好与善良,宜安绝不会画这个伤夫人的心。”
王夫人听了,心里动容,但是一想到丈夫那种复杂的眼神,知人知面不知心,她就被恨意蒙蔽了双眼,冷哼一声,没搭理朱璺字字在理的话。
040 反驳()
荣姑姑安慰道:“仅凭两个美人,确实不能就肯定是湘妃图啊。王夫人冷静一下。”
朱璺的眸光变得犀利起来,冷凝着嫡母郭夫人,看她还要说什么。
“郭夫人,你觉得画有何不妥?”当着众人之面,不叫嫡母母亲反而改称郭夫人,众人都道此女子没有世家姑娘应有的仪态规矩。
是个难调教的。
不过也有几个同情她的人,敬佩小小庶女不畏嫡母的胆识,只听她道:“乡主,你是如何断定我画的是湘妃图。”
突然被这么问,朱璧有点结巴道:“你画的两个美人并肩,一个是王夫人,另一个模样很像你。你的意思不是想和王夫人并肩吗?”
一语未了,王夫人面色很难看。
朱璺盯着朱璧心虚的脸色,又问道:“乡主,又是如何断定另一个是我?”
是啊!没名没姓,况且那美人穿着打扮和朱璺完全不同,若真是她自己,岂不会画个标记,就像画上另一个美人发髻有王夫人独有的珠钗。
朱璧原本也没细看,不过是听她母亲说的。
郭夫人当初看到朱璺准备送这幅画时,心有异样,只是不说。
后来晚宴上老夫人剁了刘大娘的手,仗责春香等四名婢女,郭夫人把这笔账都记在朱璺名下,要百倍的还她。
无论如何要除掉这个庶女,她不能再忍了。
这个庶女的生母房姬夺了她丈夫的心,现在这个孽种又夺了女儿喜欢的人的心。
房姬母女与她是天敌!
朱璧语结道:“你向来念王夫人和昭将军的好,旁边是王夫人,那另一个自然是你。况且画上人的眉眼也很像你。”
荣姑姑忙笑道:“长乐,别说玩笑。那画上的人无论是眉眼还是身段,怎么看也不像你妹妹,你还是先说说你的证据吧。”
荣姑姑这句话冒似说笑,实则驳了朱璧,如果拿不出证据,就是造谣污蔑了。
朱璧的脸红了起来,眼盯着那副画找着破绽。
看客们也指指点点道:“是啊,怎么看也不像七姑娘。”
“她是怎么看出来的呢?”
朱璧怔了一下,道:“姑姑,如果不是妹妹本人,她为何画出来,画上的人原型又是谁?何况若不是妹妹,为何只画两个不分上下的美人?妹妹的意思是谁和王夫人不分上下呢?”
关键时刻朱璧头脑不笨,思路清晰。
郭夫人此刻心里十分骄傲,面上露出的只是凝重之色。
“乡主,依你的意思是,画上只有两个美人,你才判断出,这是娥皇女英,倘若这画上不只两个美人,是不是就可以证明我的清白?”
众人惊讶,不只两个美人?
朱璧一阵心虚道:“这画上分明只有两个美人,你还敢狡辩!”
朱璺坚持问道:“乡主还没有说,如果画上不只两个美人,又当如何解释呢?”
眼看着这两个姐妹对峙公堂,让外人不得不怀疑,沛王嫡庶不和的传言是真的了。
老夫人叹口气,也没办法,不能因为璧儿是嫡女,就委屈那个庶女,何况现在朱璺的罪责十分严重,若不及时洗清,她也难活在这世上。
索性就让她们俩个闹着吧。
朱璧结巴道:“如果妹妹证明不是两个美人,当然这幅画就不是湘妃图。”
“若证明不是湘妃图,又谈何说我居心叵测!”朱璺追问道。
朱璧冷笑道:“若不是湘妃图,自然是妹妹对王夫人的一片拳拳心意。王夫人岂不会笑纳。”
朱璺面色凝重道:“乡主说得好简单,乡主又不是三岁小孩,童言无忌,在知道我对王夫人和昭叔叔有如再生父母的情况下,难听至极的话已说出口,即便证明了我的清白,乡主也难让我与再生父母面前相处,乡主就没有一丝歉意吗?”
众人听了是这个理,议论纷纷:“是啊,是啊,一个当姐姐的,怎么能挑拨妹妹和再生父母的关系呢?”
“这话怎么能说出口!真没有羞耻心啊!”
突然间风向变了,朱璧一时气结说不出话来。
郭夫人忙道:“宜安,你若是觉得有理,先拿出凭据来,洗清自己的罪过。”
“我的心意光明正大,郭夫人为何也像乡主一样,认定我一定有罪过,难道郭夫人真向外人说的偏向嫡女,不喜我这个庶女?一定要给我安下这么大的罪过?郭夫人不知道,这个罪过有可能会让一个无辜的孩子丧命吗?”
方才,众口一词,让她觉得自己命在一悬,现在她口惹悬河地辩解,仿佛换一个人一样,郭夫人也一时气结,眼睛冷冷地望着她,不再说话。
朱璺又回头也望着朱璧道:“若证明了我的清白,乡主给妹妹添加的‘祸国殃民’的罪过,也没有了立足证据,只是那道士的胡言乱语,乡主相信,为什么亲妹妹的话,乡主不信?”
众人一听,明白了,这么说,沛王嫡女与庶女不但不和,而且已到了要置庶女死地的地步啊。
这是什么样的深仇大恨呀,要对亲妹妹下手!
郭夫人已经急了,不能纵容她扰乱人心了,忙道:“宜安,你快拿出证据来。”
荣姑姑却从容笑道:“嫂嫂还不明白吗?宜安是受了委屈啊,若是证明了清白,首先生起事端的长乐,嫂嫂要怎样秉公处理?”
这个庶女,脑子清醒后杀不死,还行为怪异,处处与她顶撞,哪来的胆量!
在这里说得头头是道,妖言惑众!
郭夫人气结地看了半晌,恨不得把她的心挖出来看看。
她怎么会知道这个朱璺是穿越而来的女子,见识与阅历不比她少。
朱璺已不再是从前那样傻傻,软弱不自信的人了。
“长乐,按宗族家法处治。”郭夫人艰难地从牙齿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朱璺看着老夫人,道:“老夫人,我素日喜欢画画,没有师父教导,因此常拿了明家公子的画临摹,对明公子作画的技法也学得一二,这画还是让明公子评判吧。”
明康!
没想到,这画还和天下名士明康有关!
041 作证()
明康,神仙一般的明家公子,他的画看似无章,实则大有文章,里面人与物合一,有便是无,无便是有,有无相生,自然相成,非一般士大夫能学得了的。
现在一个女流之辈,竟然大众广庭之下,称自己对明康的画技学得一二,真是大言不惭!
可是转念一想,这沛王爷的七女朱璺真得苦命啊,连想学画画,都没有人教,沛王府对待庶女的教育如此不堪?
但再一看那嫡女朱璧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而那庶女确实未曾听说过会什么,且这庶女容貌绝美,吐字清晰,不像糊涂呆傻学不会的人。
这么比较就知道原因所在。
没有人教的庶女朱璺,只能靠自己无师自通。
但凡富贵人家有这样的嫡母,煞费苦心让庶女一无是处,还不落人话柄。
不承想,此庶女聪慧异常,竟能自学画画。
杜老夫人面色凝重,她当然知道这么多年,郭夫人是如何对待庶女的,只是没想到今天会被揭发出来。
也活该郭夫人自讨苦吃,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现在媳妇作贱庶女的罪名风言风语的开始兴起来。
那些大士族的本家夫人的嘴巴非常厉害,绝不会同情郭夫人半分。
郭夫人也没料到事情会成这样,干瞪着朱璺,张口结舌却说不出话。
这时,席上已有人抢着唤明康,半开玩笑道:“明公子!沛王爷家七女含冤请您评判一幅画呢!”
坐在明康旁边的赵会,望着朱璺下跪的身影,敬慕之情油然生起。
众人痴痴地望着神仙一般的明康翩翩而来,走到朱璺身边站定。
明家公子睨了朱璺一眼后,对上作揖,并未开口说话。
老夫人温和地道:“明家儿郎,评判下这副画。”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昭将军开口道:“明康,你好好看,这幅画里究竟画了几个人?”
南宫昭深邃的目光落在明康的身上,言语里带着意味深长的警戒。
明康自然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只是笑而不语,转身去欣赏那幅画。
众人只当他看一眼便罢,谁知明康,竟看着看着就不动了,好像着了迷一样。
眼看一刻工夫过去,众人也不好催他,毕竟是性命攸关的事。
这个空闲里,朱璧眼痴痴里看着明康,见他久久没有评判,于是信心大增,嘲笑道:“妹妹,你做了就做了,何必拖延时间死不承认,早一点承认错误,王夫人和昭将军定会原谅你的。”
朱璺见六姐一副不知悔改的样子,并不理睬她,只淡淡对老夫人道:“老夫人等明公子评判后,一切后果宜安都愿意承担。”
老夫人淡淡地点点头。默默念经。
朱璧冷笑道:“你承担得起吗?妹妹,这不是打碎一只茶杯,弄坏一只珠钗啊,这可是死罪啊!”
一个“死”字,众人闻之变色。
朱璧不急不慢道:“妹妹拿这种用心险恶的画来怂恿昭将军谋反吗?湘妃图只有皇帝哥哥的后宫才配有呢,妹妹也姓朱,论理也喊皇帝一声哥哥,这样做,断送自家的路,真令人寒心!”
是啊,这就是老夫人心里一度的想法,让大孙女说出来了。
然而老夫人微睁开眼看朱璺的反应,她似乎并无愧色和惧心,她又有点相信朱璺的良心。
朱璺只淡淡道:“还没有评判前,你说什么都会成为恶意污蔑陷害亲妹妹的证据。请乡主慎言!”
朱璧见明康仍然没得出结论,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认为朱璺不过是虚张声势,冷笑道:“若是评判了只两个美人,你不光欺骗了王夫人,也欺骗了老夫人,还污蔑了我,你就是罪加一等。连我都保不了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