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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先前说得那些,杨柳依旧没有听进去。
朱璺见她油盐不进,换了个方式,问:“杨姐姐,你想过与他结亲后的生活吗?”
既然这么想嫁给那个人,想必早就憧憬地婚后的幸福生活了。
且看她描述的婚后生活是什么样的。
杨柳小脸红透,不自然地点点头。
袁四忍不住冷笑,道:“还真想不透你选择他,会是什么样的日子。”
“不如让杨姐姐描绘描绘,我也很好奇杨姐姐心里所想的田园生活呢。”
朱璺与袁四一唱一和,静静地听着杨柳的下回分解。
杨柳羞愧道:“你们要听么?”
“当然。”朱璺点头如捣蒜,就怕她不说。
杨柳叹了口气:“我不需要什么轰轰烈烈的感情,只需要细水长流的,他耕种,我纺织;他读书考取功名,我就陪他一起进取,我们只需要平平淡淡,我不追求衣裳多么华丽,马车多么奢侈,地位多么尊贵。”(。)
230 疯婆()
“杨姐姐不追求这些,那也就是说不讨厌?”朱璺笑问。
说了这么多,朱璺只给了她一个风轻云淡的笑,袁四却一如继往地绷着脸,没有原谅她的这些想法。
杨柳叹了口气:“是啊,钱财地位权势本是身外之物,活在自在才好。”
“那杨姐姐现在活得不自在吗?”朱璺又问道。
杨柳摇摇头:“也说不是不自在,只在是终身大事上多少有些难过。自己作不了主。”
“那如果撤销了与我大哥的婚事,杨姐姐还自在吗?”
杨柳微怔,道:“宜安,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朱璺点头笑道:“当然知道,站在杨姐姐的立场上,宜安感同深受啊。”
袁四姑娘在桌下的腿悄悄地踢了她一下,示意她别乱说。
朱璺若无其事地继续道:“那样的话,杨姐姐可还自在了?”
杨柳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是自然。若没有这桩婚事,我还会像从前那样开心,可是,宜安,你会帮我吗?”
“我帮你同我大哥说说。这几****静等着我的消息。”朱璺淡笑,“我大哥又不是不明事理之人,我会好好跟他说,让他主动放弃这门婚事。不过——”
说到这里朱璺一顿。
杨柳紧张道:“不过什么?”
袁四姑娘生气道:“宜安,俗话说宁拆一座庙,不破一桩婚。你以为这样做是在帮柳儿吗?你其实在害她。”
朱璺淡笑:“袁姐姐别担心。我当然是在帮杨姐姐了。”
她说着望向杨柳,话锋一转,“不过你保证,就算选择那位寒士,也要等你的大哥点头,才可以下嫁。除些之外,他说什么都必须告诉你大哥,一字不漏。”
杨柳有点吃惊,也有点懊恼,一字不漏地把心上人的话告诉大哥,她怎么说得出口。
她吃惊地看了一眼朱璺,一时哑口无言。
此时袁四姑娘也明白了朱璺的良苦用心,就在旁边若无所思地赞同道:“这倒是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柳儿,你可以考虑考虑。”
见杨柳没有吱声,袁四催促道:“柳儿,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宜安已经答应你帮你说服世子,你也没有与那个人断关系,只不过要把他说的话一五一十地告诉你大哥,这对你有什么损失?顶多,宜安的用心,是想让你把自己的快乐与你大哥分享吧。”
朱璺抿唇不语,静静地等着她回复。
杨柳一阵难过。
她心绪不宁地看着一眼宜安,见宜安也定定地看着她,在等着她说话。
说实话,宜安已经做了最大的让步,只不过提出这一点点小小的请求,她不是那种得寸进尺的人,会在这个时候与朱璺讨价还价。
而且那样做,也太逼人了。
她又不敷衍朋友。
毕竟朱璺是真心为她着想。
杨柳垂下去的视线再次抬起来,看了看她,道:“宜安,你真得要帮我?”
“是啊,杨姐姐也说过了,不讨厌现在的生活,只不过因为与我大哥的婚事惹得你不自在,既有这样,我就劝劝大哥主动放手,还你一个自在。”
“但是,那个人与你的事,除非你大哥点头才行。在你大哥没有点头之前,我更希望杨姐姐一直不变地享受着现在这样平平淡淡的日子。”
杨柳轻轻地咬了咬唇。
她实在没有办法把那个人所说的话一股脑儿地告诉大哥,若是大哥知道了那些混账话,要气个半死。
想到这个,杨柳有点难为情。
她好像做得过分了。
明知道大哥都不能听的话,为何她甘之如饴。
只因为世子没有说过这些混账话?
世子只会像个生疏的人一样待她,好像待个陌生的客人。
而那个人,却尽会拣好听的话说给她听,且句句都是对她的爱慕,然而却不能像世子那样正大光明地给名份,只是希望她能跟着他远走高飞。
走,又能往哪里走呢?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世子会受得了这口气?
所以不声不响地离开,绝不可行,稍有不慎会连累到自己的家人,而那个人家徒四壁,孤儿寡母的,一起离开,干净利落,自然没有可担心的亲人。
杨柳想着想着,忽悟出宜安的良苦用心。
她眼里酸涩,抬眸道:“宜安,我答应你。”
朱璺长松一口气:“杨姐姐,那就这么说定了。”
杨柳汗颜。
她真得想不到朱璺会这么帮她,不仅遂她的心意,还担心她受骗,一定要她把心上的人的一言一行都说给大哥听,让大哥做评判。
她的大哥是真心为她好的,不掺杂任何的私利。
不像她的堂叔堂婶,夹杂着升官发财的利益计较。
三个人在包厢里用过膳,天也渐渐黑了,敞开的窗子外面,广场上的莲灯亮起来了。
广场上人头攒动。
南宫昭的征蜀的事迹传扬得更开,不时地听到楼下有人在赞叹着。
朱璺终于答应了帮助杨柳。
杨柳现在的心情畅快,很自在。
她竟然先提议道:“我们去广场上走走吧。”
袁四姑娘和朱璺附和着陪同她一起去广场上散心。
就在这时,人群里一阵骚动,三个人循声望去,看见不远处的墙角聚集了很多人,其间还充斥着阵阵惊心的抽鞭声,这个声音在热闹的夜市里显得格外刺耳。
她们拨过人群时,只见一个衣冠楚楚的男子正举着马鞭狠狠地抽着地上的女子。
那女子狼狈不堪地低着头,蓬头垢面,身形枯瘦,咬着牙忍受着鞭子。
唇齿之间已经咬出了血痕,同她身上的鞭痕一样的触目惊心。
责打她的男人没有一丝一毫的同情,还有不停地骂着,打着。
围观的路人没有一个敢上前拉架的,因为大家都以为是两口子在争执。
朱璺仔细地看了看那个妇人,估计三十多岁,饱经风霜的样子。脸色病怏怏的好像很疲惫。
那妇人的余光突然看到了朱璺这里,像被雷电劈了般大惊失色。
站在朱璺旁边的朗月眸子微微眯起,这个妇人竟然是她找了好几天没找到的房婆子!
自从上次从吴郡接回后,起初这个疯婆子还老老实实,很守规矩,可是后来竟然在她一时疏忽大意下逃脱了!
为此,姑娘去凤洲围场的那几日,她没少工夫找这个女人,想不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朗月突然找了个借口离开一步。
她找个无人的地方,发了信号弹,然后就有两上蒙面人神出鬼没地出现在她面前。
交待了房婆子的事后,蒙面人在不远处紧紧地盯着那群围观的人,等着恰当的时机下手。
朗月赶回来了,正好听见朱璺在问旁边的人:“那个女子是谁?”
“是这个男人的婆娘,听说神智有点不清,不知道又做了什么坏事,惹得她男人又在打她。”围观的一个大娘摇头道,“其实这些都是借口,还不是为这个女人下不了蛋。哎,真是个可怜人,也不知道脑子坏掉后,被多少人害成这样,一个孩子都生不出。要是能生孩子,什么都好说,谁还打她。”
听了这话,朱璺看了一眼那个凶神恶煞的男人。
那个男人颐指气使地骂着。
周围的看客里也有兴风作浪的,自己是女人还瞧不起女人的下贱种子,在七嘴八舌。
“这个疯婆子,简直像个鬼。丑死了。”
“是啊,都这副德性了,还让她生孩子,有得生不得养,幸亏生不了。”
“一无所用的女人,还不如跳河去死。”
“生不出孩子,留下她只能吃喝,传宗接代都做不了,还活现世干什么?”
“真没见过这种惨女人呢。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
周围的人都被这件事吸引过来。
好好的看灯变成了看人。
那个女人瑟缩成一团,浑身又脏又是血迹,没有一块干净的地方。身上的衣裳也是破破烂烂的,她好像看到了什么害怕的东西,比鞭子落下重重地抽在她身上还要恐怖。
她往后退,试图拉开与朱璺这边的距离。
“这疯婆子好像很害怕我们。”袁四姑娘漫不经心地道,“要不要救她?”
杨柳也看向朱璺。
两个人都在等着她回答。
朱璺凝了那疯子几眼,摇摇头:“你永远也救不完这些人。随缘自适吧。”
她身边的每一个人,其实都是作古的人,包括她自己。
历史不可更改。
这个女人的命运,就是如此。
一个个救,她没有那么多工夫,也没有那么多精力。
就在这时,人群里突然想起了一个声音:“住手!”
另一个男子突然跑过来,那男人拨过人群,走至疯婆子身边,拉住她:“大姐,大姐。我是二弟。”
路人听了,啧啧道:“疯婆子还有个长相还可以的弟弟呢。”
“是啊,怎么从没听说过她还有个弟弟。”
拿鞭的男人也吃惊道:“混账,你是什么东西,敢冒充我婆娘的兄弟。”
自称是二弟的男人站起身怒道:“你拐卖人口,还敢狡辩。你说我大姐是你的婆娘,请问你们的婚约在哪?你们办酒席时谁去见证,把那些人都叫出来!”
男人一愣。怒意如洪水猛兽一般来得匆匆,他怒道:“你是什么东西敢自称二弟,插手我们夫妻的事。她生不了孩子,还不能被打了?你算什么东西这么不要脸,要攀亲?”
“就凭我是她二弟。你敢拐卖人口,走,我带你去见官!”
执鞭的男人嚣张的气焰收敛了,道:“你假冒亲戚,我还没说让人见官,竟然恶人先告状!”
仗义执言的男人大家都不认识。
不过他阻止男人继续打女人,大部分人都是支持他的。
有的道:“听他这么说,也不知道这疯婆子是不是被拐来的。”
“是啊。不管这个男人是不是亲弟弟,至少还护着疯女人,再这么打下去,迟早要打死的。”
“快休手吧。再打下去,就真得要去见官了。”
听众人这么说,执鞭的男人一度嚣张的气焰此刻都抛之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