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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璺同三个婢女不得已,讪讪地下了马车。
朱璺满面堆笑:“昭叔叔,您怎么也跟过来了?”
南宫昭转过脸望向朗月:“你们先退下。”
“是。将军。”围在身边的闲杂人等都垂首退开,只剩下他面前站着的朱璺。
她的婢女都知道南宫昭是朱璺的义父,没有人担心南宫大人会对朱璺不利。再者大家见朗月退开,种碧和湘树也就跟着退开。
南宫昭和朱璺静静地站在寂静无人的巷子里。
不知道是不是他派了人严禁走这条路,巷子里没有行人路过。
对视上南宫昭的目光,朱璺有点心虚。
因为她放走了美男。
“宜安,为何放走奸细?”南宫昭说的正如朗月所言的质问,却没有一点质问的口气,更像是一种宠溺,他责怪的只是宜安没有当面说,如果她开口,还怕自己不会答应不成?
南宫昭怪她没有事先商量,有要求没有朝他开口。
他许她这个权利,哪怕是要月亮,他不会摘星星。
至于他为何会这样,说不清道不明,只是心里的意愿。
朱璺心里却觉得害怕,被他宠溺的眼神看得不自在,她没想过和南宫昭走得多近,因为按史书上说,南宫昭即使不像南宫师那样杀人如麻,也是个野心勃勃,一心图谋江山的野蛮人。
可是眼前的他,却是个文质彬彬,很儒雅的美男子。
她不敢确定自己的判断是否正确,但是少与南宫昭接触错不了。
朱璺思索片刻,道:“昭叔叔,您生气了?”
怎么不生气?
南宫昭走近来,道:“你想放他,可以跟叔叔讲,若理由充分的话,叔叔会考虑放他。”
“他看起来不坏,而且并没有杀害无辜,只是立场不同,就算放了他,他对大齐也不会造成什么威胁。因为大齐有昭叔叔。”
南宫昭蹙起的眉头稍稍舒展。
他仔细地审视着她的眸子,“只是这个理由?”
朱璺点点头。
南宫昭长松口气,笑道:“这是什么大事,你为何不敢告诉我?一会就放了他。”
听了这话,朱璺心里咯噔一下,惊道:“昭叔叔已经抓到他了?”
“我的手下不是吃白饭的。”
这么快!
朱璺无奈道:“看来,以后遇上什么事,一定要如实向昭叔叔说。”
“知道就好。”南宫昭淡笑。
“昭叔叔除了这件事,还有别的事吗?”朱璺急于避开他令人心慌的幽眸。
南宫昭道:“宜安这么急着走?”
“昭叔叔,我只是担心回去晚了,让家里人记挂。”朱璺忙低下头。
南宫昭面色如水,听了后微微一笑:“宜安,你难道没想过,重新有个真正的家?”
朱璺没敢则声。
她当然明白真正的家指的意思。
她垂下眼睑,过了一会,目光就盯在他的官靴上发呆。
黑色织着金虎纹的官靴,看起来富贵威严,带着不容侵犯的疏离,朱璺默默地后退一步。
弧袖下的左手突突被他握住,以为他出错了,她吃惊地要缩回手。
没错,南宫昭不是无意的,他有意地握起了她的手,说道:“宜安,这是叔叔从西蜀带给你的礼物。”
一种冰凉的感觉滑过了她的手腕,她吃惊地发现南宫昭将一枚冰种的翠镯子塞进了她手腕,不大不小正好合适。
就在她难却时,南宫昭很自然地放开了她的手。
冰种的镯子,价值不菲,可是戴着却觉得像是握着个烫手的山芋,她急于拔下,还给南宫昭。
南宫昭道:“当作你的生日礼好了。收下吧。”
“这,不大合适吧?”
南宫昭淡笑:“一共一对,你姐姐一只,你一只,没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戴着玩吧。”
原本朱璧也有一只。
朱璺稍稍安心。
南宫昭看到她松了口气的样子,有点意外。
“好了,你回去吧。”他说着转过头,朝不远处的朗月招招手,方才退下的众人又从看不见的地方冒了出来。
沛王府的璃园,杨七姑娘坐在杜老夫人的下首,温顺地听丁夫人和杜老夫人、金乡公主以及她的二娘说话。
杨二娘能来沛王府与杜老夫人说上话,倍觉荣幸,这次是老夫人特意请了她同小叔的姑娘来。
小叔去世后,杨康与杨柳就寄养在杨渠的名下。
杨渠的嫡夫人就是这位二娘,也是河西一带的,与郭太后出自一个地方。
杨二娘与郭氏姑侄关系更亲些。(。)
223 飞蛾()
因为不见郭夫人,杨二娘就问起了郭夫人近日在忙什么。
杜老夫人心里不舒坦。
杨二娘也听说过谢苏与宜安乡主的事,朦朦胧胧中听说郭夫人因为什么原因被禁足。
方才只是故意试探一下,谁知老夫人一眼识破了她的把戏。
杨二娘好不容易与朱室走近,兴奋的劲头还没有过,说话都是激动得像走路一样,三步并作两步,话语如飞。
又像孙悟空耍的金箍棒,令看者眼花缭乱。
很快,老夫人就被她重新逗笑了,忘却了方才问起郭夫人的不快。
看着她二娘的那个热忱的奉承劲,杨柳越来越觉得无聊,想去找朱璺说说话。
无奈长辈们都聊得正起劲,没有人提议让她离开。
她干坐着,微笑地静听着一群长辈说着家长里短。
还好金乡公主似乎看出了她的拘谨,就道:“杨姑娘,有空就过来,宜安的北灵院大着呢,可以在这里住上一阵子,和宜安、长乐一处聚聚。”
杨二娘忙婉言谢绝:“不急于这一时,过不了一月,我们姑娘可不就是你们朱家的人了。”
杨七姑娘小脸瞬间红透。
面皮太薄。
都是经历过做姑娘的时候,自然明白,不过这杨柳太谨慎了,与朱纬至目前通共没说上过十句话。
给她联络感情的机会,她好像没重视过。
丁夫人着人送来的糕点已经依次整齐地摆开,大家尝了尝,口味非常好。
杨二娘就笑道:“老夫人家里的糕点都不同凡响,咱们家里做不出这种口味。”
“你把糖啊和炒好的姜,多放点,然而加点桂花汁,就会出这种味。”丁夫人笑道。
杨二娘附和道:“我回去,有空照你的法子做做看。”
“喜欢的话,回头我让人装几盒给你带回去,分给大家吃。”
杨二娘道谢着。
天渐黑了后,杨二娘想带着杨柳回去,丁夫人劝道:“还早着呢。这几日都不分昼夜的,大家忙着闹花灯,赏月吃饼,再过一会,宜安就回来了,杨姑娘可以和宜安说会话,然后我派几个人带上糕点,一并送你们回去。”
“那,如此,谢谢丁夫人了。”杨二娘虽然与郭夫人走近,但是做人总给自己留条后路,她与丁夫人关系也是极为融洽。
杨柳倒吸一口凉气。
她的二娘什么东西都想要。
朱璺的回来替她解了围。
终于从璃园逃了出来,北灵院里热闹非凡,几个婢子正同一个大丫头眉飞色舞地说着外面的见闻,大家谁也不相让,都急着要把自己的见闻先说出来。
笑意盈盈做着绣工,听着见闻的大丫头,杨柳认识,她是常跟随宜安乡主出入的一等婢女结香
名字是好名字,人如其名,恬淡如常,无论围着她的婢女说什么,她都是颔首淡笑,偶尔问出一个问题,脸上都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惊讶。
一个丫头的行为举止之端庄,都及得过杨家的主子了。
她走过去,正在叽叽喳喳讨论着的婢子们都站了起来,热情地招呼她。
杨七姑娘冲她们淡淡一笑。
屋里的朱璺听到了动静,就叫朗月和结香把杨七姑娘拉进屋里,她不方便出来迎接,原来是在换衣裳。
“大晚上的,怎么又换起衣裳来?”杨柳不解地看着她毫不顾忌体面地穿上了草绿色的马面裙。然后还在地上蹦了蹦,确定裙子不会掉下来。
杨柳微愣,接着忍不住扑哧一笑。
“杨姑娘,您喝茶。”结香倒了一杯新茶,奉与杨柳旁边的桌上。
朱璺道:“你笑什么?裙子系不牢,掉下来才会闹大笑话。”
“说得也是。可是我还没见过有人像你这样试着裙子会不会掉下来。”杨柳端起茶,忽想起一件事,然后望向自己的婢女道,“我戴来的戒指呢?”
婢女从袖里取出一只帕子,打开帕子,里面有五枚戒指。
朱璺奇道:“若是送我的话,五枚太多了。难不成是送我的丫头?”
“我想大将军应该从西蜀带了些好东西给你了,我这些戒指你瞧不上。这些是送你的丫头们,一人一个,我记得好像除了结香姐姐外,你还有四个婢女吧。正好五个,每人都有。”
婢女把戒指递到结香的手里。
结香受宠若惊,道:“杨姑娘,奴婢只是个下人,怎么敢收姑娘的好东西呢。”
“杨姐姐给你们,你们就接着吧。杨姐姐,眼巴巴地送来这些,说明她心里有你们五个,没有我。”朱璺故意酸道。
结香道:“大将军送来的那箱姑娘都分给了我们。杨姑娘又送了,奴婢们觉得能服侍姑娘三生有幸。”
“这是我哥哥跟着昭将军出征西蜀带回的,我就想着昭将军应该送过给宜安,只是觉得这琉璃戒指好看,手上多戴一个也无妨,你们不必客气了。”
朱璺也笑道:“都谢谢杨姐姐,日后有杨姐姐做宜安嫂嫂,宜安也轻松不少。”
婢女们笑嘻嘻地过来要作揖。
杨柳不好意思,直言叫她们不要客气。
不过,她发现只有四个婢女,难道自己记错了?
看出了她的困惑,朱璺整理好衣裳,走出来解释道:“锦茜已经回老家了。现在我这院里缺一个看院门的大娘,只有结香、种碧、湘树和朗月四人与我相伴。”
“那多了的戒指就给结香姐姐吧。”
结香笑道:“多谢杨姑娘。奴婢一定好好收着。”
婢女们都退到院子里闲聊着,宴息室里只剩下杨柳和朱璺。
杨柳一直喝茶,似乎有什么说不得的心事。
朱璺等了会,见她仍没有说,就先开口道:“杨姐姐,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杨柳微愣,又喝了口茶,若有所思地放下杯子,道:“你有没有听说过,我喜欢礼佛?”
“嗯,记得你常去白马寺。”朱璺笑道,心里有点吃惊。
杨柳叹道:“是啊,我喜欢去白马寺礼佛,每次在凌烟阁会关起门来弹一首曲子,然后会有士子驻足倾听。”
“这样会不会让人误会?”
杨柳淡笑:“的确,会存有误会,可那有什么,我们四知堂的管家跟着,士子们都不敢靠近。只是——”
杨柳说到这里,脸色朱语先红。
隐约中,朱璺好像猜到了什么。
难不成,杨柳心里有人了?
她稍显意外。
杨柳显得有些慌乱,端起杯子又喝了一口茶,润润嗓子,掩饰自己的惊慌。
她放下杯子,抬眼淡笑:“就是你心里想的那样。你会不会很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