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朱璺静静地看着面前严肃南宫昭,忙解释道:“只是因为大家都在歌颂昭叔叔的战功,宜安,是担心昭叔叔被人识破身份。”
朱璺呆了呆忙找个南宫昭易于相信的借口。
南宫昭的幽眸仿佛能洞穿她的心,风轻云淡地笑道:“是这样吗?宜安,你害怕只是担心我被百姓们认出来?”
朱璺微愣,颔首点头。
南宫昭终于没有再追问这件事,男女之事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因素在里面,点破了那层薄薄的窗户纸,就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她还没有这么傻。毕竟不是十五岁少不更事的女子。
南宫昭见问不出什么,也没有再让她窘迫,与她并排走在路上。
一路花灯相伴。
两个人都没有开口,静静地走着赏着,走马观花一般,却又煎熬难耐,自从与明康确定了关系后,再同南宫昭走在一起,朱璺感觉像犯罪。
朱璺故意放慢脚步,微微落后于南宫昭,走在他侧后,然后悄悄地偷看了一眼他俊美的面庞,他幽深的眸子下投出淡淡的阴翳,更显得那眸子的深邃。
深不可测抑或是变幻莫测,反正是捉摸不透。
不时走过的三两路人还在津津乐道着他的战绩,谈论着他用兵如神。
南宫昭听见了也仿若未闻,双手反剪在身后,不断地摩梭着他的玉板指。
他悠闲地踱着步子,因为微微地超前,朱璺走在后面,就有看花灯的年轻男子看到她,仿佛邂逅一般,叹道:“真是漂亮!”
耳边传来这声赞叹,正在观察着南宫昭的朱璺还以为是某个士子在说花灯,就好奇地扭过头去,说巧不巧地与那个男子的目光对视上。
那男子脸色微红,上前一步就要作相见礼,朱璺的胳膊就就南宫昭猛地拉起,没等那士子发话,南宫昭已经把身子小巧的朱璺拉至自己的身边,嗔怪道:“好好走路。”
朱璺圆脸一红,身后的士子虽然没有结交上朱璺,忍不住流连着朱璺的倩影。
朱璺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要不然南宫昭误会是她有意结交人,想了想,道:“昭叔叔,方才那位士子说了一句说,我以为是说花灯,就好奇看看是什么漂亮的花灯,想不到他是在说我。是他误会了,以为我有意于他。”
“现在的士子就是自作多情,以为改成考试,就能一朝登天。”南宫昭看着旁边的花灯漫不经心地有感而发。
考试改变了九儒十丐中读书人的命运,让那些寒门庶族也有了攀上贵族阶层的机会,虽然机会渺茫,但是读书人从此挤破了头,哪怕是读得满脸褶子,满头苍发,一贫如洗,也在所不辞。这和现代的公务员考试有什么区别?朱璺想着叹了口气。
南宫昭虽然看似漫不经心,但是停在旁边的小摊边,看着摊前挂的花灯,淡淡道:“为何叹气?”
“我只是觉得昭叔叔说得很像公务员考试呢。”
“公务员考试?”南宫昭回头,奇怪道,
朱璺忙解释:“就是为当官的考试。”
“原来如此。”南宫昭依然淡淡的,拿起摊前的小琉璃花灯看了看,那花灯如碗般小,可以置于掌心,里面发着光,好像是一种能发光的液体,摊前的小贩极力推销着花灯,试图让看起来身世不凡的贵人买下。
南宫昭无声地放下,再次拉起朱璺的手,朝前走去,边走边道:“品相差了点,过几日叔叔另送一个给你。”
朱璺忙道:“我不要,昭叔叔上次给的已经够多了。”
万万想不到,南宫昭待她心细如发。
朱璺心里发慌。
南宫昭为何对她有种怪异的感觉,不似义女义女,倒有点像,男女之情。
她咽了口水,担心地看了一眼南宫昭。
前面的石拱桥边被拦住了,说是刚刚有位公子在这里失足落水,南宫昭不置可否,他望了一眼站在岸边的衙役,那衙役正在着人去搜,猛地回头看见昭将军,眨眨眼睛,似乎在确定自己有没有看错,衙役愣了一会,忙上前揖道:“大将军夜晚至此,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差点没认出来。”
南宫昭语气极淡:“发生了什么事?”
“将军这里发现了东月人细作,那细作跳了河,小的正在搜捕。”
南宫昭淡淡地应了声,就叫衙役退下。
“想不到东月人无孔不入。”旁观者七嘴八舌地讨论开了。
“听说那细作长得挺好看的呢,是位穿白衣裳的公子,哎,真是可惜,长得这么好,穿着上看也不是普通人,非要给东月人当细作。”
朱璺思索片刻,不知为何脑海里就浮现起方才所见的那个秀气的公子。
“在想什么?”南宫昭察觉到她的失神,转过身问。
朱璺略一思索,道:“我好像见到了那位公子。”
“你是说细作?”
不会这么巧吧?
南宫昭眸子微眯了眯,“在哪里看见的?”
“昭叔叔,我不确定他是不是细作,只是发现他对昭叔叔征蜀一役很感兴趣。就在广场上,一个穿白衣裳的年轻公子,后来,那公子就离开了。”
南宫昭安慰道:“没事,叔叔有办法把他找出来,你不用再想这件事,难得夜色这么好,我们再去前面逛逛吧。”
细作的事,昭叔叔说得风轻云淡,好像完全在他的掌控之中。
就算南宫昭有这个闲情逸致,朱璺现在也没有兴致,可是她又不好驳了昭叔叔,昭叔叔刚出征归来,难得想要放松,这个时候说些扫兴的话,昭叔叔会不会生气?
他一生气就会翻脸无情,十分可怕,就像在水月庵,那些尼姑一夜失踪的事。
朱璺轻声应了声,忙又低头跟在后面。
南宫昭放慢脚步等着她,她轻咬着唇,走上前,与他并肩。
南宫昭人高马大,比她高出了一截,花灯照在他身上,淡淡的阴影就投映在她的面庞上。
街上的人大部分都聚集在广场,琉璃花灯掩映的路上行人不多,清一色的成双入对,而他们也是置身其中的一对。
因为靠得近,南宫昭身上散发着淡淡的沉香,那种香味与先前的香味不同,显得他身上带着儒雅的气质,光从装扮上看,更像是个文气的士大夫,而不是手上沾满敌人鲜血的将军。
夜市里叫卖声越来越多,不知不觉地两个人就走到了朱雀桥一带。
南宫昭看了一眼旁边的酒楼,道:“这家的酒酿圆子不错。”
他说着就踱步进去,由着店堂领至二楼临街的雅间。
看着他熟门熟路的样子,朱璺跟了上去,道:“昭叔叔常来这里?”
落坐后,打开的窗子外面就可以看到对面的玉楼春。朱璺微红了脸。
“还记得上次,你误入对面的事吧?”南宫昭没有回答她的话,挥挥手,叫店里小二放下茶壶退下。
南宫昭亲自提起茶壶,替她烫了烫杯子,然后倒上清透泛绿飘香的茶,递至她跟前。
她接过了来,放在唇边闻了闻,道:“当然记得,多亏了昭叔叔救了我。”
为了赎身,花了一万两银子,这件事怎么不记得呢。
220 九赐()
朱璺瞥了对面的人一眼,道:“我还欠昭叔叔 ?”
南宫昭自顾斟茶,没有在意她的话,继续道:“宜安,我不在京都的日子里,你在忙什么呢?”
朱璺被他问得心里发慌。。
神色犹豫地喝了一口绿茶,放下杯子,道:“昭叔叔,宜安,每日在府里斗智斗勇,没有闲暇呢。”朱璺说完又悄悄地看了一眼南宫昭。
南宫昭神色不变,突然拍掌,雅间的四周蓦地亮起,定睛一看,捧着五彩斑斓的琉璃灯的婢女鱼贯而入。
朱璺微愣,看向南宫昭,只见他神色淡然地凝着她。
一会儿,雅间里已经被琉璃灯包围住。她迟迟说不出话,南宫昭看着她淡淡一笑。
她心头颤动不已,说不清是紧张还是激动。
“喜欢吗?”南宫昭问道。
朱璺略显焦虑:“嗯,喜欢。昭叔叔从哪里变出这么多花灯?”
那些莲花灯个个雕工精致,用料讲究,非街市上的灯可比。
南宫昭笑道:“不过几个小玩意,你喜欢就好。”
朱璺的手不禁抖了下,茶杯差点掉下去。
南宫昭为什么这么,讨好她?
不会是,追求吧?
朱璺心里直打鼓,眼角的余光睃了过去,因为莲花灯围绕在四周,室内亮了很多,对面的男人连面庞上的毫毛都看得一清二楚。
只见他身上便服不是普通的衣裳,是过肩柿蒂云龙纹的曳撒,腰束金玉宝石带钩的带子,虽然不是明黄色,但与皇帝也只差了那么一丢丢。
有朱爽坐镇,大齐暂时还轮不到南宫昭穿上这种规制的衣裳吧。
南宫昭定定地看向朱璺,神色如常,道:“是不是好奇叔叔的这身衣裳?”
朱璺点点头,有点茫然。
南宫昭放下玉质的茶杯,笑道:“因为立了战功,朱爽要皇上给我加九赐。”
九赐是中所指车马、衣服、乐县、朱户、纳陛、虎贲、斧钺、弓矢、美酒这九种恩赐。
加九赐的人与皇帝无异了。
但是皇上会答应吗?
朱璺觉得无法理解。
“宜安是不是奇怪为何你皇叔要给我加九赐?”南宫昭看她的神色,似有所感,淡笑道。
加了九赐会让人怀疑有篡位之嫌,朱爽此举,明里好像是在赏赐,实则抬举得过犹不及,南宫昭不可能想不到吧。
“叔叔心里肯定也不愿意要这样的赏赐吧?”
南宫昭笑了:“功高盖主会有什么好下场?朱爽这是在逼着南宫家啊。”说着意味深长地叹息一声。
他的意思是,朱爽逼着南宫家出手么?
朱璺讶然。
难道正始十年初春的那场宫变,是朱爽一步步逼迫的?
南宫家又不是普通的官宦,从大齐创立之时,就立下汗马功劳,南宫府的后人个个都很争气这是上天的眷顾,南宫昭这么说,难道意有所指?
若是朱爽所逼,按理也说得过去。要不正始十年,南宫师就不会得到太后的支持。
太后母子是被朱爽所迫,太后不得不软禁于永和宫,而皇上又成了朱爽的提线木偶,可想而知,再过两年,皇上实在忍不下去时,会期盼着唯一能与朱爽抗衡的南宫府协助铲除居心不良的皇叔。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皇上大概不会想到一直忠心耿耿的南宫家铲除朱爽后,一家独大,成为威胁皇位的关键人。
朱璺收敛了思绪,小心翼翼地喝茶。“皇叔这样做,叔叔定有良策打消皇上的疑虑吧?”
朱璺看着他,只见他一副漫不经心之状,带着玉扳指的拇指轻轻摩梭着茶杯壁,笑道“我有什么良策呢?不过是个武将罢了,朝堂上那些酸儒的话学不来,他怎么赏,我就怎么接呗。”
“昭叔叔,您不会等着做砧板上的鱼肉吧?”朱璺看着他。
南宫昭不置可否,道:“这只是小事,皇叔的阴谋连你都看出来了,皇上怎么会不知情,我该干什么干什么,朝堂上有皇叔辅政,我乐得坐在这里,与你共饮一杯。”
南宫昭的话令她错愕。
这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