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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安刚要辩解,荣姑姑突然笑道:“大嫂,何必等明日,现在就让刘大娘替姑娘戴好,璧儿发的那枝钗不错,我记得是一对,还有一枝送了宜安,刘大娘去取来,我亲自替宜安戴上,也好让老夫人开心。”
刘大娘面色陡然一变,眼望着郭夫人的陪房吴大娘,吴大娘忙摇摇头,示意她先别承认。
郭夫人淡淡笑道:“这天也晚了,何必大费周折,明儿再戴吧。老夫人喜欢也不急这一时。”
一直没说话的丁夫人横空插上一脚,皮笑肉不笑,道:“大姐,我看那仆妇的面色,八成是把姑娘的首饰当了换赌钱,一时拿不出来。不信你让她现在去取来。”
一席话,哗——全场的人都变色了。
老夫人厌倦地等着郭夫人说话,郭夫人恨恨的在心里骂了一千遍一万遍丁夫人。
丁夫人是沛王的贵妾,来府里多年,已生有四公子岳纪和五公子岳纵两个哥儿,但正在得宠之际,老夫人也喜欢她。丁夫人的心有一万个心思,郭夫人拿捏不住,只好表面一套,背后一刀与她虚与委蛇。
但丁夫人看不惯郭夫人伪善,惯于做场面,这个庶女出生后就是三灾八难的,孩子的亲娘房姬因为郭夫人的缘故贬为贱妾,后来房姬不知为什么得了失心疯,这庶女自从找回来后,就吃了不少苦头,丁夫人心里想,若自己的孩子没了她这个亲娘,将来不知是怎样的境遇。
若不除异己,就会被异己除!
丁夫人与她斗算是为保全自己吧。
郭夫人镇定自若道:“刘大娘向来对宜安上心的,不可能做这种事,你不要在老夫人面前无事生非。明日戴上便是。”
“大姐,口口声声拖延到明日,莫非大姐知道刘大娘典当一事,不闻不问?还是纵容婢妇欺负姑娘?”丁夫人冷笑着,一语中的,郭夫人面色愈发难看。
朱璧连忙替母亲辩护道:“母亲素日操劳府中日常事务,哪能一一过问,仆人们偶有越矩,欺上瞒下,姨娘若知道了,也该及时禀报,协助母亲才是。”
朱璧没想到自己这席话已坐实了刘大娘欺主一事。
荣姑姑故意帮着大嫂驳丁夫人,浅笑道:“我大嫂一向对宜安亲如已出,丁夫人不能污蔑大嫂,说话请慎重。老夫人在这里呢,由不得你血口喷人,你说典当又说欺负,要讲证据,没有证据,便是你在陷害大嫂于不义。”
郭夫人望着地上的刘大娘,眼里的火能烧死她!
“公主,是不是陷害夫人,只叫刘婆子取来便是。”丁夫人冷哼一声。
荣姑姑却不以为然道:“我信大嫂的话,只需问问姑娘身边的婢女,若都说刘大娘没作这回事,我就信了。也不必大费周章的取来,明儿戴也不迟。”
荣姑姑这话明显是偏向郭夫人啊。
丁夫人失算,面色转阴,问那些婢女有什么用?
个个都是郭夫人的眼线!
丁夫人冷笑:“问婢女,还不如问当事人,姑娘就坐在这儿,却不敢说实话。可见郭夫人平日里待姑娘多好,才让姑娘闭的嘴。”
宜安看了郭夫人深沉的眼睛,只得说:“我不曾注意到这些事。”
“老夫人您瞧,多好的姑娘都被她吓得不敢说话了。”丁夫人忙趁机道,甚合朱璺的心意。
郭夫人气得脸皮紫涨。
老夫人淡淡道:“叫丫头们都过来。”
一会,春香、夏香、秋香、冬香四个婢女被领进来,几个人还不知道是什么事,稀里糊涂跪了一地,作揖叩拜。
026 追究()
郭夫人面色转缓,道:“我问你们,姑娘的首饰是谁保管?”
四婢回头望望刘大娘,又抬头望望王夫人,没有一个人敢先开口。
郭夫人煞有介事的道:“春香你说。”
春香如实答道:“回郭夫人,是,刘大娘保管。”
郭夫人点点头,面色和悦,春香也不知什么原因。
郭夫人又笑问道:“丁夫人指证刘大娘典当了姑娘的首饰,是不是?”
春香心里一沉,俯首侧目望望刘大娘,又抬眼看了主子,偏偏王夫人后面的陪房吴大娘向她们使眼色,春香会意,胸中已有数,笑道:“回郭夫人,刘大娘忠心侍奉姑娘,绝不会典当姑娘首饰。”
郭夫人颔首笑道:“丁夫人,你过虑了。”
丁夫人不甘心,道:“还有三个呢,你也问问,我不信,都向着你。”
郭夫人不屑与她计较,只问道:“你们说,刘大娘,可曾典当姑娘首饰?”
三个婢女互相对视,摇着头。
荣姑姑笑道:“一个一个说,有老夫人,郭夫人在呢,没有人会胁迫你们。”
三个婢女只得一个一个轮流作证词。夏香先肯定道:“回主子,刘大娘没有典当姑娘首饰。”
秋香也信誓旦旦道:“回主子,刘大娘肯定没有典当过,刘大娘对姑娘向来尽心。”
还有一个丫头没有说,是冬香,冬香是新拨来的,她当然知道刘大娘坏事做尽,也知道是郭夫人首肯的,但是她没有勇气作伪证,毕竟老夫人在呢,还有金乡公主看似对姑娘失宠,但是她总是觉得公主暗是是帮着姑娘的,现在这样一个个盘问,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她又说不上来。
郭夫人脸色稍变,道:“你抬头说话。”
冬香慌得抬头,对上郭夫人犀利的目光,这时她知道不照大家说的,她在这府里绝不会好过。
丁夫人抱着一丝希望,笑道:“好孩子,难为你了,我知道刘大娘待你们好,她有错,你们也不敢指出,但不指出,就是放纵,往后更无法无天。”
冬香困窘地低下头,一旁的秋香低头小声提醒她快说。
“是,刘大娘没有典当。”话刚说完,“咚!”冬香重重地叩了个头,一摊血迹涌出。
众人唬一跳,这丫头,行这么大礼,和自己过不去。
冬香违背良心说这话,心里不好受,本想以死谢罪,谁想只是撞出血,也没晕。
丁夫人一急,阴阳怪气道:“好你个奴才!忠心侍主。”
郭夫人笑道:“替这丫头敷上药。都退下吧。”
刘大娘松口气。
郭夫人松口气,心里侥幸事情过去了,回头望望老夫人,露出轻松的笑容,道:“老夫人,事情已查明了。还请老夫人体谅丁夫人,她只是开玩笑,博老夫人一笑。”
丁夫人咬牙切齿,皮笑肉不笑道:“是啊,大姐果然将府里一切打理得井井有条,黑的变成白的,白的也能说成黑的。”
荣姑姑冷笑道:“母亲,丁夫人还不服呢。”
丁夫人觉得金乡公主今天吃错药,处处偏袒郭夫人。
老夫人看着郭夫人喜悦的脸色,面色沉沉,道:“刘大娘,把姑娘的珠钗取来。”
老夫人向来不喜这些吵闹,她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是昨晚听女儿提了香膏一事,有意要让郭夫人忌惮,不能过火。
仅这句话,郭夫人的心忽而从云端掉在地上,心里一惊,面色陡然一变。
刘大娘一句告退的话还没说出来,张口结舌,没反应过来。
“快去啊!”丁夫人突然阴转晴天,催促道。
郭夫人正要替刘大娘说话,老夫人开口道:“谁也不要再说,拿珠钗来,我要看看。”
刘大娘闻此言,腿瘫软,半晌爬不起来。
郭夫人忙道:“老夫人,刘大娘——”
“谁也不许替她开口!”老夫人再次命令道。
郭夫人慌得闭了嘴,老夫人很少生气,突然为庶女的事生气,不说郭夫人,连要替母亲开口的朱璧也唬住了。
宜安也没想到老夫人如此在意珠钗的事,放在以前,总是睁只眼闭只眼,从没为她生气过,可是今天老夫人为她和郭夫人生气了,宜安心头涌上一阵暖流。
刘大娘吓瘫了,半晌爬起来,移步至门口,突然又转身回来,扑通跪在地上,哭道:“老夫人,饶了我老婆子这一回吧。姑娘的珠钗,我,我,我没收在屋子里。”
除了郭夫人,众人都惊愕地望着她,丁夫人急不可耐,笑道:“刘大娘,你,不要辜负郭夫人期望啊,刚刚婢女们都作证了,说你没有典当过,不放在屋子里,放在哪里?难不成据为已有了!你可知道贪图主子们的财物,轻则剁手,重则你要死全家,还要连累郭夫人声名呢!”
一句话把刘大娘吓得半死。
郭夫人心口痛了一下,闭目不看刘大娘,一旁的吴大娘也暗自抹泪。
完了,这次真得要完了。刘大娘忙不跌地叩道:“求老夫人饶命啊!老夫人饶命啊!”
她一味叩着,也不曾解释首饰的事。
老夫人心已明了,淡淡道:“刘婆子,姑娘的首饰你放在哪里?”
刘大娘结巴道:“老奴,姑娘因不喜戴首饰,老奴想着放着也是可惜——”
话没说完,老夫人冷笑道:“姑娘懦弱,你欺负也罢了,现在事情被揭发出来,还不认错,一味把责任推到姑娘身上,可是把我也当糊涂虫了。”
众人诚惶诚恐,要知道这个时代,不孝的罪名会毁掉人一生,老夫人的话,分明是说子孙无能,众人不孝了,郭夫人担不起这个罪名。整个沛王府更担不起这个罪名。
郭夫人落泪道:“老夫人,息怒,不过是底下奴才们贪图小利,我没有处理好这事,让老夫人受累,是媳妇的不是。还请老夫人保重身体。”
王夫人瞪了刘大娘一眼,刘大娘早吓得魂飞魄散道:“老夫人息怒,婢妇有罪,婢妇把姑娘的珠钗典当给刘二家的,本来想着过明日就取回来的,老夫人息怒,婢妇一定会把姑娘的珠钗赎回来。”
027 惩罚()
丁夫人冷哼一声,眼里流露出胜利的喜色,不过她看见金乡公主的面色不咸不淡的,摸不着门道。
只听得金乡公主劝慰着杜老夫人道:“母亲,刘婆子既已承认,若照我大齐刑律当剁手处死,以儆效尤。”
郭夫人心里咯噔一下,坐立不安。
刘大娘差点昏厥,口里只有勉强支应的份了。
又听得金乡公主话锋一转,道:“但念她是嫂嫂带来的老人,酌情宽恕是咱们有福人家的体面,只是刚才那四个婢女,窜供作伪证,分明是不把嫂嫂放在眼里,不把主子当回事,有一些小奴才自侍聪明绝顶,沆瀣一气,唾沫星子能死人,活该要严惩,处死都不为过了。”
小婢女听了吓哭得粉光惨淡,一味讨饶。
郭夫人倒抽口凉气,面上青黄不定,坐如针毡。
听了这软中带硬的话,丁夫人反哂一笑:“哟,公主这话说的极是,就因为我们家素来对下人们太过放纵,才给了几个恶奴胆子欺上瞒下,可怜宜安这几年是怎么过来的,想必受了这些奴才们不少气吧,若不杀鸡给猴看,日后更难调教下人了。郭夫人,你说是不是?”
郭夫人目光沉息,胸口窒息,却不敢发怒。
丁夫人不同,虽是贵妾,但还离不开这“妾”字,所谓光脚不怕穿鞋的,她可以不顾身份阴阳怪气地话,顶多受杜老夫人几句责备。
但当家主母,却不能同妾一般见识,有模学样的。
这时的她万虑如麻,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眼瞄向老夫人,正好迎上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