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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老夫人会不会处死长乐亭主,长乐亭主说到底是任性了,竟然敢把小木人放在院里,这事若要被皇上知道,整个沛王府都要受牵连。
朱璧已吓得失语,哆嗦着藏在郭夫人身后,郭夫人护着朱璧,害怕老夫人会伤害朱璧。
朱璺见状,道:“母亲放心,这事情老夫人不会处治无辜之人,也不会放过有罪之人,老夫人是真心把六姐宠着,只不过这件事让祖母伤了心。”
五公主心里虽觉奇怪,那是那小木人,宜安是做不出来的,而且没有任何的证据指向宜安,她愿意相信这是郭夫人做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长乐的院子里。
老夫人很明白巫盅之术会给沛王府带来什么灾难,大齐的律令,若有巫盅之术被发现,轻则流放当事人,重则处死当事人,因为巫盅之术令家宅不安,从前皇宫里因为发生这种事,太祖爷诛杀了妃子娘家一门,记忆犹新。
老夫人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她的嫡孙女。
“长乐,你是不满意祖母什么,要这样诅咒家人?”老夫人恨恨地问,难道是长乐知道自己的身世?不可能吧,房姓的女人已经消失了快十年,长乐也没有机会与外人联系,长乐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事?
难道是受人指使?
没有道理去诅咒自己的母亲啊。
老夫人看着她叹了口气。
五公主这时也问道:“是啊,长乐,姑姑也很想问问你院子里为什么会有这些小木人?难道不知道小木人是巫盅之术吗?轻则流放重则死罪啊,你好好想想这些木人是谁做的。”
朱璧惊慌万分地躲在郭夫人身后,郭夫人的脸色也变得如窗纸般,郭夫人惊道:“长乐不会做出这种东西的,是有人在陷害长乐。”
兹事体大,老夫人也没有立刻治罪,只是道:“长乐你解释一下这些小木人为什么会出现在你的院子里,是谁在诅咒我们沛王府呢?祖母很想相信你,可是眼前的事实让祖母很寒心。”
她说着这些话时,目光死死地盯着郭夫人。
最有可能的就是她,她想害宜安,没想到天理昭彰,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只是老夫人没想到郭夫人这么狠心,连她自己一起诅咒。这是什么样的仇恨,让她变得失去理智!
朱璧面皮紫涨,这个时候她只能攀咬别人,她竭力地替自己辩解:“祖母,长乐不会做这种事,祖母疼爱长乐,母亲也疼长乐,长乐怎么可能诅咒祖母和母亲?”
她说的的确很有道理。
可是小木人无论从字迹还是布料上,矛头都对准了郭夫人或者朱璧,除非她能证明不是自己所为。然而朱璧完全不知道这是郭夫人的计谋,更不知道这个计谋被反噬到她自身。
慌乱中她眼角的余光落在朱璺身上,突然想起了什么,道:“是她!祖母是她害我的,她是个煞星,处处和府里的人过不去,她的母亲闹得家宅不宁,如今她的女儿又想让沛王府家破人亡!”
“住口!”老夫人气得肩膀发颤,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的嫡孙女会口无遮拦说出这些话,看来嫡孙女是知道一些关于房姬的事,知道房姬想要报仇的事。
朱璺错愕地看着朱璧,缓缓道:“六姐,你就算想要栽赃陷害,也该把字迹啊,布料什么的都换一下才有人相信啊,谁不知道我写的字没有六姐好看,我一个小小的庶出的也用不起那价值不菲的绢料,何况还把绢糟蹋在泥土里,这种浪费的事我也做不出来。老夫人一向告诫我们一粟一丝都不要浪费,每日同老夫人织布,六姐应该知道布匹的来之不易才是。”
这些话都说进了杜老太妃的心坎里。
旁边的婢女都不由得打心底佩服这个乡主,大族人家向来如此,从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五公主劝道:“长乐,知错能改,姑姑会替你向老夫人求情的。”
五公主的话不但没有替朱璧挽回清白,反而一锤定音,断定了朱璧藏小木人的事实。
朱璧脸色变得更为难堪,顾不得再指责朱璺,忙对着五公主道:“荣姑姑,你相信我,我没有做这种事。如果这件事不是七妹做的,那就是,丁姨娘做的!要不然丁姨娘干嘛今天一直不肯现身,她一定是知道了这件事,故意借口不出来,这分明是陷害我啊,一定是这样的,她的孩子被七妹不小心弄流产了,就迁怒到我的身边,这次分明是想报复我,要置我死地。丁姨娘一直隐忍着,就等着这一刻。”
郭夫人泪眼婆娑道:“是啊,老夫人,这件事很蹊跷,虽然绢布我院子里有,但是丁夫人掌握府里庶务后,丁夫人那里也有。
老夫人再想想,我的长乐是个单纯善良的姑娘,是家中的嫡女,有我和老夫人宠着,她没有道理做伤害亲人的事,分明有人要害长乐。”
165 狡辩()
郭夫人说着目光如锋利的刀子般落在朱璺身上。
这个庶女怎么会有本事把小木人埋在长乐院子里的?从前真是小看了她的本事,这件事绝不会只她一个人能办到。
方才先发现小木人的朗月,都怀疑她有些身手,一定是这样的,一定是这个婢子暗中移花接木,把小木人迁到这里的。
郭夫人想着就望向角落里的朗月身上。
这个贱人,留不得了。
五公主叹口气道:“母亲,这件事既然长乐说有冤屈,不如找到做小木人的人,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找到做小木人的人?谈何容易。
老夫人蹙眉不语,过了一会,望向渴望清白的朱璧,淡淡道:“长乐,你觉得是丁夫人做的小木人?”
朱璧怔怔地看着老夫人,等老夫人话音落了几息,她才回过神,忙点头道:“是啊,长乐认为这件事与丁夫人关系重大,谁都知道丁夫人因为孩子的事对我恨之入骨,长乐是冤枉的。”
老夫人听了,若有所思道:“去传丁夫人。”
赵大娘指派一个小婢女匆匆赶去华椒院去请丁夫人。
没过一会,丁夫人就过来了,看到院子里站满了人,起初还不明白怎么回事,等到她走近老夫人身边请安时,一眼瞥见了那个写着自己名字的小木人,先声夺人道:“老夫人,这是谁干的缺德事,想要置媳妇死地啊,难怪这几日媳妇心里难受,好像被什么东西扎了一般,总是不见好。”
在场的人听了略有尴尬。老夫人没有说话。丁夫人又瞅了瞅别的木人,脸色惊变:“竟然还有人敢诅咒老夫人,这是谁吃了雄心豹子胆,这东西从哪里搜出来的,今日不查清楚,媳妇实在对不起老夫人,天天管事,竟然还让这种事发生在眼皮底下。”
众人都不敢说话。
就在这时,郭夫人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丁夫人你何必假惺惺的,我管事的时候府里从未出现过这种事,轮到你管事还没有几个月,就出现了巫盅之术,这到底是谁想要沛王府不好过?你何必拖延时间呢,府里最能只手遮天的不就是你吗?”
丁夫人勃然大怒:“郭夫人,你这是什么意思!”眼看着两个人就要打起来。
老夫人使个眼色,赵大娘会意,叫两个人拉开她们,丁夫人回过神来,眼底露出一丝嘲讽:“我明白了,哈哈,这小木人是从长乐亭主的院子里搜出来的,长乐亭主才是罪魁祸首,你这是狗急跳墙,胡乱攀咬人吗?你也不理清头绪,长乐亭主的院子被你看得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还想栽赃陷害!”
朱璺看了眼丁夫人青筋暴跳的样子,就知道这位姨娘不好惹,郭夫人想要栽赃也该换个人才对。这件事从头到尾就与丁姨娘无关。
郭夫人冷笑道:“你一直想要为你的孩子报仇,故意拿小木人要置我的长乐死地,好一个狠毒的人,你自己的孩子自己保不住,干嘛怪罪到我们长乐身上,要怪也应该怪宜安才是,长乐一直都是冤屈的。”
被戳中了心里的伤口,丁夫人怒火中烧,上前就要抓扯郭夫人的头发,幸亏被赵大娘眼疾手快,给拦住劝说道:“丁夫人息怒,这件事到底孰对孰错,老夫人自有裁夺,还请各位夫人先和气说话。”
“老夫人,儿媳的孩子十之**被这对心狠手辣的母女害死,儿媳没有究责,现在这对母女竟然狗咬人,污蔑儿媳自己害自己,还想往儿媳身上泼脏水,这对母女是什么人啊,这是,心肠比外人蛇蝎还歹毒。”
听了这话,郭夫人也生气道:“老夫人,媳妇与长乐才是含冤之人,丁夫人处处与长乐过不去,只因为她自己的孩子没了,就把仇恨发泄到长乐身上,还望老夫人替长乐作主。”
“够了!你们都别再提那件事。”老夫人也怒了,说小木人的事,扯到丁夫人流产一事,也戳痛了老夫人的神经,她心里直念着阿弥托佛。
院子里的人都安静如鸡。
过了一会,老夫人才望向郭夫人,道:“你有什么证据,证明小木人是丁夫人所为?”
郭夫人语结,她绞尽脑汁想了想,道:“老夫人,丁夫人一直对长乐怀恨,她做小木人陷害长乐一点都不奇怪。”
“你血口喷人!”丁夫人怒道,“老夫人,这件事既然在长乐的院子里查到的,为什么不治长乐的罪,还等什么呢?郭夫人此举分明是想拖延时间。”
朱璧脸色煞白,辩解道:“这件事分明丁姨娘干的,瞧这小木人上的绢,我记得上次谷祀,丁姨娘院里进了不少的料子,其中就有这种价值不菲的绢。”
丁夫人恨不得吃了她,怒道:“你母亲也有这种料子,照你的说法,你母亲的嫌疑最大,只有你母亲才能出入你的院子如入无人之境,我要是进你的院子,别说小木人,只怕是摘朵花也被看在眼里骂上几句吧。”
丁夫人说着又看向老夫人道:“郭夫人嫌疑最大。既有绢,又能自由出入南灵院,我看啦,是她们母女两人合伙自导自演的这出戏,目的就想拉无辜的人下水。咱们府里从前出了事,哪一次不与她们有关。”
“胡说,都是你和宜安捣的鬼,这件事除了你的参与,估计宜安也没少帮你,你不是天天拉笼宜安跟你好吗?估计啊,就是你们合伙想霸占我们的位置,故意栽赃陷害。”郭夫人也怒道。
“老夫人明鉴,儿媳忙着重阳节的事,每日哪有这个闲情逸致,去陪着若无事事的人玩。”丁夫人不屑道。
丁夫人的话说得郭夫人和朱璧讪讪的,仿佛被扇了一个耳光。
郭夫人气不过,理直气壮道:“老夫人,丁夫人做了这种坏事还不承认!”
“老夫人东西在长乐亭主的院子里搜到的,似乎与院子外面的人无关吧。”朱璺这时淡淡道,
166 罚过()
“大家亲眼看见小木人在长乐亭主的院子里挖出来的,这个事实抵赖不掉,郭夫人若想袒护,也不该无凭无据的赖给外人,巫盅之术不同于别的事,希望长乐亭主一个人犯的罪不要牵连到整个王府的人。”
丁夫人也笑道:“还是宜安乡主明事理,难怪皇上器重乡主,这件事儿媳还得想办法封锁消息,不让人传到街上去,试想长乐亭主做出这种寒心之事,若传出去,儿媳真得没有本事再替她澄清什么,上次街上关于‘朱氏璧’的儿歌,儿媳处理这件事花了不少心思,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