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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大多数人都围绕着这事展开了讨论,最后有人下结论道,“若是这次薛陆真的考中了,那么回头我也回家试试。”
当然了,就算乡试过了,还有会试呢,身体好了,能适应号房的环境了,考试自然事半功倍。
薛陆也不敢保证自己考的怎么样,只是根据自己答题情况觉得还不错罢了。
这次考试结果是半个月之后才出,薛陆本来打算早些回去的,但又听钱文进等人说若是考上了还有鹿鸣宴要参加,到时候怕是来不及赶过来,这才找了书铺的人帮忙带信回去。
到了八月下旬,乡试成绩出来了,一大早甚至薛陆和钱文进等人还没去看榜,就有报喜的到了客栈。
报喜的官差满脸笑容,进了客栈便喊道:“谁是薛陆薛举人?”小的来报喜来了。
客栈里住的大多是赶考的秀才,一大早有人便去看成绩了,这会听见这么一嗓子都看了过来,有认识薛陆的人,问道:“可是清河县薛陆?”
官差笑道:“自然。”
那人点头道,“我认识他,我替你叫他。”
真的是叫,这人来叫薛陆的时候薛陆还没起床呢,薛博坐在外间正看他五叔的一本书,听见喊声才开门让人进来。
这人进门道:“他不会还没起吧?”
薛博小声道:“好不容易不用早起跑步,他肯定赖床。”
虽然这么说他五叔不大好,但是他忍不住吐槽啊。
这人神色莫名,“你五叔中举了。”
薛博惊喜大叫:“真的?”接着转头冲里面喊,“五叔快起来,你中举了。”
正抱着被子睡的香的薛陆迷迷糊糊听见这么一句,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嘟嘟囔囔道:“娘子,我中举了,咱们圆房吧!”
第六十八章()
薛博没听清薛陆说的什么;又叫了声;“五叔;你中举了;快起来。”
“中举了?”薛陆从睡梦中醒来噌的一声坐了起来;人虽然醒了可脑子还糊涂着;“我中举了?”
薛博哭笑不得;点了点头重复道:“嗯,中举了,五叔您的同窗来说的。”
薛陆的同窗道:“薛兄;报喜的官差还在下面等着呢。”
这下薛陆终于清醒了,他下床披衣,冲那人道:“多谢乔远兄。”
可这乔远点点头后并未离开;而是等着薛陆一起下了楼;官差看见薛陆,笑道:“这位可是薛举人?”
待薛陆点头称是之后;官差抱拳恭喜道:“恭喜薛举人;恭喜薛解元。”
“解元?”
大堂里秀才不少;听到这句话顿时哗然;解元竟然出在这个客栈;还如此的年轻!
乔远羡慕嫉妒的看着薛陆;抖了抖嘴,恭喜道:“恭喜薛兄。”
“呵呵。”薛陆这下只剩下傻笑了,完全忘了给官差赏钱。
好在这两年薛博跟着历练的不错;见他五叔发傻;赶忙用手拽了拽他,然后拿出腰间一直挂着的荷包给官差递了过去。
官差掂了掂,大概一两银子,还算满意,又道了声喜这才离去。
官差走后客栈大堂顿时恭喜声不断,薛陆终于从发傻中回过神来,笑呵呵的与人客气,心中却真得乐开了花,他真的考上举人了,举人还是第一名解元,真是意外之喜啊。
随后第二波第三波报喜的相继到来,薛博恢复了平静,挨个打赏,这种时候可不是小气的时候,他来的时候他五婶就交代过,只要有人来报喜就要不断打赏,若为了几两银子传出去闲话,那么对他五叔是不好的。
钱文进和乔裕一大早就跑出去看成绩了,这会儿俩人站在薛陆跟前,奇怪的看着他,问道:“你是怎么考的?”
薛陆奇怪,“什么怎么考的?”
钱文进这次挂在末尾好歹过了,乔裕却榜上无名,上了副榜。好在两人都不是小气之人,并没有因为薛陆考上了而疏远他,反倒真心的替他高兴。
钱文进摇摇头,啧啧有声道:“我道为何不愿与我们去花楼,感情是有把握考个好成绩啊。”
薛陆白他一眼,“我只觉得自己答的还不错,却没想过能考第一名的。”他答题受常如欢的影响,有时候非常大胆,之前他还听说这次主考官是刚正严肃之人,并没有十足的把握会被对方看中,却不想自己这次居然能够夺得第一名。
这年头举人或许常有,但二十岁的解元却不常有的,可以说是非常稀罕,于是薛陆在考完试的这几天简直成了国宝级人物,不少书生慕名前来要与他探讨学问。
当然,也有人不服气,在大堂里就当场出问题考校薛陆,薛陆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轻而易举的就回答了出来,便不在理会那些故意刁难他的人,他道:“在下也不知主考官如何定断,而且在下不过是个农家子出身,着实不认识主考官。只是这位仁兄这样说话,莫不是怀疑主考官大人故意给薛某走后门?”
污蔑朝廷命官可是大罪,这书生涨的脸红脖子粗,又加上薛陆不经意间解出的答案确实好,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钱文进嗤了一声道:“嫉妒就直接说嫉妒,说些有的没的干嘛,小家子气。”
其他人也纷纷笑了起来,那人被笑的难堪,赶紧走了。
既然是得了头名解元,自然是要等着鹿鸣宴之后才走了。
鹿鸣宴摆在八月下旬,主考官是京城翰林院大学士曹正,为人方正,在朝中就有严肃刚正的名声,在宴席上说话也是一板一眼。
鹿鸣宴的席位是根据考生的成绩来安排的,薛陆考得解元,位置自然是最靠近主考官的,曹正看解元只是二十岁的年轻人,长的又好,在席间说了不少话,只是越说越是满意,突然想起家中尚未婚假的小女儿,心中一动。
“薛解元可成亲?”曹正不经意的问。
薛陆一怔,然后想起常如欢,眉间变得柔和起来,“回大人,在下已经成亲。”说起娘子,他还真有些想念他的娘子了呢。
“哦。”曹正心里满是遗憾,这年轻人的卷子答的的确是好,大胆新颖又论据全面,若是不出意外,明年的春围,这年轻人也大有可为。
只可惜这么优秀的年轻人竟然早早的成了亲。
不过曹正不是迂腐之人,虽然遗憾,但还是正常的与众人说话。
乔裕落了榜早早的回乡去了,钱文进虽然去了鹿鸣宴,但席位在末席,没能与曹正说上话颇为遗憾,等结束之后几人回乡路上便询问起曹正的事来。
而他们回乡路上的时候,远在清河县的薛家已经得到薛陆考了解元的事。
自薛陆走后,常如欢便独自在几种,有时候去常家,但薛家庄却很少去了,原因不是她看不起村妇,实在是钱氏身体不好之后变得更加神经质,一言不合就出幺蛾子,这事薛老汉也发愁便除了逢年过节的不让他们回去了。
虽然常如欢早有薛陆能考上举人的准备,但是当从报喜的人口中得知薛陆得了头名解元的时候那可真是又惊又喜。
“吴妈,快赏这位官爷。”常如欢激动之下赶紧让吴妈拿出早先准备的赏钱。
她每个荷包也是装的一两银子,报喜的官差掂了掂,心里高兴,乐呵呵的说了几句恭喜话这才离去。
县衙的衙役最喜欢做这报喜之事,走了一个之后,随后又来了几批,常如欢也不小气,每个都有赏钱。
街坊四邻的听到动静出来询问,得知薛陆考了头名解元之后纷纷过来恭喜和看热闹。
过了没多久常海生脚下生风的带着常如年来了。
父子俩满脸的喜色与激动,常如年人小不沉稳,隔着老远就喊道:“姐姐,姐夫真的考了解元?我要像姐夫学习。”
常海生满面笑容的进了院子,对常如欢道:“果然不负众望。”
对薛陆的学识常海生是心里有数的,但每届乡试也是看运气,运气好了答题正好对了主考官的胃口,那么成绩便好些,若不合胃口则会差些,这次曹正是主考官,常海生还为薛陆捏了把汗,没想到薛陆居然能考第一名。
常如欢笑着给她爹倒茶,恭维道:“这都是爹教导的好。”
常海生叹了口气,摇头道:“唉,早在去年我已经教不了他了,又谈何教导。”欣慰之余,又有些感慨,看来是免不了明年翁婿两个一同进京赶考了。
常如欢明显也想到这个,安慰道:“没有爹哪有他的现在,难不成爹真的以为我的学识能教出一个解元出来?说白了我也只起了启蒙和督促的作用,真正引着他进行科考的却是爹,没有爹把他弄进县学也没有现在的他。”
这话她说的的确公正,她自认为学识不比这些古人差,但是她的缺点却是不够了解这古代的科举制度,而她这个举人爹却恰好弥补了这个缺点,两厢结合起来才有薛陆的今日。
常海生自嘲的摇摇头,无奈道:“净拿这些来糊弄我。对了这事还得赶紧找人往薛家庄报信,我估计薛家庄又该开祠堂祭祖了。”
上次薛陆只是考个秀才村里都大张旗鼓的开祠堂祭祖,这次考了头名解元肯定也不能免了。
想到这个常如欢一笑,“还是爹想的周到,我这就让吴妈去找人带信。”她想了想又道,“我算着这几日夫君也该回来了,或许还得准备些礼品让他去答谢县学的夫子,然后我们再一同回薛家庄。”
常海生点点头,“合该如此。”
过了两日薛陆回来了,常如欢见他没和考院试时一样憔悴,心里很满意。
嗯,不错,看来这两年的模拟考试和锻炼身体没白费,看起来和走之前一个样。
只是这厮为何眼睛冒火似的盯着他?
好在薛陆回来后又忙碌起来,她也没细问,等薛陆拜访完县学的夫子,收拾东西打算第二日回薛家庄的时候薛陆终于又双眼冒光的瞄向常如欢了。
常如欢将最后一个包袱装好,漫不经心问道:“说吧,这几天心里憋着什么坏呢,你这双眼都要冒绿光了。”
薛陆正趴在炕上看着她,见她终于问了,嘿嘿直笑,然后开心道:“娘子,我考上举人了,还是解元,咱们是不是可以圆房了?”
说来他们成亲也三年了,居然知槿都没有圆房。而且随着年龄的增长,薛陆越发期待圆房的到来,这几年来虽然常如欢时常用手帮他解决问题,但是他更期待真正圆房的到来啊。
常如欢眨了眨眼,“有这事?什么时候说的?”
薛陆一下瞪大眼睛不敢置信,他娘子这是忘了还是反悔了?
特么的,不待这么欺负人的!
第六十九章()
要说成亲前薛陆为什么读书;钱氏会说她儿子天生就是读书的料;那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是生来就要考状元的。这种观点在薛陆看来也是这样的;而且读书可以让他不必像几个哥哥一样下地干活;还能跟着其他人一起去镇上去县城以读书的名义游玩。
可后来他有了娘子;他知道以前错了;他应该读书了。可这时候读书的目的却成了为了和娘子圆房。
这个在其他人眼里上不去台面的理由却真的是他读书的动力。
或许夫妻间圆房本该是正常,在这以夫为天的世道里,如果丈夫真的要求娘子履行妻子的义务娘子是不能拒绝的。
但薛陆是真的爱常如欢;他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