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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大嫂,你一个做大伯娘的会这么好心主动上门看侄女?据我所知薛老五家的昨日刚回的娘家,怎么你们没见到?”这媳妇笑道,“也是,我可听说了当初他们成亲的时候还是你背着常家二哥给定下的,听说还私下克扣彩礼钱,是不是人家常二哥家对此不满,不愿意搭理你们?”
“胡说八道什么,我怎么可能克扣她的彩礼钱。”李氏本想在常家庄败坏一下常如欢的名声,谁承想居然被人倒打一耙将她当初做的事给抖了出来。
那媳妇嗤笑一声,“这事咱们十里八乡的谁不知道,只是不在你面前说起来罢了。还有你那三弟妹,这事可都是她说出来的,哎呦呦,你平日是怎么得罪你三弟妹了。。。。”
“什么?是她说的?”李氏简直不可置信,当初常如欢的婚事她可是听了马氏的主意才做主定下来的,而且很多主意都是马氏告诉她的,就连这次也是她答应事成之后给马氏五两银子马氏才给她出的主意!
“这还有假?你在附近问问就知道我说的真话假话了。”那媳妇说完也不愿搭理她了,转身走了。
果然李氏在路上问了几人,得到的答案都是马氏在外说的。
这下可把李氏气疯了,顾不上她的堂妹了,急忙就往常家庄走。
李氏堂妹见堂姐不管她了,急问道:“那我的事呢?”
李氏甩开她,大声道:“我答应了就会办到!常如欢当初都能嫁了,你还能嫁不过来?回家等着去!”
得了回答,李氏堂妹很满意走了。
李氏回了常家庄连家都没回,直奔常家三房而去,可想而知又是一场大仗。
这些常如欢并不在意,他们夫妻在常家庄待到正月十三,就收拾东西告别众人往县城去了。
大家知道常如欢的爹这次要上京城会考,都纷纷说着吉利话,常如欢又一一感谢这才得以脱身。
到了县城怕影响大家食欲,常如欢并没有将李氏的事说出来,等吃了饭才将常如年打发出去和常海生说了这事。
常海生气的脸色发白,“过年的时候你大伯娘和你三婶就想提这事,被我挡了回去,没想到她们不要脸到这个地步,她们居然有脸去找你,她们怎么敢?真当我拿她们不奈何吗?”
他虽然心里愤恨李氏和马氏当初擅自做主将常如欢嫁了出去,好在薛陆此人不错,现在也有上进心,女儿日子过的也自在,他对李氏和马氏还能容忍,却不想自己这大嫂和弟妹手伸的这么长,居然将主意打到他身上来了。
他病着的时候大哥家和三弟家一个个离的远远的,生怕他拖累他们,等他考上举人了,一个个的又上来和他说什么兄弟之情。打量他看不出来嘴上说着兄弟之情,眼睛盯着他家中的东西呢。
常海生坐在那里生气,过了会儿道:“过年的时候你大伯娘几次找我说话,只提了一嘴就被我回了过去,没想到主意打到你那里去了。这事你们做的对,不必顾及我。”他说着站起来,“这事迟早要解决,我明日回一趟常家庄,和族长说道说道。”
“爹。这事不用急,您过两日就要进京赶考,何必为这点小事烦心,这事只要您做了决定,其他谁也不能干涉。”常如欢倒不将此事放在心上,李氏就算是长嫂那也是分了家的长嫂,二房的事还轮不到大房干涉。
常海生平定一番也镇定下来,脸色仍有不虞之色,“过年的时候我还与族长说起过要约束族人,族长应该知道我指的什么,却不想还是出了这事。”
常如欢笑笑,“兴许是族长爷爷不知此事呢,咱们找人告诉他一声,看他如何处置就是了。”
这年头族长的话比村长甚至父母的还要厉害。若是李氏和马氏再如此不知好歹就让他爹给族长施压将二人除族也是可能的。况且就她大伯和三叔那德性,恐怕会迫不及待的休妻吧。
她说完常海生也考虑到了,是这个理,明日我便找人带话回去。
谁知过了没两天突然传出消息来,说是科考秀才考试改了时间,以前都是秋季考,考过了秀才若想继续考举人得等到下一年,现在朝廷突然下了旨意,秀才考试挪到了三月,只要过了秀才考试,并不耽误秋天的乡试。
这一政策一出,许多参加科考的人无不欢喜,只时间上紧迫,众学子无不积极备战。
薛陆独坐叹气,道:“就算我今年考上秀才,要想考举人还得等后年。。。。。”
常如欢看他郁闷的样子忍不住打击他,“就算今年能让你考举人,你确信自己能考上?”
薛陆一下子泄了气。他现在的学问,夫子说了考秀才有把握,可考举人就得看运气了。
但考试日子定下来了,他就得抓紧复习了,常海生对他道:“这些天就好生复习功课,若有不明白的就去问崔夫子。”
薛陆点头,郑重道:“小婿知道了,岳父放心。”
正月十五这日族长来了,比他们想象的慢了一天,赶在常海生进京之前赶来了,族长今年五十多岁了,精神很好,对常海生道:“海生啊,你是咱们常家头一个举人,咱们族里都重视着呢,以后李氏和马氏我们一定看牢了,绝对不会再来找麻烦了。”
族里好不容易出了举人,而且还有可能中个进士,他这个族长今后死了见列祖列宗都有脸面。若是因为两个刁妇影响了科考,那可就是大罪过了。
常海生温和一笑:“多谢族长叔了,还有就是举人名下可以免税两百亩地,现下还有剩余名额,族长叔若是信的过我倒是可以挂在我名下一部分。”
他们家以前贫困,地也少,中举后虽然有一些富户为了打点关系送了些地,但是也不多,后来他在县学教书有些学生的家人也送了些礼,这些都是县学默认的收入他也不例外的收下了。
这些虽然置办了些地也租种出去,但是离二百亩还是有剩余。
若是大房和三房早些年不这么对待他们二房,常海生是乐意将自己亲兄弟的地挂在他名下免税的,但他对两个兄弟实在失望,当初两兄弟来求他的时候,他还是拒绝了。
他不是圣人,别人都将他女儿卖了他若还庇护卖他女儿的人,那他就枉为人父了。
倒不是他记仇,实在是两兄弟过份,要不是女儿现在过的好,他恐怕早就想办法给其他两房教训了。
族长一听这话,当即高兴,“自然信的过。”
这税一免,家里就宽裕不少,没有不乐意的道理。
于是第二日常海生便与族长办理了手续,自此族长更一心一意的在常家庄好生约束族人了,尤其是大房和三房的人。
常海生于正月十七一早便与同窗一起往京城赶去了。
清河县与京城之间其实是有运河的,但常海生几人家境不富裕,不愿提早去京城,只能商量着过了年再走。但冬季河上结冰船走不了,他们只能合伙租了辆马车走旱路了。
好在清河县离京城只有半个月的路程,路上快些,到了京城还能休整几日。
会试二月初九开始举行,若是过了会试便是进士,还要参加三月初一的殿试。当初常海生便与常如欢等人说好,若是会试过了,那么就托人带口信回来,若是落榜,那么他便不逗留,直接回清河县。
在这件事上,常如欢夫妻还有常如年自然是期盼常海生不回来的。但结果究竟怎样,他们都不得而知。常海生的科考关系到常家族人的容易,更关系到常如欢姐弟今后的生活。
若常海生成了进士,等薛陆考上进士的时候她们那也是她的后盾,虽然薛陆对她很好,但是谁都希望自己娘家更好不是?
而对于常如年来说,那也是大有益处。若常海生能留在京城,那么常如年也能得到更好的教育。
但是事与愿违,到了三月底,常海生几个落榜的举人便回了清河县。
常海生落榜了。
应该说清河县前去科考的举子里只有一名为赵丰原的考中二甲进士。
长途跋涉,常海生形容有些邋遢,好在精神尚可,常如欢这才放了心。
第五十六章()
常海生较去之前消瘦不少;精神还不错;回来休息了几日才又回到县学教书。但接连几日见常如欢等人看起来都很担忧他;说话的时候都小心翼翼的便有些哭笑不得的笑道:“爹没事;大不了三年后再考就是了。如果连这点打击都受不了;那爹也就太没出息了。”
要说不失落那是骗人的;当初考举人第一次他也没通过;去年考的时候运气不错得了中上游的成绩,又经过几个月的努力,他还期望着能够一举通过会试;却不想还是栽在这上面了。
但举人常有,进士却少,有人一辈子都止步在举人上;终其一生都考不上进士。他在去之前甚至已经做好了落榜的准备;只心里存了期望,现在只是期望破灭罢了。
索性他年纪还不大;继续努力三年再去考就是了。
常如欢见她爹神色不似作假;心里也就放了心;道:“三年后爹年纪也不大;定能考中。”她笑了笑看了薛陆一眼;“正好趁着这三年夫君能得爹指导指导。”
常海生直到女儿是安慰自己;笑道:“那还真是便宜你们了。”
虽说没考上进士,但他还是县学的夫子,仍然能够一边读书一边教学。而且人生太长;哪有那么十全十美的生活。
一家人的生活又平静下来;常海生和薛陆每日来往于县学和家里。
而常如欢继续将话本子写下去,之前写的十万字经李让的书铺销售出去开始卖出去的少,后来就越来越多的人喜欢。
李掌柜见势头正好,又来催促常如欢赶紧写下面的部分。
只因张武之事,常如欢现在轻易不出门了。常海生为了一家人,每月拿出三百文钱请了一个婆子专门帮他们买菜做饭,其他的杂务还是由常如欢负责,毕竟一家人日子过的也不是很宽裕,能做到现在这样不愁吃穿已经是常海生考上举人带来的了。
这婆子姓刘,家就在镇上,老伴早早没了,身边没留下个一儿半女,日子过的紧紧巴巴,便托人找了份工。常海生找人时看她老实又可怜便用了她。
刘婆子五十多岁,为人勤快,家里又没什么人,给常家买菜做饭后又闲不住便帮着常如欢收拾家务。常如欢过意不去要给她加钱,刘婆子笑道:“就我一个老婆子也花不了多少,不用多给。而且老婆子闲不住,多活动活动对身体也好。”
常如欢坚持了两次都被刘婆子推拒了。
一转眼就到了四月初九,因为县试就在清河县考,所以一早薛陆就去考试了,常如欢本来想亲自去送他,却被薛陆和常海生给拒绝了。
薛陆义正言辞道:“今日人多,娘子出去不安全,还是在家呆着好。况且县城咱们也熟悉,娘子不用担心。”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常如欢也没再坚持,只笑着给他收拾好笔墨纸砚还有吃食,装在篮子里送他出门。
下午薛陆回来了,脸上还算轻松,常如欢怕给他压力便没有问他考的如何,薛陆却心想:娘子怎么不问我考的如何呢?
到了第二日常如欢还是没问,薛陆忍不住了,吃晚饭的时候道:“娘子怎么也不问我考的如何?”
常如欢假装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