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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间,青石板上传来一阵整齐划一而铿锵有力的脚步声,其所到之处必定会惹起狗吠孩啼,沿街被吵醒的百姓,点起油灯从窗缝中偷偷望去,似是被眼前的情景所惊吓住,张大嘴巴久久不能合起,而反应过来的人却连忙关了门窗,将女人孩子往屋里藏好,示意她们不要出声。
夜来风骤,怕是要变天了。
“参见将军”。
队伍最前面的男人身材魁梧挺直,手执长戟,脚踏红棕大马,一双幽深锐利的瞳孔藏在玄铁盔甲之下暗含杀机。
“启禀将军,宫门已经落钥,属下们是直接攻打还是?”
孟怀远鹰眸向上看了一眼那巍峨的城墙,缓缓道:“去禀报皇上,就说。。。。。。”这之间他停留许久,方片刻,方唇敛出一丝阴冷的笑意:“就说臣夜半惊梦,臣妹婉莹在宫中遭恶人毒手,臣心如刀割绞痛,于榻上辗转难眠,故至此,望皇上赐一探望的机会”。
副将在一旁皱眉:“如若皇上不答应呢?”
孟怀远从袖中掏出一件东西扔给了副将:“如若不答应,你就将此物呈上去”。
“将军可真的想好了?”
孟怀远没有去看身侧的人,目光一直看着与门卫交涉的士兵:“军师现在问这些是不是有些晚了?”
“一朝天子一朝臣,老丞相执念颇深,将军虽为人孝,但也应懂天理,皇上如今乃是民心所致,若将军执意起兵,恐怕只会适得其反”。
孟怀远大笑一声:“谁与你说本将军要起兵了?”
军师闻言一愣。
“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说的就是你这种自以为是的人,吴淮,祸从口出这句话,还需本将军再提醒你吗?”孟怀远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战场是,朝堂亦如此。
吴淮看着他眼中隐现的嗜血和狂傲自知再劝无意,拱手作揖,驾马躬退到一旁。
“禀将军,皇上没有同意。。。。。。”
孟怀远猛然转身,语气里满是惊讶:“没有同意,怎么可能?你把东西给他了吗?”
副将结巴道:“给,给了”。
孟怀远却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笑了起来,耸动的肩膀连带着盔甲发出声音,这场景在暗夜里看实在过于诡异。
“将,将军。。。。。。”
“哈哈,我以为你在他眼里有多重要,看来还是抵不过一个江山,真是可惜了,该带你来看看的,哈哈哈哈!”
在场的人恐怕除了军师再无一人知道将军此刻说的是谁。
方才孟怀远让副将递进城的乃是一破碎的玉佩,当年何云青高中,皇上亲自赐给他的,那时皇上戏说‘美玉当配美人,方彰华溢彩’,说着无心听者有意,何云青本就反感别人拿他的样貌说事,而那时只以为被皇上当众嘲讽,此后更是没见他佩戴过。
军师还纳闷,这玉佩又怎会在将军手里?
“谁!”一支离弦的箭瞬间刺入副将的左臂,副将高呼一声,惹得战马嘶鸣,人心惶惶。
“别动!”
谁知孟怀远话没说完,第二支箭矢已经携卷着雷霆之力破空而来,只听得‘啪’的一声,他的头盔应声落下。
“将军!”
尖锐有力的箭矢从孟怀远头边倏地擦过,他抬头间满脸怒意地看着城墙上拉弓的人,好在军师及时上前劝阻了他:“将军!切勿冲动!”
孟怀远眼睑微垂,鬓角的血迹顺着他刚毅的脸颊一滴滴落下。
月光下乌云被吹散,朦胧地照射出城墙上那人威严的体魄,褚昭背光站在城墙上,明黄色的衣角被风吹得翻飞起来,而他一双凤目却只是淡淡地看着城下那一片黑压压的人,那寡淡而又冷漠的神情似是连蔑视都觉得轻贱了自己,这才是与身俱来的帝王威严,从容镇定,傲睨一切。
孟怀远恨透了他这副表情,恨透了他这种仿佛天生就高人一等的自负。
而当褚昭再次抬臂时,第三支箭已经对准了孟怀远的脑袋。
“皇上!”一旁被侍卫押出来的孟婉莹惊恐地看着这一切,刚想扑过来,去又被侍卫向后拉去,猛地跌坐在地。
褚昭没有去管那个疯女人,箭头始终对着孟怀远:“朕只问你一遍,他人现在在哪”。
孟怀远坐在马上冷笑:“臣愚钝,不知皇上说的他到底是指何人?”
“啊啊啊!”
女人失声的惊叫响彻在墙头,让下面听到的人不寒而栗。
“婉莹!”
箭头毫不犹豫地射在了孟婉莹左腿上,而与此同时城下已经有无数的箭对准了褚昭,可他却是面无表情地从箭筒中抽出了第四之箭:“不要妄动,朕的箭准头不好,万一下次没有将她一箭射死,痛苦的还是她自己”。
从孟怀远将兵力威逼在城门下的一刻起,就说明他已经下定决定舍弃这个所谓最疼爱的亲身妹妹了,他既然不在乎,褚昭又有何顾虑?
孟怀远完全没有想到他竟然会这么直截了当地捅破他们之间的薄纸,倒是让他准备的一手好戏无从下手了:“放下箭”。
“可是将军。。。。。。”
“叫你放下!”孟怀远不甘心地盯着城墙上那个人,发出一声怒吼。
副将得令挥退了弓箭手。
“孟怀远,朕记得,朕不止一次地警告过你,不要去招惹他,不过你好像很乐于挑战朕的底线?”褚昭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上扬的尾音带出浓厚的危险的气息。
孟怀远不甘示弱的抬头,晦明不定的月色下是两人对峙的身影。
第2章 楔子(二)()
夙玉脑袋有些昏沉,只觉得这低低沉沉的声音像极九幽泉谷流水的滴答声,空灵中带着些许浑厚,浑厚中又富有自己独特的磁性,撩拨得不得了,然后就见它傻傻地冲美人一笑:“是我自己进来的”。
“你自己?”
夜泱尾音上扬,眼尾透露些许清浅的目光,带着明显的不信任,阁外重兵把守,没有他的命令,莫说乌龟了,就连半只蚊蝇也休想入内,盯着小乌龟的眸子闪过一丝杀意。
“就是我自己进来的,我闻着香气就寻过来了!”
夙玉左右摇了摇脑袋,在半空中挥舞中小爪子,模样霎是蠢萌。
夜泱瞧它半晌,沾着雾水的睫毛微微低垂,玉指轻抚了抚小乌龟的脸颊,感受着指腹传来的温热气息,他寡淡的嘴角这才勾起一抹笑意:“这龟鼻子倒也灵得很,本尊一泉琼浆倒是便宜了你”。
夜泱说罢,玉手一松,小乌龟又咕咚咕咚掉回了池子里,只是这次却没与挣扎多久,而是直接撑着圆鼓鼓的肚子浮上水面。
“啊,噗,咳咳,咳咳咳!”
小乌龟咳得上气不接下起,可奈何肚皮中水货太多,只能仰着面喘着气,却吐不出来。
夜泱难得得大发慈悲,拎着他的尾巴将它翻过身来:“酒醒了?”
夙玉晃了晃小脑袋,爪子晃荡了两下本想起身,却没想到一个不小心又滚跌在美人掌心:“酒,什么酒?我没喝酒啊”。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夜泱竟没有嫌弃它,还饶有兴趣地戳了戳他的肚子:“说吧,是谁派你来的”。
夙玉睁着两只无辜的大眼睛,呆呆回话:“啊?”
“别跟本尊装傻”,
夜泱从素袖中伸出手懒懒地撑在一旁,潋滟的凤眸假寐一般地望着手中的小家伙,看似无害,但只有夙玉知道他捏着自己尾巴的力道有多大!
小乌龟忽然挣扎了两下,他低头在美人袖口边闻了两下,老实回答道:“美人身上有香香的味道,我是寻着香过来的”。
那认真的小模样到不像是说谎。
夜泱闻言寡淡的眼角路略染笑意:“近日清淡的吃多了,本尊倒是不介意晚膳多加一道王八汤”。
夙玉晃了晃小脑袋,染粉的面颊蹭了蹭美人的掌心:“美人,就是寻着美人香过来的”
还是第一次有人敢这么光明正大地调戏自己,夜泱五指收拢,心里暗笑:就这么点小东西,一下子就捏死了。
夙玉懵懵懂懂坐在美人的掌心,砸吧砸吧嘴刚想开口,眼前突然闪过一个矫健的身影。
“大宝——”
身后是美人隐含着怒意的低呼。
夙玉惊慌地扯着嗓子大叫:“美人——”
但不管怎么叫,现在这只叼着自己的傻狗一点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还好它有壳子,不然现在早被咬碎了,偷偷偏头一看自己已经被带出去老远,夙玉也终于松了口气,天知道自己刚才有多紧张,这美人长得是好看,可是也太凶了点,一点也不可爱!还好自己机智装醉混过去了。
但现在问题是自己现在被这条傻狗叼在嘴里了,该怎么办?
“汪,汪汪!”
“别汪了,口水全洒在我身上了,你这傻狗”,
夙玉甩甩脏兮兮的爪子,一脸嫌弃,原以为它是来救自己的,过了片刻才发现这傻狗好像把自己当成它的玩具了,叼在嘴里玩得正欢。
不过夙玉也不着急,那美人法力深厚,他不敢动弹吧,一只傻狗它还对付不了了?艰难地从龟壳里掏出一个最大的珠子抵在傻狗的嘴边,然后小爪子用力扒开它锋利的牙齿,一个利落的弹跳,完美地落到到地上。
“嘿,就这点灵力还想跟我斗?”
看着它在原地一动不动的样子,夙玉得意地拍拍手,转身便走了。
可是还未走远,就感觉身后传来浓重的杀气,偏头望去,那张着血盆大口的蠢东西是傻狗吗?简直吓掉了他的龟胆!
然而不等它感慨完,就发现那只傻狗疯了似的朝自己奔来!忙不低从龟壳中掏出珠子,置于高坡之上,自己也赶紧爬上去,然后龟爪这么一划拉,立马蹿出去老远。
“这是什么东西?”
急速飞驰的小乌龟,感觉爪下越来越沉,低头一看,爪子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缠着的一根玉带,甩了甩,却是半分动弹不得,转身一看,不免骂出一句脏话:“靠!”
“嗷,汪!”
那傻狗正咬着另一端,被自己拖了一路。
小乌龟上了奈何桥,看了看下面的忘川河,提溜着乌黑狡黠的大眼珠子,猛地刮拉一下爪子,以千钧之力再次加速:“嘿,傻狗,请你喝忘情水啊!”
它仗着身量娇小,在鬼差和游魂之间穿梭,可那傻狗却是身形巨大,撞了几名鬼差不说,连同游魂手中的孟婆汤都打碎了几碗,身后乒乒乓乓,传来一片骂声,一时间闹得人仰马翻,不得安宁。
而小乌龟连头都没回一下,一心一意地提速、俯冲,眼见就要到忘川湖边了,它忽的旧计重施,猛地将爪子嵌入地下,珠子因为巨大的摩擦,而在地面直接‘嗞’出火花,可它实在高估了自己的力量,也低估那傻狗的饭量,然后就见一龟一狗在众目睽睽之下以一种肉眼不可见的速度直接跳进了忘川河。
赶来的鬼差一脸懵逼:“这年头,还有跳忘川河殉情的,真是感人至深啊”。
“殉你个鬼的情,没看见那时夜泱上神的爱宠吗?还不赶紧下去救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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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等可知错!”
屋内两旁站着面目威严的鬼差,堂前桌案上坐着一个黑面獠牙的鬼大人,只听他一声呵斥,手持的惊堂木重重落下,将堂下一龟一狗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