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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可是豁出去了,我佩服你。”
齐瑶冷笑,那声音在厕所封闭的空间里听起来特别耍徊徊模绕涫撬男ι靡庋笱蟆
我捏紧了拳头,一溜烟跑进厕所,刘思涵拉我都来不及,连忙跟了进来。
这边的厕所是独立的,有隔板间,她同桌在隔板间里方便,她则站在洗手台前整理头发涂唇膏,笑盈盈念念有词道,“林阳的性格我再清楚不过,他肯定会讨厌杨小唯,你就——————…”
她的话戛然而止,在看到我的那一刻,涂唇膏的手愣在半空中,表情也僵硬了,里头的人听见她忽然停下来,喊道,“你咋啦,怎么不说话了?”
齐瑶爷爷反应过来,把唇膏收起来塞兜里,扬起下巴冷哼地看我,“喲,巧啊杨小唯。”
我在她身上,看到另一个周琪,不可一世,盛气凌人。
我冷眼看着她,问,“林阳跟我吵架,你很爽啊?”
齐瑶抿嘴笑,斜眼道,“是很爽啊,怎么,不服气?”
我深吸了口气,压制住心底的怒火,点头道,“很好。”
“我也觉得。”齐瑶靠近我,嘴唇上亮晶晶的,得意洋洋地说,“瞪着我有用吗?都闹掰了,还能圆回来么?”
我看着她没说话,她以为我怂了,越加放肆,“我早说过,你不是我的对手,你不了解林阳,也不了解我。杨小唯,趁现在退出,我还能放过你,”她盯着镜子里的我们,冷笑说,“看看你的样子,除了脸蛋长得还能看之外,身上哪点配和林阳站在一起?”
齐瑶两根手指扯了扯我外套,立即拿开了,一副嫌弃的口吻说,“老公园买的地摊货吧?超过五十块了么?哼,不自量力。”
她转过身对着镜子整理头发,念念有词,“周琪被你弄惨了,那是她家人无能,可杨小唯,你要知道,你是对付不了我的。”
她冷笑着看镜子里的我们。
的确,她光鲜亮丽,一身衣服是我一年的学费,而我全身行头加起来不足两百块,因为这样我就要被她嘲笑吗?她有什么好骄傲的?有钱的父母给她光鲜亮丽的外表却没给她良好的家教,我穷,可我有自尊有教养,她算个什么东西,在这里教训我。
我走近她,她斜我一眼,讽刺说,“怎么,想对我动手?”
“你以为我不敢吗?”
“你敢吗?”齐瑶冷笑说,“我上午才跟你道歉了,下午你就对我动手,你说谁吃亏点?”
“威胁我是吧?”
齐瑶点点下巴,说,“你能把我怎么样?”
我冷哼一声,一把恏住她头发往隔断间那边拽,一脚踹开了个没人的位置,抓着她脑袋往坐便器里塞,齐瑶大呼小叫反抗着,刘思涵知道我火大了也不劝我,直接把厕所门给关上反锁了。
齐瑶双手抓着隔板不松手,我抬脚顶了两下,她吃痛散开了,骂骂咧咧说,“杨小唯你要干什么!”
我把她摔在坐便器上,一把抓起她头发把她整颗脑袋扬起来我,面无表情地说,“给你长点记性,看下次还敢不敢设计我!”
齐瑶花容失色,扶着坐便器边缘不肯撒手,哇啦哇啦地大叫,我直接把她脑袋往马桶里面塞,其实并不是要她喝马桶水,只是想吓吓她,说真的,我讨厌死了她这种绿茶婊的行为!不服就来跟我撕逼啊,干嘛耍小手段让林阳误会我?
塞了四五下我才松手,退出隔板间看齐瑶趴在马桶上,干净漂亮的卷发已经洒在马桶里,沾了水,湿哒哒的贴在外套上。
我白了她一眼,转身去敲隔壁的门,“还不想出来?”
052:你是我的谁()
敲完门我退到一边去,靠着洗手台站着,刘思涵和我站在一起,悻悻地看着齐瑶无力地蹲在马桶边上,不仅头发湿了,脸蛋也湿了,至于有没有喝进去马桶水,谁知道呢。
过了大约半分钟,隔板间的门才打开,齐瑶的同桌悻悻地走出来,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我和刘思涵,再看一眼齐瑶,低着头说,“杨小唯,这事儿跟我没关系,没关系,你别欺负我,我只是跟齐瑶讨论了两句——————…”
“跟你没关系?你不是说你也讨厌她吗!你骂她骂得还少吗?现在装什么无辜!”齐瑶怒了,指着她同桌骂。
她同桌看了下她狼狈的样子,又慌张地问我,“你可以让我走吗?”
我双手抱在胸前,淡淡道,“你说呢?你都看到了。”
她立即明白过来我什么意思,连忙说,“我什么都没看到,我只是来上了个厕所,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笑了笑,温声说,“嗯,你可要记住了。”
她点了点头,看都不看齐瑶,连忙跑了,齐瑶看她离开的背影,气不打一出来,站起身冲上来想扇我巴掌,但我反应快,一把抓住她手腕往前一拽,随即把她扔了出去,她伏在水槽边,脚下是脏拖把,恨恨的看着我,我走上前,低头冷哼说,“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最好不要来招惹我,要是再敢耍小手段,下次就不是喝马桶水这么简单了!”
“你以为我怕你吗!”
“你最好不怕!”
说完我拉着刘思涵走了。再跟她待在一起,简直要窒息了。
回到操场后没一会儿就要下课了,下课前老师点名,齐瑶不在,问了几次都没人说话,老师就让我们先解散了,齐瑶的同桌跑得快,生怕和我们撞见似的,我和刘思涵走得比较慢,留到最后慢悠悠的,还有陈嘉豪和林阳。我不小心和林阳的视线撞上了,心里明明是要服软的,可一遇上他冷漠的目光,我就倔了起来,拉着刘思涵走了。
回到教室后,齐瑶趴在桌上哭,大家都去关心她怎么的,但她一句话都不说,一个劲儿地抽泣。刘思涵去看了一眼,然后到我位置上悄声说,“她好像故意把头发全都打湿了,外套也是,刚才明明没那么湿的,她这不是——————”
我说,“没事儿,她不敢说是怎么回事儿。”
刘思涵想了想说,“我知道了,她这是想让——————”
“喏,你看前面。”我打断刘思涵,扬了扬下巴示意她看齐瑶的位置。
这不,林阳从前门进来,冷着脸把外套脱下来搭在齐瑶身上,叫齐瑶别哭了,齐瑶抽泣着抬头,什么都没说,但眼泪已经代表一切。
林阳没多安慰她,只说了句,“放学我送你回去。”
说完他径直朝我走来,哦,不,是朝他的座位去。他根本没打算理我。
刘思涵丢给我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然后离开了座位,陈嘉豪转过来问我,“小徒弟,你干的啊?”
我面无表情回应,“你觉得呢?”
“你不知道解释啊?你傻呢!”
“我解释什么?我无话可说。”
陈嘉豪撇撇嘴,眼神示意我林阳生气了。但我假装没看见,拿了张白纸出来写请假条上办公室找苏老师签字,明天要开庭,我不来上学。
最后一节自习课下课后就放学了,林冷漠地避开我,带着齐瑶离开教室。一开始我还装作什么事儿都没有,一直憋着气,等他们离开后,我疯了一样跑出教室,看见林阳帮,两个人肩并肩走在上操场,黄昏的夕阳从香樟树叶子里散下来余光,那幅画面,像堵在我心里的气,怎么都喘不过来。
忽然有人拍我肩膀,我回头一眼,是陈嘉豪。
他调侃我说,“吃醋了?”
“没有。”我否认。
陈嘉豪笑了说,“你呀,就是嘴太硬,林阳也是这样,你俩就不能好好谈谈?这问题说开了不就得了,何必闹气呢。”
我转过身盯着陈嘉豪,“你觉得是我收拾的齐瑶吗?”
“嘿嘿,我觉得是。”陈嘉豪话锋一转,道,“但肯定没那么惨。给点教训我是相信的,但弄成这幅落汤鸡模样,肯定不是出自你的手。再说了,早上的事儿,我也看到了,我一直站在阳台上看书啊。可我跟林阳解释吧,他狗日的固执得很,都不听。”
陈嘉豪重重地拍了我肩膀两下,语重心长地说,“小徒弟啊,师傅只能帮你到这里了。往后还要看你的造化咯。我跟你说,服个软没什么的,两个人这么僵持着有啥意思,你不解释,他保持误会,到时候被人家趁虚而入,你不哭啊?”
我知道陈嘉豪说的是对的,也许这事儿我好好解释下就成了,可林阳的态度那么冷漠,让我怎么软得下来?我撒气说,“师傅,你都看得清的事儿,他固执地不相信,那说明我在他心里就是那样,既然这样,我有什么好解释的?”
陈嘉豪皱眉,遣词造句不顺,只得投降说,“得了,反正我是说不过你的。我先回去了。”
“好,再见。”我再去看操场,林阳和齐瑶已经消失不见。
我鼻尖泛酸,真挺难受的,我赶紧仰起头,倔强地暗示自己,你没错,你不需要道歉。
后,我和刘思涵道别,一个人坐公车去何律师下榻的饭店找他,我们一同吃了晚餐,他告诉我明天开庭的而一些流程和需要注意的事儿,聊到八点多,我要回宿舍时,张骏忽然来电话,说有事儿找我,正好,我便让他到何律师的饭店找我。
临走时,何律师莫名其妙地说了句,“林阳傍晚还打过一个电话来关心你的事儿,你们俩怎么不一起来?”
我尴尬,但心里有点窃喜,好歹他还是关心我的,我低头说,“吵架了,冷战呢。”
然后何律师就笑我,“小年轻,吵吵也不是不好,但是要学会包容,不过你们还小,正是轰轰烈烈的时候,这种老掉牙的经验忠告还是别听了。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张骏和他告别,礼貌有加,倒和平常流里流气的模样不同。
摩托车轰隆隆行驶在飞火流行车水马龙的街道上,穿过喧嚣和璀璨,一路前进,大风刮过,带来张骏高声的调侃,“哎,你和小白脸儿吵架啦?”
我嗯了一声,但风太大了,他根本没听见,又问我,“问你呢,是不是吵架啦!”
我高声说,“是啊。”
“分手了吗?”
“乌鸦嘴!”
张骏哈哈大笑,又喊道,“没分手的话赶快分手啊!哥哥的怀抱永远向你敞开!”
我喊道,“你想得美!我跟他才不会分手!”
“那可不一定,你这个臭脾气,谁受得了啊!”他喊着,又补充了句,“除了我!你看我,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还给你撑腰!”
“放屁,我很温柔的!只是你不知道!”
后来张骏说了句什么,我没听清楚,被大风吹散了,这一辈子都听不见了。
大约二十分钟后,车子停在我学校门口,我把头盔摘下来给他,手被风吹得好冷,我搓着手问他,“不是说找我有事儿吗?”
“哦,对,我给忘了。”张骏笑着,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忽然他伸手来拨我的头发,我吓了一跳,赶紧往后退,他手掌尴尬地悬在半空,我悻悻地看着他,他表情也有点尴尬,但只是两秒的功夫,他咬着唇,在我脑袋上使劲儿敲了下,笑呵呵说,“我是鬼吗?你这么怕我!”
我没说话,但我心里清楚,我和他只是朋友,而拨我头发这种动作,应该是亲密的人才可以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