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而谢筝若是表明了身份,往后她即便有机会接触到宫里人,大约还没打听出什么,就先会被幕后之人死死盯着,动弹不得。
陆培元颔首:“让世人知道你还活着,是很简单的一件事。
陆家认你、萧家认你,那你就是。
可一旦你的身份众人皆知,想要再回到谁也不晓得的时候,那就不容易了。”
谢筝捏着指尖,没立刻回答。
忽然间,叠在膝盖上的手,叫一只温热的手掌一把包住,动作自然且随意,正如之前的无数次一般,指腹挤开了指缝,与她十指相扣。
谢筝没想到陆毓衍会当着陆培元的面如此,哪怕桌下的这些小动作,陆培元看不到,可她还是有些心虚。
陆培元拿着茶盏盖子拨了拨茶沫,趁着饮茶的工夫,嘴角似笑非笑地抽了抽。
当他是个眼瞎的不成?
这些小把戏,都是他玩剩下的!
不过,晓得心疼媳妇总归是好事,陆培元眯了眯眼睛,道:“时候不早了,先用晚饭,其他的事儿,回头再琢磨。”
陆培元发了话,松烟就走了趟厨房,拎着食盒回来。
刚回到书房院子外头,迎面见唐姨娘与陆培元的小厮单丛说了些什么,而后沉着脸转身走开了。
松烟打量了唐姨娘一眼,问单丛道:“怎么回事?”
单丛压着声儿,道:“晓得老爷这儿要摆桌了,姨娘就说过来伺候。老爷吩咐过,说今晚上他要与二爷吃酒,不许人打搅,我就请姨娘回去了。”
松烟撇了撇嘴,原来如此,也难怪唐姨娘的脸色那边难看。
说是一道吃酒,也就热了一小盅。
陆培元在衙门里熬了几天了,精神不佳,早早就撤了桌。
陆毓衍送谢筝到了客房,花翘机灵,借口消食,溜出去了。
从架子上取了棋盘,陆毓衍在桌边坐下,掂着棋子,随意落了一颗。
谢筝执棋应对,下了两刻钟,许是一门心思纵横博弈,整个人平静了许多。
她皱着眉头看棋盘,突然听见陆毓衍唤她,谢筝抬起头来,视线撞进了陆毓衍的那双桃花眼里。
沉沉湛湛的,映着她的身影,温和又清澈。
陆毓衍的手越过棋盘,落在了谢筝的脸庞上,指腹轻轻,道:“你想查下去的,对吗?”
谢筝的长睫颤了颤:“是。”
追查这些往事,一来困难,二来危险,可这就是她的性子,她想要替谢慕锦查下去。
在陆毓衍告诉她谢慕锦真正的目的时,在陆培元询问她的意思时,在谢慕锦和顾氏的坟前时,谢筝都下定决心要继续下去,这一刻,她也不会放弃。
这是她想走的路,也是陆培元和陆毓衍想走的路,为了更进一步,这几年间,陆培元也在一步步往上爬。
陆毓衍的目光越发柔了,道:“那就继续吧。”
这盘棋,虽说谢筝坚持又坚持,可实力的差距还是相当明显的。
花翘推了门进来,见谢筝转头看她,她搓着手笑了笑:“二爷、姑娘,外头落雪了。”
谢筝闻言,起身推开了窗户。
寒风挂着雪花吹进来,散了一屋子的热气。
陆毓衍最后在棋盘上落了一子,道:“我先回去了,雪大了不好走,你把窗关了,别着凉。”
谢筝想说棋局还未结束,绕回桌边一看,只好把话都咽了下去。
中盘告负也是迟早的事情了。
第一百九十八章 打听()
“哪有什么可是,”萧娴掀开了被子,趿着鞋子起身,“就算是做买卖,这也是一笔好买卖了。”
谢筝支着腮帮子看萧娴,很多话堵在胸口,都不上来。
好,还是坏,本就没有绝对的答案,全看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萧娴看出了谢筝的纠结,凑过来拿指尖捏了捏她的脸颊,笑容温婉:“前回我与你过的吧?
那日在宫中遇见,我觉得殿下与时候相比,似是变了许多。
我现在也是这个感觉,只是,我也觉得,现在这样温润又细致的殿下,挺好的。”
谢筝抬眸看着萧娴,见她神色认真,不似胡宽慰,谢筝不由也跟着笑了起来:“萧姐姐好,那自然是好的。”
萧娴笑意越发浓了,眉梢一挑,灵动极了:“最最要紧的,是殿下长得好看呀。”
两人笑作一团。
萧娴眉眼弯弯,叫了许嬷嬷进来重新梳头更衣。
下午要去看雪景,萧娴挑了套红珊瑚的首饰,映得镜中人艳丽活泼。
谢筝偏着头看她,笑盈盈道:“萧姐姐比殿下可好看多了。”
萧娴反手把帕子丢到了谢筝身上,哼了声,不理会谢筝肆意的笑容,心里却转着一个念头:若是五殿下知道,淑妃和长安公主与齐妃娘娘的死有关,他会是什么样的心境?
一方是亲生母亲,一方是照顾了他十几年的养母,殿下的心情,只怕会很是复杂吧……
回忆起那人温和的眼角眉梢,萧娴的心紧了紧。
等收缀好了,萧娴引着谢筝去延年堂。
一迈进去,谢筝闻到了一股药味,她脚步一顿,道:“老太太的身子骨不是好了许多吗?”
萧娴叹道:“原是好了许多,天气一转冷,又有些不舒服。太医来瞧过了,开了方子,这几日一直用着。是不用担心,注意保暖,莫要着凉,等开春了就都过去了。”
谢筝松了一口气。
既然太医了不用担心,那就是一切都好的。
“我在旧都时,陆伯母,萧姑母与姑父想年前回来的。”谢筝道。
萧娴一面往里走,一面道:“来了信了,估摸着再有个七八天也就到了,是留在京中过年,等年后再回旧都。”
傅老太太屋里,药味更浓些。
谢筝上前磕了头,抬头一看,傅老太太的气色果真比她离京时差了许多。
傅老太太的嗓子也有些哑,道:“老婆子不妨事,就是看起来吓唬人。”
谢筝慢条斯理与老太太着这些日子的事情,了一半,就见傅老太太闭着眼睛睡着了,她便缓缓放轻了声音,又低低讲了一句,才收了声。
李嬷嬷替老太太理了理被角,送了萧娴与谢筝出来:“老太太昨夜歇得一般,姑娘要出门就先去吧,估摸着老太太醒来时,天都要暗了。”
萧娴应了。
两人简单用了些午饭,萧娴出门赴约,谢筝带着花翘回陆家,行至半途,正巧遇见了寻来的松烟。
松烟道:“二爷让姑娘先去铺子楼上,他晚些就过来。”
这个铺子,的是萧临的那家药铺。
谢筝坐下来,才刚煮了茶,就听得一阵脚步声拾级而上。
听起来不止陆毓衍的。
花翘开了门,谢筝抬眸一看,与陆毓衍一道来的是苏润卿。
苏润卿的目光落在了热茶上,闻了闻,道:“香气刚刚好,看来是刚煮好的,我们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谢筝莞尔。
热茶下肚,扫去了外头的寒意,只觉得浑身都舒坦了许多。
苏润卿眯着眼与谢筝道:“与我放外差时的事情,那个金仁生是怎么一回事?”
谢筝还未开口,陆毓衍先接了一句:“路上不是与你了吗?”
“三言两语,比你写案卷还简单,”苏润卿抱怨道,“阿黛,莫理他,得仔细些。”
谢筝失笑,转眸看着陆毓衍。
陆毓衍的指尖轻轻点着桌面,压着声儿道:“叫你来,是有一些要紧事情跟你打听。林驸马坠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苏润卿的面色白了白,清了清嗓子,道:“那天我也在。”
要苏润卿来,那天看起来一切如常,只是林驸马的气色并不好,似是心事重重。
自打因着秦骏受牵连一来,林驸马几乎就没迈出过公主府,听每日在府里作画练字,就等着公主消气。
这日是几位殿下想打马球,林驸马技术好,也被一并叫了来。
“他兴致不高,我当时想,大约是公主还没闹完,驸马心不在焉,”苏润卿吸了一口气,道,“打了会儿,驸马累了,便退了场,骑着马在边上跑了几圈。那时候,所有人都看在马球,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听到一声马嘶,驸马坠马了。”
林驸马的坐骑就像是发癫了一样,一下一下踩踏在林驸马身上,等众人冲过去把驸马救下来,已然是来不及了。
“看起来是马匹受惊。”陆毓衍道。
苏润卿微微颔首:“驸马的骑术,你也是见识过的,哪怕是心不在焉,他也不至于坠马。那匹马后来也查了,没查出什么异样来。”
陆毓衍的确见识过,这也是他刚听闻驸马爷坠马时,有些难以置信的原因。
虽“善游者溺,善骑者堕”,但也许是鸦青的那一番话,让陆毓衍直觉林驸马的死并不简单。
他沉思一番,又问:“你知道公主身边的梁嬷嬷吗?”
“梁嬷嬷?”苏润卿一怔,“你问她做什么?莫不是你在想,是梁嬷嬷甚至是公主害了驸马?”
陆毓衍道:“是为了另一桩案子,我要打听梁嬷嬷与她那个侄儿梁松的事情。”
闻言,苏润卿摸了摸鼻尖,道:“那也是桩案子。不管怎么,公主都是殿下的姐姐,你要查公主身边的人,总要顾及殿下。”
桃花眼微扬,陆毓衍似笑非笑,道:“若要查公主身边的人,自是瞒不过殿下的。不过,我想殿下不会拦着。”
前回,也正是在这里,李昀身边的安公公来传话,让陆毓衍查教坊司失踪乐伶的事情。
“殿下对会秦骏动手,可公主毕竟是公主。”苏润卿支着下巴,想了想,道,“算了,你真想打听,不寻我这条路子,一样要寻别人。梁嬷嬷和梁松,我使人去问问。”
第一百九十九章 东家()
苏润卿唤了留影进来,刚要吩咐事情,突然间,窗外街上传来一声惊叫。
声音尖锐,透着浓浓的恐惧,仿佛是发现了什么叫人害怕的事物,瞬间使得原本热闹的街道噤了声,过了会儿,那停顿的热闹成了骚乱。
谢筝几人面面相窥。
留影一把推开了窗,往地下望去。
楼下百姓闹哄哄的,却看不出到底是出了什么状况。
“爷,奴才下去看看。”留影道。
苏润卿颔首。
谢筝站在窗边,看着留影出了店门。
留影寻了几个路边的百姓话,又一路进了斜对角的酒楼,隔了会儿出来,朝着谢筝挥了挥手。
见谢筝正看着他,留影一手握拳,抬起后往腹部一捶。
谢筝瞪大了眼睛,领会过来,回头道:“似是有人挨了刀子了。”
三人一道下了楼,进了那家酒楼。
此刻不是用饭的时候,大堂里没有一桌客人,二坐在桌边,浑身抖得厉害,店东家站在一旁,一张脸发青。
留影低声道:“有人死在这酒楼后门边上的巷里,二发现了,吓得尖叫着跑回来,东家已经去衙门里报了,顺天府的人应当快来了。”
二脚软得厉害,压根站不起来。
东家引着陆毓衍几人进了厨房,又绕到后门外。
这是一条狭的巷子,正巧在两排铺子的中间,没有朝着大街,多数都是封闭的,也有几家与那酒楼一样,开了个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