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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杯茶。”苏老将军只感心里燥热得慌。
枣儿给苏老将军上了茶,苏老将军一连喝了五杯,才摆手说不要了。
若伊没事人一样坐回到原来的位置上,拿起块香酥煎饼放在嘴边吹着,还不忘道:“祖父,别生气……”
苏老将军总算是控制好了自己有脾气了,这才问:“五姐儿,上次你去左家探病,左夫人身边是不是就瞧见了那个杜家姑娘在左夫人边上伺候。”
若伊点点头:“是的。”
她回府后特意吩咐祝姑姑不准把上次在左家的事告诉苏老将军的,就等着看这个表妹要玩什么花招。
“那你怎么回来没有提过?”苏老将军咬牙切齿,还用目光瞪着祝姑姑,他记得那天是祝姑姑陪同五姐儿去的,五姐儿不懂,难不成祝姑姑也不懂吗?
若伊吐了吐舌头:“我让青柚和石榴直接把那杜姑娘从左夫人的屋子里摔出去了,我怕回来一提你骂我。”
“推得好。”苏老将军就差没鼓掌了。
198、老将军中毒()
瞧着若伊的态度,苏老将军也知道自己是白问了,五姐儿不懂啊,他又转身问梁姑姑和祝姑姑:“你们对这事怎么看?”
祝姑姑轻轻的呲了一声:“要是左家有心思与杜家结亲,这两人该早就订亲了,左相不会上门来向姑娘提亲。可见这杜家姑娘虽然是左夫人的亲侄女,但左夫人并没瞧上她。这杜家二老爷没有出仕,杜姑娘说穿了也不过是正五品同知的孙女儿,她想嫁给左大公子做正妻还是家世低了些。就算杜家姑娘没想过左大公子的正室之位,想退而求其次,可是左家不是答应过老太爷不让左大公子纳妾吗,难不成,她还愿意退为通房?”
梁姑姑想得更长远:“那杜姑娘明知道姑娘在与左大公子议亲,还来这么一出,就逼得左家不得不做出决定。要么左家承她这个恩情,退了与姑娘的亲事,迎娶她;要么左家只能把她送走,然后抹平京都里的风声。以老奴的愚见,不如暂时捺耐不动,等着左家的决定。姑娘与左大公子还没过小订,婚事不算订下,就算左家退亲,也损不了姑娘的名声,反正姑娘又不愁嫁,更是不必眼巴巴的盯着他家大公子。要是这个时候老太爷上左家去兴事问罪,反而给姑娘攻了个善妒的恶名,还平白无故的让别人看低了将军府。”
梁姑姑的话番有理有据,将苏老将军听得是连连点头。
苏老将军长叹:“五姐儿你放心,祖父一定会不委屈了你的。”
“祖父真好。”若伊亲手给苏老将军端了杯茶,她一靠近苏老将军,脸色顿时变了,她直接丢了茶杯,抓着苏老将军就往他身上嗅着,“祖父,你受伤了吗,你身上有股怪味道。”
苏老将军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没事,今天在军营里只是磕破了点皮。”他怕若伊担心,还特意把袖子挽起来给若伊看那个伤口。
苏老将军是伤在胳膊上了,一条一寸来长的口子,划得很浅,已经不流血了。
若伊还是灵敏的感觉到了不对劲,她指着那口子,小声道:“有毒!”
若伊说这话时声音都很小,屋子里除了苏老将军,也只有青柚与石榴这两个习过武的人听到了,其它人倒是无一所知。
苏老将军一下子坐直了身子,将自己的伤口仔细瞧了好几遍,也瞧不出什么不同。
不过,他信五姐儿的话。
他回京在府里闭门十年的日子也不是安稳的,刺杀,下毒,阴谋,陷阱就没停过,北狄的刺客,朝堂上的政敌千方百计的想要害死他。每次五姐儿都会突发状况,不是生病就是哭闹不休打破了他当天的行程,让他避过了要命的危机。再大一点,五姐儿甚至能提前各他示警,他事后也问过,五姐儿就是一片茫然,根本说不清楚知道为何会知道,有些时候更是完全忘了自己说过什么话。现在想想只能解释为五姐儿是福星,他受到了她的庇护。
苏老将军道:“我知道了。”他匆匆地离开。
瞧着苏老将军一言不发地出了院子,祝姑姑有些焦急:“姑娘,万一左家真要……”
若伊摆了摆手打断了梁姑姑:“祖父不会委屈我的,耐心等着就好了。”
她预测到的事还没成为事实,说出来也无用,眼下苏老将军中毒的事比较重要。
祝姑姑动了动嘴,没再劝。好在姑娘好像没有开窍不懂****,也没有对左家公子情根深种。不管左家最后做出什么决定,老太爷最后会不会退婚,姑娘都不会受到伤害。
梁姑姑也感觉有哪不对劲,她对自己刚刚说出的那番话还是有些惊讶的,为什么自己的态度会那么平和。不作为从来不是她做事的风格,按理她不该仔细的替姑娘谋划下几条退路以应对左家,怎么会刚刚还劝了老太爷静观其变。
她们都不知道,若伊的催眠术强化之后,能在默化潜移让四周的人对她产生一种信服感,让她们根本就查觉不出来若伊的变化,只会下意识的认为若伊原本就是这样的。同时若伊的态度更能感染她们的思索方式,更忠诚的按着若伊的心思去着想,去安排,还不在外人面前流露出半点不寻常来。
背着两个姑姑,若伊招来小麻花:“速度去给虚灵道长送信,让他速上府里来。”据青柚他们说,整个京都虚灵道长解毒是最厉害的人。再说虚灵道长现在是她的人,他不懂,她也能打着他的幌子出手。
虚灵道长见到小麻花还想抓起来养着。
小麻花在他的手背上狠狠一啄:“主子让你速去将军府。”
“啧啧,这话说真流利……”虚灵道长赞许着,下一瞬,他眼直了:“主子让我去将军府。”
天啦,这鹦鹉该不会是五姑娘养的吧,也是,什么样的人养什么样的鹦鹉。
他不敢耽误,一路小跑着出了道观,直接在观门口租了个马车就朝着将军府来了。
王太医已经检查过了苏老将军的伤口,摇头:“我瞧不出是什么毒,不,应该说我完全瞧不出这是中了毒。将军,你确定是中毒了?”
“是。”苏老将军看着伤口,犹豫着要不要将那一块肉给切下来。
苏安在屋外禀报:“将军,虚灵道长来了。”
王太医抢先道:“快请,”他笑着向苏老将军道:“道长一定知道的。”
虚灵道长笑得贼开心,像只偷了鸡的黄鼠狼,一进书房就嚷嚷:“老将军啊,你听到那满大街的传言了没,那左家……”他还没说完,苏平在后面就将门给关上了。
虚灵道长心里咯噔了一下,乖乖,该不会不是将军府知道那个妨母命是他胡乱捏造出来的了,这是要将他困在将军府里一顿好打?
王太医上前冲着虚灵道长拱手:“道长,快来替老将军看看这伤。”
虚灵道长一颗心总算是放在肚子里了,瞧伤而已,不是他的坏事穿帮。
他仔细地查看了苏老将军的伤口后,脸色大变:“老将军这是中了北狄的五花酥,此毒无色无味,旁人瞧不出来,久而久之,老将军这胳膊会慢慢麻木,最后完全失去知觉。”
要掉一个武将的胳膊,无疑是要掉一个武将的性命。
199、左相的解决之道()
王太医急了:“这毒道长能不能解。”
苏老将军关心的而是:“我这胳膊不解毒还能支撑几天?”
虚灵道长又查看了一下,道:“将军的胳膊在三天内必须解毒。五花酥并不难解,难的是要寻到制毒人用的是那五种毒花,老将军先给我点皮肉,我研究一下。”
苏老将军想了下:“道长尽管动手,需要什么药材就跟苏平说。”
虚灵道长巴不得,连忙点头答应。
虚灵道长用小刀重新划开苏老将军几乎愈合的伤口,取了一块沾着血的皮肉放进茶杯里,端着去了客房。
一出门,苏老将军拉下了脸:“苏安,你跑一趟使馆,把拓跋颂殿下请来。”
苏安不解:“老太爷,这个时候怎么能去请拓跋颂,这毒来自于北狄,很有可能就是他下的!”
苏老将军摇头:“不,他不会那么傻。把他早来有助于虚灵道分分辨毒花。”
虚灵道长进了客房,向苏平要了些药材后,就关上门说是要研究毒性。
苏平一走,虚灵道长就开了窗四处张望,他很快就寻到了小麻花,也不用他招手,小麻花直接飞了进来。
“你家主子又有什么吩咐?”虚灵道长瞧着小麻花眼热,这么小的鹦鹉,学话说得那么清楚,还知晓寻人,真是个宝物。
小麻花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他,用喙从翅膀下取出一颗药丸来放在桌上,简单地道:“解药。”
虚灵道长拣起那颗几乎只有绿豆大的小药丸子眼睛都发光,不是吧,这是谁这么厉害,能把药缩成这小还能保持药性。他好想拿小刀从上面刮点药粉来试一试。
“不准偷吃。”小麻花又补了一句。
虚灵道长脸唰地红了,他被一只鹦鹉给教训了!
虚灵道长拿着那颗小药丸缩在客房里呆了足足一个时辰,小麻花也蹲在窗棂上监督他。
他恨得牙直痒痒,不得不放下小药丸子去研究苏老将军的皮肉,看能不能从中引了点关于解药的线索。
一个时辰下来,他对那五种毒花才有一点头绪,但他也死心了,不管是哪五种毒花,他做出来的解药一定会是汤药,就算制成丸子必定会是颗大姆指大的东西,没办法缩成绿豆。
果然啊,这五姑娘身边是能人备出,还好他当初没有一头热的与五姑娘做对。
虚灵道长抹掉额头上的汗,一阵发虚。
拓跋颂来了,苏老将军才又让人来请虚灵道长。
拓跋颂神色严肃,认真的冲着苏老将军抱拳,一躬到底:“多谢老将军的信任。”
苏老将军瞧他像瞧傻子:“我知道你们北狄大把人想我死,但眼下你却不会,你没傻到把自己押在这。冲我下手的人,只怕是想把黑锅盖到你头上吧。”
拓跋颂什么也不说,他看了苏老将军的伤口后,从怀里掏出好几个瓶子给虚灵道长:“这些都是五花酥的解毒丸,相信道长能分辨得出来,哪个能解老将军的毒。”
虚灵道长不客气的将瓶子都抱回了之前的客房,拿了个茶杯倒了杯水,把若伊给的小药丸子丢进去,确定小丸子彻底化掉之后,才端出去给苏老将军:“尽快服了这解药。”
苏老将军一口饮尽,一炷香的功夫,胳膊上原本没有异状的伤口流出了黄色的脓液,足足流了一杯,才出了鲜红的血。
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拓跋颂最先告辞:“老将军我就不久留了,这个事我会追查到底的,必定给老将军一个交代。”
虚灵道长没把之前拓跋颂给那些解毒还回去,还直接将之前化药水的杯子塞进怀里,“那我也告辞了,过两天再来瞧瞧你。”说罢飞一般往外冲,他就怕走得慢一些,杯子上残余的药水都没了。
王太医瞧得傻眼,推了一把苏老将军:“你那杯子不值钱吧。”
苏老将军也有些发楞:“不就是普通的白瓷杯吗?”
那种杯子还能引得虚灵道长偷?
苏平还是不安:“老太爷,你认为这事真与拓跋颂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