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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师,徒儿有一事不明。”
“问。”
“您这样大费周章的布局,实则为何?”
“我若说,此乃天机,你可信得?”
“徒儿,不信,此世没有天机,只有‘它法’,仙师如此逆法而行,恐不妥。”
“若是不妥,三千年前报应就该到了,这灵汜,这燮池还有屋内的种种,逆行它法,我倒要看看它法还能如何。”
“仙师在赌?用那两个娃娃的命在赌?”
“你要押注吗?你会押在何注?生还是死?”
“徒儿不知,但徒儿知道,仙师一定押在了生注上。”
“当年恶神之事,怎知不是它法作祟,冥王拔神之事、冥灵之妖十二世的事、魔魂附身、冥六子惨死、海煞鱼族灭门,哪个不是它法之意,若是顺意,浮火早就死在人间了。”
“仙师取名,无论是地方还是人名,皆有火有水,可都是为了他们两个?”
“且都是为了她一个罢了,冥界鬼家族谱,排到她这里刚好从了火旁,可火为阳命,她为阴,阴火有邪,恶神的咒毫无破绽,无从下手,既是阴火,定要用水沉浸。”
“鬼沉?”
“是沉灭,总得尊重她家族的规矩。”
“仙师是早就料定如此了吗?不然何为灵汜,何又为燮池呢?就连徒儿和三弟的徒儿都改了名字,只是他们并无水?”
“若是将沉灭的火全部熄灭,那她必死无疑,冥界定是不会收她,在它法现身之前,先护她周全,而她有浮火就够了,只要有浮火相伴,她就不会被‘它法’带走。”
“徒儿冒昧问一句,仙师是否已知晓未来?”
“有二十四仙规束缚,且不可妄言。”
说罢,只听屋内一声尖叫,师徒二人相视一眼,朝小屋走去。
“仙祖!师叔!她咬我!”齐烟九举着手指,扯着嗓子对进门的二位喊道。
“胡说,她才出生几时?怎的咬你!”鬼隗故作呵斥。
“师父,这女娃娃,似乎长得不慢。”肖会说。
“怎的?”幽泉不解。
“师父,您看这是我一个时辰前给她做的衣裳,如今怎的有些小了?”庸成用两根手指,小心的掐着袖口说。
“不是说天上一天地上一年嘛?”鱼浮火跪坐在女娃娃身旁,奶声奶气的说。
“别听师兄跟你胡诌八扯,时间怎会有偏差!定是小师妹自身的问题,是不是仙祖?”
“她原是神根,又与你牵绊成长,恐没过几日,就会和你一般大小了。”幽泉摸了摸鱼浮火的小脑袋,接着说:“只不过,长归长,这智力,恐怕还要慢慢成型,恐和普通的孩子一般无二,你们要好生照看。”
“是。”众人齐声答道。
“仙师给她取名字了吗?”庸成问。
“鬼沉灭。”
“和我师父一个姓!是您亲戚吗?”衣离灯兴奋的问。
鬼隗抬手拍了下她的头说:“她可是冥界鬼家,那可是神级皇族,为师我虽成仙级,但仍是妖家鬼姓。”
在三个徒孙的念叨声中,庸成和肖会也念了几遍女娃娃的名字,面上皆是不解神色。
庸成说:“这沉灭,不吉啊。”肖会听罢,点头附和。
“定数,皆是定数。”
一年后。
“鬼娃娃,不说话,吱吱呀,呜哈哈,污青鼻涕三寸三,口水淌过月桥边,鬼娃娃,傻兮兮,喂泥吃泥脏兮兮,鬼娃娃,没爹娘,人身肉,鬼胎生,仙家养的没法力,鬼娃娃,四岁身,三月心。。。。。。”
灵汜,集万物之灵,仙气纵横,善兽善妖皆被吸引,当然这其中也有那几只顽皮的小妖,编了这么个歌谣,四处传唱,歌中的鬼娃娃便是鬼沉灭,虽然已是四岁的模样,但心智也就如三四个月的孩童这般,生活在灵汜,虽没人欺负她,但类似这样的歌谣多的很。
鱼浮火虽长期跟在身侧,但也是孩童心性,没个长劲儿,多半是将其带去花开半扇的半停坡、汀煜汇集的某条小溪旁、林间山野,带去扔下,自己同其他小妖玩耍开来,日落西山再将其带回燮池。
小沉灭也乖,无论被带去那里,都只顾着睡觉,从来不会爬出十步远。只是偶尔被周遭的蜜蜂嗡鸣声吵醒,被山野间的猴子投来的果子砸醒。
她三天后牙就长齐了,纵使没有羊乳,也可以吃些果子肉粥,那些投食的猴子虽是好意,但巴掌大的桃子扔过来也疼的她龇牙咧嘴。
由于心智还不完全,吃的东西经常撒的到处都是,嘴巴上的果子汁液也就胡乱抹在袖子上和衣襟上,东爬两步,西爬两步,她唯一知道的是,天黑前只要不离开这里,就会有人来接她。
她是灵汜中唯一一个身具神气的,这味道吸引了很多附近的小妖和鸟兽,而她身上另一种冥界皇族特有的香味倒是吓的一些闻过这味道的小妖善兽四下逃窜,当然这些异常的现象,常坐在花间的小沉灭从不知晓。
“爱妃,本王来接你了,爱妃今日乖不乖啊。”鱼浮火卷着袖子,手里拿着根当成宝剑的棍子,风尘仆仆的朝她走来,身后还跟着几个一般大的小妖。
小沉灭见他来了,张开手臂,嘴里吱吱呜呜似是在欢迎他。
鱼浮火像模像样的对身后的小妖说:“今日奏折改日再批,本王要同爱妃摆驾回宫。”
“恭送鱼王!鹿王,雀王,在下母妃传唤,就此拜别!”身后的小狐妖一拱手,呲溜一下窜进树丛跑走了,其余妖也以各种头衔名号拜别,临走前还不忘交代明日出征何处。
待那些小妖走后,鱼浮火将‘宝剑’斜插在腰间,转身半蹲,说:“来。”
鬼沉灭摇摇晃晃的上前,趴在他的背上,但他脚下不稳,踉跄了几步,却没让师妹掉下来,只是将其朝上掂了掂,两个娃娃便迎着夕阳回了燮池。
第4章 懂()
一岁时的鬼沉灭,只知道吃了睡,睡了吃,连玩都很少,在房间睡,在荒原睡,在花间睡,在树洞睡,最险的一次是鱼浮火将她留在河边,结果河道涨水了,刚好来了只喝水的妖猿,见水漫过她小腿附近仍没动静,就将其抱回了绝壁上的山洞里。
刚九个多月的她根本不懂什么善恶美丑,睡醒后,第一眼见到的竟不是山水而是山洞,倒是不哭不闹,妖猿的毛烘烘的脸竟也没吓到她分毫,还相互比划着问好,像是找到了同类一般。
而那天,没找到她的鱼浮火没敢回燮池,在浓云遮月的夜里,求山野间的精灵带路,最终来到了一面断崖下,他不会悬浮之术,只好摸着黑爬上了绝壁,衣裳手脚都被刮破了,还险些坠崖。
可当他应着萤火光亮看见小沉灭躺在妖猿的臂弯憨憨睡去的样子,忽而邪火中烧,随即大雨倾盆,竟坐在洞口气的大哭起来。
一个时辰前他见小师妹没在原地,便四处寻找,听小兽说被一只妖猿抱走了,心中就凉了半截,将所有不好的设想都过了一遍,一想到小师妹会被妖猿伤害,他那颗被牵绊咒束缚的心就疼的不得了。
绝壁攀岩,算是抱着跟她同死的决心寻来,如今见到她安然无恙,不知为何,竟一点开心庆幸的心情都没有,只觉得委屈的不得了,从那以后他便得了恐高症。
这事鱼浮火没敢告诉师父,回去只说在某只小妖家留下吃晚饭,反正平日里衣裳擦破刮坏是常事,本又是妖身,伤口都会在几分钟后愈合,所以没有引起师父疑心。
从那以后,鱼浮火再不敢将小师妹放在河边附近,但那只妖猿仍会来将她抱走,气的他跟其争论数次,也打斗了几回,后来定了规矩,抱去可以,但晚上要送回来。
如此这般过了三月有余,那只妖猿就从灵汜消失了。
鱼浮火本不在意这些,但在小沉灭的记忆中,曾有这么一只妖猿出现,后来又消失了。
那天只有一眼熟的女子出现在她面前,说了些她能听懂却又听不‘懂’的话,多年后她才知道,妖猿丧子,悲痛之余被灵汜仙气吸引,后来将她当成了自己的孩子,照顾了三个月,奈何灵汜仙气充沛,短短三月竟被仙气浸润,化成了一位美丽的女子,那日,是来跟她告别的。
鬼沉灭对于懂的理解只局限于,你让她吃,她知道吃的意思,你若说些深奥的词汇,她知道这词,却参悟不透词中的含义。
于是年幼的她一本正经的接收着大家发来的信号,却不能做出正确的回应,如此这般经常将师兄师姐逗笑,不过倒是经常会把鱼浮火气哭。
再说这鱼浮火,年岁不大,百十年前刚刚化形,他的成长与小沉灭相伴,自五岁那年便不再成长,智力也始终如此。
成型后的他是灵汜的小霸王,师父师叔的掌中宝,专权跋扈,占有欲极强,常常统领小妖,号令整个灵汜。他成型之前一直由一位老妖饲养,且是养在一个水箱里,后被幽泉仙尊发现,这才带到了灵汜。
要说两人的牵绊最初,可不是在灵汜中见得第一面。
鬼沉灭在没有投入人胎之前一直以灵体的形态四处游荡,幽泉仙尊在九百年前才无意间撞见了她的存在,并在未来的九百年间关注着她的走向,最后在适当的时机,让其投胎成人形。
而在一百年前,她以花朵和瓢虫的形势投胎数次,但均是凡体不耐神根,半月即死。
幽泉在正确的时机做了正确的事,他在对的时机创建了灵汜,在对的时机收了徒儿和徒儿的徒儿,又在对的时机助鬼沉灭成型,可以说他创造了这些时机,完成了这些时机,又在时机内,既是时机的一份子。
在鬼沉灭两岁生日过后,她就从一张白纸变成了一张彩纸,‘理解’从此变成了一个很容易学会的词,不过自从她获得了‘理解’这个能力之后,就不似之前那么开心了。
她懂得了笑与笑的区别,懂得了怒与怒的区别,懂得了山野间小妖口传的歌谣,懂得了等待是什么滋味,懂得所谓的‘人身神根’为何物。
“她就是个死而复生的尸体,眼睛里充满了对阳间的怨念与漠视,与其对视的人必定要有强大的内心防御能力与高超的镇灵镇魂之术,不然分分钟都会被吸走阳气,甚至附着阴气。”这是大师兄齐烟九的原话,隔着窗户被她听了个正着。
她这大师兄虽然嘴贫,但能力非凡,武功卓越,行动敏捷,使得一手灵动的控火术,点的了万家烛火,烧的了薪柴饭菜,烘的干新衣旧裳,燃的尽毛发皮囊,总之与灵汜相邻的仙界和妖界已被燎出了一圈寸草不生的结界,那场大火可谓是烧了一天一夜,最后鬼隗师叔找来水神才把这场妖火扑灭。
再说二师姐倾城貌美,擅长医术,只要她愿意,分分钟都能让人入睡,甚至还能从其口中套话,当然这项技能只能对付那些意志力不坚定的小妖。除此技能之外,最会的就是招蜂引蝶了,散香时能引群蝶三千,蜂舞三万,且是妖界名门之后,原名衣宁,入了仙门,更名衣离灯。
再来是三师兄,与她身形相当的鱼浮火,能耐不大,脾气不小,但仗着稀有,专横跋扈,又因模样姣好,被师父师叔宠爱的没了边际。
海煞鱼族,全身是宝,发丝软时如流水,硬时一根发丝折断掷出,必定会入木三分,断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