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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了。”
“慕渊,人家好歹是给我送礼物的,你这么借机发难,不好吧。”
慕渊笑了笑,道,“谁叫朕的皇后傻,收了东西不好好藏着,还偏要拿出来显摆。”
“我哪有显摆,不过是觉得你没见过,想给你也看看罢了。那,你若是真要办那个秦大人,这个珊瑚,我还能留着吗?”
慕渊就着我刚刚喝过的那盏茶,也尝了一口,道,“这东西若在秦大人手里迟早也是要充到国库里来的,你既然喜欢就留着吧。”
白太医用的药名贵,我这伤口终于好得差不多了。可是不知为何,浣浣依旧每日按时端一碗褐色汤药来。
那药苦涩难当,我喝得实在辛苦。
“浣浣,我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这药我就不喝了。”
浣浣低头看了看手里的药碗,道,“不行不行,白太医说了,您这药啊,还得每日按时喝。”
“可我这伤的确是好了,一点都不疼了。你快些将这药端下去吧。反正我是不想喝了。”
浣浣面有难色,“可是…………”
“可是什么?”
“小姐,皇上吩咐过了,一定要您按时吃药的。而且这药,不仅能治您的伤,还能……………”
我叹了口气,对这固执的小丫头有些无奈,“还能什么?还能让我长命百岁?好了好了,皇上一不是大夫,二不是病人,他哪里知道我需不需要吃药?”
见浣浣端着药碗还有些犹豫,我正色道。“浣浣,本宫的话,你也不听了,是吗?”
我端了架子。浣浣这才道,“奴婢不敢。”
“既然不敢,那还不把药端走?”
浣浣还没退出去,慕渊便进来了。
“谁说要把药端走了?”
浣浣看看慕渊,又看看我,左右为难。
慕渊一手从浣浣手里把那只小玉碗接了,浣浣这才如临大赦,低头匆匆出去了。
他将那碗放在我跟前的小案上,道,“为什么不吃药?”
我瞥了一眼那褐色的汤汁,还能为什么。
“苦。”
“药哪有不苦的,再苦你也得吃。”
“可是。慕渊,我的伤,明明已经好了。不信你看。”
我说着便起身在他面前走了两圈。
他却说了与浣浣一样的话,“这药不只治你的皮肉伤。还…………”
“还什么?”
“还能帮你恢复元气,调理身体。”
我当还有什么别的神奇功效,不过是一般大夫的常见说辞。
见我没动,慕渊竟亲自端了那药碗,递到我面前,严肃道,“喝了。”
“慕渊,能不能………………”
“不能!”
他说着竟真的要生气。
“好,好,我喝,我喝还不成吗?”
若真为了一碗汤药惹怒了他,那可真得不偿失了。
憋着一口气硬是将那药干了。他及时从桌上盘子里捏了个蜜饯塞到我嘴里。
我擦了擦唇角残余的苦涩汤汁,同他说,“慕渊,这药。明日就不要让人送了。我真的好了。”
“不行。白太医说了,你这药,得一直用。”
“慕渊,什么叫一直用?”
“一直用的意思就是,短则一年半载,长则三年五年。一直到你身子调理好了为止。”他起身,补充道,“且这是皇命,你不得违抗。”
他说完,便匆匆迈步走了。连让我问个清楚的机会都不给。
兰因宫门口摆着两株我不认识的花,一左一右,足有半人高。时值深秋,这百花落尽,万物凋敝,这两盆花却莫名其妙地长了叶子不说,还开了花。算算时日。从长出叶子到开出花来,也不过六七日的功夫。且那花大朵大朵一连枝开了许多,红的如火。远远望去,在这秋日的兰因宫门口煞是惹眼。
这逆季的娇艳,当真是件稀罕事,我弯腰摸了摸那两株花的叶子,的确是水灵灵绿油油货真价实。慕渊回来时我正想叫人来给它们浇些水。
“慕渊,你说,这两株花是不是有意思。刚入秋时明明连叶子都掉光了的。这几日,都快入冬了,它们居然又开出了花。”
慕渊站在那两株花面前,道,“这红莎是进贡来的。听说,只要温度适宜,营养丰富,就算是冬季也能开花。”
温度适宜,营养丰富。
这兰因宫里一入秋就燃了暖炉,倒是挺温暖的。再说营养丰富,我心里不由咯噔一下。
白太医开的药实在是苦,这几日更是苦得我喝不下去。慕渊不来的时候,我便趁浣浣不注意,将那一小碗的药皆喂给了这两株花。
慕渊明显也想起了什么,弯腰就伸手抠花盆里的土。
119 明月不谙离恨苦(2)()
“哎,慕渊,你干嘛…………”
我说着便要拉他衣袖,他一手将我挡开,一手从花盆里沾了些土,轻轻放在鼻前一闻。
果不其然,他脸当即一?,将手狠狠一甩,转头便吼我,“楚延!你给我过来!”
我有些心虚地看了看那两盆开得正艳的花。“额,皇上,您叫我有什么事?”
“你还好意思问朕叫你有什么事?楚延,我问你,白太医每日开的药,你到底有没有按时喝?”
“我……………”
“到底有还是没有!”
“慕渊,那药,真的又苦又难喝。而且,我这伤,真的已经好了。你这几日晚上与我睡在一起。又不是不知道。都这么久了,连疤痕都淡了很多。我身体好得很,哪里还需要喝什么药啊。”
他那样子,仍是憋着一肚子火。看似有话,又不肯跟我明说。
最后,他只说,“从明日起,朕每日来看你吃药。”
“为………”
“圣旨,没有为什么!”
慕渊果然说到做到,这几日一到吃药的点,他就准时到了。非得亲眼看着我将五官都皱到一起将那药喝下去之后,往我嘴里塞个蜜饯后才起身去朝堂或者书房。
他这几日好似格外忙,忙到晚上圆圆抱着棋盘来找他时他还未回来。等他回来,圆圆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
就连宫中也有些许不寻常,经常可见一队队禁卫军急急走过。也许是因为上次刺客的事情,这宫中守卫增加了人手。
这日奇怪,我一连将那蜜饯吃了小半盘,他仍是未走,就坐在我对面看我一个接一个地吃,不知在想什么。
“你今日没有事情吗,怎么还坐着不走?”
“听你这意思,好像迫不及待要赶我走了。”
“没有。我怎么敢赶皇上您呢。我是说,你这几日公务繁忙,药我也喝了,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他却说,“延延,我不在的时候,你也得按时吃药,知道吗?”
我一个蜜饯噎在嘴里,问他,“嗯?你不在…………你为什么会不在?”
“西夏的事,朕想亲征。”
我一直以为,西夏在他眼里,是算不上个大角色的,更不值得他亲自去征讨。毕竟那片蛮荒地。要来也没什么用处。就算他要教训西夏惊扰边民,随便一个武将去就够了,何须他亲征。
“亲征?就为了那个小小的西夏?”
“嗯。”
“为什么?”
“前几日,宫里闹了刺客,与西夏脱不了干系。泱泱大国,岂能容他人欺我子民,还将毒手伸到了这宫中?西夏狼子野心,这次非除不可。”
忽觉蜜饯吃多了,口中一时甜的腻人,所剩不多的几颗瞬间也不想再吃。
我端了杯子,匆匆喝了两口水,“那,又何须你去亲征?大不了,你让傅大人……………”
“延延,这次出兵,很有可能会逼那个西夏王走投无路。我与西夏交手许多次,西夏人野蛮,稍有不慎,怕是要遭反噬报复。所以,须朕亲自去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那,你什么时候出发,又什么时候回来?”
“后天就启程,平西夏,少则三五个月,多则一年半载。”
“一年半载,要那么久啊。”
他笑道,“你嫌久,可是舍不得朕走了?”
“嗯,好像是有点。”
自我受伤后,他这几日来兰因宫来的频繁,好像前几日的嫌隙从未有过一般。我也有日子没听说那个住在天香宫的西夏舞姬了。与他相处这么久,朝夕相对。仔细想想,他突然走了,似乎真的有些不太习惯。
“延延,随我去个地方。”
“去哪?”
“到了就知道了。”
宫中石板路。越走越僻静。
我抬头看了看眼前这座建筑的匾额,“慕渊,这里是,皇祠?”
“嗯。”
亲征临别前拜别先祖,倒也是规矩。
他拉了我进去,与我跪在有序供奉的牌位前。
清香袅袅,他虔诚拜了又拜。
我悄悄抬头,发现那些牌位对应的墙上,都毫无例外挂着一副画像。其中有一女子,凤袍清颜,青丝墨染,明明是一身的端庄打扮,唇角却噙了三分笑意,眸子似水,清波流盼。美得摄人心魄。
我顺着那画像看下来,与之对应的牌位上写着,贤华皇后沈泠风。
我心中清楚,这个贤华皇后,才是慕渊的亲祖母。
望着那女子。我不由叹道,“慕渊,她好美。”
慕渊也抬头看了看她,道,“嗯。可惜,她走之时我还小,记不得事情。”
直到与慕渊出来,我脑子里仍旧是那个挂在皇祠里绝美的女子。
他与我并排慢慢走着,我忍不住问他,“慕渊,听说,贤华皇后的墓里葬着的,仅仅是一副衣冠,并没有尸身?”
“嗯。”
宫中向来多秘事,难得这桩得慕渊亲口证实。美丽温良如贤华皇后。为何会突然不知所踪,不过区区十几日功夫,这后宫之首说换就换了,实在令人费解。
“我听说,她跟太祖出宫一趟就再也没回来过。也没人见过她,她到底去了哪?你有没有想过,你的亲祖母,她万一还活着呢?”
慕渊却说,“朕从来没有见过她。且自小就知道,朕的皇奶奶,只有一位。”
这宫中明争暗斗,狠毒心思吞噬人于无形。多少人如履薄冰,步步为营,到头来依旧不知道自己的小命是如何丢的。
四下无人,慕渊倒是不介意将话说得更明白一些,“延延,你我自小都深得皇奶奶疼爱。朕走后,你当谨言慎行。有些事,本来就是没有答案的。也不要去探究。”
这提醒,已经足够清楚。这件事的原委,如今只怕只有老太后一人知晓了。若其中真涉及见不得人的手段,慕渊不在,怕是无人能护着我。
“我知道了。”
从皇祠回来没多久。很快,兰因宫就备齐了一桌子菜。明明只有三个人吃饭,这些饭菜却摆的满满当当。
他难得不限制我喝酒,还命人开了酒窖。不管是花果还是纯酿,凡是有些来头的,他都让人搬了些到兰因宫。
席间坐定,左右退下,一时间我与他谁也没有说话。
倒是往日着急吃饭的圆圆今日也不着急了,开口问他,“皇上,你明日就要走了吗?”
“嗯。”
圆圆扭着小脸,又认真问,“那你走后,谁来陪我下棋?”
慕渊伸手摸摸他的脑袋,笑道,“朕走后,你就跟着孙太傅,除了学弈,也让他教你点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