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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顿时凝固了起来,温柔满脸茫然,不知道这个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被他的目光锁着,一时间也忘记问。他们就这么站着。隔着十步的距离,敌不动,我不动。
阮妙梦长长地叹了口气,走过来打破僵局:“温柔,这件事儿我想不到该怎么跟二少爷解释,所以只能带他来了。”
刚开始温柔是有点慌张的,可是转头一想,她慌张个什么啊?反正都已经被他赶出来了,就算他知道是自己在做玻璃又能怎么样?为了跟裴家对抗,那不还是只有从她手上买货?主动权在她手里,该他求着她好不好?
于是温柔就挺直了腰杆,冷漠地回视萧惊堂:“二少爷亲自来提货?”
萧惊堂没吭声。一步步朝她这边走过来,目光缓慢地从她脸上移到她手上。
高大的身影压过来,温柔下意识地就往阮妙梦背后躲,伸个脑袋出来龇牙咧嘴地道:“有话好好说!你再动手动脚的,我停止给萧家供货!”
“手。”眉头慢慢皱起来,萧二少爷就吐出了这一个字。
手怎么了?温柔拿起自己的爪子看了看。
手背上三处烫伤的疤痕,狰狞可怖,完全没了以前纤纤玉手的样子。
满不在乎地收回去,温柔嗤笑:“二少爷不关心这玻璃的来头吗?也不想问问我为什么能做玻璃吗?”
做为商人,这才是他应该关心的事情。
萧惊堂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胸口闷痛,想伸手去抓点什么,又知道抓不住,只能垂在身侧,微微收紧。
越是情绪复杂。表面越是平静,平静得像在一座孤岛上,谁也无法靠近救赎。
良久之后,他开口,低声问:“你就住在这种地方?”
嘲讽地笑了笑,温柔道:“二少爷,我不回答生意之外的问题,您要是来做生意的,我欢迎。但您要是想知道其他的,抱歉,无可奉告。”
阮妙梦看了萧惊堂好几眼,也没看明白这个人怎么想的。她以为知道了真相的二少爷会恼怒悔恨,可他现在这一双眼里平静无澜,就好像什么也没听见一样。只是盯着温柔,眼睛都没眨。
这算是什么事儿啊?有些泄气地走过去拉住萧二少爷,阮妙梦转头对温柔道:“你继续做事吧。我就只是带他过来弄清楚,没有你就没有萧记玻璃阁罢了。”
温柔嗤笑,满不在乎地道:“二少爷有钱就能有玻璃阁,我只是个做生意的,没什么功劳。这儿的货你们先搬走吧,剩下的做好了我会让疏芳知会你们。”
“好。”阮妙梦颔首,满是歉意地看着她,然后用力将萧惊堂给推了出去。
温柔转身,就当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继续做东西。
萧惊堂出了门口,就站在原地不动了。
“二少爷还想怎么样?”看着他,阮妙梦简直是气不打一处来。咬牙道:“恕妾身直言,妾身见过的男人也不算少,就没一个比您还铁石心肠的。您看不见温柔在做什么吗!”
“我看见了。”萧惊堂闭眼:“玻璃是她做出来的。”
“所以呢?”阮妙梦跺脚:“您还怨她吃里扒外?凡事都有个前因后果,你萧家先废她正室之位,打没了她的孩子,让她入了奴藉,还不许她用自己的本事自救?您对她好她是没感觉的吗?你以为她是吃饱了撑的放弃脱离奴藉,留在萧家帮你做玻璃对付裴方物?”
脸色微白,萧惊堂突然想起那天的温柔,带着凉风扑进他怀里,撒娇似的对他道:“我不走了。”
她早就重新信任了他,愿意继续留在他身边,甚至在背地里帮他。
而他呢?那天说了什么?
“就算是养条狗,我喂它骨头,它也不会咬我,你是个什么东西?!”
“残花败柳的身子,离开萧家又能如何?你真当裴方物会一辈子对你好?”
“我萧惊堂这一辈子没做过什么错的决定,唯一错的,就是当初没有直接让你进大牢,判死刑,死了倒还干净!”
“滚!”
……
心口猛地紧缩,被压抑的情绪全部翻涌了上来。萧惊堂喉结滚动,眼眸微红。捏着拳头僵硬了身子,忍不住按着心口半蹲下去。
没反应的时候跟死人一样,一有反应……怎么反应这么大?阮妙梦吓了一跳,本还想严厉地苛责他两句,瞧着他这模样,声音顿时就小了:“她帮裴家的事,你是没错怪她的,你错怪的只是说她吃里扒外忘恩负义,知道过程,却没问她最后的结局,就这样将人赶出去了。”
这一赶,想再带回去,就没那么容易了。
轻吸一口气,萧惊堂转身就想回那瓷窑里,阮妙梦“哎”了两声连忙拦住他:“您做什么?”
“……”没吭声,萧惊堂下颔紧绷。他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但……就是想回去温柔身边呆着,看看能做什么。
看懂了他的想法,阮妙梦啧啧道:“现在说什么不都是晚了?”
晚了吗?萧惊堂低头,沙哑着嗓子开口问:“她离开的时候,是不是很难过?”
阮妙梦抿唇,看着他这表情,忍不住跟着有点难过,别开头:“我哪里知道她离开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不过现在她看起来已经恢复了,二少爷又为何还不肯放过她?”
第133章 太不会说话了()
“……”
对啊,他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她呢?萧惊堂低笑,他也想问问自己,她到底有什么好的,这世上女子千万,他若是想要,比她好看的,比她会撒娇的。遍地都是,不会让他这么心痛难过,不会让他这样又爱又恨。
可是……深吸一口气,萧惊堂慢慢推开阮妙梦,还是往里头走。
太难受了。
阮妙梦想拦已经是拦不住,只能看着他回去那瓷窑里,大步走向还在弄玻璃的温柔,一把将人扯过去按在怀里。
温柔有点懵逼。还在调玻璃料呢,冷不防就被人抱了个死紧。身上的味道她很是熟悉,恍然间觉得好像还在萧府,他很晚回来,身上带着露水的味道,将她压在床笫之间,肆意缠绵。
“你干什么?”很想继续做小S冷漠状,然而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被他这一抱,眼泪瞬间涌了上来,一滴滴地往人家衣裳里渗。
她离开萧家的时候没哭,被人扔石头的时候没哭。再遇见他的时候也没哭。温柔都觉得自己已经刀枪不入了,不管遇见什么难过的事情,她都肯定不会再哭。
然而现在,心里压抑着的无数的委屈都翻了上来,温柔拼命想推开他,发现推不开,干脆就拿人家的衣裳当卫生纸,眼泪鼻涕都往上头抹。
“你抱我干嘛?我已经不是你养的狗了,没道理让你说抱就抱的!”
“傻逼,放开我听见没?!”
萧惊堂抿紧了唇,任由她踢也好掐也好,手上不松开半分,却也不至于伤着她。
温柔骂骂咧咧了许久,终于没力气的时候,就靠在他胸口流泪。她也不是要哭诉,也没有什么别的想法。就是觉得太累了,终于有个地方能让她靠一会儿了。
“你没什么想说的吗?”声音微哑,温柔问他:“比如给我道个歉?”
虽然道歉她也不会再接受,但也比这样抱着什么都不说来得好吧?
下巴抵在她的头顶,萧惊堂沉默了半晌才开口:“我没有给女人道歉的习惯。”
这话多欠揍啊!温柔獠牙都呲出来了,正打算挑个没东西挡着的部位下口,却听得他继续道:“但……要是道歉你就能回到我身边,那……我可以试试。”
温柔愣了愣。
不是因为他说的这句话,而是因为她抱着的这个人……身子在微微颤抖,很细微的颤抖,从骨子里传出来,整个身子都紧绷得厉害。
是紧张的表现吗?这个人说话这么嚣张,怎么还会紧张成这样?
疑惑地抬头看了看他,温柔思考了一会儿,突然问:“你这话,是在挽留加道歉吗?”
萧惊堂抿唇,板着脸点头。
温柔失笑,终于找着机会推开他,歪着脑袋道:“二少爷,你知道我为什么一句也不解释就走了吗?”
“为什么?”
“因为你这个人嘴巴真的很毒。简直骂得我体无完肤。”温柔道:“语言暴力也是暴力的一种,你对我暴力,就是心里不曾有我,都让我滚了,我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萧惊堂愕然,皱眉道:“是你将我气得狠了。”
“气得狠了就可以口不择言?”温柔摇头:“那下一次你气狠了,我是不是还得被你再辱骂一次?”
萧惊堂沉默。
他一向话很少,真要是气急了,自然骂人不留情面,萧家没人忤逆他,也没人对他说过这样的脾气该改,所以……都这么多年了。他也不知道这回给人造成多大的伤害。
“要是别的男人,认错会非常诚恳,发自内心地说好话挽留,那我起码还有心软的理由是不是?”看他一眼,温柔退后两步,摇头:“但您这样的,我实在无福消受。既然误会解除了,你我两清。没什么仇怨,那就好好的做生意吧,合作愉快!”
说完,温柔扭头就走。
萧惊堂伸手。想拉住她,然而那人就跟只泥鳅一样,溜得飞快。他大病初愈,追了两步,就只能眼睁睁看她跑了个没影。
“……”
阮妙梦颇为同情地看了一眼站在原地的二少爷,摇头嘀咕:“见过不会说话的,没见过这么不会说话的,追得回来人就有鬼了。”
萧惊堂转头看向她,吓得阮妙梦连忙掩唇:“妾身什么也没说!”
微微皱眉,萧惊堂走回她面前,想了想,低声问:“女人喜欢听什么样的话?”
瞠目结舌地看着面前的人。阮妙梦干笑两声,眨眨眼:“这个……女人嘛,自然都爱听男人说心里只有自己什么的……”
这种话,怎么可能说得出口?!
微微恼怒。二少爷坐上马车生了半天的闷气,直到阮妙梦上车,他才想起来问一句:“玻璃不是天然的宝石?”
“不是,是温柔拿东西烧制出来的。”阮妙梦耸肩:“这个秘密您知道。我们知道,也就罢了,再传出去,玻璃会跌价的。”
“我知道,但是她为什么会做?”
“说是祖上传下来的方子。”阮妙梦道:“多的我也没问。”
祖上?杜家祖上要是有这样的方子,怎么可能现在才出现玻璃这种东西?
微微皱眉,萧惊堂陷入了沉思。
温柔也没乱跑,从瓷窑出来就去了西街找徐掌柜,跟他说了要盘铺子的事情。
“这茶叶生意,您可以继续做着玩,但我想聘用您做我店铺里的掌柜。”笑眯眯地看着他,温柔将烦躁的情绪全甩在身后,一本正经地谈生意:“可以签个契约,您的工钱与店铺里的销售额挂钩,相当于给您自己做生意。”
徐掌柜有点怔愣,每次见这温氏的时候,她都是一身普通的长裙,不施脂粉,袖口上还有瓷窑里的灰,看起来就像个普通的女工。
然而现在,这个女工跟他说,要聘用他做掌柜。
说实在话,徐掌柜心里是不太有谱的,温柔也不急,请他先陪自己去一趟钱庄,取了银票出来再往那赵掌柜的铺面位置走。
赵掌柜已经让人把铺子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