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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完才发现哪里不对劲,看了对面这男人几眼,后知后觉地问:“你说你瓷器卖给谁家了?”
“萧家。”裴方物无奈地道:“若是别家,都还好说,这萧家可是县太爷都不敢惹的,得罪了他们,以后的路可谓艰难。”
这世界可真小啊,温柔忍不住感叹,好不容易出来遇见个人,怎么还是跟萧家牵扯在一起的?
心里有点郁闷,温柔撇嘴:“萧家很了不起?”
“自然了不起。”裴方物脸上有些崇拜的神色:“萧家二少爷你知道吧?十七岁就开始经商,天赋异禀,将一群老谋深算的奸商耍得团团转。三年前这幸城还不是这样一家独大的光景,就三年的时间,整个幸城从米粮到金器首饰、客栈马匹,没有什么不是萧家的生意。”
这么厉害?温柔皱眉,努力回忆了一下萧惊堂那张冷冰冰的脸。
看起来不像是商人的模样啊,那样的人,会逢迎会低头吗?
“夫人在想什么?”裴方物好奇地问了一声。
温柔回神,轻轻一笑:“没什么,只是觉得当真自古英雄出少年,阁下看起来年纪也不大,也已经有所成就。”
“得蒙祖荫罢了。”裴方物叹息:“在下手段方面远不及人,故而落得如此下场。”
“是后台不够硬吧。”温柔低笑:“有后台,这点小手段也难不到你。”
“说起后台……也不是没有能照顾我的人。”裴方物抿唇:“只是我只身一人,朋友背叛,家奴四散,连个传话的人都没有。幸城被县太爷一手遮天,实在也没别的办法。”
温柔脑子里“叮”地亮起了一盏小灯。
“你我在这种地方相识,也算缘分,我若是能先出去,倒是能帮公子一个忙。”
听着这话,裴方物眼眸微亮,有些期盼地看着她:“当真?”
“当真。”温柔大方地道:“公子若是信得过,就给个口信,我会想法子替公子传达出去。”
“太好了!”裴方物大喜,连忙道:“夫人若是有机会,便差人告诉裴巡抚一声,请他派人来查这案子,就能还我清白。”
裴……巡抚?!
温柔抿唇,看了看他:“恕我好奇,您与那裴巡抚是?”
“他是我大哥。”裴方物觉得这夫人真是个好人,当即也就什么都不隐瞒了:“裴家就我们两兄弟,他入仕,我从商,为了避嫌,鲜少有联系。不过如今不联系也不行了,他若是不来救我,这县太爷能关我到老。”
轻轻吸了口气,温柔干笑了两声。巡抚可不是个小官,救他出去那是抬手之间的简单事,她只需要传个话,就能卖人家一个人情,这真是天上掉的馅饼。
“好,等我家里的人派人来接我的时候,我便替公子去办。”扫了一眼四周,温柔找了点干草铺下坐好:“但现在,咱们只能等了。”
“无妨,在下已经等了很久了。”裴方物轻笑道:“本来一个人还觉得无聊,有夫人作陪,倒有了些生气。”
说着,便跟温柔一样坐下来,捡了点稻草把玩。
“公子方才说,是做陶瓷生意的?”温柔突然问了一句。
“是啊。”裴方物点头:“刚接手这江南一带的生意,还不是很熟悉,不过有认真在学。”
“那……公子听说过玻璃吗?”
玻璃?裴方物皱眉:“未曾听闻,那是什么?也是陶瓷的一种吗?”
“算是。”温柔笑了,笑得很开心:“不过它比陶瓷可贵重多了。”
先前她就在想杜温柔钱不够用,倾家荡产地把自个儿赎出去之后该怎么办。这可真是老天爷送给她的机会,在现代她就是学化工的,在玻璃厂干过工,也在陶瓷厂上过班,最后才坐进办公室,享受空调和电脑,不过基本的生产过程,可是随着机器的轰鸣声一直存在于她的梦里,不可能忘记。
玻璃在现代可能不值钱,不过在这个没有玻璃的古代,那可是一笔大生意。
“贵重的陶瓷,为何在下会没有听过?”裴方物有点郁闷,小声嘀咕:“难道品种单子还没背熟?”
“不是,是世间只有我知道那东西要怎么做。”温柔笑了笑:“阁下要是有兴趣,等出去了之后,倒是可以与我做一做生意。”
做生意?裴方物看了她一眼:“夫人这样的贵家妇人,还用抛头露面做这些?”
温柔叹了口气,捏了帕子擦了擦眼角:“您也看见了,我的日子要是好过,如何还会进这大牢?靠男人是靠不住的,女人还得自己手里有钱才有底气。再说了,做玻璃是不用抛头露面的,种种细节,倒是可以之后再详谈。”
裴方物仔细看了这女人两眼,不知是她帮了自己在先还是别的原因,总觉得她是靠谱而且可以相信的。
“好。”他点头道:“就冲这份牢里相逢的缘分,在下也愿意同夫人做生意。”
这就好办了啊!温柔握拳,能自力更生的话,那她就没这么被动了。现在要做的,就只是等疏芳来接她。
可是……丫的怎么还不来?
疏芳被关在柴房里动弹不得,好不容易等了送饭的丫鬟来,让她去传话给萧夫人,得到的结果却是萧夫人今日出门了,还没回来。
“这可怎么办?”疏芳有点着急,买通了个丫鬟替她呆在柴房,便回去翻找自家主子的首饰。
私房钱没了,首饰倒是可以换些银子出来。可是这一换,自家主子就一点能戴出去的东西都没了,像什么话?
不过人到底是比首饰重要,大牢那种地方,自家主子怎么可能一直呆着?咬咬牙,疏芳还是带着首饰从后门出府,去了一趟当铺。
温柔等啊等,没等来接她的萧夫人,倒是等来了双眼微红的疏芳。
“主子,奴婢有罪。”疏芳进来牢里就在她面前跪下了,“呯”地一声,听得她膝盖都疼。
第14章 新的生路()
“这是怎么了?”温柔连忙过去,蹲在栅栏边看着她:“起来说话。”
“奴婢……犯了大错。”疏芳哽咽着没抬头,抖着身子道:“本是想拿您的首饰换了银子救您出来的,没想到那当铺是个黑心的,关起门来要抢了东西走。奴婢拼死抱了包袱出来,东西……东西少了一半。”
啥?温柔有点傻眼,这算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吗?
“你没找夫人吗?”
“夫人不在府里。”疏芳低声道:“二少爷还下令把奴婢关了起来,故而出了事奴婢也不敢找二少爷。”
萧惊堂也真是够狠的,关她进来就算了,一条活路都不给留!
咬咬牙,温柔看着她道:“东西少了就少了,咱们再想办法就是,你先起来。”
“是。”
裴方物在旁边听得目瞪口呆,看着温柔接过包袱去数剩下的首饰,忍不住说了一句:“你这日子怎么过成了这样?”
心里掂量着这些首饰的价值,温柔满不在乎地道:“我手段阴毒又心狠,不得丈夫喜欢又遭报应,日子不好过是正常的。”
这是很客观的评价,但是裴方物听着,就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哪有人自己骂自己的?还半点不委屈,这人……怎么想的?
“进牢房的时候用了两个金簪。”疏芳咬唇:“剩下的怕也就值三百两,救不得您。”
三百两。温柔摸了摸下巴,转头问裴方物:“这里的物价,三百两能买些什么?”
裴方物道:“三百石精米,或者在幸城边儿上买个小院子。”
这世道,房子真不值钱,想起现代大都市可怕的房价,温柔很想在这儿买套房子过过瘾。
然而,现在没有多余的钱给她挥霍。
“听起来当本钱倒是堪够。”笑了笑,温柔取了一支九凤步摇递给裴方物:“这个算是咱们做生意的定金吧。”
精致的金簪,九凤栩栩如生,眼上的宝石虽小,却也颇为珍贵,是杜温柔的陪嫁之物。疏芳看了一眼,没吭声,眼眶微红。
“好。”欣然接过,裴方物也没说别的,看了她一眼道:“夫人的退路看起来被堵住了,不如就现在帮了在下的忙,也好一起出去晒晒太阳。”
“我正有此意。”温柔挠挠头,朝他笑了笑:“本来还不知道怎么开口求助,您倒是大方。”
“看夫人犯的也不是什么大事。”裴方物道:“多救一个人,没添麻烦,倒是添了点情谊。”
做生意的人最不讲情谊,也最讲情谊,就看对什么人了。温柔微笑,招手让疏芳过来,把裴方物的口信传达给她。
“这是信物。”裴方物取了腰间的一支陶笛下来:“路上有人拦,你就拿这个说是裴家的人。”
“奴婢明白了。”疏芳颔首接过东西,提着裙子就往外跑。
第二天,萧家别院。
萧惊堂正拿着衙门送来的案底在看,旁边的县太爷抿着茶笑道:“没想到二少爷倒是丝毫不偏私,大义灭亲啊。”
收拢手里的东西,萧惊堂垂眸道:“她做得委实过分了,故而才让她得些教训,不过那牢里环境不好,还请大人多多照顾。”
县太爷一听,面上笑着,心里倒是有些掂量不清了。
都说这萧杜两家的联姻名存实亡,早晚会散伙,可他瞧着,萧惊堂不还挺关心那杜氏的吗?连她杀人未遂坐进大牢,都要这样关心两句。
“对了,裴家陶瓷案子如何了?”萧惊堂问了一声。
县太爷拱手道:“多亏二少爷帮忙,那裴方物现在被扣在大牢里呢,要是不肯交出瓷窑,那本官就只有按律一直关下去了。”
萧惊堂点了点头,这县太爷帮了他不少的忙,又是这一方之主,他自然是要给些甜头的。裴家的陶瓷生意做得不错,隐隐有与萧家瓷业竞争的架势,能提早除去,反正对他没什么坏处。
“马上就是幸城陶瓷大会,裴方物这一关,今年想必又是萧家一枝独秀了。”县太爷微笑:“到时候本官便跟巡抚大人举荐,将萧家的瓷器往上头送。”
“大人劳心了。”萧惊堂颔首,端起茶杯看了萧管家一眼,管家会意,将一个红封塞进县太爷的跟班袖子里。
县太爷装作没看见,嘴边的笑意却是更浓,正想再说点什么,外头守着的人却急匆匆地进来,俯在他耳边道:“大人,出事了。”
不满地看他一眼,县太爷问:“能出什么事?”
“您还是回衙门去看看吧。”
瞧这人的神色也不轻松,县太爷心里一顿,起身便朝萧惊堂拱手:“本官就先走一步了,不知又接到了什么麻烦案子。”
“大人慢走。”萧惊堂起身,还他一礼,然后目送他出去。
衙门有什么案子他不关心,母亲临时有事去了凤城,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这段时间,他希望杜温柔能一直呆在大牢里,好让他清净清净。
“少爷。”管家有些忧心:“那牢里也不是什么好地方,您要不关二少奶奶两日也就罢了,一直关着……夫人回来,怕是不好交代。”
“我有分寸。”萧惊堂道:“没我的吩咐,谁也别去接她回来。”
杜温柔不是一向自持甚高,觉得杜家的嫡女就是比别人高出一头去吗?他偏让她在那种地方吃苦头,跟下等人混在一起。杜家大小姐脸上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