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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飞忽然笑道:“我记得有个古代才女,她平生心愿就是想要饱览本县李家的藏书,为此嫁了李家的一位庶子,没想到那位庶子并去家族藏的资格,这位才女还是不能看到李家的藏书,为此抱憾终生,郁郁而终。”
苏环小嘴一撇道:“你们人族便是有许多规矩,我姐姐亦跟我说过这些。那些大户人家嫁娶都要来历清白的女孩儿,我姐姐就是容貌出色十倍,但只要是上述三代,没有官宦出身。没有书香门第,也没有乡里的好名声,就不可能被那家娶过去做媳妇儿。要是那些不被家中看重的旁系,却又不见得有资格进出藏书之地,后来就只能郁郁作罢了。”
焦飞在玉门关上边恋栈不去,下方的边关将士也注意到了这一朵乌云。西域诸胡中也常有旁门的道术之士混迹,有那贪慕部酋狼主,大汗供奉的,便也以自己的法力助这些西域胡族侵犯边关。为此玉门关中素来都有道术之士驻扎,甚或选的猛将也都是道术之士出身。看本书请到77nt。 平板电子书焦飞这朵云头奇特,西域草原,地广人稀,天空青碧如洗,飘在天空上分外惹眼。当下就有兵丁去报给了玉门关镇守大将侯景。他原本镇守南蛮,因功迁升,被调来西域大都督阳戬的门下,做了玉门关的守将,平日倒也兢兢业业,十分小心。听到玉门关上有一朵乌云出没,侯景心中暗道:“平白日里,又不曾有风雨的征兆。怎就有一团乌云来?难道是西域那个胡族又想侵犯边关不成?”
侯景家传武艺,于十八岁便通身三百六十五处窍穴打通了,手使一杆金蝉点睛棒,纵横沙场,素来罕有敌手。加上他于战阵颇有韬略,乃是文武全才之辈,在南方镇压苗疆诸族,功绩卓著,这才会被调来玉门关这样重要的关城做守将。他曾跟苏真学习道法的事儿,侯景却是从未跟说起,便是他手下心腹,也只晓得他武艺惊人,又有帅才,并不知道他也通晓法术。
那个报信的兵丁见侯景犹豫,不由得建言道:“若是侯将军有些犹疑,不如请寇师君过来,一同商榷此事。”侯景微微沉吟道了一声好,着那个兵丁去请派驻在玉门关的仙官。'
从两周起,历十余朝,都设有仙官职务,分为四品,从下往上,便是师君,天师,真人,真君。那真君之位极为高崇,便是寻常百姓家常说的国师,位居一品。便是师君也是个四品官,虽然历朝的仙官都不管俗务。并实权,但品级却极高,侯景也不敢怠慢。
寇逊本来在自己的云房中打坐炼气,听到侯景有请,说是有紧急军务,忙披了仙官的四品袍子赶了出来。
焦飞在天上看到玉门关的守军乱跑,又有一名极为尊贵的武将和一个身穿云纹道袍的道士上了玉门关城楼,心头略觉奇怪,暗道:“这些人如临大敌,究竟是出了什么事儿?”他心思敏锐,略一寻思,见这些人都往天上瞅,暗道一声糟了:“难道是对着我来的?”
焦飞醒悟到自己露了行藏,忙把乌云兜一催,想要从玉门关上飞跃过去。侯景心中一惊,暗道:“看这团乌云颜色不正,万一是什么厉害的妖人,想要闯入我大唐国土戕害生灵,我放他过去,岂不是背了守土之责?”他既然这般想,就不肯放焦飞过去,把手一招,自有亲兵送上来一张弓。一壶箭,侯景弯弓搭箭,便往乌云兜中射来。
侯景武艺精熟,本身已是了不起的猛将,他这副弓箭也大有来历,是他镇守苗疆的时候,攻破了一处坞寨,夺来的那处坞寨的镇族之宝,已经流传了数百年,那根羽箭离弦,顿时化成了一溜火光。苏环在乌云兜中看的明白。见猎心喜,把火鸦阵一聚,扬手也是一团火焰打下。
两团火在空中一碰,顿时爆炸了开来,侯景悚然一惊,忙叫道:“还望寇师君出手拦下这妖人!”寇逊心里颇不情愿,暗道:“这‘妖人’已能腾云飞行,那可是最少也是炼罡境界的修为,我才不过是炼气第三层,如何抵敌的过?这般厉害的人物,不去招惹也好罢了,万一惹恼了来,岂不是自找苦头?”
奈何侯景双目炯炯,盯着了他,寇逊纵然百般不愿,还是一抬手在空中书写了十六字符箓,一声轻叱道:“究竟是何方道友路过?可是要对我大唐国土不利!道友若不回答,寇逊乃是龙虎山弟子,保国守土有责,就不得不得罪了。”寇逊不是侯景武将出身,心底总有些脱之意,一开口先点明了自家身份,并且把保国守土这顶大帽子扣了下来。要知道中土佛道两门,素来瞧不起四夷之民,绝不允许四夷的道术之士进入中土作乱。寇逊抱着万一之想,若对方也是道门弟子,看在这顶“保国守土这顶大帽子”上,或者不来为难他。
焦飞按住云头,想一想,还是不曾露头,只是也在云中挥手,写下了八个大字:“访友路过,惊扰勿怪!”然后把乌云兜一压,缓缓向关外退去。侯景见云头上忽然飘出这八个大字,也是心中头一松,看着天上的那团黑云走了,对寇逊一抱腕。称谢道:“亏了寇师君法力法力惊人,把这妖人退去。”寇逊偷偷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谦逊了几句,他也懒得在城头上多待,匆匆告辞,回自家云房中继续修炼去了。
侯景眼望天空,心头若有所思,忽然低声叹道:“若是我师把门中真法传我,焉能让这等蛮夷之辈轻易在玉门关来去?”他下令让城头的兵丁加意戒备,增了三倍的巡逻,这才下了城楼。
焦飞退出几十里之后,按落了云头,他知道玉门关有道术之士镇守,便不想硬闯。焦飞总是大唐治下之民,从小也学了些忠君爱国的道理,虽然修道之后,再那些念头,却也不想和大唐镇守边关的兵将冲突,打算按照规矩,步行走过玉门关。焦飞也是不知寇逊只有炼气第三层感应的修为,他催了乌云兜一冲而过,玉门关上人能够奈何得了他。
焦飞心道:“我刚刚在玉门关上刺探,现在就大摇大摆的走过去实在不妥,还是歇息一夜,明早跟来往的行商一起入关方不扎眼。”他带了苏环,寻到上次过夜的那处湖泊。焦飞也不需弄什么帐篷,随手捏了天河九箓剑诀在地上画了一个丈许大的圆圈,塞外的寒风便吹不到里面。苏环去湖中捞了两条肥美的大鱼,在树枝上穿了,生起火堆来烧烤。焦飞随身带的事物甚全,就算是佐味调料也都齐备,苏环在十万大山修炼时,便时时自己弄了野味,手艺到十分娴熟,过不许久便有一股肉香飘了出来。
这处湖泊乃是玉门关外第一个歇息落脚的地方,过往的商旅都会在此过夜歇息。只是大家都警惕,互相见到了也不怎打招呼,都是护卫在外围成了一个圈子,把货物和重要的人物保护在中间。焦飞和苏环这样的少年男女,孤身上路,并护卫相伴,原是极惹眼的,尤其是苏环貌美,便有暗中思忖这对少年男女是甚么来历。
不过这些人常年在外,都是极有眼力的,焦飞随手露了一手画地成牢的法术,被有些人看出来暗自咋舌,知道这对少年男女都不好惹,都约束手下,让他们不可大声呱噪。
有一个姓周的老商人,见到焦飞的法术,眼中就是一亮,他原本颇有焦灼之意,还有些惶恐的样子,身边包裹极多,看起来不似去西域做生意,反倒是有些逃难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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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六二 当年阿女已妖娆()
这个周姓的老商人身边。有个贴心的老家人,跟随了他数十年,最知道主人心意。见老主人忽然眼神变化,就把眼瞥到了焦飞和苏环的身上,对自家主人说道:“老主人可是看出了什么端倪?那两个少年男女有甚么不妥之处?”
周姓老商人低声说道:“你看那个少年,只是随手一划,他画出的圈子内就点尘不惊,定是古剑侠的手段。不知他能否救我们周家的急难。”
那个老家人忙道:“那我过去探问一声,看看他们究竟是甚来历。”周姓老商人摇头说道:“还是我去,不然就显得不恭谨了。”说完摇手拒绝了老家人的劝阻,身边只带了两三个家人摇摇摆摆的走到了焦飞身边,躬身一礼道:“小老儿周泉,敢问两位公子小姐何去何从?”
焦飞见是一位老人家,用黑水真瞳查过,也不见有甚么妖气,道力,就拱手说道:“在下苏飞,这位是家妹苏环,不知老人家有何见教?”焦飞待人总是存了一份自保的心思,因此借用了苏环的姓氏,捏造了个假名。周泉老人毕竟是在买卖场中打滚了几十年。见焦飞虽然报了名讳,却不肯说自己何来何往,就知道对方颇有些戒心,应是有行走江湖的经验,因此开口就直来直去,不敢兜圈子隐瞒。
“刚才我见公子画地成牢,法术佳妙,相求公子出手,救救小儿。我只有这一根独苗,被一个妖女用法术摄了魂去,如今生死不知,只是直挺挺的躺在那里,口鼻还有呼吸,就是怎么叫唤也醒不过来。”说到这里,周泉老人单膝跪下,欲待向焦飞磕头,跟随他来的三个家人也一起跪下,口口声声都是:“请小仙长救我家主人。”
焦飞虽然修道,可也是个懂礼法的人,让这么大年纪的老人家给自己行礼,他可有些承受不来,一伸手,周泉老人和他的家人就跪拜不下去,劝说道:“我和家妹有事,若是令公子在此,我可以帮忙看上一眼,成不成要看过才知。若是令公子不在。只怕我没法耽搁行程。”
焦飞只是随手一托,自己和三个家人都拜不下去,周全可是直到这三个家人都是一身的好武艺,竟然也没抗拒之力,可见这黄脸少年果然法力惊人,大喜的叫道:“小儿就在此地,我怕那妖女还要祸害我全家,因此把他带了一起逃命,还有老妻和两个女儿也都跟在身边哩!”
焦飞微微摆手,让周泉老人快把儿子抬过来,他也不知事情的始末,虽然听周泉老人一面之词,又见他全家都在逃难,颇为可怜,不过那“妖女”居然如此恨他们家,只怕还有其他的故事。焦飞并不是个古道热肠之辈,也不愿自己一时心软,却被人蒙蔽,做下错事。
这种事儿随手管一管不妨,但是那个周泉老人言辞中微有求助之意,说他带了全家。连妻子,女儿都要逃难,便是在向他暗示窘迫。焦飞可不想招惹这般麻烦上身,除非他知道这件事儿的全部是非曲折,可周泉老人从头到尾都只说,那妖女如何害他儿子,逼迫他全家逃难,却对如何招惹上这个妖女的事儿,一字不提,显然话中有未尽之处。'
周泉老人见焦飞似不想听自己诉苦,忙把手一招,让随身的家人把独子周舫抬了出来。
焦飞见这少年脸色惨白,年纪也不甚大,面貌清秀,嘴唇紧闭,伸手在额头上一按,天河正法的纯净水力渡入了这个少年的体内。以焦飞现在的法力,虽然只是炼气入窍的修为,但就算遇上炼罡初层的人物也不输了,普通的旁门邪术,举手便可破去。焦飞法力入体,顿时把这个少年体内的邪气一一驱除,但是内中的轻微变化,却让他眉头微微一皱。
“这少年体内魂魄不缺,但是禁制他的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