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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急之下,画韶却跑过来,搂着酒阙瞳的脖子就护在他面前,身后一阵凉凉的感觉,夏池那一刀就劈在了她身上,从肩上一直到腰上一刀长长的划痕。画韶倒在了他怀里。
“画韶!”酒阙瞳没想到她会忽然跑出来。
画韶笑道:“你放心,我死不了,酒阙瞳,我就是想体会一下,为一个人死是什么样的滋味,以前我姐姐也是为了一个不知所谓的凡人死去的,放弃了鬼族的大好江山,我觉得有些好笑。酒阙瞳,原来这样的感觉那么快乐。”
“夏池,你做的好事!”酒阙瞳抽出剑来将她击退,只是纯粹想把她擒住然后抓回乌止山去,可是剑一过来,浊然便来了,抱着她的腰就往后退,手指轻轻弹开了酒阙瞳的剑,带着夏池跑掉了。
酒阙瞳原本还想追上去,画韶一把将他胳膊拉住,说:“留下来,当是给夏池赔罪!”
他不得不留下来,倘若他不答应,画韶就会毁掉与神族的条约,两族之间不知道又是多少年的战乱。这本就是夏池惹的摊子,他本就该给她收拾。画韶望着夏池离去的背影,投下了一个妖魅的笑。
夏池被带离那里后,自己一人走入凡间,一边哭一边走,浊然就在身后不远的地方跟着她走,一言不发如一只虎视眈眈的秃鹰。天上的太阳像火炉一样炙烤着大地,夏池光着脚踩在滚烫的石子路上。
走到河边,夏池拖着自己被烫得全是包的脚走进河里,越走越深,然后将自己整个人都泡了进去,浊然本来想让她好好发泄一下,直到不见她的踪迹才匆匆跑过来,在水中四处觅不得她的踪迹,又潜进水里面去,不多久,便带着她一起除了水面。
夏池一身湿漉漉地将他推开,脸上不晓得是水还是泪水,哭腔对着他就骂:“你到底想怎样嘛?浊然,别以为你是我的守护神你就可以与我形影不离。你不晓得你很烦人么?你在我身边会显得我很没用,我不需要你的保护,你滚,不准再跟着我!”
她走上岸,沿着岸边一直往河流下游走,浊然亦跟着,夏池又回头,走到他面前扇了他一巴掌,骂道:
“我不是让你不要跟着我么?你叫你走啊!离我远远的!”
浊然一脸安然:“我是你的守护神,我们之间有血的誓盟,没有办法离开你!”
“血的誓盟!”夏池手中化出短匕首,直接往自己手腕上划,道:“我还你自由,从今往后,你爱要谁当你主神就要谁当你主神,我把身上所有的血都给你,我们就没有关系了!”
浊然将她短匕首夺下,手腕摁住她的伤口,撕掉身上一块布就给她包扎伤口,任凭夏池怎么都挣不掉他的挟制,夏池值得安安分分地给他包扎,看着他低下的眼眸,那么认真,那么深邃,那么好看!
夏池空着的那只手抵上了他的眉心,揉了揉,将那里皱眉的地方揉平了,落下几滴泪来。浊然没什么表情,伸手将她脸上的泪滴给抹掉,说:
“在我面前,你不需要装,你可以哭一哭!”
浊然这一说,夏池像决了堤一样,脸埋进他的胸前就哭了起来,这是那么多年来夏池哭得最凶的一次,浊然他虽然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让人看到,但是他又不是铁石心肠,夏池哭的时候,他最心痛。
手慢慢抚上她的肩膀,将她包围在自己的黑色里,不让任何人侵扰。
水面上波光粼粼,时而从水里跃出一条小鱼来,又摔了回去,河面还是一样平缓,河水自西向东流去,将见证他们伤心的那些波纹全都冲走。浊然湿漉漉的发丝被风吹干,脸上还黏着一丝淡淡的汗迹,嘴唇动了动,彷佛要说什么始终没说。
夏池只是想单纯喜欢一个人而已,酒阙瞳满满地占据了她的整颗心。如今的心却已经不再懵懂,她要去寻找以前的那些踪迹,寻找她不知道的那些事,一个人走,穿着血红的长裙,拖在漫天黄沙里,浊然始终在她身后不远的地方,淡然地走。
酒阙瞳,这个世上,一定有一个可以忘掉你的地方,如果你始终是我的一个劫的话。
沙漠没有一棵树,太阳又开始炙烤整个大地,炙烤着她的皮肤,滚烫的沙子在脚底像针扎一样,不多久,这里便会连她的脚印都找不到。在沙子中,没有永恒。
沙漠的尽头,便是她出生的地方,她母亲死的地方,她脱离悯人命运的地方,她很快就要回到悯人命运的地方。有些事,你越是想逃,越是逃不掉,所以不如就去寻找,面向那个不敢面对的东西。
沙漠的尽头,是一个圆形的祭坛,四面寸草不生,黑色的枯骨灰烬铺满了周围,一条粗重的铁链贯穿在整个祭坛上面,祭坛中间有一抹黑色的东西,看起来像一个弯腰躺着的女人,连身上的丝绸都化为了烟尘,风来来去去地吹,已经分不清哪些才是她的骨灰。
一个人死到这样才算死,让活着的人找都找不到她的踪迹。
全神公敌 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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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池去了沙漠尽头的事,没有人知道,酒阙瞳已经发动了所有的弟子去找,一连几个月,她就像在世上消失了一样。请记住本站的网址:。
夏池本来以为,伽罗女是最后一个悯人的后人,她躺在祭坛上,她母亲消失的灰烬身边也足足躺了好几个月,顺便用来想破这个世上她想不通的事,比如说,她对酒阙瞳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情感,接下来自己又该怎么做。本来还想一直这么躺下去,一直到一个撑着拐杖的老人在靠近。
他如同伽罗女一般,穿着黑色的衣服,用有帽子的斗篷将自己埋在黑暗中,眼睛还散发着红色的光,拐杖敲打着地面的声音越来越响,连浊然都觉得他的气场诡异很快飘到夏池身边护着。
老人走到夏池面前,向她伸出枯老的手,咯咯地笑道:“我的殿下,你总算来了,我在这里等了你九万年的时间,等得我以为这辈子都等不到你来了!”
夏池很诧异,浊然也很诧异。
老人说:“我的殿下,我既盼望你来,又盼望你不来。你来,我便可以告诉你怎么运用你身体那股不可一世的力量,让你百毒不侵。可是,你来,也就意味着你过得不好,你想逃离这个世界,想寻求你母亲的庇佑!父神他答应过你母亲,只要她放弃血液的力量,就会把你照顾好,所以就封印了你的力量。明显父神食言了,就怪不得我们了!殿下,我们悯人族已经被神族镇压沉睡了九万多年,你是该让我们苏醒过来,让老天爷为我们死去的族人申申冤了……”
“悯人族?”悯人族还是可以苏醒过来的?
老人又骇人地咯咯咯咯地笑了起来,本想着凑近夏池,却被浊然一把推开,双眼充满了杀气,老人看了他一眼,又笑道:
“盘古之心,呵呵呵,伽罗女偷了你母亲的盘古之心,竟然还会将他还给你!看来她还是有点良知的!那个老怪物,现在过得怎样了?”
夏池说:“她已经死了。”
“哦!”老人似乎对她的死一点也不感到惊讶,拄着拐杖在身边游走,一边看着祭坛上空万年不变的黑压压的云,一边死气沉沉地思考,走了一圈,细细打量了祭坛周围雕着的那些图腾,走到夏池面前,道:“我的殿下,现在让我来告诉你怎么运用你身体的力量吧!”
浊然再次抵挡,夏池对他使了个眼神,他便退到身后去了。老人伸手试图将她头上的铃铛拿下来,可是他太矮了没够着,夏池只好自己伸手将铃铛摘了下来,交给了老人。
老人拿起铃铛,捧在手心如获珍宝,抱着铃铛失声痛哭了起来,哽咽道:“当年,我如所有守护你母亲的族人一般,负伤只能无能为力地远远躺在一边,看着你母亲亲自将这串铃铛系在你身上,把你交给了父神。你母亲生前就很害怕她身上的力量,她找到了这串铃铛,它便是能阻止身上这股力量。所以,只要你还带着它,你就无法使出这股力量。”
怪不得,又一次夏池想将这串烦人的铃铛摘下来,父神很愤怒,不过还是好好跟她说了一番语重心长的话,并且约定,这一生都要带着这个铃铛。原来,这是有目的的,父神并不如她所想的那样无害。那如果,她强大到可以摘下铃铛,毁了他们之间的誓言的时候,他应该会召集所有的族人,一举把她歼灭吧?
想到这里,她就有些好笑,那那么多年来,她到底算什么?还不如就在她母亲的襁褓下一起死去,就当从未活过一样,是现在脚下站着那摊黑色恶心的东西。
老人说:“现在,你想想他们是怎么对你的,让自己愤怒起来!”
夏池想到昨日重重,自己就是父神手下一粒不知所谓的东西,想到酒阙瞳又是怎么辜负她一片深情的,想起来就火大,便真的有一股力量从心头被带起来,从身体里的每一个毛孔发出来。她轻轻地释放了一下,身边被卷起一股气浪,将身边所有的灰烬都扫了出去,连浊然和老头都被弹了出去,脚下的地上干干净净的什么也没有!
“浊然!”她飞上前去,顺着浊然被弹出去的地方飞去,加快了速度飞出去才终于赶上了他,将他抱住,在自己灼人的气浪中落了地,然后将浊然紧紧护着,担心将愤怒降了下来,气浪被弹到了很远的地方,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消失殆尽,老人也不知道带着她的铃铛飞到哪里去了。
浊然说:“这种力量太可怕了,夏池,你放弃它吧。孤独也没有关系,我陪着你一起孤独,你伤心,我就陪你一起伤心,我就是不想让你变得那么可怕!”因为,那样终究是会毁了她自己,一个人,毁掉了这个世界,所有的人都消失了,浊然也消失了,到时候这个世上就只剩下她一个人,那该多可怕?
夏池点头,她愿意听浊然的,说:“你说要陪我一起伤心,你伤心一个给我看!”
这个难倒浊然了,浊然给他来了一个伤心的表情,夏池认真打量了一眼,没看出和平时有什么差别,便伸出手将他的嘴角弄起了一个弧度,失败了,便垂头丧气了一下。
回头远远地望了一望这个压抑的地方,被浊然牵着离开了。她说不想回天上去了,想要感受凡间的生活,所以也要想像当初来一样,一步一步走出沙漠去。走了一会儿,发现自己的脚上已经有一股烤焦的味道了,浊然看了一眼,将她捞到自己背上,背着她一步一步走出去。
走了几天几夜,总算走出了沙漠,找了条清凉的小溪给夏池泡脚,像夏池这只像烤乳猪一样的脚,必须得泡很久很久,然后等到脚上的新皮长出来旧皮褪去才能走路。
浊然在河边给她找了一些小贝螺和石头,打些光滑的孔,然后拔下自己一根最长的头发,将它们都串了起来,绑在夏池的脚上。很多年后,她走起路来都会有叮当叮当的好听的声音,所有的人都以为是她头上的铃铛,其实是她脚上的链子,因为被长裙盖过了所以没人看到。
全神公敌 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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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夏池在沙漠尽头发出的那股气浪强大到连夏池都没注意到,一直从那里延伸到天的尽头,父神匆匆去了乌止山,只看到了酒阙瞳,没有见到夏池的踪迹,他又带着酒阙瞳回了九重天陨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