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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转头又望向身后的落地镜,目光立刻被黑蛇头部一点白色月牙状的痕迹吸引:“难道那个咬痕在信物里也会出现吗?”我自语着伸手越过肩头,轻轻抚揉那处小小的有些可爱的白色印痕。
“咦?”没想到那大蛇竟然动了,它好像怕痒似的微微缩了一下脖子躲过我的‘指扰’。
我惊奇地眨了两下眼睛,不信邪地又伸手追了过去,这次我是用指尖轻搔它的脖颈。
它怒张的巨口合了起来,圆睁的冷目也变得迷离,大脑袋向一边稍稍倾侧,那样子就好像一只傲慢地接受主人服务的、有着高贵血统的大个儿宠物。
我好笑地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并向它的腹部滑去。谁知它眨眼间竟又变做一只不及手指长的小黑蛇,自我的后颈沿着脊线蜿蜒而下,开拓出一条奇痒难忍的曲折路线。
“哈别、好痒”它就嵌入在我的皮肤之中,自是躲闪不得,我只能背过手去,徒劳无功地尾随着它的身影向下追去。
“哎、你要去哪里?stop!stop!!喂——!!!”我手忙脚乱地妄想截住它的去路,再往下、再往下可就是!
“吁——”它总算是停住了,我捂着后腰长舒一口气。
等回头再看向镜子时,我不禁又臊红了脸:蛇芯子已经消失不见了,甚至连尖尖的头部都隐没了一小半。
我实在没有勇气去寻访它消失的那部分,只能闭上眼叹口气,用既好气又好笑的语气说:“嗨,别闹了,默”
可是等了半天也不见它再有什么动静,我有些懊恼地埋怨镜子中的它:“喂!喂!醒醒!你不会是打算就保持这个样子下去吧?”
显然它打定主意不再理我,任我像个疯子一样对着镜子大呼小叫,依然故我地做它安静的小纹身。
“算了,像个傻子似的,还是去睡觉吧”我半是无趣半是困乏地打了个哈欠,拽过一旁的睡衣裹在身上,手不经意间触碰到胸口的疤痕,顿住了:今日和那些妖怪打架,免不了弄出些擦伤,可是没经过什么处理,皮肤便自己愈合了,大概这个身体已逐渐妖化,连自愈能力都媲美妖怪了。
“可是”我手抚着胸口的疤痕,“大概以前留下的,身体是无法自我修复的嗯?这是什么?”我在那些浅浅的疤印中心处突然发现一个暗红色的小点,“这是痦子么?什么时候长出来的?”我颇感奇怪地喃喃自语,手指无意识的抚摸着那个红点,没想到那痦子竟然渐渐变大,逐渐看出了形状,“水滴?”不,这个颜色更像是干涸的血滴
“难道还是龙默信物的一部分?”不对,我在心里否定着,龙默的纹身是平面的,而这个就像是痣一样,略凸起于皮肤表面。
“这个会是”会是雪璃的信物吗?我一直在意琉觞那奇怪的动作,他在我后腰处究竟发现了什么?刚刚,我以为,在镜子里会看到雪璃的信物而不是龙默的。
“嘶”又开始头疼了,看来,这副身体今天真是使用过度了,啊不想了,把所有的难题都丢到明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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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朱砂痣?”
“是吧,大概”
“呵,自己身上的东西,怎么这副不确定的口气?”
“因为,我也不知道它是什么时候长出来的”
“是么?”他轻声说着合上我的衣襟,拉过一旁的薄被给我盖好,“就算入夏了,山里的夜还是要凉一些的,小心不要伤风了,睡吧。”
“喂!!你、等等!”我光着脚跳下床,自后一把揪住他的衣襟,“今夜,我们、不是、不是要”这可是我死盼活盼的第一夜啊,怎么就莫名其妙地让个痣给毁了?倒是给我个说法啊,哥哥?
他虽站住了,却没有回头。我咬着下唇不安地望着默然伫立在身前的背影,清冷的月给他披了一件散着柔光的华衣,让他看起来更加的高贵和不可接近。
“我我做错了什么吗?”受不住这压抑的静默,我嗫嚅着开口小心问道。
“没有,没有,呵呵,对不起,是我突然想起了”他一边语气轻快地道着歉一边转过身来,却在与我目光交汇时再次顿住。
“想起了什么?清竹哥哥?”我攥紧了手指,轻晃他的衣袖催促着,那种纱质的料子在出汗的手心里就像泥鳅一样冰冷而滑腻,几乎让人拼尽全力才能握持住。
心被恐惧绞紧,疼痛地抖着,他的沉默让我越来越害怕了。不!不会的,这些日子一直都好好的,没道理说变就变的,对不对?一定是让这该死的月光晃的,你的目光才会看起来有些冰冷一定是这样!
你说过爱我的,不是吗?你答应过我,永远都不离开我的,不是吗?所以,一定是我的错觉,对不对?
“又是这种眼神”他微凉的指尖轻轻地搭在我的眼角,“像是曾被遗弃过的可怜的孩子”
“我”
“嘘”他的食指点在我的唇上,打断了我的话,“想不想听个故事?”说着也不等我的回答便径自讲述起来: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在山泉里修炼的水妖爱上了上山采药的人类女子。他现身在她面前向她告白,那个女子说,‘好吧,我用装水的罐子带你回家。’结果却将他直接送进了山腰的道观。主持道观的白胡子老道将那罐子贴上咒符直接埋进了土里。那只是个用来喝水的粗瓦罐,所以没有多久水就渗干了,被困在里边的水妖虽死不了,却也逃不出,只能生生地受这极度焦渴的折磨。就这样过了三百年,那符咒终于被泥土沤烂了失去了束缚之力,水妖才得以逃出生天。
可是逃出来的水妖不是回到深山的清泉里休养生息,而是第一时间去寻那个女子
“他是要去报复她吗?”我听得入迷,不由得出声问道。
“不他只是要找到她,和她在一起,就这么简单”他的手指如他的话语一般轻柔,好似蝴蝶亲吻花瓣,微微拂过我的脸颊,若有似无,却带着无尽的缠绵。而他的眼神更是专注,如水如蜜,倾注在我身上,让我不禁失了神,觉得自己恍如就是那故事中被深爱着的女子,而眼前的他,便是那水妖幻化。
“不想听故事了吗?”他的唇弯起一个好看的弧线,成功地拉回了我迷失的神智。
“哦,后来呢?他找到她了吗?他们在一起了吗?”
“是的,他找到了转世后的她,可惜她早已嫁做人妇,生活得美满幸福,所以,他只能远远地守候着她,默默期待着下一世的相遇。可是他等了千年也没有如愿,一世又一世,她不是爱上了油嘴滑舌的纨绔子弟便是嫁给了腰缠万贯的富商。他纠缠了她八世,却没有得到过她一次真心爱恋。直到第九世,他才与她做成了夫妻。可是,新婚不到一年,她便因小产得了崩症,即便他采来天下的灵丹妙药也不能治好她,她命数已尽,神佛难救,除非逆天。”
“有一天,一个道士趁着他出门采药的时机不请自入,对缠绵病榻的她说,只要生饮千年水妖的心口鲜血,她就能痊愈。道士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一支雕刻奇怪花纹的黄玉簪,‘如果你想活命,便将它刺入你夫君的心脏吧。’”
第77章 踏月起舞()
“结果呢?她刺了吗?”问这话时,我和他已经走出了茅屋,并排坐在门廊的台阶上。
“健康的身体、如花的美貌,再加上入主东宫的承诺,这样的诱惑,试问又有几个人类女子能抗拒得了呢?”
我皱眉:“如果她爱他,这一切也不过是一抔尘土。”
“爱?呵,这几世,她爱的不过是那些漂亮光鲜的皮囊、金光灿灿的财宝和至尊无上的权力罢了不过,话说回来,你真的不回去了吗?”他忽然又问起那个不知重复了几遍的问题,说完也不等我回答,兀自抽出翠箫寂寂地吹了起来。
真——郁闷!我都说了快一万次了,不回去了!不回去了!死也不回去啦!!偏偏他就是不相信。我嘟着嘴进屋抱出瑶琴,搁在膝上,噌噌呛呛地试着跟上他的曲调。
可还没等我调整好,他就停了下来:“唉太难听了,你看那边的老牛都被你弄哭了。”
“哪有?那明明是吃多了在打呼噜呢!”我委屈地把嘴撅得更高,“你都练了万把年了,我这才学大半个月,程度当然不一样。”
“不是时间的问题,学习乐器是需要灵性的。唉,怎么办呢?就这不开窍的脑袋,一只曲子怕是要学上一年了。”他貌似怜悯地连连抚摸我的头顶,顺便把我好不容易研究出的新发型毁于一旦。
我抓住他的手腕,拉下,亲吻上他的手心,并于指缝间直直地望进他的眼底:“那么我就向你发誓,不学完一万八千首曲子我绝不离开!”没关系,一万八千年后,我再找个理由继续赖皮下去好了。
我的动作和话语成功地剥去他的嬉笑面具,他抽回手掩进袖里,向后靠在廊柱上,又恢复了刚才的扑克脸:“一万八千年?你会错过选帝侯大会的。”
我气急地猛然站起冲他吼道:“我早就说过我不去了,不要再逼我说第一万零一遍!”
虽然我像头炸毛的母狮一样向他咆哮,他却浑不在意,只是静静地望着我。
他的平静折磨得我愈加心慌,我终于在寒冰一样的冷视下崩溃,泪水滑落,心中满涨的愤懑让我不禁口出恶言:“难道说,你几次三番地催我回去原来是看上那东帝第一帝夫的宝座么?”我倔强地一抹眼泪,“那好,你等着,等我夺下那帝选侯之位就来接你!”
说完,我闷声进屋,一屁股坐在梳妆台前,抹了一把脸就开始梳理被他弄乱的发。可是因为心情激动,手抖得固不住发髻,我气闷地侧头对门外的他喊道,“来帮下忙啊!”
他慢吞吞地走进来,帮我扶住发髻,慢条斯理地说:“回去也好,你自出来也没给东帝传过什么音讯吧?他会担心的。”
“爹爹才不管他的女儿们的事呢。再说了,我哪有时间回去?最强的四姐现在已经有正夫一十四位,侧夫百余,散布天下的野夫听说都有七千多了,我不抓紧时间,怎么争得过她啊?”
他微俯下身和镜子中的我对视:“抓紧时间?做什么?”
“开始找合适的神夫啊,不然怎么增加功力啊?”
我手忙脚乱地拢住不断滑落的发丝,抓过一只白玉簪子固住了,又到小首饰盒里翻起其它珠花来,还一边翻一边嘟囔:“这些首饰都太过素了,不行,看起来还真得回去一趟,把那些从来不用的华丽珠宝也带上一些,毕竟不是所有的妖怪都喜欢朴素打扮的要想短时间赶上四姐她们,我只能狠抓质量了,对了,这附近除你之外还有没有什么出名的大妖?回家前顺路忽悠一个是一个别看我这样,天舞跳得可是连严苛的师傅都赞不绝口呢,她说,只要我用心,怕是没有妖怪是我‘攻’不下的啊,对了,”我停下手里的动作,回过头去看向他,“说到这才想起,我还没给你跳过天舞呢不,还是不要了,”我摇着头自我否决道,“我可不想你变成受天舞操纵的傀儡木偶”
“你跳吧,我想看。”一直默不作声听我絮叨的他突然出声打断了我的话。看我惊奇地瞪大双眼,他便解释道,“既然我已经位列天庭长老的名单之上,你这次任务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