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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什么公子啊,整天咿咿呀呀的鬼唱,定是主子从哪赎回来的倡伎,哼,他以为天天喝那青莲水就能洗去那身骚味了?”
“他那个哥哥才真是烦人呢,自以为是个大爷,天天拿白眼看人,明明是个哑巴,也不知道哪来的底气让他这么耍横!”
“哼,一对没有自知之明的蠢蛋,主子自回来后哪日宿于他们房中,明明就是对儿失宠很久的可怜虫罢了。”
啧,这男人刻薄起来也像小刀刷刷刷啊,好狠。
等那两个早起采莲心露水的奴仆去远后,我对默默跪于脚边的银子嘉许一笑:“你找的人不错,果然是牙尖嘴利。”
那兄弟档是美玉不错,不过玉不琢不成器啊,不仅声乐形体上要给他们找老师教导,这生活上同样也需要导师啊。
天亮后,我让仆从在假山上的凉亭里摆好了早餐,倚在栏上,看檀郎捏着那片袖角远远的跑来,小脸跑得通红,还有几滴汗珠顺着他的脸颊滑落。
直到他顺着阶梯跑上来我才起身出亭相迎:“檀郎可有睡好?”
听了我的问话,他吓得扑在我脚下:“奴仆该死!竟起得比主子还晚,还让主子割、割断了袖子!这、这”
我蹲下与他平视,伸一指堵住他还未讲出的请罪之言,只把那眼光放得比水还柔,轻声对他道:“呵,区区一只袖子算得了什么,檀郎有睡好就好,来,跟我一起吃饭。”
然后,我在一群眼珠子瞪得快要掉下来的仆从围观下,拉起檀郎,一起坐在了石桌旁。
这些碎嘴的仆役们什么时候才能将今日之事传到那对兄弟耳中呢?我想很快吧,银子办事我放心。
我夹了一块豆腐到檀郎的盘中,瞅着那块白嫩莞尔一笑:“与卿比,它还是输了。”
被夸比水豆腐还要白嫩的小哥又羞红了脸,可是我知道他的心里也是甜到了极点。
我知道我这些言行在外人看来有多腻人,可是对那陷入迷网中的人儿来说,巴不得我时时都这么腻、这么甜,我还未曾听说有在爱情中甜死的人呢。
只有被甜死的旁观者。
我低头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粥,忽然想起在那个世界的女人们,互相之间勾心斗角、口腹蜜剑,自以为手段高明,殊不知当主子的男人们才是棋局背后的掌控者,没有下棋的,棋子怎会自己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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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日,夜,无月,沉黑。
我站在一矮崖上等今日的客人们到来。
因鼠族的事件,各地的族长们十分重视这次的任务,有些小族的族长甚至为了区区半妖,亲自押解他们而来。
白衣一晃,白狐的长老落于我身边:“齐了。”
我俯视着底下黑压压的一片,每个妖怪都在抬头看我,尤其是那些被禁锢起来的半妖们,看我的眼光就像在望着救世主一样。
可是我的表情毫无变化,收回目光,我用平淡无奇的语气对身边的银子说:“我只要两千个,按你们妖族的规矩来吧。”
轻声一语,引底下哗声一片,可是真的没有太多的时间让他们去愤懑叫嚣,因为有些手快的已经开始自相残杀了。
千扉忽然飞过来递给我一封信,我展开一看,原来是佑佑给我的留言:
朔日渡血成血咒,自此以后他们只能以你的血维生,你生他们生,你死他们死,这是刻进骨血里的忠心,是要比梦王的忠蛊还要厉害的。但是,他们是排除在轮回外的荒魂,自血咒成立的那日起,他们造下的业便都要记在你的身上,因此,望你能时时管束他们的行为,好自为之吧!
什么业?呵,我的业还不重么?
我将手里的纸用狐火烧成灰烬,坐在银子给我准备的椅子上静静地看着下边惨酷的杀戮。
最后,白狐的长老们最先不耐了起来,加入了战局:只见几线白光频闪,鏖战胶着的战局立时有了改观,其他族类见白狐已动便也陆续动手,唯有狼、蛇、红狐几大部族仍然岿然不动。
我望着这些真正的亲人们笑笑,挥了挥手让他们也行动起来。
很快,一直代表其他两个长老与我交涉的那人跃上了悬崖:“两千。”他简短的报告道。
“嗯。”我起身,走到崖壁上挂着的瀑布顶部,用右手指上的尖爪划破左腕,血形成一线细流落入奔涌而下的瀑布中。
不知是由于神女的血有什么不同,还是因为这咒术的关系,那细细的血线看似孱弱却不会被激流冲散,直到落到崖低的小河中,仍然清晰可辨。
那些像蛊虫一样通过杀戮胜出的半妖们像疯了一样扑进水中,张口就猛吞那含着血线的河水。
我将手腕抬起,对一直站在树林阴影中的那人说:“这里有个特等席,你来么?”
那人慢慢踱出,前日的青衫变成了紧身的黑衣,气质也完全变了,像是不打算再隐藏本性般,浑身都笼罩着让人颤抖的杀伐之气。
他跪下来,垂着长长的睫毛舔舐着我腕上的血,那么安静,就好像最乖顺的猫咪。
可是,如果真是猫咪怎么可能有资格坐头等席?
有不公平之处必有妒忌之心生出。
有些自认为强大的半妖跳上来,打算销毁这不公平,可是却被他突然暴长的手臂瞬间穿胸而过,轻松被摘去了心脏。
他将我手腕上最后一点血渍也舔的干干净净了,这才蹲在瀑布边清洗因捏爆他人心脏而被弄脏了的右臂。
我看着又增加的几具尸体,叹了口气:“死士的人数不够了呢。”
他仔细地清洗着甲缝,闻言指着河流最远处忽然闪出的几个黑影说:“有几个是别人找不到的,我带来了。”
我忽然蹲在他身边,小声的说:“我说宛灵璧,你和银子是不是一对儿?谁上谁下?其实说实在的,我希望我家银子是上面的”
他在我超八卦的碎碎念中捏碎了手里刷指甲的小刷子,倏地就不见了踪影。
我赶紧对着虚空大叫到:“别忘了明日的课哦,音乐大师!”
切,有什么好害羞的嘛,作为半腐女,我还是在一定限度的基础上支持搅基的:只要不是自己的男人在搅或者被敌人搅去了敌营,我基本都能接受。
嗯,要是哪一对儿能看在我这么开明的态度上,时不时地让我现场观摩一下,那就绝妙了。
“银子,我最近睡眠不好,你卧房的木梁之上我看颇凉爽,可否借我暂住几日?”
银子正忙着把吃饱喝足的半妖们都装进古月洞天葫芦,我这一打岔,让他手一抖,将那些快要进门的几个妖怪又甩回水里,让猝不及防的他们连呛了好几口水。
然后,银子在一片咒骂声中静了一会,憋出一句:“主子,你再多乖一会,等我忙完这些的。”
我不!装霸气侧漏时,我脸板得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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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宛灵璧这个最顶级的在,就算是音痴都能让他捏成百灵,更何况是可称为天才的兄弟二人,哈哈,我仿佛看到一条用钱铺成的金光大道正在向我徐徐展开。
“卫知机的机关已经要进入应用阶段了。”
“好,在这个空档,我们去拜访一下柳公子吧。”
走之前,我让花影手下那个香香的小哥留下做了檀郎身边的大侍。在红楼里混惯了的对付几个欠嘴奴才还是轻而易举的,我让他护着点檀郎,要不那么单纯的檀郎,搞不好还没等我回来,就可能被那几个奴才挤兑得香消玉殒了。另外,那对兄弟我也让他暗中多少帮衬着点,玉是要磨的,但是也不能太狠,给磨没了不是?
时间吃紧,没时间欣赏沿途风景了,我让马车提速,当日就到了柳时照所在的城镇。
出外采买针线的柳公子被我半途接入了马车中。
马车是停在人迹罕至的山道上,从树林的缺口望下去,正好可以远眺整个城镇的全貌。
我笑眯眯地迎接上车的柳公子。
“妻主。”时照跪坐着低身给我行了个礼。
我不甚满意地抱怨道:“柳郎,私下就叫我萱卿吧!”
“是,妻主。”
我摇头不打算和他争执这个问题,转了口气问道:“叠绣怎么样?”
“很是精妙。”
“学会了吧?”
“是的。”
我笑了,天才的效率就是不一样。
我单手支在窗边,俯瞰着山下边缩小版的城镇,因为神目太过厉害,如果我想的话,都能看清那一个个比小米粒还要小的人们都在忙些什么。这种视角真让人有一种自己是可以决定他人命运的天神的感觉,如果天天这种视角的话,人是不是终究会变得很狂妄。
“你曾问我,我要什么。”在两人静静地呆了一段时间后,我忽然转头看着他开口说道,“我现在就告诉你。”
闻言,他将本就笔直的脊背又正了正,抬头目光炯炯地等我说下去。
“我想要一把椅子,”我边说边做着手势,“这把椅子上只坐着我,而椅子下是芸芸众生。”
他眼神晃了一下,很快又转为坚定,忽然就开口说道:“虽然现在不行,将来你总是要坐上那把椅子的。”
果然!这个柳时照根本就不是那么简单的!
起初我把重点都放在柳时照技艺的考察上,直到事后才忽然注意到一个很大的纰漏:柳县官俸禄微薄,又不懂贪墨,那她是如何养活一大家子人的?着人去查方才得知,那柳氏家族背后的支撑者根本就不是当家的柳县官,而是她可爱的独子,柳时照。
他将那些堪称完美的绣品暗地里托付家生老奴卖掉,渐渐积攒了银钱又去换了一些田庄和铺子,所得的收益除了再投资外都交给了他的生父,而他的生父是县官的正君,管理着家里所有的银钱流向,他将明的俸禄和暗的收益捏在一起,供一大家子吃喝享用。
其实收入和支出这么明显的差额,只要是有心人很快就会发现不对的地方,但是那一大家子除了苦苦支撑的父子俩外都是只知道张嘴开吃的草包,只要能吃饱了不饿谁有闲心管这闲事。
唉,那可怜的爷俩真是既维护了迂腐县官面子,又养活了一家吃闲
饭的,当真不容易。
那么,话说回来,既然独子有此手段,县官的死就不会那么简单的了。我相信就算他母亲迂腐至极,完全不知变通,时照也会暗地里将一切打点妥当,除非她惹了小公子也无法摆平的人。
更深入调查,得,无外乎牵扯出一大串的贪腐大鳄,在她们和她们身后的家族面前,小公子就像是想挡住车轮的螳螂一样可笑又可怜。唉,聪明绝顶也奈何不了这个世界的潜规则,或者换句话说,站在这个世界顶尖上的那些人,不必是最聪明的,但一定要有权有钱,还要有一颗黑掉的心。小公子和他的县官母亲这三样都没有,所以注定了要被牺牲的。
呵呵,不要笑话古人,古人拿什么做‘牺牲’祭神?牛、羊、猪,都是吃草的,都是良善的,他们怎么不拿狮子老虎狼呢?所以不要笑话古人,或许他们不会玩手机电脑,但是,他们会玩人。
我依然坚持我的论调:想掌握一个人,就要死死捏住这个人的弱点,既然小公子柳时照的深度不同了,弱点自然也会随之变化,那么现在他的弱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