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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揪住她的手,拽回来,馥云公主拼命挣扎,突然垂首在他手腕上狠狠咬了一口,趁机推开他。
连爬带滚地离开小榻,跌跌撞撞地冲到门边,整个身子都在颤抖,原以为卫良和对她冷漠至极,没想到残忍的她还未真正见识,她恨极了眼前这个掳走她的人,“你欺凌我一介弱女子,算什么本事?”
“砰”地一声响得惊人,连昊天最恨别人提起此事,这一掌完全放开了力道,馥云公主被他那凶狠的力道一带,跌倒在地扑在那案桌,发出极大的声响。
她惊愕回头,一侧的脸颊已高高肿起,那委屈的眼神盈满了盈盈颤动的泪水,满腹的恐惧和后悔。
连昊天已气得冲昏了头脑,未等她做出什么反应,拦腰抱起扔到了小榻上。
馥云公主彻底崩溃,披头散发,涕泗横流,踹他抓他咬他,挣扎着想脱离他的魔爪,疯了一般地捶他。
连昊天充耳不闻,心里没有半分怜悯之意,毫不客气地将她的衣裳撕个粉碎
馥云恐惧不已,心抽得死紧,趁着空隙,她努力撑持着想爬起来,可还未等她起身,连昊天已经等不得,俯下身去狠狠地吻上了她的嘴唇。
她恍若溺水的孩子,惊恐地说道,“滚开!”
他冷漠地一笑,掌上的力道更甚,“死到临头还嘴硬,不如你说些软话。兴许老子还会大发慈悲放你一回。”
馥云公主的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她吓得大叫,只是疯了一般地乱挣,那人力大无穷,她深知逃不掉了,却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只拼命地用手抵住他的胸口,流着泪哀求,恐惧的说话都不利索了,“我求求你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
连昊天低头看着她,她惊骇的面容雪白,发丝凌乱,心头有一种报复的快感,“晚了,这下你可怪不得我了!”
一阵撕心裂肺的痛楚忽如其来,逼得她猝不及防地叫了一声,哀婉而凄楚。
馥云公主疼得发抖,心里头指甲掐进了他的皮肤,脸上都没有了血色,她死死地盯着他,发誓要将他的模样记入骨髓里。
连昊天疯狂般地要着她,瞧着她如席天暮雪般的恨意,大掌将她的脸一拨,扭住她的手力道未减。
馥云痛得死去活来,咬着牙恨恨道,“你这无恶不作的混球,难道就不怕遭天谴吗?”
连昊天闻言,放声大笑,“天谴?老子杀人无数,何须在乎什么天谴?不过我听说,你堂堂的金枝玉叶,在南盛名声可不怎么样,如今又失身于我。你一个臭名昭著的公主,我呢,恶贯满盈的刽子手,倒是绝配!哈哈哈”
馥云使劲啐了他一口,心头怒极,也悔极,她失踪也有好几日了,可盛军那厢毫无半点风声。显然,卫良和并不打算出手救她,不然这人又怎可欺辱了她?
可这也怨不得他!若非她那般对待卫良和夫妻,他又怎会忍心对自己置之不理?
馥云满目哀戚,心里恨极了那登徒子,呜咽出声,“混账东西,我怎么说也是大盛嫡出的公主,若是叫卫将军知道了,定要你好看!”
连昊天把头一偏,诚然,他掳走她,裕王并不知情,可如今燕盛两国早撕破脸皮,打得你死我活,他又何须顾忌什么身份?“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她发了狠地咬他,又被他顺势剐了两掌,馥云公主失魂落魄的脸倒向一边,慢慢地松开了牙齿,整个人如同毫无生命气息的布偶
馥云公主恍惚中睁开眼睛,头痛欲裂,微微一动浑身仿佛被火车辗过一样,浑身颤抖。
两腿间的疼痛让她几乎走不稳,她走得摇摇晃晃,头痛欲裂,绝望的眼泪便如散了线珍珠般从眼角往下滚。
昨夜的疯狂恍如一场看不到尽头的噩梦,痛入心肺。她疲倦不堪,到最后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她恍若哑巴吃了黄连般有苦说不出。
她这辈子算是完了!
十八亲卫之首连昊天辱了一个掳回来的女子一事,不就两日,便传到颜宋玦那儿。
颜宋玦听手下的人说,那女子还是南盛的公主,不由勃然大怒,眼下什么情况?上回只掳了卫良和的老丈人,便激起盛军的愤怒,连昊天不是不知道,如今他们又折了一个公主,沧州还要怎么打?
他当即宣召连昊天,还未劈头盖脸一顿痛骂。就先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刮子。
连昊天微微侧脸,那舌尖抵着溢血的唇角,一个耳刮子换他一时之快,值了!
颜宋玦见他还是一副混不在意的模样,气得不轻,“本王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你领着你那帮兄弟回燕都去!”
连昊天一顿,他大仇未报,自然不肯回去,“殿下,横竖不过一个小小的公主,卫良和都不在乎,您何必如此大动干戈?”
颜宋玦气得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食指点着他,脸臭得跟什么似的,“卫良和折了你五个弟兄,他有多大本事你不是不知道。馥云公主的生死他是不在乎,可别人在乎你懂不懂?”
馥云公主可是柯景睿的小姨子!
对付一个卫良和就够他头疼的了,若是再加上一个柯景睿,后果不堪设想!
当年他之所以不敢轻举妄动,一是忌惮宸王的财力,他的身后可是掌控天下商界命脉的任家。二来,就是宸王麾下的七大将,若是卫柯联手,沧州还怎么守?
连昊天却不以为意,“左右不过是死的死散的散的七大将,他们若要夺回沧州,还得问问吾等弟兄答不答应!至于柯景睿,他算个什么东西?”
他话音一落,站在外头的柯景睿气得肝颤,脸色铁青,也顾不得侍卫的阻拦,横冲直撞,怒目而视,喝道,“连昊天,你果真好得很!”
他根本没想到连昊天竟有那个胆子,他一收到南盛的消息就马不停蹄地赶来,没想到还是迟了一步。
馥云可是悠云最看重的妹妹,这叫他日后如何向悠云交代?
连昊天眼色鄙夷地望着他,柯景睿虽是来帮北燕的,可他心里头对他是相当的不齿。
试问,一个连家国都背叛的人,他便是有天大的本事,又岂会是什么好人?
“柯将军这话可就不对了,您既投入裕王殿下的麾下,自是该将你看做是燕人。如今,你帮着和敌国的公主说话算什么?”
柯景睿眸心闪过一抹痛苦,“将军交战,与她一个弱女子有何关系?她何其无辜?你怎么就狠得下心?”
连昊天眉宇间满是飞扬之色,“柯大将军此言差矣,若按您这番定论。您又岂会掳了卫良和的老丈人?”
柯景睿被他一噎,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反驳。
良久,才听他又道,“连昊天,你难道还要在下给你解释么?”
“”二人争执不休,颜宋玦听着,只觉心烦意乱,他虽也知柯景睿说得在理。可连昊天才是他的人,论忠诚度。他又岂会偏向柯景腾一个外人?
他忙抬手制止道,“行了,柯大将军,事情既已发生,多说无益。而眼下战事吃紧,连都领缺不得,本王方才已训过他了,事情就先这样吧,你先退下。”
合着他以为这就算是给馥云一个应有的交代了?
柯景睿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连连却步,内心忧痛,不甘道,“在下以为,殿下即便仍不信柯某,也该给在下几分薄面,看来,是柯某痴心妄想了!”
连昊天望着他断然离开的身影,摸着下颚道。“殿下,您说他会离开北燕么?”
颜宋玦反复嚼着柯景睿方才的话,笃定道,“他不会!不过你倒是提醒我了,那小妮子虽入不了卫良和的眼,不过把她牢牢攥在手里,有备无患!”
王锋与匡勋乔装混进了北燕的军营,只待天色一黑,二人便摸黑挨个挨地个找,连找了两夜,总算在西北角的军帐里找到了馥云公主。
二人一对视,赶紧进去解围。
此时馥云公主整个人已经如凋零的干花般蔫吧蔫吧的。
“公主,属下救驾来迟。”匡勋忙进去扶起她。只见她松软无力,眸里似乎闪着异样。
待他警觉,军帐已被围得水泄不通,火把通明。
王锋守在军帐门口,这会儿瞧见这么多兵马,咽了咽口水,“我的乖乖”
他深知此时不已恋战,只管救了人逃命,耳边传来匡勋极近的惊呼声,王锋稍稍侧眸,道,“你先把人带走,我断后。”
这围了一圈又一圈的人,断后只怕是凶险。匡勋犹豫道,“还是三哥先带馥云公主走吧,小弟断后?”
“少废话!”王锋提刀就往对方脑袋上招呼,场面顿时混乱起来
夜深人静,凉州城的盛军主帐内,卫良和他们还在商议着王锋私自出逃营救馥云公主一事。
卫良和对于王锋此次的自作主张分外不满,不止因那人是馥云公主,王锋手下掌管着好几个营的骑兵,他这般撒手不管,无异于枉顾军纪,这样的人。叫他日后还如何委以重任?
王锋与他出生入死,当年坠崖,若不是有他,卫良和早就化为一缕幽魂了。
王锋之于他的感情,总归与其他几个部下不同的,对王锋他自然也会苛求多些。
是以,他闷不吭声地去救人,男人哪能不气?
卫良和一掌拍在案桌之上,直拍得茶杯清脆作响,“本将军非撤了他的副将之职!”
“大哥息怒!”卓青到底还是盼着他们几个兄弟合心的,“三哥也是怕大哥回京不好向圣上交代。”
焦实禄沉思良久,接上话道,“眼下正值用人之计,还请将军三思!”
不过男人坚持道,“不行,军令如山!沧州之战,绝不能让他上场!”
正说着,只听帐外响起小厮的声音,“将军,匡大人携着馥云公主回来了!”
卫良和一转身,神色倒叫人摸不着头绪,“你进来说话!”
那小厮依言而入,谦恭有礼道,“匡大人前脚一到,小人后脚就来了,想着这会儿该到馥云公主的帐子那儿去了!”
他们二人竟真的把人救回来,卫良和微微诧异,“王锋呢?”
小厮垂首,犹豫道,“王副将还不见人影。小人方才见匡大人周身全是血,馥云公主瞧着脸色也不好,是匡大人抱回来的。匡大人一回来便嚷着叫军医给她瞧瞧将军,您看”
男人面色自若,眸心却是一顿,赫然下令,“卓青裴泽,你去接应王锋!”
这才对着那小厮道,“你去叫冯熙来过去吧。”
卫良和与焦实禄又等了半个时辰,才听王锋回来了,伤得也不轻!
男人面色沉冷,什么也没说就抽身走了,晚间冯熙来过来回话。只见他眉宇间颇为疲惫,语气不好道,“馥云公主这次怕是不大好。”
男人神色淡淡,“如何个不好法?”
冯熙来只道,“一个姑娘家,清白被毁了,匡大人这次想必也”
贺桩听着只觉心一揪紧,“那她情绪如何?”
这才是冯熙来疑惑的地方,“馥云公主这回,倒是不吵也不闹,不像是她的做派。她本该在岚庆寺吃斋念佛,偏要任性地跟来,也算咎由自取。她若是转性了倒也还好,若是突然反咬将军一口,可说不清。”
男人倒没什么担心的,“问心无愧,我又何惧她说什么?”
冯熙来不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