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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拉住他的手,递给他一个疑惑的眼色。
男人淡笑,反握回去,轻声道,“就当是为了你。”
说完,抬头瞅着下老王,大声道,“没听到吗?放人!”
“将军,这等于纵虎归山哪!”老王不安道。
“少废话,放人!”男人言简意赅,等老王不情不愿地松了绑,又对孟氏冷声道,“本侯今日之所以不杀你,只是不愿妻子见血。他日你若敢再犯,休怪本侯对你不客气!”
“侯爷伉俪情深,奴家佩服!”孟氏扶着无力低垂的手,踉跄着一步步走出湖心亭。
岂料没走多久,外头又响起一阵激烈的打斗声。
卫良和的脸色瞬间冷凝,吩咐老王,“你在此保护好夫人。其余人等随本侯出去。本侯倒想瞧瞧,究竟是什么人敢放肆!”
“相公,你要小心!”贺桩知跟过去也只是给他徒增麻烦,还不如留在原地。
外头呼天抢地,场面愈加激烈,她等得焦急,来回走动。
等到外头似乎消停点了,终是不放心,便哀着老王带她过去看看。
“王副将,外面似乎没了动静,不如咱们去瞧瞧吧?”
老王一派正经,断然拒绝,“将军吩咐过,属下不得离开半步。誓死保护夫人!”
萧王殿下到()
贺桩没法,只得继续焦心地等着,庆幸没等多久,卫良和便携着昏迷过去的孟氏回来了。
“怎么会这样?”贺桩花容失色,惊道。
男人皱着眉,简言道,“孟夫人被袭,许是那金主未防走漏风声,要杀人灭口!”
“那查出对方是谁了么?”
男人黝黑的眸子一凝,吐出一个叫人匪夷所思的名字来,“是萧王!”
贺桩伸手扶过满身是血的孟氏,但她力气不够,只能眼睁睁看下孟氏的身子往下滑。
“还是我来!”男人利落地脱下外衫,罩在孟氏身上。将她背上后背,吩咐老王,“你先行回府请冯大夫准备救人。”
贺桩一时懵了,凝望着掌心的热血,心跳几个弹到嗓子眼了,楞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还是卫良和回头叫醒她,“桩儿,快跟上!孟夫人伤势严重,我们必须马上回府!”
“哦哦。”她如梦方醒。
卫良和深知,此事不宜张扬,是以命卫准从后门回去。
直到月上东梢,孟氏才缓缓醒来,见是卫良和和贺桩救了她,便挣着要起来,吵着要离开。
哪有这般不识好歹之人?
贺桩觉得气恼,赌气道,“清莲别拦着她,萧王府的人就候在外头,由她去!”
孟氏顿时脸一僵,心如死灰地倒在软榻之上。
卫良和倒是神色自然,“外头那匡勋是来找本侯的,孟夫人不必担心!”
孟氏的脸色却并未有所松动,只清清冷冷道,“侯爷以德报怨,奴家佩服!”
卫良和轻轻一哂,淡定落座,“孟夫人还是不愿说么?”
孟氏一嘁。冷笑道,“萧王狼子野心,背信弃义,说与你听也无妨!”
“八年前,萧王率禁军血洗太傅府。太子不知从何得知,我夫妻二人与庄太傅交好,竟想到勾结武林败类,专干那些蝇营狗苟之事。亡夫誓要清除那些奸佞小人,以肃江湖正道。没多久,东宫那位便在江湖上下了刺杀令,悬赏万两要我们的项上人头。”
卫良和与贺桩具是一惊,没想到此事还牵扯到太子!
孟氏继续道,“六年前,亡夫为了救奴家,不慎身中剧毒,不久便撒手人寰。”
回忆起往昔,孟氏不免心头苦涩,她收回目光,缓缓地合上眼睛。
贺桩深吸一口气,不由担心起来,“那后来呢,为何又被萧王追杀?”
孟氏将六年前的回忆压下,颤声道,“为替夫君报仇,奴家便投入萧王门下,想着有朝一日将那萧恒狗贼碎尸万段。只是没想到,萧王比起太子有过之而无不及,净叫奴家为他做一些腌臜之事,包括此次刺杀侯爷。妾身落败而归,他反而下令射杀于我!”
卫良和默了默,敛眸道,“白日里在弄雨楼,你却并未全力以赴。”
“侯爷好见识!”孟氏望着那高大挺拔的身影,坦言道,“奴家还不至于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北定将军骁勇善战,一心为国。若说南盛还有望打退燕贼,将军便是那希望。奴家既无法为夫报仇,能死在将军剑下,也不算虚妄此生。”
卫良和声音沉稳,一双眼眸锐利如刀,“夫人如此想。便是大错特错了。死在本侯剑下,还不若助本侯一臂之力,亲眼见证太子与萧王倒台!”
“将军当真不计前嫌?”孟氏的声音透着几分酸涩,浑浊的眸子已是微红。
“有何不可?孟夫人且在侯府安心住下,萧王还没那个胆,敢来侯府那人!”男人沉声应道。
却又听卫准禀报,“三公子。王副将与匡大人打起来了。”
卫良和薄唇紧抿,不语不吭。不必问,他也知二人为何打起来。
他只是气,气老王历经重重波折,还是不长记性!
贺桩倒是急了,“相公快去瞧瞧吧,可别闹出大事来。”
“嗯,你也多当心些,不必等我回来吃晚膳了。”男人眸光温和,叮嘱之后便踏出屋子。
外宅的一处空地上,已是风卷残云,开得正盛的海棠落了一地。青丝散乱的老王手执大刀,喘着粗气,正想再朝对面的恶人劈一刀。
被卫良和一声喝住。“老王,退下!”
方才还没分出个胜负,老王不甘心,瓮声瓮气地唤了句,“将军!”
“退下!不要我说第三遍!”他声色不改,挺拔的身躯一动不动,一双幽深黑眸死死盯住着匡勋。
对面的男子长相颇为阴柔,薄唇丹凤眼,身形颀长,蓄着八字胡,身着漆黑锦绣长袍,上头绣着祥瑞麒麟,一把霸气宝刀握在手里,处处见奢华。
匡勋见老王心不甘情不愿地收了刀。顺手把他的刀也递给一旁的小厮,几步上前,作揖行礼道,“大哥”
男人面色深隽,听见这一声称呼,反倒笑了,“匡大人如今可是萧王殿下跟前的红人。这一声大哥,只怕小侯担不起。”
“大哥!”匡勋眼露挣扎,当年之事他也是形势所迫,这些年夜里他总是睡不安稳,梦到他爬上悬崖,伸出一双血手向他索命。
他是真的怕了,是以。甫一听到大哥还活着,他不知有多庆幸。
可方才,大哥那一声“匡大人”委实讽刺。
“不管怎么说,大哥还活着,小弟深感欣慰。”匡勋汗颜道。
毕竟是他当年亏欠了大哥。
卫良和眼底闪过几分嫌恶,身子一侧,指着老王。客客气气道,“小侯府中的护卫不懂礼数,冲撞了大人,还望海涵。”
老王见不得他低声下气的模样,梗着脖子道,“将军,分明是那混球恬不知耻地上门讨打!当年”
这老王,一急起来还真是口无遮拦。
卫良和沉声打断,“怎么,叫你一声护卫还委屈了你不成?”
“将军,您明知属下不是这个意思?”老王嘴笨,急了。
“何辅,带他下去面壁思过!”卫良和黑眸深沉,喝道。
匡勋默默瞧着这一切。心里头却是堵得慌。
大哥一向护短,如今这般,却是当他是外人了。
匡勋心头苦涩,想为老王说几句情,“大哥,此事不怪老王,小弟也有不对的地方。”
一听这话。男人顿时脸色冷凝,悠悠开口,“小侯府中之事,还不牢萧王殿下的人费心。大人若是无事,还是请回罢!”
大哥当真对他丝毫不念兄弟之情了。
曾患难与共、功成名就的兄弟,被他亲手毁掉。大哥注定了在掉下悬崖的那一刻,便不会再对他真心地笑了。
“”匡勋嘲讽一笑。笑红了眼眶,“大哥还是在怪我?”
卫良和眼底闪过一丝难以觉察的痛意,却是笑得艰难,“小侯这些年不大记得旧事,又何来怪罪之说?卫准,送客。”
“萧王殿下命小弟给大哥传句话今,大驸马已失圣心,若大哥肯投于殿下,大哥重振威名,指日可待!”
大将军之位只有一个。
他若坐上那个位置,无异于架空柯景睿的实权。
当年联手迫他坠崖的兄弟,便是如此淡薄。
卫良和听着只觉荒唐,挺直地立着一动也不动,良久。才吐出一句,“你这般费力地为萧王谋划,你的大驸马知道么?”
匡勋听得出,他这是在讽刺自己不念及兄弟之情,呵,柯景睿当年若真看重他和方远,他又何至于退居幕后?
他淡淡一笑。自顾自的说下去,“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个道理想必大哥您也懂。”
“道理谁都懂,不过还是请回吧。”他侧身让出一条道来。
匡勋长叹一句,声音清冽,恍若带着几分悔意,“怕是来不及了。小弟已通知萧王殿下。这会儿想必也到侯府了。”
贺桩看着孟氏喝过药粥后,沉沉睡下,便起身去了澡房沐浴,出来便换了一身素净的月白长衫,夫君迟迟不归,不免有些担心。
想着这个时辰,下人也去睡了。便由着湿发披在后腰,她这个模样不便见外人,在门口等着,听听他的声音,也是好的。
约摸过了半炷香的功夫,卫良和并不打算请匡勋进屋,就这么立在庭院内。离他不过几步路,却恍若隔世。
匡勋无奈开口,“大哥,我知您心中有怨,怨小弟当年害您坠崖,但小弟也是被大驸马所误导。等到发觉时,却为时已晚了。”
这是卫良和这几日听到最可笑的话了。
若他真当自己是兄弟,为何又不肯为他申辩一句?
他当真以为自己忘了所有,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正说着,却听卫准在门外高唱,“萧王殿下到”
这一声,惊得府中的下人纷纷出来迎驾。
萧王携着一阵风匆匆而至,卫良和领着一众下人,双手合束作揖。朗声道,“卫良和见过萧王殿下!”
萧王笑声爽朗,瞧着丝毫不像舟车劳顿之人,“哈哈,神侯爷快快请起!小王深夜造访,多有叨扰,还请莫怪。”
来人瞧着不过三十四五的年纪。高挑秀雅的身材。衣裳是冰蓝的上好丝绸,外披墨色披风,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雪白滚边和他头上的羊脂玉发簪交相辉映。
卫良和不卑不亢,让出道来,指着里屋的正厅道,“王爷深夜来访,鄙府蓬荜生辉,里边请。”
萧王笑容可掬,一面走一面道,“听匡勋说,侯爷今儿带着夫人上街去了,玩得可开心?”
他随口一道,“多谢萧王关心,小侯不过带她多熟络熟络人气罢了。”
萧王脚上一顿,心道:他竟一点儿也不提今日刺杀之事,是不当回事?还是早心知肚明?
他故作漫不经心地扫了眼卫良和,见他面色自若,越发觉得他藏得深,不好对付,也不便开口主动提及。
东宫那位,也不是省油的灯()
贺桩哪里想到萧王会来,且还直直朝正厅走来,一时慌不择路地离开,岂料裙摆被门板死死夹住,她根本走不开,只得侧着身贴着墙。
卫良和的视线透过前头的萧王,一下就发现了墙边那一抹月白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