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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夫藏娇-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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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黑眸锐利如刀,落在秦氏身上,透着凛然,对她的嚎叫不为所动,带血的长剑在他手里幻化出雪亮的剑花,径直架上秦氏的颈项。

    只听他冷冽道,“本侯没工夫与你闲扯,最后问你一次,解药在哪儿?你若敢不给,本侯立马命人将卫甄丢进军营充妓!”

    卫良和绝对说到说到,对于这点秦氏毫无疑问。

    秦氏被他摄人心魂的气势所恫吓,忙使唤道,“你们都是死人吗?周嬷嬷,解药!快给他拿解药!”

    拿到解药,卫良和亲自交给刘嬷嬷,叫她给贺桩喂下,而后起身吩咐卫准,“你快差人去把和苑,收拾出一间干净的屋子。”

    秦氏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实在忍不下这口恶气,可她真怕卫良和一怒之下,把卫甄送进军营,想走又不敢走。

    其他人等,没有卫良和的吩咐,更是不敢挪动半步。

    刘嬷嬷给贺桩喂下两粒药丸,端来半碗水,又给她喂下,但没一会儿。只见贺桩浑身抽搐,口吐白水,也不知那药到底溶解了没有。

    吓得一旁的清莲赶紧叫冯熙来过来,给贺桩把脉。

    冯熙来一手搭在贺桩腕间,一手捋着胡子,脸色越发沉重,抬头对卫良和。不知该如何开口,“侯爷,夫人这……”

    男人面色冷峻,“你但说无妨。”

    “夫人已误了服药的最佳时辰,方才又吐了药,怕是不妙,恐怕还需您……”冯熙来话未说完。

    卫良和闻言,却是听懂了,只觉全身的血都涌了上来,他面无表情,咬着牙道,“秦氏!”

    却是发现对此人无话可说,回头吩咐几个部下道,“王庆丰、何辅、卓青何在?”

    三人单膝跪地。齐齐应道,“属下在!”

    不让秦氏也尝尝清誉被毁的是何滋味,难解他心头之恨。

    只见他面色阴沉得骇人,一字一句道,“秦氏这毒妇竟欺吾妻至此,本侯现命尔等将其五花大绑,挂在卫府大门一日一夜!尔等亲自候着,没有本侯的命令,谁也不许放她下来。若不完成任务,提头来见!”

    闻言,秦氏登时腿软倒地,几欲昏厥,叫嚷道,“卫良和。怎么说我也是你的庶母,你怎敢如此待我?若老爷晓得了,定不会放过你!”

    卫良和充耳不闻,只道,“你以为如此,这件事就算过去了?妄想!母亲的院子由着你霸占了这么多年,你竟还想私吞侯府的家产么?卫准,你马上带人抄了芳菡苑,所有值钱的东西,一律带回侯府!”

    以前他孤身一人,枪林弹雨,朝不保夕,钱财也不甚计较,但而今有了桩儿,为了她,他连心肺都愿掏出来,更别说家产。

    他留给桩儿的东西,岂能由那恶妇指染?

    秦氏愈加不淡定了,仰天长哭,“我怎么那么命苦?周嬷嬷,快差人去请老爷。还有大公子和二公子!”

    便是圣上来了,他又有何惧?

    卫良和实在不愿对着秦氏可憎的嘴脸,一把打横抱起贺桩,率先走出屋子,径自朝和苑走去。

    剩下老王三人对着卫府一众家丁,额头满是黑线。

    两下收拾了那些家丁,对着那叫嚷不已的秦氏。老王一个潇洒的闷棍过去,何辅与卓青不由咋舌,“你还真敢打?”

    老王冷哼一声,扛着他的大刀,大阔步往大门走去,“你们下不了手,就负责把那毒妇绑起来吧!”

    贺桩由始至终陷于水深火热之中。服了药,脸上的酡红倒是消了,但没一会儿,又变得苍白如纸,嘤嘤哼着。

    卫良和清楚觉察她的身子虚弱到了极点,内里泛起浓浓的悔意。

    桩儿久居乡野,生性纯良。年纪又小,自幼家道中落,人也变得胆小怕事,又怎么斗得过秦氏?

    如今,她肯为了这个家,去争,去斗,委实不易。

    男人目光灼灼,将她放在软榻之上,慢条斯理地解开她身上的披风,离得近才发觉,披风之下凝脂般的肌肤,四处沾着星星点点的污渍,好几处还横着几道揉掐后留下的红印子,空气里隐隐散着一丝腐臭味。

    一想到桩儿所受的羞辱,男人的大手不由握成拳头,心里愈加痛恨秦氏。

    刘嬷嬷端着一盆热水进来,低声道,“三公子,让老奴给少夫人擦擦身子吧?”

    “我来,你下去吧。”男人眉头从未松过,自然而然地接过,并未觉得有何不妥。

    反倒是刘嬷嬷微微一怔,心道三公子可真疼人都疼到骨子里去了。

    一室静谧,男人拧干棉布,替她擦脸,这才发觉她的体温烫得惊人。

    他哪里还顾得上为她擦身,伸手往她腿心探去。见她媚态横生,似乎舒服了不少,眸色不由加重。

    “桩儿,我不想伤你,”男人眼底透着挣扎,自顾言语道,“你说。叫我如何是好?”

    对于男女之事,他只愿两人是交心结合,而非这般无奈。

    正叹着气,只听她呼吸越发粗重,体内似承受着熊熊烈火般,痛楚难忍,男人哪里还顾得上犹豫。一下伸掌,以掌风打散布幔,将这一室旖旎遮得严严实实。

    合欢散药效极强,且后劲极足,便是卫良和这般体力超群之人,也觉小死一回。

    激烈的情事直到窗外露出鱼肚白方休,男人见她呼吸总算平缓下来。也松了口气,替她盖好被子,起身下榻。

    知她面皮薄,于是唤了下人送热水来,亲自为她清理身子,擦过腿心,帕子红了一块。心又是好一阵紧揪。

    他下了死令,不许卫府人踏入和苑半步,卫准许是被外头的人逼得没法了,候在门外,瞧着里头有人影,放低声音道,“三公子,大事不好,老爷要见您。”

    卫良和应了一声,不过仍旧轻手轻脚地为贺桩穿上内衫,吩咐刘嬷嬷好生看顾着,这才抬脚出门。

    男人步子大,卫准躬着身小跑着跟上,“大公子与二公子及夫人皆跪在门外,,此次老爷连夜赶回来,怕是气得不轻。”

    卫良和冷嘁一声,面色深沉道,“本侯就怕他不气。”

    卫准面色颇为难,擦了擦额头的细汗,道。“还请三公子听老奴一句劝,父子没有隔夜仇,您还是好好和老爷说道说道。”

    哪知,卫良和恍若未闻,脚下未曾停歇,步履坚定地朝着大门走去。

    末了,又见他猛然停下脚步,侧身问道,“昨儿从秦氏的私库里,搜了多少银两?”

    一提及此事,卫准神叨叨地瞄了一下四周,而后伸出十指比了个数,贼嘻嘻道,“还搜刮了不少好东西。”

    很好!

    男人面色仍旧严肃,眉眼出却透着丝丝笑意。

    他倒要看看,秦氏还敢耍什么花招。

    卫府大门,王庆丰、何辅与卓青奉了死令,亲自把守,卫良和不松口,便是卫群,也奈何不了。

    堂堂卫府大门之前,吊着掌家的庶母,实在不雅观,看客们纷纷被家丁轰走,只躲在角落里指指点点。

    悬在梁上的秦氏何时受过如此残酷折磨,早昏厥过去。

    卫良和出来时只见地上跪了一众人等,只有卫群来回地踱步。

    卫群一见他,胡子气得一抖一抖,指着他,怒道,“逆子,还不快命人将你母亲放下来!”机

私库里头的东西也被三哥尽数带走了() 
“母亲?”卫良和冷笑一声,而后面色冷凝道,“本侯的母亲,乃南敬王之女,凝菡郡主,她算个什么东西?”

    “放肆!”卫群甩袖道,“难道你要为了一个女人,弃卫家于不顾吗?”

    “您还真说对了,为了她,便是将整个卫家送到她面前,又如何?”

    “你”卫群转身,狠狠吸了一口气,才道,“良和。 事情爹都问明白了,你母秦氏虽有过错,但并未酿成大错,且她也受了责罚,你就不能看在为父的面子上,放过你庶母一回?”

    并未酿成大祸,所以无需责罚?

    若桩儿当真被那登徒子欺辱……他简直不敢想。

    卫良和只觉荒谬。深眸如刃,“是么?如此,本侯也命人神不知鬼不觉地给她喝的茶里添些合欢散,如此也算公平了。”

    “良和,不得胡闹!”

    秦氏悠悠醒来,一睁眼便听见他如此说,哪里还忍得下,只哭哭啼啼道,“老爷,您要为妾身做主啊,那个女人就是上门追债,也该容许妾身喘口气不是?可她硬闯进府,开口闭口就是要妾身将甄儿的陪嫁拿给她,否则要妾身好看!”

    卫群厉声道,“原先以为那个女子只是性子软了些,为父瞧着你喜欢,便不予多说。但如今看来,她一来,就几次三番搅得鸡犬不宁,那般小家子气的女子,不要也罢!”

    卫良和冷嗤,“那日不正是您说,叫秦氏将私吞侯府多年的收成归还?前日她只命人送了几个钱,此事就算了了?你们也未免太不把我卫良和当回事?”

    “且不说桩儿登门索钱乃天经地义之事,再者,不是秦氏你递了折子,请桩儿上门?何来桩儿硬闯之说?”

    秦氏被悬在梁上,浑身酸痛。却被男人噎得无话可说。

    贺桩没有过错,但总能挑别人的不是?

    只听她忍痛道,“那卫准私闯内宅,又该当何罪?他可是你府里的管家!”

    不管怎么说,卫良和也有纵容下人之错。

    “若卫管家不闯进去,恐怕,你不只是被掉在卫府大门那般简单了。”卫良和冷冷道,亏她还有脸提。

    秦氏气得咬牙,又是一阵呼天抢地,只求卫群多怜惜她几分,殊不知她一头参差不齐的发丝以及乌七八糟的妆容,只觉嫌恶。

    但如今,卫家出了此等丑事,怕是早在京都大街小巷传来,若他再不处理妥当,只怕日后没脸见人了。

    “眼下你骂也骂了,罚了也罚了,你还要如何?”卫群语气仍不善道。

    对于这个儿子,他缺少管教,如今也实在难以与他亲近。

    这语气,仿佛对待泼皮无赖般无奈。

    卫良和心头苦涩,面上却冷然不改,“秦氏心胸狭窄,容不下新人,理应逐出卫家。”

    此话一出,伏地的家眷们一时慌了,纷纷掩袖痛哭。

    秦氏干脆假意晕过去。

    而卫群似乎不敢相信,此话竟出自他之口,一时竟无话。

    卫二公子卫仲恺紧张道,“母亲纵然有错,但昨日你也派人将母亲的院子掏了个空,也算夺回了你那份家产,母亲为卫府三十载,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三弟何必做得如此之绝?”

    卫仲凯开了个头。其他人不约而同附和。

    男人挺拔而立,没忽略卫群瞧着自己的眼神,越发失望。

    他目光坚如磐石,笃定的主意并未因任何一句话而改变。

    反倒是卫群,愤然开口道,“你怎么就那么狠心?秦氏怎么说也是你大哥二哥的庶母,这些年卫府上上下下。哪样无需她操劳?如今你为了自己的妻子,却叫为父休妻?今儿为父就明明白白地告诉你不可能!”

    虽说秦氏持家这些年,他也听白氏提及,她对内颇为严苛,但不得不说,她处事体面,朝中同僚有哪个不称羡?

    且秦氏于他,素来百依百顺,在她这里,他体会到何为尊严,不像当年的凝菡郡主……

    每每见到她的儿子,他总会轻易想起她,那个冷清高傲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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