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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夫藏娇-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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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偏在此时,一张刚毅的俊颜闯入她的脑海,男人长身玉立,深眸温柔,手指粗砺对她却是舍不得用力是她的相公。

    贺桩不知从何升起一股劲来,拼命地推那登徒子,虽未能将他推开,却也阻着他继续轻薄于她。

    “就你这小性儿,本大爷都省得伺候!”任知荃气怒,大吼着扬起手又一次狠狠掴了她一掌。

    她实在是无力支撑,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她不后悔来此救相公,只觉得遭人轻贱若此,身子脏了,给相公丢人!

    她没颜面活在这世上,内心悲怆,不由嘶喊,“相公”

    而就在此时,男人利落地翻身下马,提剑径直闯入衙门,毫不费力地踹开一个官差,长剑转眼便抵在那官差的颈间,眼眸阴冷,“说,一个时辰前,击鼓鸣冤的女子在哪儿?”

    官差口吐鲜血,被他逼人的气势所震慑,嘴唇发颤,“在~在”

    未等他开口,男人便隐约听见一声悲苦的“相公”,他持剑的手登时一抖,狠力踹了一脚下去,撩起衣摆迅速寻声追去,随后而来的袁峰收拾掉几个追上来的官差,也紧跟而来。

    只听“哐当”一下,男人一剑斩断门锁,一把抬脚踹开大门,只见屋内一个肥硕的男子正用厚腻的手正撕扯着女子的衣裳。

日后,他定不负她() 
地上的女子青丝凌乱,面色苍白如雪,脸颊红肿,绝望的泪珠肆意淌着,模样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男人又气又痛,阴冷的眸子刹那间充血,变得猩红,散发着前所未有的浓浓的杀意,浑身似乎沸腾了一般,此时的他完全丧失理智,而他手上的剑泛着刺目的寒光。

    闻讯,任知荃扭头,被他黑瞳里噬人的愤怒,竟吓得踉跄翻身,跌到一边去,“你”

    “不知死活的混帐东西!”他咬着牙,一字一句道,顿时脚上生风,似乎凝聚着全部的力道,一脚踹飞任知荃,他犹不解气,手上飞剑过去,径直钉死方才碰贺桩肚兜的手腕,霎时屋里惊起冲天的鬼哭狼嚎。

    可当他看到那剑柄之下刻着的两字,竟一时懵了。

    樊络剑,他曾在远在千里之外的京都见过,且还是在御前,而持剑之人,乃万里挑一的大人物北定神侯是也!

    当年远远一瞥,便觉此人非同一般,任知荃一刹手足发麻,额前大汗淋漓,肝儿颤得厉害!

    屋里一片狼藉,而她瘦弱的身子就酥软无力地置于这片破败之间,犹如失了魂般楞在原地,衣不蔽体,瘦削的小脸贴着冰冷的地面,眉目无神,清泪独垂,直渗入人的心底里去。

    男人已有一月多未见她,没想到再见,她竟又被歹人百般欺辱了去!

    想她娇弱无力的身子,该是怎样的恐惧与孤苦?

    外头老王还在打杀中,男人只觉噬心般的痛,痛得呼吸急促,忙脱下外衫罩着她。

    岂料一碰到她,她疯了似的想要逃窜,而她已使不出什么力道,虚弱地挣扎,“别碰我!别碰我!”

    她根本认不出眼前人了!

    这样的认知直叫男人心底猛然豁出一道深深的口子来,他伸手一把抱住她,紧紧咬着牙,才将心口的忧痛吞进肚子里,放低声音道,

    “对不起,桩儿,我来晚了,对不起,别怕。我保证,以后只要有我在,绝不会有人敢欺负你!”

    “不,你走开!别碰我!”她犹在挣扎,痛苦而绝望。

    男人伸手捧着她的脸,要她直视自己,“桩儿,你看清楚,是我,没人再欺负你了,别怕,别怕……”

    她这才有了些清醒的意识,脸上顿时梨花带雨,唇角带血道,“别碰我,我身上……脏!”

    男人只觉鼻头酸涩,柔声道,“他没玷污了你,桩儿不脏!别怕,他再也欺负不到你了,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贺桩总算稳定了些,却又猛然想起什么,声线哽咽,“相、相公,任知府要杀你,你快走!我的袄子里有钱,你拿了赶快逃,以后别回来了!”

    她已是清白难保,性命堪忧,在这紧要关头,却先惦记着自己。

    男人早已情系于她,却从未如此刻般,想一辈子把她捧在心尖儿。

    患难夫妻,不管他此前情归别处,以后,定不负她!

    “我不逃!”男人开口便是果决拒绝,既然屡次伏地给不了她安定的日子,他便没有理由继续懦弱下去!

    他眸子里透着不送抗拒的坚定,深深凝视着她,不给她逃离软弱的机会,一字一句道,

    “桩儿,你听好,我既是男儿,便有身为男儿的尊严,既然他们不肯罢休,就没有屡次忍让的道理!我不仅要回庆丰镇,还要你堂堂正正地活着!”

    贺桩也舍不下他,“可是我会害了你!我的身份会连累到你,其实我是……”先太傅之女,罪臣之后!

    没有必要再瞒着了,只要他肯离开,只要他好好地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嘘别说!”她想说什么,男人心知肚明,只捧着她受伤的双手,眼底透过的杀意更深,又一闪而过,留给她的只有缱绻,

    “桩儿,我能保你!你就是不用每日遮掩容颜,也不人敢打你的主意,即便你我无法厮守庆丰镇,前途风雨无数,纷乱艰险,我也允诺于你一室安宁、一世安稳!你可信我?”

    她一怔,耳边刀戟嘶喊不断,而任知荃还被扎在那儿,“那他……?”

    “那厮我自会处理,你放心,我定能做到全身而退,你唯一要做的便是全心全意地信我,嗯?”他目光灼灼,唇角扬着满满的自信。

    兴许是她深受重伤,气弱不济,她总觉得他有些陌生,不似以往的他。

    难道以前是她太拘着他,真的令他太过屈辱?丢了他身为七尺男儿的尊严?

    她貌似又做错了。

    贺桩微微点头,抓着他的手臂,碰着伤口又无力垂下,被他反手轻握,“我信你!”

    男人见她精神萎靡,想她身子早已疲乏,恰好老王收拾完外头的尾巴,人已进来了。

    他伸指在她后脑点了一个穴位,轻轻把她揽在怀里,道了句,“睡吧,等你醒来,所有事情都会解决掉了。”

    言罢,起身抱起她,回头狠狠地瞪了眼任知荃,这才吩咐老王,“我先带桩儿去瞧郎中,这里交给你!”

    衙门旁边不远就有一家医馆,将军没有指示他不便动手,老王只把剑收了回来,冷冷瞅了任知荃一眼。

我卫良和认定的妻子,谁敢动() 
姓任的手筋断裂,手算是废了,但也生生忍而不发,待王锋消失在门口,这才松了一口气,颓然半躺着。

    方氏这才花容失色地跑进来,一见夫君颓败若此,内心大骇,口里叫骂,“哎呀,老爷,真是天杀的,那两个混球竟连朝廷命官也敢打,当真活得不耐烦!”

    任知荃只知被这无知妇人给害死,反手就甩了她一掌,把她盘得一丝不苟的发都打散了开来,犹不解气,破口大骂。

    “你这泼妇,那一位可是惊世骇俗的大人物,北定神侯是也。便是他销声匿迹五载,圣上也不曾削了他的军权,收了他的封号,那是何等的恩宠?而你枕头风一吹,老子非但诬了他入狱,还伤了他那娇滴滴的小娘子。老子就是有十颗脑袋,只怕也不够砍!”

    方氏闻言。顿时腿脚无力,瘫软在地,嚎啕痛哭,只道,“老爷,妾身不知他是卫大将军啊!若是知道,就算给妾身一百个胆,也不敢算计于他啊!”擦了擦眼泪,又问,“这可如何是好?”

    任知荃已是痛得脸色泛白,手上淋漓溢血,却也顾不得,“来人,快去京都通知大驸马,兴许还能保一命!”

    贺桩受的伤比卫良和所见的还要严重。

    她挨了二十大板,根本无法仰躺,而原本细细嫩嫩的削葱指,也因受了拶刑,已肿得充血欲裂,巴掌大的脸颊肿成馒头。

    男人给她换衣裳,她身上还有几处清晰的淤青,眼底的寒气似要杀人。

    待她好不容易睡下,他这才拐出门,走进一间屋子。

    王锋静静候着,单膝跪地,双手捧上那把名剑,掷地有声道,“将军!”

    男人坐下,也不说话,目光盯着地面,他知自唤了那句“王副将”,王锋该是知道一些了,他也不否认,良久才道,“起来吧,有些事需要你去办。”

    “是!”

    男人也不废话。简言道,“我原安插了一个军号,便是你也不知。你带着这把剑去,把他带来!”

    军号王锋是知道的,那是藏在暗处,极隐私极神秘,身份足以代表将军。

    王锋跟着男人十余载,便是几度深陷囹圄,他也从不见将军动用过军号。看来,那位小夫人当真是将军心尖儿上的人儿。

    “属下遵命!”王锋双手抱拳,起身离去,很快带回一个五官立体、轮廓深邃的男子。

    那男子身形颀长精瘦,一对英气逼人的剑眉,锦缎长袍在身,一看便是华贵的商人扮相,而在门外,还站着两个劲装男子,神色冷峻,约莫是那人的下属。

    “桂幺参见将军!”为首的男子见了樊络,单膝跪地,行的是铿锵有力的军礼。

    桂幺?桂城最后一号这样的人物?

    王锋闻言,脸色一骇,将军何止把小夫人捧在心尖,那是把最后的底线也亮出来了呀!

    “起来罢。”男人一身褴褛血衣,面庞污黑,却丝毫未影响他身上凛然的气势,只听他淡淡道,“东西可带来了?”

    “带来了。”自称桂幺的男子从怀里掏出一叠厚厚的银票,“将军的家底,属下尽数带来了,不敢有丝毫隐瞒。”

    王锋瞧着上头的数目,只瞪目口呆,更惶说这厚厚的一沓。

    男人倒是神色如常,从中去了两张,“无需太多,剩下的你继续收着。”

    桂幺不敢有异议,又问,“不知将军还有何吩咐?”

    男人微微颔首,声音阴沉,“你即刻查清任知荃的家底,还有方家着重查军饷,诛不了他九族,你就别回来了!”

    桂幺领命而去,走了几步又折回来,脸色颇有些为难。“将军,眼下宸王被幽禁,任知荃的罪证该送到谁手里?”

    男人不说话,当年他与宸王情同手足,如今没了宸王这个大靠山,行事确实诸多不便,但任知荃铁定是要办的!

    那厮既是大驸马柯景睿的走狗,也就是与萧王一派,那他就来个借刀杀人。“不急,我自有安排!”

    桂幺只叹,“是!属下告退!”

    王锋瞅着桂幺离去的身影,大叹一句,“原来是何辅这小子!”

    也难怪,当初那批特营里,除却将军,论武功论机灵劲,最厉害的就是这个何辅,便是柯景睿也要靠边站,而一出来却是不见了那小子的影子,原来他成了将军的军号!

    男人不语,听着屋里她似在说着什么梦话,只道,“想与他叙几句,便去吧。”

    王锋得令,喜滋滋地冲门跑去叫住何辅,“桂幺。站住!”

    何辅顿脚,转身见是老袁,颇为无奈道,“三哥,您这不是折煞小弟?”

    “行啊,多年不见,长本事了啊?”王锋瞧着他这一身的华贵行头,绕着他打量一圈,又扫了一眼那一脸冷肃的两个侍从。

    何辅苦笑,“这不是做个样子么?我问你,当年究竟怎么回事,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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